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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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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走出商场的郑春天没有走去巴士站,而是沿着回家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回去。在路途中,她看着这个灯火辉煌的城市,几处高楼中间夹着一出矮楼,液晶广告屏一直不停着播放某新楼盘的广告,一时间,她觉得自己非常可笑和失败。
本是重点大学里的佼佼者,刚进入社会和很多人都有着征服天下的野心,辛苦赚来的钱很多都投入时尚杂志推荐的大牌护肤品或着一些二三线牌子的衣服,好像觉得用上那些东西自己就是半个名媛,有希望能够从鸡窝里飞出成为金凤凰。年近三十时,阅历到底还是使人成熟和接地气,想找个合适的男人结婚买个小房却比年方二十时难得多。
不仅如何,周边的朋友早早在过去几年里结婚生子,有些的孩子还已经上小学,几年前好像大家都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一夜之间人与人际遇大不同。以前大家还是一起讨论如何升职找男人买房子,现在更多的是孩子上什么学校,换大房或者名牌学区房,一个不小心把郑春天甩了几百里路。
她突然想起小玉,很久没有联系的一个前同事。小玉四年前从公司离职,跳去了一家美资文具公司,在疯狂积累存款后,两年前把自己的小房子卖掉后移民去了澳大利亚。走之前郑春天一直依依不舍,觉得如此优秀的一个女生为何要因为大龄未嫁而厌烦周边人干扰而一人独身移居澳国。
她又想起以前和林进吃饭时聊到买房子和找男人问题。当时她说买房子比找男人容易,而林进说他们这些女生要求太高,房价如此高,竟然比男人还易得手,不可思议。
走着走着,郑春天想起了以前很多人和事,感慨万千的同时又自怜自艾,掏出手机,想给身边最近的朋友打个电话倾诉一下却又不知找谁,或者如何开口。手指就这样在电话簿里滑来滑去的,滑到了家里的号码,拨了一下号码,电话还没接通她又想挂断,怕不知如何和家人沟通,后面想想拨了就拨了,和妈妈随便说些什么都是好的。嘟嘟了很多声,没人应答,想必是出去串门了,这种找不到人的感觉比错过一个重要的电话还难过,有种全世界每个人都在忙,有自己的生活而你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碰,毫无目标和看不见的未来。
郑春天又想拨给自己的已婚已育好友肖佳排解排解自己的苦闷,看了看手表,却已是九点半,想来肖佳应该在哄自己的儿子睡觉,没时间搭理自己,不过这样一捣鼓,刚才的苦恼去了不少,于是走到路边随手打了个车回家。
冲完澡后的郑春天清醒了很多,在浴室洗澡时也回放了不少和周能的相处片段,觉得自己不应该轻易放弃这段感情。如果只是性格方面的问题,这个是可以调整的,毕竟他俩的性格没有那么南辕北辙,更多的只是有些习惯上的摩擦,这个在母女或者姐妹身上都会发生,何况是来自两个不同地区且性别不同的情侣。
她没有即时给周能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相反,她觉得给周能一个喘息的时间可能会让他发现自己才是最合适他的那一个,为了让周能明白她的这番苦心,她在朋友圈里发了一则文字:爱情是发生在两个人之间的一种共同体验,我们能做的是忠于这个感受而非放弃。
宋熙恩很急于证明自己。她一上台,就发现这个职位需要了解的业务知识比她料想得多得要多,她是不情愿或者不屑于去了解这些知识的,然而目前的这个职位设置让她需要去接触,于是她想到了移花接木的方法。
她手头上的这个客户是公司里高收益的前三名,后台支持的资源和IT的支援是公司里难得一见的多,更别说全球遍布二十多名关系专员去给客户提供即时信息还有开发新业务。这样的客户对绩效考核很重视,每个月都要求宋熙恩他们提供报表来显示出货量,信息准确率和文件及时率等等。
宋熙恩不了解这些绩效考核,也不了解业务,她能做也觉得自己能够掌控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的事情或者流程标准化,然后去客户那里晒成绩间接邀功。她要求郑春天还有整个组把表格格式全部按照她的意思去改,如果时间不充裕的话,加班加点都能做出来,完全是有时间就做,没时间也要创造时间去做的气魄。
