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初》只在梦里

62、人不风流枉少年

　　事情追述到去年春天。那个时候老教主正要准备正式传位给教主。
　　那天接到醉乡楼的邀请。那段时间醉乡楼生意直线下降。想请他去看看。
　　这种小生意他一般是不接的。但是从过完年后他就一直没有接到生意，有点手痒。加上那个时候春暖花开他心情甚好，而且醉乡楼付费也很高，于是他就欣然前往了。

　　“霍少爷。您过来玩啊。”东长老刚进门就发现他们家教主，于是他打招呼道。那个时候他们家教主还没有正式接任教主之位，还是名副其实的“霍少爷”。
　　“嗯。玄青道长好。” 霍凌初抬头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喝酒了。

　　见教主和他的三个好友正喝的痛快。他也没有再打搅，就被老鸨带着在这个楼里开始转起来。

　　大致看了一遍，东长老心里就有数了。说实在的，就这样还是京城最好的妓院？！

　　既然收了钱，就要好好做事。
　　醉乡楼一入门处就放着一个大花瓶，多挡路！尤其是过来喝花酒的客人，喝多了从这里过难免被绊倒。
　　“张妈妈，这个花瓶要移走。”东长老道。
　　“好好好。赶紧的，你们几个。”老鸨赶集吩咐下人动手。她今天真是捡到狗屎运，竟然请到了玄青道长。之前多少次都请不动呢。
　　大花瓶马上被清走了。

　　“这些画，全部撤下。”东长老接着吩咐。满大厅挂的菊花。这像话么？！这里可是妓院！改成什么好呢……东长老想了想。要不然换桃花吧。
　　“全部换成桃花。”桃花多好，看着好看，花落了可以结出好吃的桃子。桃木还可以辟邪……就它了！

　　大厅中央挖了一个大池子。池子里养了几条金鱼。东长老站到池子边上，朝池子里看了看。这池子到底多久清理一次？怎么池子里隐约还泛出淡淡的酒味？
　　东长老正在疑惑中。只见一位客人走到池边。
　　“喝。接着喝……没有……没有人陪我了。你们陪着我接着喝吧……”客人说完把手里端着的酒倒进池子里……
　　东长老的脸色顿时发青……
　　“池子隔离起来。每个礼拜清理两次，然后换水。千万不可再往里面倒酒。你们的财运会跟着被一起倒掉。”
　　“好好好！你，明天一大早就去请工匠，明早就动工！”张妈妈指着一个伙计吩咐。大厅里面的这个池子，一直是她们醉乡楼的特色。但是既然玄青道长发话了，当然是马上照办。只可惜现在是晚上。没办法，她们醉乡楼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大家才开门营业的。但是没关系，就一个晚上，明天就纠正过来。

　　池子不远处供奉着一尊真人身高大小的财神像。
　　“这个财神像需要净化。先打桶井水，放在月光下晒一晚上，让其充分吸收日月精华。然后拿柳条蘸上井水清洗神像。要保证神像上面不留一点凡尘。这个净化，每天都要进行一次……”看着财神像上落的一层灰尘。一向最爱干净整洁的东长老彻底忍无可忍了。

　　“是是是……你们赶紧去打水。明天一大早开始干活！”张妈妈吩咐道。原来神像是要净化的，怪不得他们生意上不去。

　　“这两条桌子摆向有问题。这个摆到那边去。中间要留出更多距离。”两条桌子挨得这么近做什么？一点不为大众着想。不是每个人都拥有扶柳之姿的。

　　“好好好。”

　　“……”

　　大厅已经巡视完毕。东长老正好看到霍凌初他们几个被一群女人拥簇着往楼上走。扶着霍凌初的那个女子浑身紧贴着霍凌初。薄薄的衣料跟没穿一样。随着她的动作，整个小臂露了出来。衣领低的可以看到里面的红色肚兜。

　　“真是有伤风化！”这个小兔崽子！之前就被他撞到过霍凌初逛妓院。
　　用霍凌初自己的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男人么，他倒是也理解。但是现在被他看到这个场景，在大厅就开始这么的不像话！
　　“玄青道长？”张妈妈问道。刚才听到玄青道长说了点什么，但是又没有听清楚。

　　“她们所有人的衣服全部整改！走路时不可露出脚。衣领全部加高，要盖住脖子。袖子改窄，抬手的时候不可露出手腕。衣料加厚，不可透视。头上那些乱糟糟的东西全部取下。妆以淡雅为主，脸上那些粉全擦了……”
　　老鸨和身后众人听得一脸呆。这个……
　　“还有。像那样的，是绝对要杜绝的！”东长老指着霍凌初和攀附在他身边的女人。
　　“这个……”老鸨顺着东长老的手指，看到苏绵绵。
　　她可是她们醉乡楼的头牌。苏绵绵整个人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让人酥绵到骨子里。她的手段可是被所有人称颂的……
　　她已经酥绵到极致了。还要改进成什么样子呢？老鸨开始冥思苦想，回头得跟绵绵交代一下，让她更绵一点才行！

