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EP05.月VS月【4.6 修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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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排球队开始了愉快的“修复肌肉”时间。星原灯里几乎是下意识地跟着大队的步伐往陌生的方向走去。
仲夏午间的高中校园安详宁和，耳边少年们的交谈便显得格外喧嚷元气。
汗水的气味混杂着被日光蒸腾得辛香馥郁的树叶的气息于鼻尖萦绕。
青春的味道啊——
仰脸吸气的星原灯里蓦地停住脚步。走在她后头的月岛萤本能地跟着停下来。
“喂小鬼，你们去哪里啊？”
月岛萤用一种打量外星人的眼光看着问话人：“这个时间，除了吃午饭，还能去哪里？话说回来，你今天……是做什么来的？”
话音未落，身侧“刷”地带起一阵风，灯里已经惊叫着“西马达”跑向了后头乌养教练身边。
“星原小姐还真是有活力呢。”菅原笑着说道。而此时的月岛只觉得踩着高跟鞋也能跑成一阵风的星原灯里天赋异秉。
“啊……”菅原转身若有所思地看着后头又是鞠躬又是挥手的灯里，“今天也多亏了她救场充当裁判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
“……”月岛萤突然觉得菅原的语气有点异样，瞬间后脑渗出冷汗。田中却在此时很不知趣地追加了一句：“我记得，菅是喜欢比自己大的女孩子吧？”
“欸？”一向淡然温和的菅原急辩道，“不过是刚刚认识而已啊，什么喜……”
“那家伙啊，不行的。”月岛萤低眉走过菅原和田中之间。虽然他知道菅原的确喜欢年上，在不了解星原灯里的情况下产生好感也不是没可能，但此刻他必须捍卫一下自己“ねえさん”的地位，当然，是为了哥哥。综合星原灯里对他的态度与对哥哥的称呼，他理所当然地得出了哥哥明光还处在“追求中”的结论。
“请前辈不要对她下手哦。”虽然哥哥的胜算很大啦！
“欸？”菅原和田中惊讶地望着他的背影。田中愣了好几秒钟，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大叫道：“啊啊啊月岛你这家伙，不会和那个帅姐姐是一对吧？！”
泽村吼道：“吵死了啊田中！”
“帅……”月岛萤又是想笑又是恼火，总觉得对女孩子而言不是褒义词啊。他转过脸，皱眉道：“怎么可能啊，我对她没有兴趣……”
“嗯……”菅原立在原地认真回想着车站初见的时候，嘴角慢慢浮起笑意，自语道，“原来是月岛的哥哥……”
“嗨！小鬼！”闹成一团的几人因为这句招呼瞬间安静了下来。与乌养教练协商好新的比赛时间后，灯里如释重负，跑过来毫不在意地拍着萤的肩膀，“我要回仙台了，下次练习赛再见咯！”
说完，又笑着对其他人挥手拜拜。
“喔喔，帅姐姐再见！”一脚已经踏上食堂台阶的日向翔阳挥手高喊。
“……难道你今天是来打探乌野实力的？”月岛萤小声吐槽。
“什么嘛，因为练习赛时间改期了，我过来和教练和顾问老师说一下。”
“……”月岛萤一副“你是白痴吗”的表情嘲讽道，“那种事情难道不是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为什么还要亲自来一趟啊。你的脑回路有待拯救啊！”
说出最后一句话简直无比舒爽，好像狠狠地报了“草莓蛋糕”……不对，“内衣大法”的一箭之仇般。
“喂小鬼，”灯里倒没有生气，只是正色道，“再怎么说我也是前辈吧，你这样说话很没有礼貌欸！”
“心智健全的年长者对我来说才是前辈。”月岛萤觉得或许那句死不改口的“小鬼”称呼也令他火大。
