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从错过开始》芊莯

10、 不论经历多少风雨，注定还是我来爱你（三告白）

　　按照周□□的计划，周六心凌又去了一次刘艺的制作公司，经过试编剧后周□□不得不佩服心凌编写对白的能力，他便试着将重要的部分都交给心凌，自己也会写一部分，可角色就越来越偏向于编审了。
　　第二天就是周日，心凌既然答应参加宇林搞的羽毛球聚会，便大一早就起来打扮。虽说这初恋已是明日黄花，可怎么也不能让自己也变成令人遗憾的黄花吧！即使平常保养不错，心凌这天还是稍为化了点妆，让原本已让人骄傲的皮肤更显无暇，透露出光彩。
　　这天亦初也一大早就约了宇林，他俩一起来到羽毛球馆的时候大伙都还没到。亦初对宇林说：“一会心凌来的时候我自会把上次的事儿说清楚，你就别多搭口了，我自会帮你澄清，以后话题就别在这上面了，尽量创造点新的共同回忆，我等着喝你喜酒啊，都多少年了！”
　　宇林会意地笑了笑，“人生若只如初见，今日，真希望是我们的初见。”他默默想着。
　　“亦初、宇林，你们真早！”不多久嘉嘉和心凌都也到了，还有其他的一些同学。
　　“亦初就算了，宇林，今天可是星期天啊，怎么不把女朋友一起带来？”嘉嘉一来到忍不住便立刻调侃宇林，“要是咱每周末都聚会的话，不就把你弄得劳燕分飞了吗？这可不行。”嘉嘉笑着说道。
　　“这是我的错，上次是我误会了。宇林现在还是单身，大家有空也得帮忙留意身边有没有适合他的女孩子！”亦初连忙解释道。
　　“不可能吧，宇林这种一呼百应的条件，是他还在挑吧！”嘉嘉还是不想放过宇林。
　　宇林这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便道：“我这事没什么好讨论的，单着双着日子一样过，重要的是珍惜现在拥有的。” 他忍不住偷偷看了看心凌。
　　心凌听到这个消息，心一下子也蹦跳了几下，“怎么他还是单身？”转念一想，“既然是亦初说的，应该便是事实，亦初是个老实人，他们的交情也不是一般的交情。”
　　“嘉嘉你这话我同意，像宇林这样有才气又自大的人，恐怕得找像心凌这样的人才能驾驭了！”亦初说话这样的直奔主题，周围众人不禁也有所会意了。
　　“哦，珍惜现在拥有的？咱明白了！心凌，今天可得小心男人，特别是宇林。”嘉嘉说到“小心男人”的时候特地装作压低声音，朝着心凌说道，大家还是心领神会地附和着笑了。
　　心凌从来便是个低调的人，今天看亦初把话说得如此直白，对她来说已经难以置信，再听到连嘉嘉都能领会这话中的意思，看到周围的大家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便立刻补充道：“亦初，我看你不够心细，宇林需要的不是能驾驭他的大姐大，而是体贴善解人意的绕指柔，我有空也帮忙留意一下就是了。”
　　说罢望向宇林，只见宇林也正好在看自己，原已心如鹿撞的心凌更不知所措了，便只一直向亦初和嘉嘉傻笑，说道：“该开始打球了，都几点了。”这是心凌第一次被人当众说出自己期待已久的愿望，即使他们还未知悉这是心凌的秘密，可是她能看见宇林望向她的眼光是炽热的，是饱含期许的，她也记得他曾经说过他对她也是有感觉的，只是当时的她不敢也没有理由去相信而已。今天亦初的口中，宇林的眼里，仿佛在眼前的一切都印证着这一切。她恍然间不知如何自处了。
　　“看，心凌多了解你，加油！”亦初走过宇身旁时不禁调侃他道。”
　　刚才与心凌目光相撞的瞬间宇林没有躲开，他仍坚定地看着心凌，察觉到心凌眼中藏不住的羞涩，隐约留意到心凌耳朵和脸颊的微红，偷偷窃喜的宇林仿佛也感觉到心凌对他还是存在感觉的，他想今天就进一步印证这点，现在便是新的开始，再不想跟过去有什么瓜葛了。
　　“今天刚好来十二个人，我们配混双吧，人数也刚好。宇林、心凌你俩一组，对我跟嘉嘉，至于你们，也刚好凑成两组。”亦初作为大家一贯的班长指挥了一轮，众人也就各就各位了。
