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each]未末》halcyon

11、醒来

　　睁开沉重的眼皮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天花板，也不是漆黑的一片，而是花瓣，银色的月光里正往自己脸上飘落的樱花瓣。
　　又到了樱花的花期了呢。
　　静灵庭的樱花开的格外的整齐，每年的三月下旬开始，持续时间不超过半个月。而自己恰好赶上了这一年最后的樱吹雪，真是幸运呐。
　　想抬手把躺在眉心的花瓣拿掉，却发现连指间都无法抬起。无奈的笑了笑，自己竟也这样躺了一个多月呢，从未有过如此无奈的时候。
　　只能无奈的睁着眼睛，盯着窗外时不时飘进来的樱花瓣出神。
　　不用猜测就知道这里是四番队。
　　那天失去意识之后隐隐约约发生什么自己并不是很确定。
　　没有挂掉这一点倒是在意料之内，身体里那只家伙不会让自己轻易死掉。
　　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躺了那么久。对自己昏迷时发生的事情有些忐忑。
　　队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不知道怎样。心里更加不安了。
　　对了。海燕呢。他在哪里？不会有事吧？
　　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但越想起身，就越觉得无力，心情也越来越糟糕。
　　深呼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坐起。却一个重心不稳翻倒在地上，包扎好的伤口裂开。
　　闷哼一声。微微粗重的呼吸声和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都让我的心情更加焦急。
　　也许是摔在地上的动静足够响，一个四番队死神进屋来发现我如死尸一般趴在地上，赶紧上前把我抱上床。她正要处理我身上刚裂开的伤口，我急了，使劲力气想摇头。嗓子中摩擦出沙哑到几乎不可闻的音节。
　　“Kai…en……”
　　那人的动作迟疑了一下，我赶紧又向她微微摇了摇头。
　　“Kaien.”
　　“是海燕副队长么？你想见他？”
　　我用力眨了眨眼。
　　“我知道了。请稍等好么。您的伤口刚刚又裂开了，现在必须立刻处理。”
　　听他这么说，海燕貌似没有生命危险，我也就稍稍放心一点了，也就任由她帮我处理伤口。

　　当海燕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刹那，我突然听到什么在内心坍塌的声音。那个一脸憔悴，紧琐眉头的海燕还是我曾经认识的海燕么？只是瞬间，我还是在他黯淡的眸子中看到匆匆闪过的安心。
　　想扯动嘴角，绽放一个让人安心的浅笑。面部僵硬的肌肉轻微的抽搐，作罢。于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泪无声滑落。
　　我听见微不可闻的气流在我喉间摩擦。
　　“ごめんなさい……”
　　“ばか.”海燕轻轻的将手覆盖在我眼睛上，“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即使没有救到亚美子，即使感觉到我灵压的变化了，你还是愿意信任我么，海燕。
　　你还是那么温柔啊。你的温柔又一次救赎了我。
　　“ありがとう……”

　　我是害怕面对海燕的。
　　在我醒来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突然恍然大悟。
　　居然会出现‘害怕’这种情绪。
　　是因为自己没能保护到都？是因为怕自己见到他觉得愧疚？还是因为见到这样的他感觉到不知所措？
　　具体是哪个或哪几个原因，我也无法弄明白。
　　只是，无比清晰的察觉到自己对海燕日益疯长的渴望。
　　那是一种无法得到的执念，盘亘在自己的脑子里，啃蚀自己的内心。
　　身体内部总是传来那样蛊惑的声音，
　　吞噬他吧，这样他就可以和你永远在一起了。
　　——对虚来说，最美味的灵魂是生前至爱人的灵魂。
　　这样待在他身边，也许哪天自己就忍受不住，将自己意识给抛弃了，完全遵从本能的反应。
　　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那还真是讽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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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我一手提一个包袱，一手举起，冲着前来开门的人打招呼。
　　面前的人正愣在哪里，身后就传来某个懒洋洋的声音。
　　“呀勒呀勒~浦原小姐这么早光临本店有什么可以效劳的么？”某奸商身披一件外套，没有带帽子，凌乱的浅黄色头发四处乱翘，平日里总隐匿在阴影中的眼睛正惺忪的微张着，说着又大大方方的打了个哈欠，意思像是再说我扰人清梦了。
　　我抬头看了看尚未泛白的夜空，干笑了两声，绕过面前的铁斋，摆出一副谄媚的嘴脸，“这不是想你们了么，赶个早来看看。”
　　“铁斋先生，劳驾送客~~欢迎下次惠顾~~”某奸商揉着眼睛准备回房。
　　铁斋先生不愧为浦原商店一级家丁，拎着我后领子就往门口拖。
　　“别啊~我是真想你们了~”眼看某奸商的背影就要消失在房门口了，心一横，当下说，“得~我招还不成么，我是来投宿的。”我死命的扒住浦原商店的大门，梗着脖子冲里喊。
　　“早说么~~”店长从里屋出来，手上多了个计算器，开始噼里啪啦的按，“住宿费一晚上是9000 YAN，伙食费一日三餐是1200 YAN，另外的费用再算，合计 10200 YAN，熟客会员价是 10000 YAN，冒昧问下浦原小姐准备住几天？”
　　冷汗哗啦啦的往下流，我嘴角抽搐的望着此刻浦原喜助无遮无挡的奸商嘴脸。

