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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失控 ...

  •   8月中旬,教育局通知唐蜜到实验报道,见了老校长后,唐蜜不得不接下了一个任务,担任新初一的班主任。本想以太年轻推辞,但老校长一句:“年轻人多锻炼锻炼。”便把她拒绝的话堵了回去。
      因为要当班主任,唐蜜不得不提前准备新学期的教学计划,T镇的教学不比西南,家长普遍重视,随带着对班主任,对任课老师的要求也比较高。唐蜜一想到要和这些那些人情打交道,只觉得无力。
      20号,班主任提前开会,分配了班级名单。唐蜜在实验只待了一年,名不见经传,所以班里也基本没有来头大的关系户,却还是有几个熟悉的老师趁着和她打招呼的空当,和她交代谁谁谁是自己朋友的儿子或自己的亲戚,因为语文特不好,所以特意放在唐蜜班里云云。唐蜜头痛的紧,这些学生听话还好,遇上不听话处理起来便十分麻烦。也知道这些人能看上自己,是因为她头一年在优质课比赛上的出彩以及头一批学生中的口碑。想当年,她初进学校,甚至有家长打电话到学校质疑她的教学能力,更何况这些精明的同事。故此,唐蜜并没有觉得得意,只是默默记下了这些老师所说的学生名字。
      分配好学生后,接下去就是暑期军训。报道那天,唐蜜各种忙碌,忙着收取军训的伙食费,忙着给学生分配寝室,还忙着应付家长各种嘱托,一点空闲都没有。送走各种家长之后,唐蜜又马不停蹄地召开了第一次班会,简单地介绍自己,暂定代理班长的人选。在一阵兵荒马宽中,这些抓住90后尾巴的孩子正式进入他们的初中生活。看着操场上顶着烈日站军姿的学生,唐蜜很不够义气地和几个班主任躲在树荫下,贪图无暴晒的阴凉。
      7天的军训,班主任都要随班,唐蜜原本有些白回来的脸被晒得又黑又红,而且开始过敏性脱皮,让唐妈一阵心疼。所以军训一结束,唐蜜就收到强制命令——去市医院看皮肤科,皮肤没看好不要回家。其实,唐蜜知道老妈是想让她躲开亲戚们的红色轰炸。感动与辛酸之余,唐蜜卷着铺盖逃去了H市。
      三年没回这个城市了,满满的陌生,好在唐蜜一下车就被等在车站的沈小苒一把抓上她的MINI COOPER,直奔市医院。
      “你什么时候舍得换了那辆破车了?”坐在车上的唐蜜左摸摸右看看,时不时发出几句赞叹,让一旁开车的沈小苒十分鄙视之,“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摆出这副刘姥姥样啊?”
      “德行!我就这样没世面了,有意见?”唐蜜一边说一边朝着沈小苒挑了挑眉毛。一副无赖相。回来后,与小苒几个朋友也多了联系,唐蜜也慢慢找回了以前相处的感觉。
      看着唐蜜的相道,沈小苒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原本一直担心的心也放下不少。于是恶趣味再起,忍着笑揶揄道:
      “我怎么觉得这么酸啊!你就是赤裸裸地嫉妒吧!哈哈!”
      “哼!就现在这点破工资,我什么时候买得起它啊?”
      “总得百八十年吧!”
      “糊弄谁啊!我工资再低,八九年总买得起的。”
      “切!你还是先把驾照考了!不然吹破嗓子也没用!”
      “还是先把驾照考了”一句话一下击碎了唐蜜原本努力营造的欢乐气氛。
      曾几何时,她晃着某人的手,到处游逛的时候,也曾指着一辆飞过的MINI COOPER,意气风发地说:“老娘总有一天也要买一辆这样的车。”
      看着豪气冲天的某只,一旁的某人凉凉地来了一句:“还是先把驾照考了,怎样?”一盆冷水,生生地浇在了沉醉在美好幻想中的唐蜜头上。地球人都知道,唐蜜虽有点读书的脑子,但是是个实实在在的运动白痴。更别是开车这种高智商的运动。
      “我觉得为了地球人的安全,你,还是别学车了!”某人不怕死地又加了句。
      “啊~~老婆!你谋杀亲夫啊!”平地一声吼,惊起鸦雀无数。
      “谁是你老婆!有你这么打击自己老婆的吗!你一天不欺负我,你皮痒是吧!”
      “老婆我错了!”知错就改是某人的传统美德,改完就忘亦是某人的天赋所在。
      人迹稀少的马路上,一个笑得恣意的男孩哄着气得脸红跳脚的女孩。夕阳西下,笑声远去,只留下一条长长的影子,永远定格在她的心里。
      右手边突然的沉默,让沈小苒的目光从路况转到已转头看向窗外的唐蜜身上。刚刚还肆意嬉笑的人,现在却像是被抽去灵魂,呆滞地看着窗外的浮世繁华。看着这样的唐蜜,沈小苒的心慢慢痛起来,为唐蜜心疼,也为那个离去的人难过。
      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沈小苒,此时却不知怎么开口去安慰。迟疑地叫了几声“唐蜜”,却久久没有答复,当沈小苒都要放弃说点什么的时候,唐蜜终是有了回应,
      “他说他会买给我,他说他来开,他说他载我一辈子的。”声音极轻极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可他却又做不到了……”
      “每次都这样,说的好听,却总是做不到……”
      “他个大骗子……”
      终是阻止不了夺眶而出的眼泪。唐蜜紧紧地咬住下唇,告诉自己要坚强。
      心情无比复杂的小苒将车停在路边,静静地陪着唐蜜,陪着她无声地宣泄心中的悲痛。时间没有让唐蜜学会放下,而是学会平静地去面对这场刻骨铭心的爱恋。
      良久,已经平复情绪的唐蜜转头看向沈小苒,“小苒,我考了驾照,在三年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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