“唔，好吧，脑回路待拯救的非前辈告诉你啊，虽然只是练习赛而已，却也是双方的负责人经过了一次次的询问，邀请，确认才最终敲定的事。临时改期电话里说一下确实没有问题，可是当面说明并致歉更能显出我们的诚意。更何况，”她微笑着看向认真聆听的众人，“这是月岛学长的现役球队与曾经效力过的球队的首次对决，我们真的非常重视和期待啊！”
“……”
一阵静默之后，人群里突然爆发出尖叫，单细胞的热血少年们振臂高呼：“好……好帅！好期待下面的比赛！”
嘈杂的惊呼声中，月岛萤抽了抽嘴角：“其实，亲自过来是因为你很闲吧？”
“……不要拆穿我啦！”灯里“蹭”地跳起来用手堵住他的嘴，讪笑着对围观瞻仰无限崇拜的众人点头致意。她手心淡淡的甜橙香味堵在萤的鼻下，他的心头倏地一跳，皱了皱眉：“……放开。”
“月岛学长啊，对女孩子也这么嘴不留情呢。”吃午饭的时候，萤听到身后一年级生的议论。
“女孩子……”那个家伙好像与这个词不沾边的样子啊。至少在月岛萤的心里，对星原灯里似乎完全没有性别意识。不过，那句话也确实提醒了他：自己好像是有点失常。因为潜意识里把她与哥哥联系了起来，不知不觉就在她面前摆出了一副弟弟脸。虽然弟弟形态的自己在哥哥的形容里只是“不可爱”而已，但在星原灯里的眼里，恐怕会是“讨人嫌”吧。
*
与wilddog成人队的练习赛在仙台的市民体育馆举行，重振雄风的古兵乌野吸引了很多观众到场。
虽然乌野全体是首次对阵成人队，但队里的月岛萤有过与他们交手的经验，他在战略部署上向乌养教练提供了建议。
场外，wilddog的临时经理星原灯里站在热身的队员旁，一眼就能看到对面乌养教练身边竹竿一样瘦削挺拔的月岛萤。
“啊要怎么说呢……”
月岛明光脱下身上的T恤，走过来拿起灯里脚旁箱子里的运动服，听到她小声嘀咕道。
灯里抬起头，视线正对着他赤｜裸的上身，脸微微一红。看到他换下来的T恤上的小兔子图案，她忍不住继续感慨道：“虽然脸长得很像，体格上也是月岛学长更胜一筹。但总觉得，弟弟更像哥哥，哥哥更像弟弟啊。”
她嫌弃地看了眼对面那张无精打采的凝重脸，怎么看都觉得眉眼舒朗笑容温煦的月岛明光更有年轻人的样子。
“哈哈。”月岛明光愣了下，很快笑起来，“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弟弟很不可爱？”
“岂止是不可爱，简直是性格恶劣呢。”
嘛，不过，因为有了“月岛学长的弟弟”这样的光环傍身，灯里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忍受。她回过神来，急忙摆手，“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
“……呵，星原你还是这么直言快语。”
月岛明光弓身压了压腿，舒展着手臂：“其实，总觉得萤啊，在某些方面和你很像呢。”
“哈啊？”灯里很不满自己与“小鬼”的相像，刚要追问，比赛的哨声已然响起。
……
静夜中，月岛萤仰倒在榻榻米上，胸腔里依然因为之前的比赛波澜起伏。第一次在正式的比赛中作为对手与哥哥交战，球网的另一边，哥哥高高跃起大力扣杀的模样与他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少年重叠。那是哥哥想要全力以赴的排球，也是他追随憧憬的哥哥的背影而进入的世界。最后的一瞬，月岛明光扣出的球擦过月岛萤的指尖，飞向天花板，落在了乌野的场地。wilddog获胜。
哥哥还是萤记忆里的、令他甘愿追随的样子。而又有些异样在少年此时的心里生根萌芽。不止是追随而已，要超越他，超越哥哥，超越更多的强手……第一次，第一次有了这样的念头。萤确认般地对自己说着，原本激越的心跳声渐渐舒缓下来。
“哎呀小仁花一个人很辛苦吧？我来帮忙。”
走廊上的低声私语渐渐模糊，萤疲倦地合上双眼。
