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初》只在梦里

18、熊孩子

　　霍凌初四岁的时候

　　街道上跑着一道小小的身影，后面四个侍卫打扮的人紧追着。
　　“少爷，您别跑了。”侍卫甲想说服前面的小身影停下。
　　“等你们追到我再说吧！”霍凌初边跑边向身后追着的人喊道。他傻了才会停下。好不容易有人陪着玩了，他可不想这么快被抓到。
　　霍凌初专门往人群中钻。他个子小，这些对他很容易，但是后面那些人就有苦头吃了。眼看着四个人追了上来，霍凌初看到前面有杂耍的。机会来了！霍凌初冲进了杂耍圈子。
　　这次四个人学聪明了，没有再跟着往杂耍圈子里钻。直接绕过杂耍圈子到圈子另一头等着。
　　真没想到一个四岁的孩子体力这么好。跑了这么久还不累。
　　等四个人跑过去以后，从刚刚钻进去的地方探出一个小脑袋。霍凌初左看右看，确定那些人跑开后，他跑出来朝着刚刚的原路往回跑。
　　还是跟来时一样，他专挑人多的地方跑，几个来回以后就消失了踪影……

　　临街的酒楼上二楼靠窗位置的两个人把楼下的一切看看的清清楚楚。
　　“呵呵呵，小少爷好聪明！”凌鸳音的婢女蓝珠自豪的说，真不愧是自家小少爷。
　　“这个死孩子，这么小就这么捣蛋！”凌鸳音无奈的说道。好不容易过来想看看他。派侍卫去请他过来，结果又被他跑了。算了，稍后再去钱庄找他吧。

　　“掌门，属下无能被小少爷跑掉了……”侍卫乙低着头回报。另外的三个侍卫也低着头不好意思吭声。他们可是源极派的四大侍卫，竟然连一个四岁的小孩都抓不住。他们四个人站在杂耍圈外等啊等，等了半天都不见霍凌初的身影跑出来。四个人警觉上当了。三个人把杂耍圈围住，另一个人进圈里找。小少爷果然已经跑了……

　　是他们太掉以轻心了，因为对方只是个四岁的孩子。等发现霍凌初跑了的时候，他们再去找，奈何霍家生意太多，店铺到处都是，他们跑了好几家都没有霍凌初的踪影。
　　“算了，一会儿我亲自去找他。”凌鸳音道。哎。真让人头痛。还好她在楼上把楼下看得清清楚楚。霍凌初摆脱侍卫后就跑进了天意教的一家钱庄。

　　霍凌初五岁的时候。

　　大街上霍凌初在前面跑，侍卫在后面追。
　　“少爷，别跑了！”侍卫们一边追一边想让他停下。
　　“你们加油！”霍凌初回过头给大家鼓劲儿。只有天意教哪里够他玩的。他最期待的就是和他们四大侍卫玩猫捉老鼠了。这么好玩的机会，他傻了才会停下来！
　　“你们两个左边，我们两个右边，我们两面包抄！”侍卫甲指挥道。这年的霍凌初已经开始习武，有了一些武功底子。虽然还只是些皮毛功夫，但是有了轻功，身手更灵活了，更不容易逮了。

　　霍凌初眼看着自己要被四个人追上。不好！他们两左，两右，是想把自己彻底包抄。
　　在四个人马上追上时，霍凌初衣袖一甩，四颗弹丸挥出。
　　四个人马上挥剑抵挡。但是弹丸在他们面前一尺的时候炸开，红绿黄紫烟雾在面前散开。四个人急忙闭眼屏住呼吸。等烟雾散去时，四个人互相看着，顿时囧了。而霍凌初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霍凌初蹲在一家店铺的屋顶上，看着底下被染成红绿黄紫色的四个人，捂着嘴笑了。太好玩了！今天才从小左那里讨的新玩意儿，竟然这么好玩。
　　“哇哈哈哈。我们的四大侍卫，竟然这么狼狈！”蓝珠站在窗边，看着被炸成四色的四大侍卫，很没义气的笑得直不起腰。
　　“霍允励！竟然教他这么多武功！”楼下的一切看得凌鸳音直头疼，现在有了武功，这孩子更是难对付了。
　　“小姐，小少爷很聪明，就算别人不刻意教，他也无师自通的。”私下时蓝珠都是直接唤凌鸳音小姐。自家小姐分明是只许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刚刚小少爷挥出弹丸后使用的轻功可是自家小姐的绝技——浮波直上。

　　这次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四大侍卫回来复命。
　　命苦的四个人正在一家天意米庄的后院洗脸……真要命，这颜料竟然洗不下来！

　　霍凌初八岁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霍凌初已经有了一定的武功基础。他已经不再是拔腿直往前跑，而是开始跟四大侍卫用武功对抗。他年纪虽小，但是武功却练得有模有样，对付一般宵小已经绰绰有余。但是面对四大侍卫实力还是相差太悬殊。十来招下来，霍凌初已经开始落下下风。霍凌初挥出一个虚招，趁大家躲闪时使出浮波直上往前冲去。
　　这招浮波直上已经能够被他很好的驾驭。只可惜他年纪还太小，内力还太薄弱。没有强大的内力支撑，即使使用浮波直上，他还是很快被四大侍卫追上。

　　四大一小就这样追逐着，片刻功夫就跑到了大街尽头。再往前就是通往各个村庄的岔路了。
　　霍凌初看准了一棵树，飞身一跃，跃到树杈上。手指一弹，打落了树上的马蜂窝，同时飞身往更高处跃起。
　　四大侍卫追逐霍凌初到一棵树下。突然一个马蜂窝落了下来，正好砸在侍卫甲的头上。马蜂顿时全部飞出。四个人看到漫天飞舞的马蜂群向他们攻击开来，赶紧拔剑驱赶。