　　这时候作为心凌，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宇林原来爱她，感性上她固然开心，理性上她开始想要变为过去的自己，想要逃避。如果过去的逃避是因为没有自信，现在的她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段中间分裂开的感情。她在想，“宇林如果爱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如真如他所说过去我们曾暗自相互爱恋，那么在我最伤心的时候，他是第一个知道的，他无动于衷。还是因为我不过在多年未见的朋友前坦然多说了一点，基于他对我的了解而不自觉给予怜悯，继而生出爱怜，如果是这样，已不是我想要的了。就站在自己身边的宇林虽是心凌以前曾朝思暮想的，但这已经是过去的感情，虽然在刚听到宇林其实并没有女朋友时心凌曾经激动过，当镇静一想，这样的感情似乎近在眼前，又飘渺在天边，似有若无，心凌已经不是花季的少女，她不愿再投以更多的想象，她只想面对，能真实感受到的，直接面对就好了，于是也渐渐恢复了平静。跟宇林一路配合，两人都是羽毛球的爱好者，不多久便将亦初和嘉嘉打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亦初实在喘不过气，便提出休息，嘉嘉也扶着凳子坐了下来，说道：“宇林，你跟心凌都这么厉害，给机会你们单打，我跟亦初要休息下了！”
　　宇林看着心凌，笑了笑道：“好啊，我不会手下留情，今天就痛快打一场！”
　　“你怎么这样，懂不懂追女孩子啊？”亦初不禁悄悄经过宇林身边提醒道。
　　“好，跟他们打不痛快，你千万别留情，我会知道的！”心凌也兴奋地嚷着回应道。
　　“羽毛球可以不留情，别的情留不留就难说了！”嘉嘉不忘在边上也插上一口，心凌正在兴头上，也就懒得听她的了。
　　宇林作为男子，打球的力度十分凌厉，而心凌作为女子也不赖，力度稍较宇林欠缺，却能以柔克刚，接快球的时候也能稳住马步，不紧不慢，而且正手反手接球都游刃有余，一点不让宇林轻易占上风。
　　“心凌加油！”嘉嘉在一旁喊着，一边说：“记得以前我跟心凌要晚自修的时候，放学时总第一个冲出去占场地打球，现在过去多少年了，她球技一点没退步，技术还越来越好了！就是没想到宇林这个文弱书生也能这么厉害，这几年泡妞练的吧？”她笑着跟亦初道。
　　“他俩一起不挺配的吗？你今天就饶了宇林吧！宇林虽然也挺受女生欢迎，可他的心一点不随便，这几年也不容易啊！”亦初轻轻在嘉嘉身边说着。
　　“你们男的就是这样，心不随便就行了？身体随便到什么地方去自己恐怕都记不起来了吧！”嘉嘉还是不停的挖苦，“亦初，我也不是存心破坏他们，不过不想心凌再昏头而已。虽然我不清楚心凌感情上具体受过什么伤，她也没有再提起，但那几年发生的事情也总能知道一点点的。如果宇林再没打算认真，就让他饶了心凌吧！毕竟咱们是老同学，以后还怎么见面？”
　　想不到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嘉嘉思想竟这么周密，亦初也不禁刮目相看了。是啊，以男子粗狂的心，永远无法理解女子的敏感和细腻，即使多么平常的一个思虑，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目瞪口呆了。“宇林这次是认真的，我保证！这小子什么事我能不知道，他想骗也骗不过我的眼睛。多少年没见过他对爱情有渴望了，可是在心凌的面前，我能看到。”嘉嘉再反驳的话，亦初恐怕就要起来宣誓了。
　　“但愿如此！想不到你比宇林还认真！”嘉嘉笑着说，“既然老实的班长都如此保证了，那今天我也只好闭嘴了。”
　　亦初这边跟嘉嘉吵得激烈，那边的宇林和心凌也打得猛烈。突然心凌啊一声喊了出来，亦初和嘉嘉连忙往他们那边看，竟是心凌手上的羽毛球拍被打歪了，线也断了。“你们怎么能这么暴力啊！真是彻底佩服了！”嘉嘉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这可是他自己捣的破坏！”嘉嘉偷笑着悄悄跟亦初说道。
　　“怎么会这样！宇林,不好意思，这个球拍多少钱，我赔给你！”心凌立刻向宇林道歉道。
　　“你没事吧？没事就好，球拍不值钱！”宇林连忙跑到心凌面前关切地看着心凌。
　　“不行，这样吧，我试着帮你拿去修，毕竟是我造成的！”心凌坚持不把球拍交还给宇林。
　　“心凌算了吧，你能把他拍子打断，这小子求之不得呢！”宇林当场瞅了亦初一眼，亦初才没将接下来那句“这拍子该可以珍藏起来了”说出口。“时间也差不多了，咱还是找个地方吃午饭吧！”亦初说道。
