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私访记》静思之

4、黑衣人

　　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人，说道：“按照您的吩咐，蛊虫我已经寄养在她体内了，我发誓不会和任何人说这件事情，希望您答应我的事情也做到，我会带着银两带着我的家人永远的离开这里。”

　　“好，我从不食言。”说完，还不待来人反应，蓝翘便一剑刺穿了黑衣人的喉咙，快得犹如一道闪电。黑衣人甚至都来不及发出声音就死了，鲜红的血液从喉咙里涌出来，像是怒放的红花。蓝翘伸手合上黑衣人的双眼，说道：“从此，你的家人便拥有荣华富贵了，不过这个世界上，不会说出秘密地只有死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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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您喝醉了——”娇俏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迷人，穿着贴身蝉翼轻纱的晚妃媚着眼靠在陈西陵身上，春光一片，似娇似嗔地说道，“今儿个就留在臣妾这里吧，臣妾服侍您就寝。”

　　“好，好，就你嘴甜。”陈西陵捏了捏她的脸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往里屋走，晚妃心里忍不住地雀跃，皇上好不容易答应在她屋子里就寝，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是她的美梦很快便被打碎了。只见陈西陵眯着眼走到床边，见着了那夜空中格外明亮的皓月，像是惊醒了一般，连连摆手，喃喃自语道：“罢了罢了，她会生气的，她的小性子朕也拿她没办法。”说着就往屋外走去。晚妃当他在说皇后娜拉兰馨，也只有敢怒不敢言地份儿。

　　“这么晚了，朕还没去看她，她定是生气了，”刚走出晚妃寝殿，陈西陵带着一身酒气，对刘德全说道，“走走走，咱们赶紧地去‘挽月轩’。”

　　因着元月夜之前不愿意受宠，“挽月轩”地处很偏僻，但她自己很喜欢，幽静、不争，如同她的人一般。虽然她已经不在了，陈西陵任然保留着这里，每日让人打扫，不让人改变一丝一毫。就像在他的心里，保留着一个小小的偏远的角落，留着放她一个身影。

　　刚走进“挽月轩”，陈西陵便嚷嚷起来：“元月，朕来了，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生气了？”他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寂寞而无助。

　　“皇上……”刘德全上前拉住他，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元姑娘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怎么会不在了？”陈西陵一把甩开他说道，“朕来了，朕只是来晚了，她怎么能不在了呢……怎么能……”

　　“你看，这是她最喜欢的百合，这不开得好好的呢。”陈西陵一把拿起桌子上他每日让人准备的百合，冲着刘德全说道，“花开得那么好，她一定会高兴的，她怎么舍得……”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陈西陵在屋子里找着她存在的痕迹。

　　他抱着百合在床上躺下来，微笑着慢慢地闭上眼睛，安慰自己道：“这不是真的，快闭眼，闭上眼她就会出现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一片的金光仿佛仙境一般。陈西陵眯着眼醒过来，隐约看见一个女子向他走来，他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捏住了手中的百合，小心翼翼地问道：“元……月？”

　　“奴……奴婢是奉命来叫醒皇上，刘公公说了今儿个还要早朝……若是……”还没等她说完，陈西陵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她下去，心中充满了失落。

　　醉语轩内。

　　元月夜昏睡在醉语轩的厢房内，翻来覆去地十分不安，满头大汗，双手在胸前乱舞。她只觉得耳朵边有哭声，那是很多女子的哭声，凄惨而苍凉。她想要醒来，可是怎么也醒不来。突然，有一双微凉而略显僵硬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温柔地为她撩去贴在脸上的长发。这双手有一种神奇地力量让她平静下来，她突然觉得安心，觉得什么都不害怕了。

　　杜宥不知道她是梦到了什么，只觉得她异常的害怕和无助，没有了平日里狡黠的可爱模样，这样的她让人心疼，在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伸出了手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细腻地感觉让他心中舍不得放手，她的长发萦绕在自己的指尖，仿佛是命运的纠缠。突然她伸出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杜宥心头一震，仓皇而去。

　　元月夜醒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只见蓝翘坐在她的床边，用毛巾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汗水，她“嚯”地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在屋子里左看右看，刚才自己明明感觉到杜宥在这里的。她轻声地问道：“蓝翘，是你一直陪着我照顾我么？”

