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each]未末》halcyon

37、番外之白哉篇

　　真央……么？

　　“呐~白哉，今年是你们六番队去真央做指导吧？”
　　并排同行的人侧过脸来，一手搔着后脑勺，像个大孩子般一脸兴奋的冲着朽木白哉傻笑。

　　“恩。”朽木白哉用眼角余光轻轻扫了眼身边的人，用不高不低的声音淡淡回答。

　　“呐呐~那里新来了一个很有趣的孩子呢。啊啊，那种嚣张的脾气还真是欠揍呢……还有那种任性又别扭的个性，啧啧，总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一下……”身材高大又挺拔的男子自顾自的边说边往前走，脸上的笑意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加深。

　　朽木白哉微微皱眉，静静的看着越走越远的人。

　　那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止住了别人听不懂的碎碎叨念，站定的身子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朽木白哉，脸上明明是四月暖阳般的笑容，微微眯起的眼角却让人嗅到了一丝狡黠的算计。
　　“呐，那孩子叫浦原未末，白哉可要帮我好好‘照顾照顾’她哦。”

　　“……与我无关。”
　　朽木白哉优雅的丢了一记白眼给那个笑的一脸奔放的人，踩着瞬步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喂！喂！白哉！不要那么死板么！只是稍稍教训、啊不、教育一下么！喂！白哉！等等我啊！”
　　那人飞快的追着朽木白哉的脚步，带着爽朗的呼喊声一并消失在会议室前的走廊。

　　浦原未末。
　　那是朽木白哉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虽然他并不知道拥有那个名字的人日后会将尸魂界搞的一团遭，但还是一下子记住了这个名字。
　　浦原未末……么？
　　那就是让自己唯一的挚友在意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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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礼了。”
　　出现在考场门口的人恭恭敬敬的冲着考官鞠了一躬，声音里没有一丝紧张反倒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懒散。
　　朽木白哉转过身来，静静的打量着门口站立的消瘦女孩。
　　她就是浦原未末？
　　白哉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
　　这个浑身上下隐约透露着萧飒和疏离感的人与海燕完全是相反类型的么。
　　如果志波海燕是五月初夏的话，眼前的这家伙应该就是十一月深秋了吧。
　　真的是……这孩子么？

　　“朽木副队长好。”
　　那个叫浦原未末的人在看到朽木白哉的时候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整了整衣容，又鞠了一躬。

　　“可以开始么么？浦原未末。”
　　Sa~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吧。

　　从笔试和实战看来，这孩子反应和资质都只能算中上而已，虽然申请跳级没有什么不可以，但日后最多也只能达到下级席官的水平吧。
　　只是，在使用鬼道的那一瞬间，那个灵压，让自己有些在意。

　　朽木白哉看着微垂着头恭敬的站立在自己面前的人，突然开口。
　　“申请跳级的原因。”
　　“想早点变强。”
　　“想变强的原因。”
　　“因为遇到了想要好好守护的东西。”
　　在她扬起的脸上，朽木白哉看到了那种经常能在自己挚友面上看到的表情。

　　守护……么。
　　那的确像是那家伙会讲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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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是指导老师，事实上在真央的一年中朽木白哉并没有什么机会弄清楚这个浦原未末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但在朽木白哉心中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孩子在变强。
　　以不要命的方式日复一日的磨练着自己，能够以这样的速度成长的人，一定是有着很深刻的信念的。

　　“呐~白哉，那孩子最近还好么？”
　　副队长会议结束后，志波海燕一路小跑至朽木副队长的身侧，轻拍着白哉左肩，凑上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恩。”
　　朽木白哉并不确定自己的‘好与不好’的确定标准和身边的人是否一致。在自己看来，那种近乎偏执的训练方式并不能算做‘好’，所以只是含糊的应了声。

