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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花家其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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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道,花氏二姝,一动一静,占尽天下妖娆,殊不知,这一对倾城两生花并不若街头巷尾传言的那般。
其动者,花家大小姐花解语“身是女儿却心甚男儿,十二岁起便接替随爱妻游山玩水的花父掌管花家名下大小店铺,心思缜密,雷厉风行,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人虽被冠之以“动”,却能安安静静的呆上一整天,独自冥思。
而花家二小姐花解忧,虽和姐姐是双生,但举手抬足间自有一股沉静婉约,尤其是她擅长的无双医术更是为她染上了一层谪仙风姿,飘飘欲飞,可谁知这个被大家公认的“静”美人其实真的不甘安静,往往在自己的药庐里呆不了片刻就会想尽法子找人试药,药性或烈或猛或毒,熟悉的人闻之色变,偏偏她一脸无辜与祈求,双眼虔诚清澈,让人着实恨不起来,只能认栽。
可惜的是,这世上的男男女女只要一遇上花氏二姝,面对这两张倾国倾、祸国殃民的脸早就傻了呆了痴了,只剩下口水沽沽地流,唯一有幸见识两位真性情的只有自家弟弟,花家三少-花解律,他说自己的成长史堪比一部血泪史,在两个貌比天仙的姐姐手下求生存,越长大他就越感悟,花家儿女简直就是罂粟,极美极毒,可惜众人皆醉他独醒。
五岁的时候,解忧解语闯进爹地书房,两个破坏狂把原本井井有条的书房弄得狂风过境般杂乱无章,最过分的是把爹珍藏的娘亲当年的定情诗弄脏了,爱妻如命的花父暴怒不已,招来三人厉声质问,解语“心直口快”地张嘴“爹爹,不关弟弟的事”,话一出口又立马恍悟似的天真地捂着嘴巴,而解忧虽不时的瞥向弟弟,却紧紧抿着嘴唇,泫然欲泣,不言而喻。可怜的花三少,彼时连书房的庐山真面目都没见过的花解律着实感到莫名其妙,呐呐得喊了声“姐—”听在花父耳里就是自家不成器的儿子没想到自己闯下的祸竟由两个姐姐甘愿代弟受罚,感动不已,是可忍,爱妻情诗被毁不可忍,当下便关了解律禁闭,无视小儿子的喋喋冤枉声找爱妻负荆请罪去了,而平白受了冤屈的花三少这时分明看到大姐朝他吐了舌头二姐朝他坏笑,最毒妇人心啊最毒妇人心。
八岁的时候,天性聪颖的解忧已经对医理颇有研究了,爱妻如命又宠女至上的花父感慨自己的女儿虽然年纪还小,不仅倾城之姿已初现端倪,连性情也是这般济世为怀,乐呵呵地为她找齐各种稀罕的医书,又聘请了多名医术高手倾囊相授。照理说,事情到了这份上事半功倍也就结束了,偏偏花家二小姐不甘只接受成果,事必躬亲才放心。有病治病是天经地义,可没病也要被治就苦不堪言了,在被坑蒙拐骗、上当受骗了无数次后,花家出现了这样一幕怪现象:花三少每次一见到花二小姐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没病,不吃药!”粉雕玉琢的花解忧紧紧拽着裙摆,“三弟,你放心,我一定学好医术!”清灵的童音让在旁的人瞬时认定这是对善良的姐姐和讳疾忌医的弟弟。
十二岁的时候,商人本色尽现的花解语每次都端出大姐姿态强令解律无偿劳动。
律:大姐,这种体力活不用我做吧?我们家多得是长工。
语:男子汉大丈夫懒惰成性将来花家何以为继?
律:可是我还小啊,长姐为母,你怎么可以这样压榨我?
语:你也知道我是姐姐啊?那还不多事情少说话,有本事你比我早从娘肚子里钻出来。
律:
过了会
律:大姐,这个算账之类的我不太合适吧?
语:你是我弟弟,自然是信得过的。
律:不是,我怕自己无法胜任啊,我又不像大姐您那样英明神武、睿智无敌。
语:我不记得花家有抱养小孩。
换言之,花家的子女历来得天独厚的天资聪颖,除非承认自己不是花家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花解律是不做的,那么只好硬着头皮闭着眼睛奋战账簿了。
要是两个姐姐处处刁难自己顶多就是蛇蝎美人,不予理会就罢,可那两位除了时不时地逗逗他、耍耍他之外,偶尔也会爱弟情深。上书院的时候,有人欺负他长相过于清秀,嘲讽他男生女相,花解律本人早在解语、解忧的荼毒下对这些言语上的争端刀枪不入,成熟多了,本不想把这种事放在心上的,不知怎么被花氏二姝知道了,第二天就看到那几个欺侮他的同窗穿着女装、化着浓妆,战战兢兢地跑到他面前喋喋道歉,好像不接受他们的道歉他们马上就要跪地求饶一样,弄得自己反倒不知所措了,直觉告诉他肯定和两个姐姐有关,回家询问两人,解语慢条细理地修着指甲,“我只是试试花家如今的威慑力如何罢了”,解忧漫不经心的转着自己的发梢,“我只是很诚恳的想找几个人试试我的新药而已”,花解律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想必姐姐们认为欺负自己这件事是除了自己不容他人一起的,无奈道“姐姐们,适可而止啊!”话音刚落,刚才还闲闲没事的两女一个垂着头,神情落寞;一个咬着唇,楚楚可怜,无巧不成书,花无殇进门看到爱女的模样,立马怒发冲冠,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儿子,说什么做弟弟的怎么可以欺负姐姐,半天后当解律终于挣扎着讲明不是自己惹的后,花父依然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他做弟弟的怎么可以不保护好姐姐,特别是这么如花似玉的姐姐,自那以后,花解律就明白了自己在花家的地位,就是没有任何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