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鸟，未归林》黄小卷

19、眷鸟，未归林（十九）

　　眷鸟，未归林（十九）好久不见你仿佛变了容颜
　　下飞机的时候是罗拥开车来接的我们，已经两年都不曾见过的罗拥依旧有一张冷峻的脸，看来时间并没有让罗拥变得柔和，而是更加的冷酷了。
　　“墨少爷，老爷子已经给林小姐在Q大半了入学手续，在学校附件找了一间公寓让林小姐住，我们现在是先送林小姐去公寓还是先送墨少爷回家。”罗拥依旧那么直接。
　　“先送林墨回家吧。”
　　“先送林染回公寓。”
　　我和林墨同时向罗拥建议到。
　　“我还是先送墨少爷回家吧，老爷子昨天才出院，等着墨少爷的呢。”果然关键时刻还是需要一个人来做决定的，虽然罗拥是林墨的司机，但看得出来林墨把罗拥当作自己的哥哥。而罗拥虽然嘴里喊着墨少爷，却还是把林墨当作弟弟来看，刚好罗拥的弟弟百墨名字中也有一个墨子，至于我，罗拥一会叫我林染，一会叫我林小姐的让人听着怪别扭的。
　　现在车已经驶进了一个环境优雅的小区，这里都是一栋栋单独的别墅林立着，很快就在一栋别墅前停下了，别墅虽然看起来豪华却没有生气，从大门看进去里面种满了各种名贵的花草，院子也大，可就是人少，原来林墨一直住在这样的地方。
　　林墨下车后罗拥已经从后备箱拿出了林墨的行李。
　　“等我忙完了这段时间就来找你，有时打电话，我一定会接的。”林墨下车后向我叮嘱着，就像我们会离开很久一样。
　　我笑着向林墨挥了挥手，示意他快进去，但是林墨执意要看着我先走，最后罗拥把车发动离开林墨的身影才渐渐消失。以前我们也有过离别，而且还有过很多，但是都还没来得及道别我们就已消失不见，现在我们终于有一次机会给彼此说再见了，也可以依依不舍的看着对方离开，以前都太过匆忙，好多事都还没来得及做就已不见身影。
　　“我走的那几天你哪去了？我给你打过电话的，但是你不接，这两年是还去西凉镇吗？”罗拥在认真开着车，我一直问着问题，这两年已经有很久没有听到过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了，比如黎依，向诗诗，百墨，班主任罗蝶，还有易棠之。
　　“这两年你倒变得活泼了，两年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罗拥像两年前一样说话永远都听不出情绪的说道。
　　两年前的我只是一个失去了所有的人，而现在好像因为林墨我又拥有了所有。两年前我平淡的对待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因为我什么都不用在意，因为什么都不是属于我的，而现在我会因为得到了一间东西感到高兴，也会因为失去一件东西感到失望了。因为后来我知道拥有的感觉所以我开始惶恐我还怕失去，好像那个让我拥有的人不只是林墨。
　　“百墨在哪里读书呢？”
　　“黎依一定在Q大吧？有没有人陪她。”
　　“罗老师还在西凉一中吗”
　　罗拥突然一个急刹车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身体猛的向前倾。
　　“到了，易棠之没在Q大读书，人究竟去哪了你问黎依去吧，反正以后你们也是校友。”罗拥还是那么会洞察人的想法，只不过易棠之没在Q大又会在哪里了，那个没有易棠之的地方就绝对不会踏足的黎依怎么会在一个没有易棠之的Q大呢。
　　罗拥将我的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来放到我的旁边然后递了一串钥匙给我。
　　“你住在11楼2号，自己上去吧，我就不送了。”罗拥很平淡的对我说到。
　　“罗拥，你到底怎么了？”罗拥已经转身上车准备离开的，但是我叫住了他，因为我记忆中的罗拥或者是两年前的罗拥虽然外表冷峻但是心却是热血的。以前那个罗拥会靠在车上和罗蝶边喝奶茶边聊天，也会在周末给我带来很多的生活用品，也会在我住院的时候到医院里来看我，最重要的是罗拥会开着车带我去见易棠之，去见林墨。
　　“怎么？在国外待了两年这么个箱子就提不起了，需要我这个司机效力。”罗拥转过身来很讥讽的向我说到，一点也不像罗拥的口吻。
　　“没有，再见。”我拉着箱子转身。
　　“林染，两年了，你始终还是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要围着你转，你以为全世界就你可怜，所有人都欠你的。”罗拥在我身后说着，我没有转过身，而是进入了电梯。