星原灯里帮着谷地仁花把薄毯抱到和室，看着因为训练太晚而留宿仙台的乌野队员在里头睡得横七竖八，回想着之前比赛里的一幕幕，不禁感慨道：“青春真好啊——”
谷地仁花好奇地问道：“星原小姐高中的时候也是排球队经理吗？”
“嗯？”灯里稍微回忆了一下，摆了摆手，“不是哟，高中的我啊，完全感受不到青春的美好，一心想着成为大人呢。”
她粲齿一笑，对小仁花眨了眨眼睛：“当大人的感觉也很赞哦！”
“WOW～～～”灿烂的笑容很快感染了仁花，“好期待成为大人！”
黑暗中，灯里越过横了一地的手手脚脚，把抱着的薄毯盖到那些晾着肚子的孩子们身上。
“星原小姐，我去那一间——”仁花小声说着，指了指隔间。
灯里点点头，刚要从另一边门出去，一不留神脚下一绊。她吸了口气，从榻榻米上爬起身，看到月岛萤抱着毯子半靠在门边睡得正熟。
“……”“又是小鬼你”的烦躁在看到他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时微滞，缓缓地化作一丝怜爱：累得眼镜都不摘就睡着了啊。
灯里悄悄俯下身，轻柔地拿掉了萤的“本体”。夜视渐渐清晰，正逢月光透窗而入，一室错落凌乱的呼吸声中，面前的少年显得极安静，极乖觉。
“……”灯里的心跳仿佛与他的呼吸相合，鼻尖嗅到好闻的草莓混杂着柠檬的香气。
草莓是沐浴露的气味，柠檬是少年的呼吸。
“啊咧……因为嘴巴太坏从来没有留意过，这孩子长得还真漂亮欸……”灯里借着月光凑近他的脸，仔细地研究着少年垂下的长睫毛，想起他镜片后是与月岛明光一样的浅琥珀色眼眸。少年月光下安静的面庞如白瓷般细腻柔和。
这样看起来，果然还是月岛萤更像弟弟。
灯里下了结论，深吸一口气，刚准备提脚离开，身侧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呓语：“……尼酱……”
“……”星原灯里大脑空白了好几秒，强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笑意，手忙脚乱地掏手机。
月岛萤再一次梦到了童年时光。
不负灯里所望，又一声“尼酱”从萤唇间逸出时，她迅速地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啊……肚子好痛……”尽管憋笑憋得相当辛苦，灯里却觉得非常值得——因为！她有了！对付“小鬼”的必杀技！
“干脆睡颜也拍下来！这么幼|齿的样子被大家看到的话，不承认自己是‘小鬼’都不行啦！”得意忘形的星原灯里持着手机对准了月岛少年——
“唔，这个角度不错。啧，把他拍成美少年了啊真不甘心。”
屏幕上，少年的睡颜的确相当好看，眉头轻蹙，嘴角微扬，一脸稚气的酣然。然后，少年睁开眼，金棕色的眼瞳中映入浑然不觉的灯里的脸。
“你在干嘛啊？”
冷冰冰的质询声在黑暗中响起，灯里悚然一惊，“啪”地合上手机，对上月岛少年恼怒的脸庞。
-----------小剧场：--------------
日向翔阳与孤爪研磨的短消息：
日：今年乌野的暑假集训也非常有趣！和以前的前辈们打了比赛！研磨呢？
研：没什么特别的。白鸟泽的校园很漂亮。
日：对了，还认识了一位超级帅气的大姐姐哟！
研：硬要说什么的话，大概是之前的临时经理比较有趣。
发完短消息的研磨望天：如果头两天一副凶神恶煞脸、后两天各种温柔体贴知心姐姐状是“有趣”而不是“有病”的话……
仙台，居酒屋中与田中冴子等“大人们”喝酒聊天的星原灯里：“啊——嚏——”
作者有话说第6章 EP05.月VS月【4.6 修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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