失恋的郑春天这些天本来情绪就很不好,再遇到一个喜欢出幺蛾子的老板,态度就更消极了。她要求宋熙恩解释为什么需要改变这些东西,还有改变的实际意义,正面挑战老板的权威,宋熙恩说格式不美观不方便阅读,郑春天就问哪里不美观不方便阅读了,这些表格都用了几年,客户,客服组还有大客户关系组都用得好好的。宋熙恩没好气的回答说她自己就觉得不美观不方便阅读,相信别人也有同样的想法。
虽郑春天早已发现自己遇到一个超级自我的老板了,在这个老板心里,好和坏的标准是由她来决定而非客观存在,她也有自己的情绪,很想拒绝做,但是为人下属,与老板意见不同时,该执行还是要执行,所以再怎么不情不愿,吵过后,郑春天该做的还是都做了。
后面她发现宋熙恩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了,当然不止对她一个,对于蕾也是一样的。于蕾初期也是忍忍,后来发现要求越来越脑残,情绪也越来越高涨,争论次数急剧增多。
相反宋熙恩下面还有两名员工,一名李萌,另一名黎晓娜,她们和郑于两人反而不一样。李萌的哥哥和莫成川是铁杆哥们,她的性格非常小孩子还有情绪化,不管任何人和她讲电话,她都非常喜欢打断人家说话。
对于宋熙恩,她很反感,根本就没把她放眼里,觉得不过是一个碰瓷,没事找事的,觉得她爱这么着就怎么着。如果宋熙恩找她做些她觉得很无厘头的事情,她直接不做,也不争论什么的,而她也非常清楚宋熙恩不敢怎么着她,因为她回去找莫成川投诉,莫成川几乎每个周末都上他们家吃饭的,吹吹小风这个事情不难。
黎晓娜则更不同,她虽然汇报给宋熙恩,但是她的业务关系全部是在莫成川下面,意味着宋熙恩如果需要她帮忙的话,莫成川需要先点头。两三个月下来,宋熙恩已经知道哪些是可以捏的柿子,哪些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所以当她在印度时,莫成川告诉她说李萌闹辞职的时候,她自己倒是一头雾水,她这碗水端得如此不平,被压迫者都还没出声,特权者倒是嚷嚷起来了。
回到公司里,她找了李萌了解了情况后,宋熙恩怒火三丈。她急急忙忙安抚李萌,表明自己会给她一个交待,希望她能够再次慎重考虑辞职事宜。
谈完话后,宋熙恩第一时间把于蕾叫到了会议室里,过了一个多小时,于蕾黑着脸出来,朝着对面的郑春天说,“老板让你五分钟后过去。”
看到于蕾火气这么大,郑春天马上用即时通去了解情况。
打开聊天窗口,郑春天立马发了好几个问号过去。
“有人闹辞职。”
“所以?”郑春天还是不解。
“有人说因为我们两个经常在公司里说老板坏话,影响她上班情绪,所以她要辞职。”
郑春天回了很多个感叹号,表示不解,要辞职就辞职,拉她们下来干嘛?还是不懂,站起来看着于蕾,眼睛里带着询问。
“你还不过去?”于蕾回视,没好气的说。
在去会议室的那小小一段路,郑春天已经组织好了语言如何应对宋熙恩。她刚一坐下,宋熙恩就发问到:“你想好希望从我这里拿到什么支持吗?”
郑春天一愣,想不到她的开场白是这句话。前几个星期她俩人老是对安排的任务吵闹,有天宋熙恩丢下一句话说,你想想你希望我如何支持你的工作,想不到她今天还真提起了。
“哦,没有什么,只是希望多些理解罗。”
“只有这些,你不希望我改正什么?”宋熙恩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身体往前移看着郑春天。
“有什么好改正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方式,你既然能坐上这个位置,那意味着你的方式可行,只是如果你能够尊重我的方式,那大家沟通可能更顺畅些。”郑春天觉得事有蹊跷,于蕾被骂,自己应该也会,现在的对话应该是个陷阱,被凶惯了,来个温柔一击,这位老板不会是扮猪吃老虎?
“那就好。”宋熙恩坐直身子,脸色一下子降为冰点,“那我就说我的啦。”
“好呀。”重头戏来了,郑春天心里呐喊。
“有人和我投诉你和于蕾,说你们两个人老是在我出差时说我坏话,很影响同事情绪。”宋熙恩说话时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让郑春天觉得可笑,可能事先得到风,她没有表示任何惊讶。
“老板,我们没有说你什么坏话呀,只是有时挂你电话后,觉得有些事情很不爽,说说两句。在电话里你也感觉到我们的情绪呀,我有时不是说我不要和你说的嘛,我不可能一挂下电话情绪就平缓了呀,总要抱怨几句。”郑春天如实解释,态度也很诚恳。
“那好,那你能不能做到以后不要抱怨?”宋熙恩说这句话时还是硬硬的,无喜无怒,好像是在谈论一件工作似的,完全没有想过如何解决问题。
一般老板在做这些谈话时都会来看,为什么我们会口角不和,我们如何避免口角不和,如果我们有口角不和,我们如何避免情绪干扰?而不是现在的你在抱怨,能不能以后不抱怨?郑春天想你这不是和你一个人说,你现在在感冒,你能不能以后做到不感冒?