　　“但似乎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斩魄刀。”
　　一般来讲，以那样的实力，应该已经能够找到只属于自己的刀了。
　　至今仍未找到斩魄刀，这也让朽木白哉有一些意外。
　　不过斩魄刀这种东西也是因人而异，像自己从感觉到千本樱的存在到顺利叫出刀的名字前后也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而面前这家伙完成这一过程仅仅花了三天，就从这点来讲志波海燕也算是一个天才吧。

　　朽木白哉将目光转向身边的人。
　　“是么……”志波海燕此刻已经敛去了面上的笑意，微微簇起了眉，低着头思考了一下，缓缓的说，“……那个孩子，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
　　所以才会在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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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朽木白哉真正开始对浦原未末有一些了解是在后者正式进入十三番队的第一个夜晚。
　　白哉处理完公文，从六番队办公室出来正要回自己的宅子。
　　那时夜并不深，满天星辰使静灵庭的街道蒙上轻快柔和的色泽。
　　那个人正蜷缩在街边的角落，靠着冰冷的墙壁，扬起的脸正对着璀璨星空，墨色星眸中却没有焦距，平静的像一面镜子。

　　“朽木副队长。”
　　感觉到自己的灵压，那人低下头平静的看着自己，泪促不急防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朽木白哉簇了簇秀气的眉，目光紧紧的盯着浦原未末。

　　……原来是这样。
　　面前这个人喜欢着自己的好友。
　　那家伙的个性，确实是很容易让人不知不觉间依赖上。
　　当初，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放心的将露其亚送去十三番队。
　　但，不管怎样喜欢，这都是不允许的。
　　无论是对浦原未末，还是对朽木露其亚。

　　朽木白哉并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眼中闪过太多复杂的情绪，只是朝蜷缩在阴影中的人走近了一点，半蹲下，将手中绣着粉白色樱花花瓣的帕子轻轻的放在未末张开的手中。

　　——不被允许的情绪就应当立刻斩断。

　　但自己似乎也没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呢。
　　对么，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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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哉……我，没能保护她。”
　　躺在四番队病床上刚清醒不久的十三番队副队长怔怔的盯着自己惯常握刀的手，声音中的干涩和沙哑撕裂开一室的安静。

　　“……”
　　坐在病榻边的朽木白哉微微动了动紧抿的嘴唇，最终还是没能说什么。

　　一只黑色的地狱蝶从窗外缓缓飞入房内，停在朽木白哉纤长的指间。
　　十三番队临时成立追捕逃犯浦原未末的队伍，三日后出发前往现世。
　　行动的负责人是浮竹十四郎和……志波海燕。
　　这也是静灵庭的命令么。

　　“正好。”躺在病床上的人转过脸来，冲着朽木白哉笑的有些苦涩。
　　“……我，大概比谁都想要找到她吧。”

　　“浦原未末现在是尸魂界的逃犯。”
　　就算让你找到她，她将面对的还是静灵庭严厉的制裁。
　　尸魂界的规矩和尊严是不允许任何人践踏的。

　　“所以才更要快点找到她。”
　　志波海燕握紧了拳头，看向窗外已过了花期的樱花树，叹息般的开口。
　　“不能让她独自一个人去战斗啊……”

　　朽木白哉不能理解。
　　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个已经认识了几百年，唯一可称作朋友的人。
　　为了一个人而宁愿打破自己一直维护的这个尸魂界所订立的规矩么？
　　那么自己的立场和坚持又到哪里去了？
　　一直以来让自己可以毫不犹豫挥下刀刃的那股信念该摆在何种位置呢？

　　他突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身边的这个人曾经很难得的一本正经的问自己“呐，白哉，你是为什么变强的？”
　　对于朽木白哉来说，贵族的尊严一直是第一位的。
　　这么多年来，朽木白哉以一个大贵族当家的身份极其完美的演绎了维护家族荣誉的决心。
　　年少时所回答的“家族荣誉”，并不是口上说说的儿戏。
　　那么，志波海燕，你又是为什么而变强的？
　　没有听到你那时的答案，有些遗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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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如果誓言和誓言发生冲突了，该怎么办？