　　霍凌初看着树下忙得不亦乐乎的众人。运起浮波直上凌空而去。
　　四个人终于赶走了马蜂，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被蛰到。
　　“哎。”凌鸳音看到自己的四大侍卫带着一个个的大包出现时，抬手抚了抚额角。这次她没有看到霍凌初又是怎么捣乱的，但是从侍卫头上的包也可以想象那个孩子又干了什么好事。

　　霍凌初十四岁时。

　　街还是那条街。侍卫还是那四大侍卫。这时候的霍凌初没有再跑，而是直接在街上跟四个人缠斗起来。
　　霍凌初很喜欢习武，霍允励已经把自己的绝学全部传授给他。加上他从凌鸳音那里学来的。四大侍卫联手已经对付不了他了。
　　一刻钟下来，四大侍卫已经开始落下下风。他们也是暗暗心惊，小少爷实在是厉害。前段时间交手，他才只能逐个击败他们。现在四个人联手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街上众人看到这么精彩的比试，都停下来观看。人越来越多，附近看到热闹的人也都赶了过来。
　　“真的好厉害！一个人对付四个，还只是个孩子呢！”第一次见这场面的外地人更是啧啧称赞。就算他们不懂武功，也可以看出那四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一个小孩竟然可以对付他们四个。
　　“霍少爷，加油！加油！”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们的，开始给霍凌初加油。
　　“他们的比试越来越精彩了呢！”从霍凌初只是个四五岁的孩子开始，他们就开始在大街上每年上演几出这么精彩的表演。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表演越来越好看了。
　　霍凌初凌空而起，剑风划过四个人，四个人被一股强劲的力道震退了好几步后才止住往后跌退的脚步。

　　突然一个浅绿色的身影向霍凌初袭来。霍凌初转身躲开，浅绿色身影紧跟而上。两个人缠斗在一起，一时间分不出胜负。
　　四大侍卫看清来人时。纷纷往后退开。
　　这时候众人才看清楚。浅绿色身影竟然是个女人。一个容貌清丽的女人。
　　两个人缠斗很久以后，霍凌初挥出一掌。这个女人并没有躲开，而是直接出掌接住。众人只感觉到突然狂风大起，纷纷抬起衣袖遮住眼睛。大家脚步站不稳的后退好几步。只有那个浅绿色衣服的女人稳稳的站着。

　　“凌初，你又捉弄大家了。”蓝珠开口道。可是语气里没有一点责备，反而多了几份宠溺和赞赏。很不错，武功招式已经很完美。再苦修内力，两年后，江湖肯定再很难有敌手了。
　　“蓝姨。”霍凌初乖乖的走到绿衣女人身边。
　　“凌初，小姐在等你。还不快跟蓝姨走。”蓝珠一边带霍凌初往旁边酒楼走去，一边暗示道。她家小姐耳力极佳，她说什么都逃不开小姐的耳朵。害的她也不敢多言。但是她又怕霍凌初被责备。
　　“蓝姨。我好想你们。”霍凌初拉拉蓝珠的袖子讨好道。他很喜欢蓝姨，每次被母亲责备时都有蓝姨护着。他的父亲在场的话也会出言相护。但是母亲都会连父亲一起骂，父亲就顿时很没义气的不吭声了。这个时候就蓝姨说的话最管用了。毕竟是从小伺候着母亲长大的，说是主仆，她们更像姐妹一样。蓝姨的话母亲倒是还能听下去。

　　“霍凌初！娘亲我想见你一面是不是还得送上拜帖亲自到霍府去？！”凌鸳音的声音娇软温柔，配上她的长相，不认识她的人绝对会认为她是一个知书达理的贵千金。而且凌鸳音不光声音，就连那张脸都格外年轻，外表看起来怎么都不到三十岁，更不可能有这么大一个儿子。
　　幸好这是酒楼的包间，没有人听到到他们的谈话，否则一定会以为他们在演戏。

　　“娘亲。”霍凌初小声的讨好。他被憋了这久，好不容易才再见到四大侍卫。还没玩够。
　　“你还知道我是你娘亲！”凌鸳音气不打一处来。哪有做娘做到她这份上的，想见自己的儿子这么难。最后还竟然要蓝珠出手。
　　天知道她的四大侍卫可是源极派的最精英守卫。他们每一个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蓝珠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蓝仙子。他们出动都是为了带自己的儿子来见自己一面。
　　“娘亲，哪有。凌初好想你。娘亲不来的话，凌初一定会去源极派拜访的。”就是因为你每次都自己会过来，我才没有去源极派的。霍凌初在心里小声补充。

　　“小姐，您喝口茶。别着急。少爷多厉害啊。也全感谢我们的四大侍卫平时的陪练，少爷武功才进步神速啊。”蓝珠赶紧帮凌鸳音把茶满上。

　　“掌门，不要紧的。属下们很乐意陪少爷切磋。”
　　“是啊。掌门。我们没关系的。”
　　“以后我们没事了再陪少爷练习。”
　　“少爷现在已经能打败我们了。很厉害。”
　　四大侍卫道。不愧是掌门的儿子，霍凌初从小就异于常人。才十四岁就能打败他们了。他们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是挺欣慰的。

　　“哎。”凌鸳音叹了口气，接着喝茶。她何尝不知道大家对霍凌初的宠溺。刚才的打斗中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霍凌初有几招用的可是四大侍卫的绝招。这些人……
　　哎。这些年来他们每次和霍凌初交手都会用上自己的一些新招式。每次用新招式时都会放慢速度，下次交手再重复几次。这分明是偷偷在教霍凌初武功。她可是把他们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呢。
　　罢了。自己就继续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

作者有话说

　　给蓝珠，四大侍卫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