　　这时其他一起来的同学也打得正酣，他们最终还是决定兵分两路，亦初他们先去吃饭，其他人再打一会儿才跟着来。此时亦初再次提出下午再组织一次唱k，让宇林和心凌的合唱重出江湖，心凌立刻便拒绝了：“亦初，不是我不愿意去，而是最近真的忙。下周日我是没有空再来了，可羽毛球是非常健康的活动，就该定时组织，下下个星期我还来，到时候再走着瞧！”
　　“最近不是圣诞吗？都是你们的传统淡季啊！”嘉嘉这话一说出口便后悔了，说不定是心凌自己不愿意常常见宇林，我这是在瞎操什么心，她马上自责着。
　　“不瞒大家，这是别的工作，最近我开始写剧本了。外贸的事情已经跟我朋友交代好，而未来几个月我将会非常忙，不过定时出来打打球，还是能抽出时间的，就是真的要早点回去了，唱k的事以后有的是机会！”心凌一来是忙，二来，今天早上的事情已经足够让她心烦意乱的了，再跟宇林没结果地纠缠下去，她害怕自己连刘艺给的这个唯一仅有能实现梦想的机会都失去。是的，虽然跟宇林的暧昧她也能感觉到开心，但她从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有甚至只是暂时地拥有所谓的结果，她再不是5年前的她了。
　　“你确定说的是真的吗？剧本？你要当编剧了？心凌，你怎么这么神奇！”嘉嘉听后不由得惊叹。
　　“不过是我写的东西偶然被朋友上载到小说网了，刘导看见觉得还过得去，于是便把我找来了。又不是什么大明星，没什么神奇的！”心凌大概介绍了一下与刘艺的认识过程，至于故事的源头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个也已经失去需要重新提起的重量了。亦初和宇林也不禁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的经历已经可以剪辑成影片了，她还是那么的恬淡静谧。“咱一起吃个饭吧，我还得赶稿呢！”心凌又道，于是一行人便先行告别。
　　亦初眼见原来欲撮合宇林和心凌的计划泡汤，便故意让他的老婆来电，假装有事需提早回香港，说好的嘉嘉也只能配合亦初，说自己朋友有事急着要走，最终还是只剩下了宇林和心凌两个人。于是心凌找了家适合两人分量的比萨餐馆，打算将就吃点就好。
　　“我们认识这么久，还真没有试过一起吃饭！”宇林坐下后首先说道。
　　才经历了这么一周，心凌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已经不大敢面看宇林，她的逃避模式似乎又再次启动。菜式的选择和点评俨然占领了他们话题的半壁江山，心凌之后一味将话题引到吃上面来，对私人生活绝口不提。虽然她也好奇，好奇宇林这几年的经历，好奇宇林现在对她的感觉，甚至好奇宇林身边正在发生的一切，可是说了又可以有什么用处？我好爱你这句话是有时限的，时日过去便没有说出口来的力量了，连心凌也好奇自己正在好奇的这一切是否是她真正想要知道的，抑或不过是纯属好奇而已。
　　“心凌，你曾说你为了我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或许我比你更早地，为了你，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宇林的表情严肃起来，盯着心凌一直看，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深呼吸了一口气，嘴巴微微开合并眨了一下眼睛，道：“所以我，谢谢你！”
　　心凌顿感一股热流开始从自己心的位置蔓延开来，一路延伸到手臂、脸颊、耳朵，浑身都没有力量了。这是她一直期待的，也是她一直抗拒的，这本是她不敢再想的愿望，害怕一再碰触的伤，却在宇林的一句话间，瞬间化解了。是不是只管闭上眼睛往前一步，放下从前，停在当下，只活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他们俩还是能有机会的？短短的几秒，心凌心中划过无数可能性，不是不曾想，而是不敢想，今天宇林给了她释放的机会。
　　“这很好。这很好啊！”心凌的心乱如麻，已胜过万语千言，她的视线徐徐下移，只管拨弄着咖啡杯上的汤匙。
　　“中学的时候，我喜欢你，所以努力念书。现在的我，跟那时候的我一样，一样期待着能见到你。”
　　“宇林，之所以我能够跟你坦白，不是想要什么回应。我说过，是因为都过去了。”心凌没等宇林说完，便打断了他，“听到你说你也喜欢过我，我也会很高兴啊。高兴的是，我们的青春岁月真的如我们各自想象中一样，如此美丽。这种年轻人的萌动很平常的，而我们也不过是相互喜欢，就像我们也会喜欢跟很多的人做朋友。”心凌努力镇定自己的心。