　　食指和中指轻轻夹起中央四十六室刚刚下达的对罪人朽木露其亚最新的判决裁定，朽木白哉的秀气的眉稍紧紧锁着。

　　二十日之后处以双极之刑。

　　望着亡妻的照片，朽木白哉微微垂了垂眼，平日里决不会出现的苦涩淡淡的蒙上那双深邃的墨色眼眸。
　　……绯真，我该怎么做？

　　“白哉大人。”
　　背对着朽木白哉的门外，朽木家的老管家用不大的声音恭敬的道。
　　“志波副队长来拜访您了。”

　　“请他进来吧。”

　　“是。”

　　“白哉——”门被‘哗’的一下大力拉开，来人一边不耐烦的搔着后脑勺一边抱怨。“切！每次来找你都要通报。贵族的那套乱七八糟的规矩真是麻烦。”

　　朽木白哉不满意的撇了眼志波海燕，可惜后者完全没有那种自觉。

　　“呐，说起来咱们也有好久没有一起出去喝酒了吧。今天正好没事，一起去吧。”
　　海燕不由分说就要拉了白哉出门。

　　“如果是露其亚的事情，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朽木白哉不着痕迹的抽开被抓住的衣袖，冷冷的说。

　　“啊、那个也不全是……其实，还有一些事情别的事情……”
　　心思被拆穿的海燕看上去有些局促，含含糊糊的澄清。

　　朽木白哉瞥了眼海燕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作势就要转过身去，却被海燕一把抓住，半是强硬的拽了出去。
　　“……啧，不管怎么说今天你一定要陪我去。”
　　要说有什么人是让朽木白哉也觉得没办法对付的，那志波海燕绝对是不二人选。

　　西流魂街一区，有一家清雅别致的居酒屋，那是学生时代的海燕和白哉经常去的地方。
　　毕业之后两人被分配到不同的番队，鲜少有时间再聚在一起喝酒了，多数时候碰面都是在不同的会议上。
　　“真让人怀念呐……”
　　志波海燕放下手中的杯子，单手支着脑袋，颇感叹的说。
　　坐在他对面的人没有接口，只是静静的喝着杯子中清冽的本酿酒，等着海燕开口。

　　“露其亚的事情，就算不问，我也早就知道你的回答了。”
　　志波海燕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投落下的阴影盖住了眼中的神色。

　　朽木白哉放下手中正要送向唇边的酒杯，不动声色的看着海燕。
　　“你要阻止么？”

　　“……啊，你不也早就知道了么，我的答案。”志波海燕放下支着脑袋的胳膊，直起身子轻靠着身侧的墙壁，看向白哉的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暖意。
　　“露其亚，不仅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部下。”

　　“触犯了规矩的人，应当受到惩罚。”
　　不管那人是白哉的妹妹或是海燕的部下，这一点对于朽木白哉来说都不会变。
　　遵守规则，那是朽木白哉的原则底线。

　　“那么，白哉就守护你的规矩。露其亚的事，就交给我吧。”
　　海燕脸上不见任何开玩笑的神色，表情甚是认真。

　　朽木白哉突然‘噌’的从座位上站起，低头冷冷的看着刚刚说话的人。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么。”
　　叫我出来只是为了告诉你将是我的敌人么。

　　“……啊、不，其实，还有……嘛、还是算了。”
　　志波海燕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很无奈的摆了摆手，表情甚为落寞。

　　“我回去了。”
　　朽木白哉感觉到海燕确实有别的事情要和他说，但一来自己因为刚刚的谈话心情很糟糕，二来自己也确实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所以只是一脸冷俊转身告辞。

　　修长优雅的身形在出门的那刻微微顿了顿，带有警告意味的话飘进海燕耳里。
　　“如果阻止我，即使是你，我也不会放过。”
　　就算曾经是朋友，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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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志波海燕说出那样的警告并不是做做样子而已。
　　朽木白哉是说到做到的人，对于想要私自救走朽木露其亚的人，他一定会尽全力抹杀。
　　所以，对于此刻与海燕刀刃相向的对峙，也在意料之中。
　　两个人上一次动手已经不知道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两人还都是在真央念书的小屁孩。为什么事情动手不记得了，反正一定是海燕先挑起来的。事后的惩罚却记的很清楚（如果忘记了才是人生一大遗憾），那可是真央第一资优生朽木白哉人生中唯一一次写检讨的经历啊。

