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同人的脑洞》未言

11、止于离

　　艾格西不清楚哈利离开自己多久了。他一直都记得那天。那个人死去的那天。
　　天空没有像什么狗血剧一样飘着雨啊雪啊。哈利躺在地上。地上只有哈利。
　　好响的一枪。
　　震得他现在还能感受到。
　　艾格西仰头看了看天空，是和那时一样的天气。他俯身放下一束玫瑰，坐下来，没说话。

　　艾格西还记得哈利在第一次上床的晚上，静静看着胆大包天的自己，眉头都没有挑，听完了自己吊儿郎当的邀请，没有打断。过了一会儿，他扣起手指扶起眼镜，轻轻瞥他一眼，说，真正的绅士可不会随意拒绝优秀者的示爱。
　　艾格西便当他同意了，一把勾住他的做工精良的领巾，用力一推，逼着他困在了自己的手臂和墙壁构成的逼仄空隙中。
　　哈利笑起来，声音悦耳低沉，艾格西忍不住想起自己的雪花球，他以前总爱把耳朵贴在玻璃面上，听那些雪花沙沙落在球底的声响。
　　他也想听一听哈利。
　　艾格西仰起头看这个无论如何都从容不迫的绅士——这时他仍没有这个老家伙高，好吧，现在也没有——踮脚一口咬上了绅士张开微笑的唇。
　　他是我的了。艾格西心想。
　　就这样，他拉下了神座上的神祇。
　　说起来轻松，但拉下这尊神还是很费力的——即使受过训练，少年老成，站在哈利身边，艾格西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愣头青。
　　很多次，艾格西和哈利一起出门，女士们的视线更多的流转在哈利身上。某次执行任务时，一位年轻的女士的视线漫不经心抚过艾格西的脸颊，接着一下子刷的钉在了哈利的侧脸上，这位小姐激动的嘴唇都哆嗦了，很快就抛弃了他，钻进舞池和绅士跳起了华尔兹。
　　艾格西坐在舞池旁的沙发上，单手托着红酒，一边和另一位女士调情，一边透过女士酒红色的卷发间隙看着两人翩翩起舞，恨得牙痒痒。
　　不过，艾格西想，技巧耐力这东西，和身高绅士有个鬼关系。
　　只要哈利喜欢就好了。
　　但哈利从不谈及这种问题，不管主动还是被动。虽然身体韧性好到艾格西要尖叫，但他在这个方面来说简直就是个上世纪老古董般死板。有一次艾格西在床上死乞白赖想让他来一次dirty talk，他默不作声，但眼神差点一枪崩死了这个为所欲为的青年。
　　艾格西不清楚自己是不敢问呢还是自我感觉良好，他寻思自己很有可能是自我感觉超级好。
　　睡过后的第二天清晨，他醒来时哈利已经离开了房间，床上只留下了他一个人的痕迹，刻在有着精密绣花的床单上。哈利睡过的枕巾、充满鹅毛的蓬松枕头被摆放的整整齐齐。他就像是个独自一人旅游却非得睡大床房折磨自己的想不开的单身狗。
　　艾格西睡得迷迷糊糊的头脑瞬间爆炸，难道昨晚只是梦吗？艾格西先是小声喊了哈利的名字，没人回应，声音在墙壁间撞来撞去。他惶然起身，一边大声呼喊一边跑下楼。他顺着红木扶手飞快逃下去时，脑海里一团乱麻，有一个艾格西告诉他，神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你拽下来呢？
　　他来到楼下，这里也是静悄悄的，餐桌上照常摆着一桌黑暗的英国早餐。
　　艾格西差点崩溃了，他像一头困兽在玄关转来转去，最后下定决心给哈利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伦敦腔，是哈利的语音邮箱。
　　“你好，兰斯洛特好过梅林，请在嘟的一声后留言……”
　　“嘟——”
　　“他妈的，”艾格西说，“哈利·哈特，老子操他妈的爱你！”

　　艾格西眯了眯眼，他抬起手表，刚刚过了五分钟，精确到秒。
　　“加拉哈德？”
　　“梅林，我刚刚看到个漂亮妞。真他娘的辣。”
　　对方沉默了会儿，说：“加拉哈德，你现在偏离了目标点27英里。需要我为你重新安排路线吗？”
　　艾格西起身拍拍灰尘，手掌摩挲着墓碑，沿着照片一路滑下去：“我用屁股都能找到那个混蛋。”
　　“……”对方十分无语，直接掐断了对话。
　　“哦，天哪，我差点忘了。”艾格西喃喃自语，自嘲地笑了。他低下头，轻轻亲吻墓碑。墓碑上那些粗糙的石痕蹭着他的唇瓣有些发痒。
　　他后退几步，又看了看表：“哈利，我该走了。”
　　他转身，向后挥挥手，没再回头。
　　风吹来吹去，天气有点凉，天空还是像那时一样。
　　没有雨，没有雪。
　　艾格西想，操，两年了。

作者有话说

　　极有可能在作者的尿性下开展为长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