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2.佳偶天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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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喘不过气来，手中的匕首猛然向他刺去，却被他狠狠掣住了臂膀，“想杀我你还太嫩！让他们退后，不然就一掌送你去见阎王！”
姚靖的长剑递出，直指高无涯，“放开她！我来做你的人质！”
我看见拓拔昭的唇边放上了鲜卑族的吹矢，仿佛一箭便能贯穿他的咽喉，而我却成了他活生生的盾牌。
靖哥哥，若有来生，你会记得我吗？
我不由得温柔地看向他，唇边噙了暖暖的笑容。却将匕首猛地插进了胸口！
血液喷溅而出，我离开了高无涯的掌控。吹矢破空之声呜呜从我耳边掠过，脖颈中被喷上了热热的鲜血。
身子软软地滑倒。我被搂进了他的怀抱之中，血仍在不停流出，沾染了他好看的白衫。
“蓉儿，坚持住！你会没事的。。。。。。”
母亲，为什么你写给我的很多故事都有一个悲伤的结局，现下我终于明白了。因为人生就是由不圆满堆砌而成的，因为太超越现实的梦想永远只能是一个故事。母亲，我好想你。蓉儿累了，想回到你久违的怀抱，听一首温暖的歌儿。。。。。。
一月之后。
我坐在船舱中，听着窗外鸟儿的鸣叫，愈发感到气闷。索性披上外衣走出舱门，扑面而来的凉风带来久违的湿润气息。
韵琳和拓拔昭并肩站在船头，喁喁细语。见我走来，韵琳面上桃花初绽般纯美的笑容又深了三分，“蓉儿，你已经大好了？”
我亦微笑点头，“已经好多了，出来透透气。打扰了你们，真是抱歉。”
拓拔昭故意一脸的无可奈何，“小丫头赶快回去休息吧，让姚大公子看见，非揭了你的皮不可。”
我瞪了他一眼，“他才不会呢。昭哥，你要是敢欺负韵琳姐，我一定会向七叔告状的。”
韵琳听了这话，面上腾起两朵红霞。她脉脉地握住身边鲜卑汉子的手，别一番南国少女的妩媚态度。眉梢眼角荡漾的绵绵情思，说不出的缱绻风流。
正说着，姚靖匆匆地走过来，看到我站在甲板上，一副掀眉瞪眼的假怒，一把抱起我往舱里去。
我看着他将我轻轻放在椅子上，又倒了一杯温热的清茶递给我。
“靖哥哥，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那么快地爱上对方呢？”
“可能因为，他们心中的‘爱情’和你心中的不太相同吧。蓉儿，我想娶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如果我说‘不愿意’呢？”
“那。。。不管你去哪儿，我也要把你抢过来。”
他眼中促狭的笑意让我忍不住大笑起来。“靖哥哥，有你这句话，我倒是心甘情愿让你抢去了呢。”
“蓉儿，等我们回到京城，我就向天帝禀明一切，让你最风光地嫁进姚家。做姚家的长媳，父亲母亲也一定会很欢喜的。”
嫁进姚家，是不是意味着我要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永远不能如苍鹰翱翔于心爱的故国了呢？！
“靖哥哥，如果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北国去，你愿意吗？”
“蓉儿，你的意思是。。。。。。”
“是的，我要回去。我是北国的孩子，只愿生活在生养我的地方，即使不当公主，我也想骑上驼马，到一望无垠的大漠上去流浪。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愿意和我同行吗？”
“蓉儿，你难道不愿意和我一起在天朝生活吗？”
他看上去像戴了一副虚假的面具，仿佛不再是熟悉的微笑和惆怅。他一定放不下吧，放不下年迈双亲，放不下前程似锦，放不下所有熟悉和习惯的一切。而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难道这一生，我们就要如此地错过了吗。。。。。。
“靖哥哥，我们一起去大漠吧。我愿意放弃公主的身份，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你愿意吗？”
船缓缓抵达了京城，姚靖苍白着脸从船上走出，重重的心事压得他仿佛摇摇欲坠。
我驾着飞驰的骏马，与拓拔昭一路奔向阳关。
丞相府中，湄儿一脸焦急地拉住姚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蓉儿要如此着急地赶回光汗国去。”
“我们在路上接到了飞鸽传书，光汗国内发生政变，世家联合草原上的部落造反。蓉儿担心她母后，就急急忙忙地赶回去了。”
“这件事情，天帝可知？”
“鲜卑的队伍一开拔，天帝的密探就已经知晓所有事情。我们是不可能瞒过去的。”
“蓉儿那丫头回去也好，她一向不喜欢呆在这里。。。。。。”
姚靖的眼前掠过那个夜晚，她哀伤的神情。也许，她是在做最后的告别。他攥紧拳头，直到掌心出现深深的印痕。也许她是他这辈子唯一倾心的女子，他们的缘分，真的就要这样错过了吗。。。。。。
姚彦和碧珊跪在厅堂中，姚煜负着手站在原地，深深地叹气。
“父亲，儿子今生只愿娶碧珊为妻。求父亲成全儿子吧。”
姚彦跪下磕头。姚煜看着面前跪伏在地的一对小儿女，忧道，“彦儿啊，不是父亲不成全你们。朝廷严规，罪臣家眷终身不得过京城南岸，不得嫁娶于南岸官员。父亲身为丞相，每日都在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懈怠。你现在却一定要迎娶罪臣之女，这实在让为父为难啊。”
“丞相大人，我父亲不是罪臣，他是冤枉的！”
厅堂的气氛仿佛凝固一般，湄儿缓缓走进，声音温柔而平和，“夫君，难得他们两情相悦，你就想一个法子成全了他们吧。”
“夫人一向足智多谋，莫不是有了什么好的主意？”
“你现在正在接手户部，不如给碧珊一个能名正言顺嫁进姚家的身份。这于你丞相大人来说，不也是轻车熟路么。”
夜晚，一轮明月遥映在天边，淡淡清辉洒向大地。
姚靖在堂外徘徊良久，终于走进屋内，对着姚煜和湄儿跪下。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有一事相求。”
马儿为什么跑得这么慢，心为什么要跳得如此急促呢。。。。。。
我恨不能胁下生出双翼，随风飞回母亲的身边。母亲，当此内外交迫之际，你是否还会像从前一般坐在光风霁月殿中，从容不迫呢。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思念你，思念昊儿，思念祖母和所有我曾经拥有并不忍舍弃的一切。
亲爱的北国，当我看到阳关赭黄色的城墙在视线里显出它无与伦比的高大轮廓，仿佛看到了心中的渴望，全身的毛孔仿佛都浸在了温水中，说不出的欢欣和喜悦。胸前的伤口已经在隐隐作痛，翻身下马，险些连步子都站不稳。
“蓉儿，到车上去休息吧。你太累了。”
拓拔昭把我扶起来，韵琳掀开车帘，扶着我坐好。
“你一定很想家吧。放心，你好好休息一下，马上就要到家了。”
她温柔的话音仿佛咒语，我靠在垫子上沉沉睡去，去做一个很久没有做过的梦境。
千里万里，兜兜转转，南国的景色再使人流连忘返，我却还是放不下这个北风呼啸、飞雪连天、寒冷彻骨的北国。既然已经委屈了自己一次，到一个陌生的国家去做人质，又何必为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承担心碎和痛苦呢。母亲，我做不到你的伟大和无私，我宁愿做一只大漠上翱翔的苍鹰，为了自己的心愿，自己的自由和爱，而飞翔，而骄傲。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12.佳偶天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