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永不言弃》晨辰曦夕

6、赶集

　　不知不觉的，六月份到了，天也渐渐的热了起来，农忙时节已过了。父母忙碌的身影终于逐渐的慢下来，父亲还是每日都会到地里看看，母亲已不用经常的去地里忙了，只是每天在家里做做家务，缝缝衣服以及教杨溪绣花。
　　未时的时候，杨大奎从地里回来了，到家后拿出农具坐到余莲的旁边，杨溪和小鱼在前院的空地写写画画，杨溪在家人前从来都不教小鱼写字的，所以这回纯粹是杨溪随便的写写画画，而小鱼也是乱画一通，有时候觉得自己画的极好就两眼发光的看杨溪，一脸的求表扬，杨溪就会给他一个奖励，要是不给他还会眼泪汪汪的看着你。
　　“孩子他爹，后天就有集市了，前阵子农忙，我俩都没有时间到集市上添些家用的，家里的油盐酱醋什么的快要没了，家里小荷的绣品也有好些了，该拿去镇上卖了，孩子们很久都没有沾荤腥了，也该给他们补补了。”余莲一边缝着杨涛的衣服一边跟杨大奎商量着，
　　“恩，也是时候添些东西了，要不我去镇上找些短工补添补添家用，小荷再过三四年也就该定亲了，现在得给她好好的准备嫁妆了。”杨大奎沉吟了一下就答应了。
　　“娘，后天你要去集市吗？”杨溪一听到父母的谈话内容，就立即跑过去抱住余莲的大腿。
　　“是呀！到时候娘给小溪带好吃的回来，小溪要乖乖的在家，知道吗？”看到自己小女儿一张没有多少肉的小脸，余莲心里一疼，怜爱的摸了摸杨溪的小脸，只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让自己的孩子受苦了。
　　“不嘛，小溪才不要在家，小溪要跟爹和娘一起去”看到余莲眼里的怜惜和自责，杨溪很想就乖乖地答应下来，但是想到自己之前的计划，还是觉得一定要争取，而且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杨溪还从没有去过集市。
　　“孩子他娘，就让孩子去吧，他们一直也没有去过，去看看也好。”杨大奎一般对于孩子的要求都不太会拒绝。听到自己的丈夫都这样说了，余莲也只好答应了，不过还是免不了对杨溪的一番嘱咐，这回儿不管余莲有什么要求，杨溪都乖乖的答应了。
　　“娘，我也要去！”杨涛一进门就大声喊道，身后还跟着杨溪的大哥杨辉。
　　“好！”刚刚答应带杨溪去集市的事显然被杨涛他们听到了，余莲也不是爱偏袒谁的，就答应了。听到娘亲说好的时候，杨辉明显眼里一亮，随即便暗淡了下来，杨溪看到便知是为了什么，平时杨辉总是觉得自己念书花了家里的很多的钱所以总是很努力的念书，但是就算懂事了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大哥也去吧？”杨溪故作天真的问。
　　“去...鱼鱼去”小鱼在一边听到了很多人都说道了‘去’这个词，也跟着凑热闹，还不待杨辉回答自己就迫不及待的回答了。大家都被小鱼迫不及待的样子都笑了，余莲也笑着叫杨辉一起去，听到娘亲的邀请，杨辉也经不住诱惑的答应了。不过家里还是要有人在，所以就留了杨荷在家，杨荷今年已有十二岁了，再过几年也该议亲了，这两年余莲都不让她下地了，免得晒黑了，也该在家绣自己的嫁妆呀什么的了，所以余莲也就不让杨荷去集市了。决定好之后，余莲就决定等吃了晚饭去李氏家跟李氏说说，问她去不去赶集。下午沈氏来接小鱼的时候，余莲邀沈氏去集市，但是沈氏家里不方便也就拒绝了。
　　为了后天的赶集，杨溪把她这段时间绣的荷包都整理了一番，虽然她有前世的绣花功底，但是现在是小孩的身体，小孩的身体还没长好，不容易操控绣花针。目前，杨溪的绣品不是很好，也就在设计上费了些功夫，做一些撞色拼接等，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
　　赶集的那天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杨溪听到父母已经起了的声音，杨溪蹙着眉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两句又准备继续睡，突然想到昨天母亲答应了带自己去赶集的事，猛地翻身起来，看了看周围，杨荷已经起了，杨溪怕到时候他们认为自己还小身子熬不住，把她一个人丢下了，毕竟镇上虽说坐着马车去不远，关键到时候他们估计得用双脚走路了。在沈家村里，只有一家有牛车，每次赶集很多人家都会很早就去有牛车的那家预定了，杨溪家没有去预定，他们家是外来户，而且每次去预定的人很多，那家的牛车肯定装不下那么多的人，所以就得筛选一些，他们这些外来户当然被排除了。
