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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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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啊?”江白牧呕了几口清水,方才勉强立起身来,环顾四周,精致优雅的不曾见过,便发问:“这边是姑苏沐王府?怎么只有个水潭子?”
庄濯气度闲雅的走了几步,摸了摸那雕梁画柱与奇松怪石,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边是姑苏沐王府,这是他家后花园的荷花池。”
“荷花池?”江白牧看了看池底,说:“既是荷花池,这个季节怎的一点荷花都看不到,莫说荷花了,怎的连莲藕茎叶都不见分毫?”
庄濯笑了笑,看着江白牧一脸奇异的解释道:“当然是因为这荷花池底有妖怪了,你师弟便在底下,你可要去看看他。”
江白牧倒抽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去抓庄濯的手,说:“这么危险的事阿照都应付不来,我一个半吊子道士又去添什么乱?还是阿濯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庄濯刚想笑,七星剑听言便飞出剑鞘,转了一圈,似乎很是不满江白牧的胆小,照着他的脊背便是三下重重的敲打,打的江白牧一时反应不过来,江白牧欲去抓那柄七星剑,谁料那剑机灵的很,一下子又钻回了剑鞘。
庄濯看了发笑,江白牧觉得没面子,便气恼的教训起阿七来,“你就知道欺负我,阿照被妖怪抓起来又不是我乐意的,你当我不想下去救他么?我法术是虚梁殿七弟子当中最弱的,贸贸然下去不是给那妖怪喂食么?怎么说我也是阿照的师兄,你要是有胆子便不要来欺负我,自己下去救阿照好了。”
七星剑似乎觉得江白牧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老老实实的不再动弹了。
只听得庄濯开口道:“谁说你师弟是被那妖怪抓走的?就不能是这沐王府的人干的吗?”
“阿濯何意?”江白牧不解的问,庄濯看了看他的身后,说:“能回答你问题的人来了。”
江白牧回过头,却定住了身子,一群穿着银衣铠甲的侍卫排着队走了过来,江白牧回过神来,悄悄的站到了庄濯的身后,低声问:“阿照怎的惹上了了官家的人,还是王府的人?”
“你师弟想来是被这沐王看上了。”庄濯看着那队侍卫停下来,有序的排成两排,分出一条道来,静静的等着什么人出场,来人身着宝蓝色深服,,珠光缎面,袖口领口处有玄色龙纹滚边,似瀚海波涛,汪洋接天,气势深沉内敛,贵不可言。
那人面容清隽,看着却无由得让人觉得有压迫感,特别是现在安静的什么人都不讲话的时候。
江白牧从这种气势中回过神来,突然不知所谓的说了一句:“就是你看上了我的师弟吗?虽然你长得也很好看,但是阿照是男人,他是不会看上你的,再说我们是道士,是出家人,就算阿照有心想娶你,我们师父也是不会同意的,所以还是请你放了我师弟回山去吧。”
那人脸上似有淡淡的疑惑,说:“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说些不知所云的话?”
那人声音犹如醇酒,好听极了,江白牧似乎也感觉出不对来,便低声问庄濯:“你不是说这沐王看上了我师弟吗?”
庄濯忍俊不禁,敲了敲他的脑袋,朗声说:“人家沐王看上的是你家师弟的才华,又不是样貌,怎么可能像你说的什么娶啊嫁的,人家沐王是有大抱负的人,怎么会看上一个小小的道士,何况还是个男人呢?”
“沐王,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庄濯眼角一挑,看向那宝蓝色的人影。
“阁下日闯我沐王府,想来也是大有来头的,否则我这大名鼎鼎的骁骑队怎么会变成一群吃干饭的,连区区两个人都阻拦不了。”那人这般说着,眼睛却看着一旁的骁骑队长,似乎有所感应,那将军的面色虽无变化,但是额上还是不自觉的落下了几滴汗珠。
蓝衣人未曾开口,江白牧却早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说:“沐王,我是出家人,没有害你的心思,过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找我的师弟,我虚梁殿不愿与你们皇室中人有过多的牵扯,你还是快点告诉我我师弟的下落吧!”
那人狂傲一笑,白皙的面孔上平白无故的多了一分威严与生气,他的眼睛转到江白牧的身上,看了一圈,从那张端正的脸孔一路看到他略微有些破损却做工不凡的布鞋,然后懒懒的说:“你却说说你师弟是谁,这么老半天的,便是你在猜度本王与某个男人的奸情吗?”
“我萧云先再无品味,也决计看不上你们这一群臭道士的。”
宝衣蓝衫,无端的就衬得人孤傲不羁却又华贵异常。
江白牧心里着急,捏了捏身后欲飞出来的阿七,说:“我师弟便是舒照,你快告诉我他在哪,否则我虚梁殿也不是好惹的!”
萧云先半眯着眼睛,含着怒意,却笑得灿烂,眼神向荷花池的中央看去,“喏,你师弟现在人便在那池中,你若有种便下去找他吧!”
说完,挥了挥手,那队骁骑便摆出一个阵来,江白牧心下着急,明显的应付不来,庄濯自身后抓着他的手,“莫怕,有我在。”
那只手暖暖的,软软的,此时轻轻的向上一挥,那阵势所布下来的结界便已然的消散了,骁骑队大惊,萧云先屏退众人于身后,看着那紫衣人,眸子里的神色深深的,看不分明,半晌才道,“阁下身上有水泽之气,又与虚梁殿的人有了牵扯,想来便是这次我要等的人了,不过,这次你是带不走他们的。”
说完,那沐王便自腰间取下一块龙形玉佩,对着庄濯默念起什么来,一时间光芒大作,庄濯神志似有不济,问道,“你是谁?这是何意?”
“你与我生来便有不可分离的羁绊,今日起便是我的人了,至于这道士,由他自生自灭好了。”萧云先的声音深深沉沉的,庄濯却已然听不清了,一道光芒退去,庄濯便不见了,似是被那玉佩吸了进去。
江白牧看的心惊,“你把庄前辈怎么了?”
萧云先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的,骁骑上前,一把把他推落入水中,眼耳口鼻都被池水给淹没了,只来得及听到那宝蓝身影的人说,“他怎样与你又有何干?还不快去池底见你的师弟……”
……
江白牧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处洞府之中,洞中水草丰沛,明珠点缀,像极了虚梁殿中一本小画书里面所记载的龙宫水帘洞,只是不知道此地是否藏有那般的奇珍异宝。
江白牧看了一圈,发现自己身下躺着的是一座石床,显然是已经身在洞府主人的家中了,又想起那沐王萧云先才惊道:难道现下我在那荷花池底之中?!
也不知道庄前辈如何了?江白牧摇摇头,暗道,人家到底是仙家,又看沐王那古古怪怪的态度,想来自是不会怎样的。
江白牧动了动身子,发觉全身僵硬酸痛,似不是自己的一样,挣扎了一会,江白牧还是欲起身下床,却被一道清亮明朗的声音拦住了,“师兄莫动,你身上中了这池底的瘴气,过一阵自会消去。”
江白牧大喜,抬眼望去,入眼的是一张年轻清朗的脸,熟悉的再不能熟悉了。
江白牧此行下山,受了那么大的罪,此时见到要找的人,不禁一时受不住,眼眶红红的埋怨到,“你小子终于被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