“公众场合我尽量控制,私底下肯定还是要说说,这个可以吧?”想想宋熙恩的零情商,郑春天觉得还是试探一下。
“没事,只要不影响同事情绪就可以了。”宋熙恩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纠缠,反而说:“你和朱北鹏的工作理清了吗?”朱北鹏是他们外派到韩国的同事,主要开发该客户在韩国的业务,因为有弄巧成拙的本事,被大家戏称花猫先生。
“还需要理什么?他要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郑春天很不喜欢朱北鹏,那个老是在全球区老板面前投诉她的人。
“我们希望你能帮他做一些事情,主动联系他,给他业务支持。这样子我们这个客户关系组才可以发扬光大,这个我之前就和你谈了,你怎么老是听不懂呢。”宋熙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郑春天觉得相当不舒服,她很不喜欢宋熙恩讲话的语气,硬得硌人疼,而她那种自我感觉良好的态度更是让郑春天想摔门而出,动不动就说我跟你讲了,跟你谈了,觉得她的话就像是圣旨,人人都得捧着听着。
“我之前也和你说了,该做的我都做了,不该做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做。”笑话,朱北鹏在韩国的收入和补贴加起来是她的五倍薪水,但是每天闲得没事做,手上零星的那点活难不成还要转给她做。
“如果你这么坚持,那我知道了,我完全尊重你的意见。”宋熙恩没有多说废话,像个沟通机器人似的,只负责传达主题,谈话就这么简单结束,和于蕾那是两个不同的节奏。
郑春天回去后就和于蕾讨论是谁这么缺德,告的这种状,而且嫌不够,搬出辞职这一出,明显是把小事往大里闹。经过一般分析和求证,她俩把目标锁定在李萌身上,可是他俩还是不明白平时李萌虽自我,但是怎么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难不成?郑春天往坏处想,难不成逼走了自己,她李萌就可以拿自己的头衔?
事情没有郑春天想得那么容易落幕,宋熙恩刚和她谈完话,第二天莫成川就把她叫出去喝咖啡了。莫成川向来追求精致生活,他认为在星巴克开导下属比在会议室里效果好得多,当然那也只是他的认知。相反,郑春天很讨厌这种在公众场合被老板数落的样子,即使莫成川声音很低,但是他一脸严肃和劈里啪啦的话硬是不能被咖啡馆那休闲放松的氛围给柔化,更是将两人之间的上下级关系显得更加突兀,让人厌烦。
对话开始之前,莫成川先用纸巾抹了抹杯盖的吸口,浅浅的抿了一口,抬头对着郑春天说,“我听说你和于蕾的事啦。”
郑春天很怕莫成川找她谈话,倒不是因为怕被炒或者对自己的前途有影响,而是莫成川有时讲话很难听,尤其是他无法说服你的时候,他会因自尊心受损而口不择言。和宋熙恩沟通,她态度虽强硬或者你觉得不可理喻,讲出来的东西无法说服别人,但是她不讲难听的话,她只是态度让人觉得厌烦。莫成川不一样,他会,而且他并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对,或者说,即使不对,他也不会和你道歉,最重要的是你控制不了他什么时候会讲难听的话。而这些难听的话你听后,回去心里堵得慌,意又难平,恨不得甩两句回他,但又觉得有失修养。
郑春天不说话,和莫成川共事几年,她对他的套路非常清楚,知道他会先平和铺叙。 “
我和宋熙恩讲了,你们对她有情绪肯定是有沟通原因,我也让她尽量不要太管你们,给你们一些空间。”
郑春天一言不发,头低低的,莫成川接着说:“不过你也是,你和她沟通不愉快,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听到这句话,郑春天哑然一笑。其实大多数老板都不喜欢下属越级报告,何况是打小报告。莫成川说得如此轻松是因为他希望自己下属的下属可以及时反馈信息给他,他可以随时随地的了解宋熙恩的表现。但是如果现在她的老板还是莫成川,她跑去和莫成川的老板去打小报告,将心比心,莫成川还能如此轻松的说出这句话。
她没有辩解什么,想来莫成川也是来借机训训,遂了他的意就是。“还有,宋熙恩和我说你拒绝接受新任务?”莫成川风头忽转,郑春天直楞在那。
“拒绝接受新任务?”郑春天重复道,有些不解。
“她说你不愿意和朱北鹏合作?”