　　投奔浦原商店，一半原因出于自身的逃避，一半原因也是出于自身的面对。
　　“呐~店长，算在服务项目优惠里，帮我个小小的忙。”
　　浦原并不惊讶只是拿起手边的帽子随手按在头上，“呀勒呀勒，天生的劳碌命~”，全无干劲的眼睛又一次隐匿在阴影之下，“不过我可要提前说清楚呢，这次很可能死掉呢~~”
　　“我知道。不过，如果现在不管的话，以后会更麻烦不是么？”我有些犹豫的抿了下嘴，“毕竟，除了喜助和夜一，我实在想不到可以麻烦的人。”
　　“而且……”瞬间换上贼贼的笑容，“身为尸魂界的爱迪生，这么有趣的课题不正能激起某科学怪人的恶趣味么？”
　　“啊啦~”浦原摇了摇扇子，“才不是呢，我可是纯帮忙，全是为了浦原小姐着想。”
　　我鄙夷的看了店长一眼，心里哀叹，虽然这家伙是死神虚化方面的学术权威，不过就他这个性，逮着这次机会指不定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子呢。
　　冷汗又是哗啦啦的流。
　　“那么，准备一下我们就开始吧~~”店长愉悦的拉长了尾音。
　　“麻烦您了。”我标准恭敬的鞠了一躬。

　　所谓的‘准备一下就开始吧’的‘准备’说笼统点就是体检。像小白鼠一样任人宰割的躺在手术台上，任凭某科学怪人给我套上各种希奇古怪的仪器。
　　“怎么样？有什么结论么？”脱着身上的层层‘武装’，开口问的却是不远处紧盯着一串数据表格的浦原喜助。
　　店长沉默了片刻用轻佻的语气说，“浦原小姐，很遗憾呢。比起我，你去找蓝染先生更为合适呐~”
　　什么意思？
　　原本蜷缩在一角的猫形夜一突然醒了，轻盈的一跃上了店长的肩膀，眯起眼睛仔细端详起那份数据。“呐~未末小妹妹，很不幸呢，现在的你看起来更接近虚而不是死神。”
　　我无奈的搔了搔后脑勺，“早知道一开始做虚的时候，直接把面具敲了现在也不用那么麻烦了。说实在的，变来变去的我也很困扰啊。”
　　“如果使用崩玉的话，应该会简单很多。”浦原若有所思的盯着我说。
　　“店长~你又动什么坏心眼了，”我挑着眉一只手支起下巴。“事先声明，我可是很弱的。”
　　言下之意是别让我做在蓝染和朽木白哉眼皮低下偷走崩玉的事情。
　　“哎呀呀~我只是提个建议~”浦原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呀勒呀勒，现在的年轻人胆子越来越小了。”夜一摇了摇尾巴。
　　我叹了口气，摆摆手，“算了算了，被你们俩‘坑’也不是第一次了，况且这次还牵涉到我自己。说吧，你打算怎么做？先提醒你，我现在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这你不用担心。”浦原突然来精神了，兴奋的在身后一个大箱子里翻东西。“啊，夜一，你把那个东西放在哪了？”
　　“你说那个啊，”夜一舔了舔爪子，“应该是在那里没错。”

　　……

　　数分钟后，店长风尘仆仆的转过身，拿出一个脏西西的袋子抖了抖。
　　袋子里落出一只黑色的半截手套。
　　“这个是……”我狐疑的看着那奇怪的手套，同样是半截手套和白哉那个等级差太多了吧。
　　“这个是‘固化手套’，多年前开发的产品，”店长献宝似的拿到我面前，“用来固定灵子形态再好也不过了，刚好给你派上用场。”
　　“我说，这东西怎么听都没听过，而且看上去那么可疑，老实说，这玩意有没有通过质检啊。”疑问又加深了一分。
　　“放心~夜一以前也试用过呢，感觉很不错呢~”店长神秘西西的那扇子指了指盘踞在他肩上打盹的夜一。
　　我看了看夜一，她不会是用这玩意固定她黑猫的形象吧~
　　浦原用扇子轻轻捅了捅夜一，金色的猫眼微微张开瞥了眼手套，“啊~那个啊，很好用哦……是一次很奇妙的体验呢~”
　　“是么？”我心里依旧不放心，还是接过去套在手上了。“接下来说说计划吧，该怎么做？”
　　浦原从怀里又掏出一个圆柱状的小装置，“这个，可以在不伤害灵体的情况下将朽木小姐灵魂中的崩玉取出。”
　　我接过那个绿色装置，不满的抱怨道，“早知道要那么麻烦才能把崩玉拿出来，当时干吗要放进去。”说起来什么事都是这家伙引起的，结果留了一大堆烂摊子给别人收拾。我正准备一眼瞪过去，却惊讶的看见帽檐下浦原脸上并没有往日的嬉笑，而是一种很难言喻的表情，我猜想他此刻的眼睛里应该有很深的无奈和抱歉。
　　哎~就算是这家伙也是有苦衷的吧。
　　“算了算了，上辈子欠你的。”实在是看不爽那家伙露出那样的表情，于是打破那种别扭的气氛嚷嚷道。
　　“浦原小姐肯帮忙真是太好了呢~”
　　“切！我才没那么好心呢，只是为了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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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喜助，你没有告诉那家伙，手套是失败品有副作用吧？”
　　“夜一可不要多嘴哦~”
　　“是怕她知道了反悔吧。那家伙老说你坏心眼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讨厌啦，我只是相信浦原未末自己的能力而已，是信任，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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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ごめんなさい==对不起
　　ばか==笨蛋
　　ありがと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