　　我不知道罗拥到底怎么了，又或者是发生了什么，像变了一个人，在澳洲的两年我没有和西凉镇的任何人联系，也没有人来联系过我，或者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联系的方法，所以我不知道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也许自从我的离开后，西凉镇早就忘记了有一个叫做林染的人曾经出现过。
　　到家后没过一会就有一个短信发过来了，是罗拥的。
　　“这是你大学辅导员的电话，明天你可以直接去学校上课了。专业是临床医学，老爷子给你选的。”
　　看完短信后我放下手机从阳台上望出去正好可以看见一个操场，操场上有白色的人影在跑动着，这应该是Q大的操场吧，放眼望过去，还有人工湖，还有很多栋楼，这就是当初我和林墨约好要见面的学校，也是易棠之想去的学习，还是后来黎依进去了的学校。
　　那天晚上我一直坐在沙发上等林墨的短信或者电话，因为我怕林墨在忙所以没有主动打电话，只好坐在家里等着，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第二天醒过来也是时才发现我居然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因为还不熟悉学校所以我急匆匆的往学校赶，但是到了学校后我发现我错了，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教学楼在哪里，还有办公楼在哪里，辅导员把班长的电话告诉我了，但是关键时刻人家不接电话啊。
　　“周北方，我叫林染，辅导员叫我给你打的电话，我现在在校门口，你现在在哪里？”在我的坚持不懈之下对方终于接了电话，我生怕这个周北方把电话挂了所以一口气说完了我要说的话。
　　“不好意思啊，刚刚在忙，所以没接到电话，我马上到校门口来接你，你等下。”对方又匆匆的挂了电话。
　　还有十分钟，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了树下面的木椅子，准备走过去坐着等，总比站在路中间站十分钟好，上午十点了，太阳也出来了，树下面还可以遮挡太阳。
　　“林染。”我还没来得及坐下来的时候就有人在喊我，周北方明明没有这么快啊，如果是周北方又怎么变成了一个女生的声音，刚刚接电话的明明是的男性的声音啊。
　　我转过身看到的是黎依，她抱着几本书站在我的前方，她好像没有变高也没有变矮，依旧安静的笑着，只是头发长长了而已。也许是太久没有见着黎依的缘故，也许时间让我忘了我和黎依之间的纠葛，让我只记得我还记得黎依是我的同学，同桌，朋友，我忘记了黎依曾经把我当做敌人，情敌，如果我没有忘记这回事，那就是我以为时间会让黎依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忘记她曾经讨厌过我，反正我向黎依冲过去了，我伸出双手去拥抱黎依。
　　但是黎依却用惊恐的眼神望着我，然后使劲的挣开了我，黎依手上抱着的书也掉落在了地上。
　　“别碰我。”这是和阔别了两年没有相见的黎依重逢后对我说的第二句话。
　　“对不起。”我向黎依说着，我现在唯一能说的也只是这些了。
　　黎依没有再理睬我只是弯下腰去拾起地上掉落的书籍。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好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周北方的电话。
　　“喂？我接起电话。”然后眼睛向周围看着，期待周北方能快点出现。
　　“喂，我看到你了。”周北方已经拿着电话走到了我的面前，看着周北方的时候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叫易棠之的人，他们拥有一样的笑容，笑起来仿佛可以融化积雪，只是那个叫易棠之的人到底去了那我已不知道了，等我转身看黎依时只剩下一个背影。
　　“你怎么认识她？她从来不和人接触的。”周北方站在我的旁边问我。
　　周北方说黎依从来不和人接触让我产生了疑惑，好久不见如果不是那张脸我一定不会相信我们曾经认识，罗拥也是，黎依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