　　杨溪为了不被丢下，迅速的梳洗完就跑到堂屋，才发现就差她一个人了，父母都在准备今天要带到集市上去卖的，杨涛和杨辉也已经早早的起来了，杨荷在做早餐。
　　“小溪，怎么现在才起，我们马上就要走了，你怎么不在多睡一会，等我们走了你在起来。”杨涛一看见她起来了，就笑嘻嘻的嘲笑道。
　　“我才不呢，我要跟你们一起走”杨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二哥就喜欢逗她，她才不会被他的话影响，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虽然外表是小孩，但是内里可不是。
　　“不要听他说的”今天杨辉的心情也还不错，平时杨溪和杨涛俩斗嘴的时候他总是默不吭声的，谁也不帮。
　　“好了，该吃饭了，小辉和小涛去帮我把厨房里的饭和菜端过来。”杨荷手端着一大碗青菜汤，走到堂屋门口的时候说道。
　　“好”“好”杨辉和杨涛立即去端饭菜了。杨溪也去吧碗和筷子摆好。
　　吃了饭，一家人就出发了，杨大奎背着几个平时在空闲时编好的篓子，篓子里还放了一些家里自己种的菜，余莲背的和杨大奎的是一样的，杨辉手里拿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有平时攒下来的鸡蛋，而杨涛则是背着一个包裹，里面装的有一些平时绣的绣品和络子等，杨溪是两手空空，她只要负责自己就好。
　　他们一家人走了大概一个时辰，才到的镇上，期间杨溪因为身体小走不动了，被杨辉和杨涛轮流背了一段路，弄的杨溪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该锻炼了。到了镇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街上也陆陆续续的有人摆好自己的摊子，杨溪一家人走到镇上西街，那里就是一个菜市场，有很多人家都把自家的菜带到这里来卖。杨大奎找到了一个不是很偏的地方，把他们带来的东西都一一摆好之后，杨大奎带着杨辉和杨涛在这里守着，余莲带杨溪把那一包裹的秀品拿去卖。余莲拉着杨溪的手，朝西街相反的方向走去，渐渐地与西街不同的街景出现在眼前，地上铺的是青石板，周围的房屋多是两层的，由青砖而建成的。由于天还早，街上没有多少人出来逛，但是大多的店都已经开门了。余莲带着杨溪到了和西街完全不同的东街，在这边的店铺大多都是成衣铺子和卖胭脂水粉的店，余莲带着杨溪进了一家名叫“绣外绘中”的店铺，里面都是些绣好了的成品，大的小的都有，大的有屏风等，小的有手帕、荷包以及络子等。这时候店里没有顾客，就几个店小二在打扫店里，余莲请一位店小二把他们的掌柜的叫来。过了一会儿，身材有些发福大概四五十岁的掌柜来了，直接就让余莲把手里的货拿出来看看，余莲把包裹里的东西都摊开放在柜台上，掌柜的一一的看了看，把东西都分了类，又一一的开了价，这过程中，余莲没有多说什么，这家店的掌柜的是比较公道的，余莲也一直都拿到这家卖，所以也不担心被掌柜的骗，而杨溪自己太小人微言轻，她自己也不太懂也不好多说，掌柜的在看到杨溪绣的荷包的时候评了一句：“挺有新意的，但是绣工有些差。”最后给杨溪的荷包是三文钱一个，这是余莲拿来的绣品里最便宜的了。杨溪也很无奈，自己因为还小，手根本捏不住绣花针，一直练了很久才渐渐的好些了。掌柜的还说还好他们这种绣品带的不多，这虽然有新意，但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要是多了的话他不会全收完的，要是卖得好的话下次过来会让他们绣这种样式的。之后余莲在掌柜的那里拿了一些材料，和掌柜的告辞后又带着杨溪去找杨大奎他们，出了店之后路过一家成衣铺子，杨溪拉住了余莲。