　　“可是现在的我希望得到你的回应，想要更多，不仅仅是朋友，而且可怕的是，我没有办法停止我自己的这种想法！”宇林眼里简直快要冒出欲望的花火了，不是炯炯二字可以敷衍了事的。
　　心凌终于不敢直视他的眼，她心里虽然开心，理性却让她却步，说道：“5年前如果你对我说这样的话，我想我会立刻答应的。可能是时间不对吧。”
　　“你跟云翔分开的时候，也是我跟之前的女朋友分手的时间，所以你们的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心凌一直以为自己跟云翔分手的当下，宇林是在冷眼旁观。如果宇林曾经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过她，应该会可怜她，应该会在那个时候伸出援手吧，即使仅仅是在当时告知心凌云翔的消息而已，可是那时候的他并没有这样做。如果张云翔这个名字已经在心凌的心里埋下了一个痛苦的按钮，就是现在这个按钮已经失效，但简单按下去的每一下，也还是会有知觉的。即使宇林是心凌曾经万般倾慕的人，这种对爱的痛，也在不经意间向宇林的身上转移了。如果心凌之前对他的逃避是因为爱，那么现在对他的逃避当中，不可避免是夹杂着一点点的恨了，即使心凌自己意识上都无法察觉，但她一次又一次遇见宇林的真实感觉都印证着它的真实存在。心凌也不过是个凡人，现在她知悉当时的宇林也在经历另一种切肤之痛，就像是解开了一个长期扣在心弦上的锁，悄然间轻松自在了，“他曾经喜欢过我，竟然可以是真的，原来可以是真的。”心凌心里念着。她看着宇林，曾经存在于她心中唯一的一个人，她对他的喜欢不言而喻，但她竟不知道现在对宇林的这种喜欢是不是爱，因为后来的她，就连自己在什么时候开始心死都忘记了。
　　“你知道吗？那时候的我有怨过你，觉得男人间都只会臭味相投，相互维护。我这样误解你，你不应该喜欢我。”心凌说罢不禁沉默。
　　“你怨我也是应该的，那时候的我们，确实时间不对。可我只想知道现在的你，见到我还会不会慌张，会不会逃避，会不会还在掩饰你对我的留意？我很希望还能够成为你的天，和你的地。”宇林殷切地看着心凌的眼睛，哪怕一丝的慌张和犹豫，在他心中都可以成为爱的痕迹。
　　“想不到他竟记得我说过的话，是从上一次见面开始便想要对我说今天的话吗？”心凌想着想着不由得慌乱了，慢热的她才开始感觉到心里的又惊又喜，这依然是个内敛得即使心里恨不得飞奔过去口里仍说着保持距离的话的女子，尤其在经历了感情挫折以后，只见心凌着力控制住内心的欣喜，才开始说道：“宇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承认对你的好感，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我不想冲动地做决定，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你不要这样子好吗？”
　　“我知道今天说出这样的话是很唐突，也不是要逼着你答应我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不想再跟你错过了，很想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如果我忍不住走入你的生活，希望你能慢慢接纳我！”宇林不紧不慢地说着。
　　他开始理解面前的这个女子，经历过感情创伤的他们，喜欢和选择已不是同一回事。可只要她对他还有感觉，即便是一点点的喜欢，他也会竭尽全部力量将它变成感情上的爱，更何况他们相互间的倾慕始于微时，那是个一尘不染的年代，酝酿了一份一尘不染的感情，是她跟他都曾承认过的爱。
　　心凌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却无法驾驭自己的情绪，只见她脸上涨得通红，“宇林，今天的事情太突然，我需要时间去消化，去认清心里的感觉。一直在我心里，你都是一个已经过去很久的梦，不是真实的，尤其是在那以后。我那天说的那番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也无需因为这样而喜欢我...”