　　“九爷吩咐我照顾你，”蓝翘一边搓着毛巾一边说道，“我们进来找你便看见你晕倒在地上，元姑娘你现在还好吧？”

　　元月夜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蓝翘口中“九爷”便是杜宥，想起自己貌似被黑衣人喂了什么，她摸了摸喉咙，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没有什么异样。

　　“元姑娘擦擦脸吧。”

　　元月夜接过蓝翘递过来的毛巾，碰到蓝翘的手，温暖而柔软。不是！刚才昏迷的时候明明不是这双手。她猛地跳下床，向门外跑去。由于跑得太急，没看清脚底，差点就摔下楼去。她稳住身子却顿住了脚步。

　　只见杜宥左拥右抱，软香在怀，和“醉语轩”的姑娘们把酒言欢。元月夜突然就失了兴趣，慢慢地走到他桌子边坐下，冲着小二喊道：“这里，再来一壶酒，对了，要‘忘忧’。”

　　其实刚才元月夜出现在楼梯上的时候杜宥就看见她了，所以也看见她踉踉跄跄地差点摔一跤。他克制住自己不去搭理她，可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此刻见她要喝酒便来了气，斜睨了她一眼，沉着声音说道：“身子还没大好，喝酒干什么。”

　　“你是谁？只不过救过我，凭什么管我？”元月夜说着便满满地倒了一杯一仰头喝了下去。杜宥拿她没办法，看着她一杯接着一杯，很快便醉了。

　　“你……”元月夜一手撑着脸颊，眯着眼睛，一手指着杜宥说道，“一定是你！”

　　“我什么？”杜宥自顾自地喝酒，淡淡地看着她东倒西歪地模样，说道，“你喝醉了就会这么胡言乱语么？”

　　“呵呵呵，”元月夜笑了起来，慢慢凑过去，身子伏在桌子上，像是一条曼妙地蛇，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道，“我刚才好像梦到你摸我的脸来着，呵呵呵……”

　　杜宥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因为喝了酒红红地像是冒着热气，她的话语弄得他耳朵痒痒的，粉色的丹唇微启，像是诱惑人一吻芳泽。杜宥像是受了蛊惑一般，轻轻地抬起手盖住她的眼睛，说道：“这都是你的错……”说完慢慢地吻住了她的唇。甜甜的，带着酒香，很是醉人……

　　杜宥慢慢地拿开手，只见她小鹿般圆圆地眼睛惊讶地看着他，他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若无其事地接着喝酒，很快便收敛地情绪，眼神恢复了清冷与平静。

　　元月夜觉得脑子都停滞了，她抑制不住沉重地眼皮，慢慢地倒在桌子上。她一定是醉的厉害，不然为什么刚才杜宥亲吻自己的瞬间，她好像听到了他内心的声音呢？那一瞬间，杜宥的声音飘进耳朵里：“女人是什么？爱，又是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元月夜被刺眼的阳光吵了醒来，鸟儿在窗外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但她一点儿也不恼，从心底开出一朵花儿。她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屋子里来的，只记得杜宥的吻带着淳淳的酒香把她包围，像是一座围城，让她不愿出来。她精心梳洗一番，来到“醉语轩”后头的花园里散步，清新的空气中带着山城特有的水雾之气。一朵开放在枝头的艳丽花朵吸引了元月夜的注意，她轻轻地跳起来想要摘下它，不料脚下一扭摔倒了一旁的小坡下面，幸好没有受伤，只是微微有些擦破了皮，她拍拍衣裳，想要爬上去，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低沉而冷静。

　　“蛊虫是靠吸收人的精气而生存的，随着虫体的长大，寄主也慢慢地衰败。九爷，其实……”

　　杜宥伸出手打断蓝翘的话，说道：“说重点。”

　　“当寄主说谎的时候，虫体感受到心跳的异常变化便会激烈地跳动，寄主就会感受到非人般的绞痛。”

　　“能忍么？”

　　“元姑娘她没有武功，作为平常人，很难忍受。”

　　“好。”

　　好，杜宥他说好……元月夜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的泪水落下来，在裙摆上开出深色的花朵，她的手微微地颤抖，原来都是假的……

　　说谎，自己为什么要说谎，他又想从自己身上知道些什么？还是他想利用自己做什么吗？元月夜想了很多，可是越想越乱，她发现自己冷静不下来，脑子里盘旋的都是他那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