　　“始解和万解的差异平均来说是五倍以上。”
　　仅仅凭借始解的捩花根本不可能战胜朽木白哉万解后的千本桜景厳。
　　这场较量的胜负一开始就很明显了。

　　“啊啊，我知道啊。这样下去根本不可能赢你……”志波海燕单手擦去了朝角缓缓下滑的血迹接着说，“……所以，只要尽量阻止你就好了。”

　　仅仅凭你就想为那个叫黑崎一护的少年争取时间么。
　　志波海燕，你太小看我了。
　　朽木白哉眼光一凌，骨节分明的手指高高的举起。
　　“到此为止了。”

　　突然迸发出的巨大灵压让朽木白哉一时间失去了视觉上的判断力。
　　待视野清晰后，意外的看到那个带着不详的灵压而来的人。
　　浦原未末。

　　“……只有这个人，不行。”
　　她双眼微眯，面上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表情，但轻快的语调已经掩饰不住铺天盖地的浓重杀气。

　　不允许自己杀他么。
　　五十年过去了，那份情感所带来的执念竟比当年还要强烈。
　　这种单方面的强制性守护，的确像是浦原未末的作风。
　　浦原未末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任意妄为的讨厌家伙罢了。

　　朽木白哉以为她那份可笑而愚蠢的坚持将粉碎在千本樱之下，却没料想到她的刀刃几乎将自己逼入绝境。
　　在几乎绝望的时候，那诡异而强大的力量居然在关键的最后一刻戛然而止。
　　在面具破碎的那个瞬间，朽木白哉读懂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疑惑。

　　……原本就不打算杀我么。

　　果然是和那个人如出一辙的做法。
　　这种自以为是的帮助，还真是令人生厌呢。
　　但是，还是得说谢谢呐……

　　“呐，小露果然还是折回来了，她很担心你这个兄长呢。”
　　身后传来的庸懒语调打断了朽木白哉即将脱口而出的感谢。那个女人漫不经心的语气，摆明了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姿态。

　　朽木白哉转过脸去，露其亚脆弱而消瘦的身影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
　　“兄长大人！”
　　那个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朝自己跑来，受灵压影响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和因为长时间监禁苍白的皮肤清晰的落在视网膜上。
　　朽木白哉在那副担心和焦急的表情中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个如白梅般纤细而纯洁的女子。
　　那个总是安静的对自己微笑，默默给自己温柔的人。
　　她曾用力的握住自己的手，恳求着自己。

　　--以白哉大人的力量...请你保护我的妹妹。

　　对不起，绯真。
　　我没能遵守与你的约定。

　　孑然而立的修长身形突然往下跌落。
　　朽木露其亚慌乱的想要扶助满身伤痕的兄长。

　　“露其亚……”
　　依旧是那副清冷的音调，可望着露其亚的眼中却多了很多难以言喻的情绪。
　　朽木露其亚紧紧抓住兄长的一片衣角，眼中除了担心外多了一份震惊。
　　五十年来，这是兄长第一次正眼看着她。

　　平日里冷冽的那双墨色眼眸中蒙着一层薄薄的暖意，清冷的语调化为一声犹豫的叹息。
　　“……对不起。”
　　露其亚，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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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正打算吃完饭过来更完这篇番外的时候，为什么好奇的点开了某大人的更新，然后又片面的理解了“团圆”二字，去看了更新。
然后惨剧就发生了，如果团葬也是团圆一种的话，怪我孤陋寡闻了。
好文啊，可为什么结局总让人那么想踹人呢？
脑子中不断的幻想着将作者打成相片的情景……怎么办？
现在的我，好脆弱好脆弱……
咳、咳……病情又加重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