　　宇林之于心凌，一向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虽然近在眼前的是宇林的表白，心凌仍不能全然断定两情相悦这个事实，说这番话的原因或许是剖白心里的感受，又或许是想进一步地试探和获得确认，可没等心凌说完，宇林便静静把她的手握住了。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无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的经历，全部都抛弃也无所谓。你只需要知道现在的我不是梦，喜欢你是发自内心深处的一把声音在呼喊，我们不能再错过彼此了。”宇林将心凌桌面上的手握得越发紧了。
　　严寒的冬天里，宇林的手心是热的，心凌感受着这种温度，就像她已经整个都被宇林包围在怀里，她开始沉醉，是无法控制的沉醉。此时心凌的手机突然响起，心凌的手缩了一下，宇林也被迫松开了紧握的手掌。
　　“喂您好！”
　　“许心凌小姐吗？我是成恺。”电话另一边竟传来了成恺的声音。
　　心凌一惊，“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什么事？原来这件事早已不在您的日程表上了！那算了吧，张旭来不来香港也都不重要了，不打搅了啊！”另一边的成恺故意装作要挂电话了。
　　心凌才在刚才的甜言蜜语中完全清醒过来，终于想起来的她赶紧说道：“我知道了，这当然很重要，是什么时候呢？”
　　这边的成恺也不再逗她了，道：“他是下周四过来，就是1月2日的时候。您那边听说还挺忙的，所以我先问问您还有没有时间？”
　　心凌粗略算了一下，那天刚好不用去跟周□□讨论剧本，便回答道：“可以，可能时间紧一点，但是我还是想过去的，位置麻烦就帮我留一下好吗？感谢您了！”
　　“他真的那么有魅力吗？好吧，这里我会安排的了，随后就会把详细地址和时间发到WhatsApp上。”
　　“感谢了，到时候我请吃饭。”宇林就坐在对面，心凌不好跟成恺说太多，再寒暄了几句便匆匆把电话挂了。
　　“看来，最近确实很忙啊！”宇林笑道，松开了双手的他，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切入话题。
　　“所以我也是需要早点回去把稿子赶好。看，东西快凉了，我们还是赶紧吃吧！”心凌也随即将话题转移开。
　　“我刚才的话，都听清楚，听进去了吗？我的态度是明确的。”宇林不舍心凌的离开，“今天没开车吧，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心凌刚想说些什么，宇林又立刻打断她道：“我不愿意再听到任何你需要再考虑之类的话，如果都是这样的话，请不要说好吗？”他停了一下，又道：“我会给你时间。”
　　“傻瓜！说不定我立刻便愿意答应你呢。”心凌忍俊不禁地想着。从刚才宇林捉住她的手那一刹那，她的心便开始一点一滴地融化着，到看见宇林再次表明态度，她已经都快要弃械投降了。“也好，我需要按捺自己的感情，如果这次的相遇相知是命中注定，早晚我们还是会走在一起的。”心凌在心里说服着自己。无论多么的渴望牵手，心凌这次还是决定走得稍慢一些，于是她没有作声，安静地跟宇林吃完这一顿饭。
　　之后宇林也履行自己的承诺，将心凌载到了她家楼下。一路上心凌不想气氛太尴尬，便问宇林道：“既然当年决定去香港读书，为什么还选择回来呢”
　　“怎么，开始想要深入了解我了？要是了解了以后不能自拔，要怎么办才好呢？”
