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hapter 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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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虽然嘴上说着不介意，但是胡桃和赤司的关系，还是有了冷下去的趋势。
赤司能察觉到，这两天里，小姑娘似乎对他渐渐失去了耐心。两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她还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发呆，有时候是看着他的脸，有时候是看着其他地方，静静地就出了神。
是因为上次他那样不留情面的回答吗？
直觉告诉赤司，并不是，可是他却也想不出比那更可能的理由。
即使聪明如赤司，也无法靠这一点少得可怜的蛛丝马迹就构建出一个完整的平行世界理论，猜出胡桃到底背负着怎样糟糕的压力。
自己做出的选择，胡桃只能自己默默承担。
这个礼拜的周五，是任务开始后的第二十九天。如同死线一般，它沉重的横亘在胡桃面前，逼迫她不得不去回顾自己最初定下的计划，不得不准备着手执行任务。
周五下午的社团活动时间，胡桃在弓道部请了假，因为这天洛山高校的篮球部和外校有一场公开的比赛，她打算去看。
谁也没告诉，胡桃一个人去了体育馆。
洛山的篮球部在外很有名声，这场比赛一点都不缺观众。本校的，外校的，对篮球感兴趣的男生，对队员感兴趣的女生……人群把体育馆挤得满满当当，胡桃找个靠后的座位坐下来差不多就是被淹没在了人海里，完全不引人瞩目。
裁判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整个体育馆内，不管是球员还是观众，此时此刻的注意力都被那颗橘黄色的球体吸引了。托着下巴，盯着地面发呆的，全场大概也就胡桃一个了吧。
胡桃盯着灰色的水泥地面呆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眼睛，去追逐场上那个身影，红蔷薇般的发色实在很显眼，她一眼就认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洛山篮球部的球服和帝光中学的很像，都是蓝白相间的颜色。胡桃眯起眼睛远远的望去的时候，恍惚间，竟能够透过他的模样，看到过去的很多事情。
关于绫小路胡桃，也关于那个属于绫小路胡桃的赤司征十郎。
说起来……当初是为什么会跟这家伙在一起的啊？
胡桃歪着脑袋回想起来。
国中二年级那年重新分班后，同在帝光中学的绫小路胡桃和赤司征十郎成了同班同学，更因为抽签而成了前后桌。
最开始，胡桃和赤司的关系还是非常浅淡的，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同学关系。日常中他们两个几乎没有交流，如果不是有帮忙互相捡拾物品或者传递卷子作业，恐怕几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但是在那年的五月底，胡桃刚刚换上夏季制服的时候，情况突然有了转变。
“胡桃酱，我觉得赤司君……好像喜欢你诶！”
时任胡桃好友的女孩美香，在某天两人一起参加手工社活动的时候，兀的这样对胡桃说道。
“这家伙喜欢她”——这既是人生三大错觉之首，也是女孩子们聊天时常常出现的话题。本来这句话只值得胡桃笑笑而已，可当谈论对象是赤司，就完全变成了惊吓。
“……不要闹啊美香，”胡桃险些把在缝花边的针戳到自己手上，“你说别人也就算了，赤司君的玩笑可不能乱开。”虽然平时对同学态度都挺和煦，可是严肃起来他也是超有威慑力的……把这种人惹火最可怕了，后果会无法预料啊。
女孩拼命摇头：“我没开玩笑，我说真的！胡桃，我觉得他绝对对你有意思。”
胡桃停住了缝纫的手，她不敢再下针了，怕把自己的手戳出一个血窟窿。
“我已经观察了连续三天了，”美香把脸凑过去，神神秘秘的嘟囔道，“赤司君常常会偷偷看你，上课也会盯着你的背影！”
“说不定只是不小心瞥到我而已，”胡桃被对方的逻辑弄得有点想笑，“何况上课的话……我就坐在他前面，他不看我难道还盯着天花板看？”
美香坚定的再次摇头。
“不可能！你还记得昨天社团活动结束后放在你课桌抽屉里的红枣布丁吗？其实，我比你早几分钟回教室，正好看到了，那是赤司君悄悄放进去的。你想想看，赤司君的样子，会是那种随便就主动给女孩子送东西的人吗？”
胡桃仔细想了想，赤司……确实不像那么随便的男生。
“这……”说得好有道理，有点无言以对啊。