“我该做的都做了,为什么还要做他的事情?”郑春天出言解释,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要逼她去用热脸贴朱北鹏的冷屁股。
“你的工作职责要求你去做他的一些事情,这个是上面决定的。”莫成川不容她反驳。
“可是,老板,”郑春天用回以前的叫法,尝试把两人的旧日关系拉回一些,“你上次和我说你不希望自己的员工是带着负面情绪上班的,希望她是开心的,所以如果朱北鹏要求做的事情不是我职责范围内的话,我可以不做。你也知道朱北鹏这个人,非常拎不清,我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现在每天还要去问他有什么事情给我做,凭什么呀,大家不都是同级,独立自主的吗?”
莫成川不听解释,他不喜欢别人和他争论任何事情,加上听到郑春天私底下说宋熙恩的坏话,她被减了不少分。他在想郑春天以前是不是也这么对他,私底下和别人到处说他的坏话,兔死狐悲,因为这事和宋熙恩站了同一战营,却忘了他自己平时是怎么在下属和同事面前抱怨他老板,尤其是前任李婷婷对他如何的不好。
“我们前阵日子已经决定了,你需要去把朱北鹏的事情接过来!”
“是朱北鹏要求的嘛?”郑春天没有答应,反而想知道为什么。
“不是他要求的,是我们看了一下目前的架构,觉得你需要对业务更深入些。”莫成川期盼郑春天的答案是肯定的,而非在这里和她较真一些没必要的事情。
“那我不行。”郑春天一口否决,“我觉得目前和朱北鹏沟通的方式就很好,大家互相尊重,也没有过多干涉彼此。但是如果你们要求我现在要主动和他联系,天天问他开发什么新业务了,要我支持什么的,或者引导他去开发新业务,这个我做不到,这个不是我的职责范围。”说完,她胸口起伏得很厉害,觉得怎么现在老板们的想法都这么不靠谱,人人都知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她又不是朱北鹏的下属,她凭啥要去关照他的业务进展,甚至每天要给他一个电话来共同服务客户?宋熙恩对业务不精人情不知就算了,莫成川怎么也好像是拎不清,难不成有新的政治斗争?虽然这个想法跳进郑春天的脑海里,她还是觉得没必要为了讨好莫成川而和朱北鹏有过多的接触,朱北鹏可是能雷死人不偿命的主,那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被郑春天这么一回绝,莫成川根本没有考虑或者琢磨她刚才的话语,盛怒一下发出狠话:“那你要好好想想,你现在的职位就是要干这个活的,如果你要是不做,要不你就另找职位,要不就降级。”
郑春天当时震惊了,从来没有哪个老板和她说过如此重的话,就算之前莫成川有多么的过分,还是没有否定过她的岗位,她现在的职位是靠自己辛苦辛苦流血流汗挣来的,无数个加班夜和漫漫长夜,无法入睡的日子垫起来的,现在一语不合,所有的努力就付诸东流。
她想着想着,越想越觉得委屈,两串眼泪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掉了下来,怎么止都止不住。她望着莫成川,不敢相信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绝情的话,他明明知道朱北鹏多么难搞,他自己都搞不定,还为这事投诉了很多次。现在为了自己的私心,强逼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实在不行,使出杀手锏来威胁,这个行为真是掉价,大家都是同仁,深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郑春天呀,郑春天,她自己在心里呐喊,你被过河拆桥就算了,人家还不顾旧情分,要赶尽杀绝,不留后路给你。
郑春天想了想,觉得这样硬碰硬没意思。她自己大可拍桌子说“老娘不干了”,可是何必和他一般见识,收了收眼泪,声音有些哽塞:“我回去考虑考虑吧。”
莫成川看她态度软了一些,情绪也跟着缓了不少,可是为了让目标达成,决定再来一记重锤,“你自己也回去好好想想,自己配不配目前的这个位置,你的沟通能力虽说比以前长进了不少,但是还是需要提升的,不然这个事情我们怎么沟通得还这么累。”
听到这句话,郑春天很想回击几句狠话,自己做这个位置绝对是绰绰有余,如果不是她坐镇这个组,他莫成川能每个月飞大半个月的差,什么事情也不做,还是能稳住客人?当时为了挽留她下来,莫成川每个月都会通知她升职申请到哪个地步了,能不能再给他一点时间,不要急着走呀?现在用不着了,嫌她碍眼了,想一脚踢走?如果是的话,也早说嘛,何必假惺惺的说“我还是希望你能留在这个位置”。
郑春天早几年曾和同事有过口角,深知情绪的冲动会带来什么恶果,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没有说出“我倒觉得你应该看看你自己配不配做这个位置”这句话来出口恶气,内心敷衍外面却看起来温顺的回应,“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