　　“放心吧，如果没有能力将自己救出来，我是不会问这问题的！”心凌故意骄傲地说道。
　　“那是因为我母亲，我母亲和父亲的事情，你还有兴趣吗？”
　　“我或许还是知道一点点的吧。”心凌停了下来看了看坐在驾驶座的宇林，“我只是知道他们在你小的时候分开了，你母亲现在还是一个人吗？”心凌轻柔地问道。
　　“是的，所以我想多陪陪她。果然是我的粉丝！”宇林语毕斜瞥了一下心凌，“我还有什么你是不知道的？”
　　“你爱我我就不知道！”心凌这一路看着路上的风景，心也变得轻盈了不少，一不小心便冲口而出这样一句话，才知道后悔了。
　　“是要非我把你拉到黑暗的角落抱住才能知道是吗？这可是你自找的！”宇林又气又好笑地接着道，深呼吸了一口气，又看了看旁边的心凌，看她已经将头扭到一边去拼命装作若无其事，又道:“在你没同意之前，我又不会乱来。我的手还暖吗？”
　　“怎么，你现在手很冷吗？”
　　“刚才的手！”宇林轻轻说道。
　　“还好吧。”心凌的脸颊和耳朵又不经意间又涨得通红了，宇林见状也暗自高兴，便不再逗她。
　　车一直开到心凌家的地下停车场，宇林坚持把她送到电梯前，就在等待电梯徐徐下降的一刹那，宇林右手迅速捉住心凌的左手，往他怀里一拉，整个将心凌拥进怀里，并将心凌一直握在右手的刚刚被打坏的羽毛球拍抢了过来。“我是真的爱你！”宇林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
　　宇林的嘴巴此时就在心凌耳朵的位置而已，心凌不敢乱动，她知道这样只会更尴尬。同时她也是动弹不得，她是很明确地感觉到宇林迫切的态度和温度了，内心的激动依然让她很想回应，却又不敢立刻回应。她不知道为何不能顺从感情却要一再拖延，只是潜意识觉得有必要这样做而已，无论感情上的她一再如何地被宇林征服，理性上的心凌还是一味地止步不前。
　　“如果我这样做还可以的话，给我一点提示，让我知道你也正在接受我，这样我也就可以继续下去了。”宇林继续在心凌耳边说着。
　　心凌此时也回想起多年前跟宇林的往事，梦想成真来得太快也总让人觉得仍是个梦吧，这或许也是心凌面临如潮水般汹涌的感情时，迟迟未敢表态的原因。可对于宇林的接受，她是一步一步地深陷着的，似乎比起宇林这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更难以接受的是他的突然离去，于是心凌的双手不禁也轻轻扶住宇林的身躯，抱住了宇林。
　　感觉到心凌双手的宇林也是激动的，他知道心凌正在接受她，不过是时间而已，一切原来真的不过是时间而已。宇林一直以来依靠感觉依靠信心建立起来的这个信念，现在终于获得了心凌的肯定，他便将心凌抱得更紧了，任由已经打开的电梯门打开后再闭合。
　　“我要上去了。”心凌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便对宇林说道：“球拍你让我修，我们电话联系吧。”
　　“球拍我得留着，是我们的定情之物！”宇林再一下抱紧了心凌，便只好把手松开。
　　“我帮你修好了，再好好留着不行吗？”心凌低着头说道。
　　“再好好留着？就是说修好之时，就是你答应之日了？”宇林只管盯着心凌看，他越来越喜欢看心凌不好意思的模样。
　　“答应个头！”心凌一个快抢便将羽毛球拍再夺了回来放在后背，再朝电梯的上升按钮按了下去。
　　“行！我等你这一遭。”宇林是故意松手的，一直温柔地看着心凌，直到电梯的门缓缓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