“所以，”女孩子一锤定音，“赤司君肯定是对胡桃你有意思！”
看着美香闪闪发光的八卦眼神，胡桃张着嘴，老半天说不出话。她从心底里觉得这个结论不靠谱，具体不靠谱在哪儿，又说不清楚。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还是在小姑娘的心里挂上了号。出于女孩子微妙又敏感的心理，她也开始不自觉地，有意无意的去关注有关赤司征十郎的一切。
在这样认真的了解之前，赤司给胡桃的印象很单薄。大致就是用“帅气”、“成绩优秀”、“受欢迎”、“气场特别”这几个词拼接粘合起来的模糊轮廓。
但是渐渐地，随着时间推移，胡桃知道的越来越多。
家庭背景非常雄厚；个人成绩优秀，全科擅长毫无苦手；打篮球，是篮球部的主力，也是带着帝光篮球部登上全中联赛巅峰的核心成员；对同学的态度相当和善，但偶尔会散发出迫人的气压；受异性欢迎，却非常正派，待女孩子们很礼貌，从不玩暧昧……
赤司征十郎的形象，在胡桃的脑海中越来越鲜活，完整。
从小到大，绫小路胡桃都有着超乎寻常的异性缘。她不缺男孩子的爱慕，却也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优秀的一个男生的瞩目。
何况赤司征十郎不仅仅是一个优秀的平面人物。在胡桃眼中，他是立体的——她相信在赤司完美的表象之下，绝对还有更多复杂的深层的东西……该认知起源于赤司偶尔表现出的压迫感和冷漠眼神，这些不经意流露出的边边角角，引起了胡桃浓浓的好奇。
对于处于青春期和中二期的少女来说，好奇心实在是最要不得的一样。因为好奇心总会勾出探究欲，探究欲则最终十有八|九会演变成或厌恶或喜欢的极端情感。
于是，胡桃喜欢上了赤司。
过了很久以后，回头去看国中二年级那年自己的感情，胡桃依旧觉得是可以理解的。她觉得，不管是哪个女孩子，处在那个位置上，都会喜欢上赤司的。
一个外表好看帅气，几乎十项全能，又疑似对自己有意的少年，女生本身就很难生出恶感。更别说那个少年还有着谜一般的身世背景设定，时不时流露出令人垂涎的黑暗属性，实在很难让处在中二期、幻想丰富的女生不产生“也许我就是那个命中注定要拯救他，带给他光芒，成为他一生挚爱的小天使呢”的错觉。
没错，愚蠢的中二少女绫小路胡桃，一度想成为心爱赤司君的天使。
然而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要不是后来发生的某件事误打误撞带来的机会，胡桃和赤司的交往，恐怕只能在小姑娘的梦里进行了。
那个机遇出现在胡桃喜欢上赤司的第二个月，七月底，国二年级的暑假之前。
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结束当天，班级的值日恰好轮到了胡桃和美香。由于美香家里有急事，胡桃就只好一个人留下来打扫了。
等她打扫完，独自慢悠悠的理好书包，准备回家之时，却意外地被体育老师抓了壮丁。
“体育馆这两天在做大扫除，那个小储藏室现在只有一个人在打扫，看起来不太忙得过来。绫小路同学你方便的话，也一起过去帮忙下吧。”
被体育老师这样拜托的胡桃，莫名其妙的被带到了体育馆需要打扫的储藏室。
正在那个储藏室整理的人，是赤司征十郎。
胡桃进去的时候，赤司只是对她礼貌的点了点头，就侧过身去继续自己的工作，十分专注的模样。胡桃也就不敢去打扰，老老实实的低头擦柜子。
两个人做事的速度确实比一个人要快不少。大概一个小时后，赤司和胡桃就全弄完了。
松了口气，胡桃放下手里的抹布，提起包就去推储藏室的门。
一推，没推开。
再推，还是没开。
……
“赤司君……”弱弱的呼唤着，挣扎许久依旧失败的胡桃哭丧着脸，祈求的看向了赤司，“你能帮帮忙吗？我打不开门……”
赤司走上前，握上门把手，用力拧了拧，又推了推，也都没有反应：“打不开。好像是其他老师不知道我们在里面，把门给反锁了。”
“反锁？那怎么办？”
瞪大眼睛，胡桃有点不知所措。
“现在时间已经晚了，学校里的人很少，更别说路过体育馆的，”抬头望望四处的环境，赤司皱起眉，“这个储藏室太小，与外界相通的除了门就只有气窗，不过气窗的大小也不像能容许我们爬出去的样子啊……”
说到这里，赤司侧脸望着胡桃：“我的携带电话没电了。绫小路同学，你的呢？”
“……我今天刚好没带。”
胡桃的声音里几乎带上了哭音。
“嘛，看样子只能等了，”到这地步，就连赤司都只能苦笑了，“得等家里人发现我们失踪，然后来学校找我们，我们才有希望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Chapter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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