　　“身体挨着男人这么近，像什么话？！像她这样主动缠上去的更是不行。这样是把财富全部自己倒贴出去了！”东长老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绵绵成为头牌以后，虽然特别受欢迎，为他们引来了不少达官贵人。但是他们醉乡楼却跟中邪一样，收益一直很差。每天都有状况发生。他们每天赚的钱用来赔偿和打通关系都花去了大部分。总收益反而不如之前。原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众人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

　　“她们要全部去学习琴棋书画。要出口成章。诗词丹青信手拈来。走路目不斜视，更不可扭腰。要谦卑有礼……”
　　“这个……”张妈妈犹豫了。他们这里可是妓院。把众人像大家闺秀一样培养？不过看这玄青道长这么自信的样子。应该是不会错的。管他呢。照办就好！

　　东长老一边交代一边跟着老鸨向楼上走去。
　　“这位大爷呀，打搅一下。”张妈妈敲着最尽头的一扇门。虽然这个时候打搅别人不好。但是没办法。好不容易请来玄青道长。只有委屈一下这些客人了。
　　“妈妈。人家正在兴头上呢！”开门的女子嗔道。
　　“好好好。妈妈知道，回头再给你配对珍珠耳环。”老鸨只好抛出诱饵。
　　一听有好处，女子眼睛笑眯眯的没有再开口。
　　“大爷，打搅您了，今晚随便玩。我们醉乡楼给您打半价！”这位客人是城里一位生意人。家境还不错，但是经常来他们这里消费还是有点吃力的。老鸨的话果然成功压下了客人的不悦。

　　这天晚上醉乡楼生意比较冷清。有很多都是空房间。他们倒也没有什么不方便。幸运的是今晚来的客人没有特别刁钻的，加以好处。大家也都给行了方便。
　　刚经过霍凌初那三个友人的房间。因为跟玄青道长是故人，他们更是大方爽快开门给玄青道长作法。

　　到了最后一间。
　　“咚咚咚……这位大爷……”张妈妈敲敲门。
　　“妈妈，进来吧。”门里的客人没有出声，只传出一声女音，声音酥麻的让人想马上瘫软在地。
　　门被推开。一个美丽的裸背映入大家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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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了！不是裸背……是香肩半露！”一个小丫鬟纠正道。
　　“又错了!明明是□□的背影！”另一个小厮打断。
　　“明明是裸背！衣服褪到了腰间！”讲故事的小丫鬟继续纠正。
　　“还是不对。明明是□□！”
　　“……”
　　大家还在为到底开门后是什么光景而争论着。

　　昨天东长老出门错过了天意教发生的这个大新闻。今天早上回来以后才看到了那个孩子。然后去年教主的那次风流韵事就被广泛流传开来。这个孩子的出生终于真相大白。至今为止，大家都在为东长老和老鸨打开门后的片段争论着。
　　天意教流传的版本越来越多……

　　等落孜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天色已经开始暗淡。
　　“别动。再躺会儿，你还很虚弱。”一直陪在身边的霍凌初看到落孜竹醒来赶紧把他按住。落孜竹果然一醒来就想起床。
　　“那个孩子在隔壁。你等等，我抱他过来。”霍凌初起身到隔壁去抱孩子。哎。折腾了这么一圈，还是回到了原点。
　　听着外面霍凌初交代刘嫂先回去，临睡前再过来。落孜竹彻底放心了。孩子还在。

　　开门声响起。霍凌初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给我抱抱。”落孜竹已经靠坐在床上。
　　霍凌初把孩子递了过去。
　　孩子看着落孜竹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个孩子是腊月初六生的。至于名字。竹儿，你来给他取名字吧。”之前只跟那个女人问了孩子生日。至于名字，他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没有给取。就算取了，他也不想用。就没有问。

　　“不行。你来。”孩子已经没有娘亲了。名字一定要让父亲给取，要不然也太可怜了。落孜竹很坚持。

　　“好吧。那就叫……”霍凌初看着落孜竹，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霍子文！”霍凌初道。
　　“子文？！”这个名字……落孜竹看着霍凌初，低声念着孩子的名字。
　　“你以后就也是他的爹爹了。他以后就是我们的儿子。”以后他们一家三口。这样也挺不错。
　　“嗯。”看着霍凌初坚持的样子，落孜竹也没有再反驳。以后这个孩子就是他和凌初的儿子了——霍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