　　“娘，漂亮衣服。”杨溪知道余莲是不会进去的，平时家里的衣服都是余莲做的，在农村一般是不会去成衣铺子买衣服的，那纯粹是有钱没地花的，所以杨溪只好指着成衣铺子一脸渴望的看着余莲。
　　看到女儿渴望的小眼神，余莲有些犹豫，但转念想想只是进去看看也没什么，就拉着杨溪进去了，转了一圈杨溪也没有看到传说中剩下来的边角料，杨溪还特地跑去问掌柜的，结果人家说那些边角料都被那些帮他做衣服的人收走了。杨溪再回去的路上很是沮丧，弄的余莲以为杨溪看中了那间衣服自己没有买给她而沮丧，还一个劲的安慰杨溪说等以后会买给她的，尽管杨溪否认了，但是余莲还是一脸疼惜又自责的。路上还想着买包子给杨溪吃，杨溪拒绝了。等到了杨大奎他们那里的时候，带来的菜卖的差不多了，这还多亏杨溪经常带着小鱼去捉虫子，他家的菜才没有虫眼以及虫子什么的，菜的样子也还不错，而篓子才卖了一个，鸡蛋也卖了好些了。余莲和杨大奎继续守着，杨涛早就呆不住了，在杨溪回来的时候还一个劲的问那边怎么样。但是在昨天余莲就给他们几个定了规矩，要是不遵守以后就再也不带来了。杨溪在那也是很无聊，余莲和杨大奎都是农民，卖东西不会叫卖，就算东西在好也是没有人知道的，杨溪就到自己家的摊子上叫卖“过来看，过来瞧，走过路过别错过，新鲜的蔬菜，新鲜的鸡蛋和坚实又好看的篓子。”话一出，周围好些人都向这边瞧，那一瞬间，杨溪有些虚，但是很快又镇定了下来，而余莲和杨大奎觉得自家闺女很聪明都是一脸很自豪的样子，而杨涛看着觉得好玩，也上前去帮着一起叫卖，杨辉则被刚刚那么多的目光弄的有些慌乱，虽然面上看着非常镇定，但是两只耳朵早已红透了，杨溪看到自家大哥一脸闷骚样觉得可爱极了。
　　有些人被杨涛和杨溪稚嫩的声音吸引了过来，巳时的时候东西卖光了，余莲和杨大奎都有很高兴，决定买些包子给孩子们解解馋，然后余莲带着几个孩子去买东西，杨大奎去找活干。余莲先是带着他们去买了盐醋以及其他的一些调料，之后去卖猪的的摊子买肥肉回家炼油。都买好后，余莲买了几个包子给杨溪他们吃，而杨溪这是想起自己昨天答应小鱼要带糖给他的，就说不要包子要糖，余莲想想杨溪绣的荷包也卖了钱了，就答应她到时候会买糖给她的不过还是可以吃包子的。等他们到进镇的那个路口时，杨大奎已经在那等着了，看到他们立即跑过来把杨辉和杨涛手里的东西接过去，掂了掂觉得太轻又从余莲手里接过一些东西。因为东西卖完的时候还早，所以他们一家人是慢慢的往回走不用赶。
　　快要到家的时候，杨溪就听到自己家传来小鱼的哭声，杨溪立即手里攒着糖小跑着过去，进来家就看到小鱼哭的嗓子都快哑了，沈氏和杨荷在一边哄都哄不住，杨溪想不到小鱼会这样粘她，哭的那么厉害，杨溪就立即叫道：“小鱼，姐姐回来了”
　　“姐姐，哇！！！”小鱼听到杨溪的声音，就跑过去抱住杨溪，但是哭的更厉害了更伤心了，弄的杨溪很是愧疚不知所措，只好抚着他的背慢慢的哄他。
　　“乖，不哭了，姐姐给你带了糖糖。”说着，杨溪从怀里拿出之前买的糖出来塞进他还在哭的嘴里，小嘴立即停止哭，抿了一下还咂咂嘴，已经有好几道泪水印的脸上立即雨过天晴，抿了一会儿小手把嘴里的东西拿出来一脸不舍的递到杨溪的嘴边说：“吃”看到他从嘴里拿出来的糖，杨溪很是嫌弃，立即摇头。小鱼又很高兴的塞进嘴里，杨溪觉得自己已经提前进入了老妈子阶段。之后小鱼一直粘着杨溪，杨溪去哪他就去哪，还一直拉着杨溪的手，只要一扳开他的手，他就是一副要哭的样子，弄的杨溪什么都不能干。
　　其实昨天杨溪已经跟小鱼说今天要去赶集了，但是在小鱼的脑袋里根本就不理解那是什么意思，今天一大早的有要自己的母亲带来杨溪家，沈氏知道杨溪不在家的，也没有带他去，结果这孩子趁沈氏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出去了，不过幸好沈氏带他走了很多次了，他也记得路了，要不然又迷路了。沈氏知道他肯定去杨溪家了，到杨溪家的时候，就看见小鱼因为杨溪不在而大哭，嘴里还一直念：“姐姐，姐姐”，中间的时候哭累了睡了一段时间，但是醒了之后又找杨溪，弄的沈氏今天一天就在哄他。
　　等到差不多太阳下山的时候，沈氏把小鱼带走了。
　　晚上的时候，吃完了饭，一家人在家里计算今天的收获，虽然总的不多，但是看着自己努力的来的成果，一家人都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