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风流》广秀风

54、第五十四章 生不如死

　　“哈哈！都是贱人！现在天下都归了我，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的老婆，又怎么样！若是以前我还惧怕一个司马懿，现在的司马懿不过一个太傅，能耐本侯何！”说罢大步流星走出了灵夭阁。
　　不多时便见有人来清理弄夭的残躯，不消半个时辰，灵夭阁又恢复到先前的富丽堂皇了，连一丝儿弄夭的气息也找不见了。
　　“夫人，侯爷命人将夫人的行李搬到了灵夭阁，夫人今日便在这儿住下吧！”锦梧压着嗓音道，很明显，她被刚才的景象吓得不轻，自然不敢违背曹爽的命令。
　　我又何尝不知道曹爽的用意，他这是在杀鸡儆猴，弄夭便是前车之鉴。如果弄夭没了，那我便注定难逃曹爽掌心了。寒意从脚掌蔓延至全身。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锦梧见状忙扶住我道：
　　“夫人是不是累了？奴婢扶你进屋歇着！”
　　我疲倦地点了点头，整个身子都靠在锦梧身上。
　　灵夭阁里，亮堂如昼，我却觉得它是深不见底的黑，仿佛我一低头，便能看见身首异处的弄夭。红颜枯骨，瞬息生死。外间的寒鸦啼得更急了，锦梧帮我散了发，脸色惨白。我透过铜镜，察觉到她颤抖的手，抬手握住她弄青丝的手，软了语气道：
　　“怕？”
　　她听了摇了摇头，又点头，羊角梳“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她笨拙地弯腰去捡。我先她一步拾起羊角梳递到她手上道：
　　“人命如草芥，朝不保夕，这些你应该见识过了，比如灵美人！如何今日反应如此剧烈！”
　　她的手依旧抖如筛糠，颤颤巍巍道：
　　“夫人，难道你不怕吗？”
　　“怕？”我自嘲地冷笑一声道，“我当然知道怕！我从小就胆小如鼠。可是有用吗？那些人才不管你怕不怕，他们只知道取乐，看到别人害怕，才是他们最大的乐趣！”
　　“夫人！”锦梧惊恐地看着我扭曲的表情，惊叫出声。继而又吞吞吐吐道，“看到夫人毫不畏惧的表情，才更加令奴婢惊惧！”
　　我又笑了，道：
　　“你说的是实话，你就不怕我……”我锁住她的眼眸，缓缓道。看到她逐渐增加的恐惧，我移开了紧逼的视线。锦梧本就与我年龄相仿，而心性却是迥异。若是以前，我可能会像对待洗烟一样，好好待她，然而现在……
　　“罢了，你若是怕，就下去吧，我自己来就行了！”我夺去她手中的羊角梳。
　　“夫人……”锦梧迟疑着，似是惊讶于我的胆量。
　　“去吧！”我疲惫的眼神投到她脸上，竟然瞧出一丝担忧之色。
　　她见我态度坚决，犹疑了会还是退了去。她前脚刚出去，沉重的脚步声便传了来。
　　“参见侯爷！”
　　“都退下！”曹爽大喝一声，粗暴地推开门。见我坐在铜镜前。我从镜中瞧到了他的脸，泛着酒酣之色。我刚想起身，曹爽大步走向我，打横将我抱起。我心一惊，几欲挣脱，奈何身心俱疲，无力抗衡。
　　他把我放到床上，我慌忙躲到床角里。他见了，反倒更加粗暴扯去衣衫，跳到床上，大手将我拉到他怀里，另一只手来剥我衣衫。
　　我死死抓住衣衫，他索性重重将我压在身下，在我颈间啃咬起来。有泪从我眼角溢出。曹爽似乎瞧见了，怒道：
　　“贱人，本侯白养了你一个月，今夜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谁知道你是长乐亭主？没人知道，你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贱婢，还想霸占着亭主的位置，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你就连当个人质也不配！沛王本就是个散王，本侯不屑于他的支援！现在曹魏尽在本侯掌控之中，你也一样！”
　　他说着将我的双手禁锢，我只觉得一股无力窒息的感觉涌上来，脚刚想抬起踢向曹爽□□，却被他轻易避开。想到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哪里还能逃脱！就在我绝望地停止挣扎的时候，曹爽的身子突然趴在我身上，停了动作。
　　接着，只觉一双手将我拉出了曹爽的包围圈，我本能性地挥拳劈向那人。
　　待睁开眼看清那人面目，拳停在他鼻尖上。
　　“你为何现在才来？”我突然失声痛苦起来，整个人便倒向他怀里。等到哭完，才离开他怀里，不知从何时开始，在这个人面前，我的狼狈，我的脾气，我的拳头，全都无处躲藏。之前见曹爽杀弄夭我没哭，方才被曹爽施暴没哭，然而在他面前，却……
　　“辛荷……”萧准隐纤指拂过我的脸颊，仿佛在抚弄一件易碎的瓷器。眼里含着悲痛、隐忍、担忧、惊惧……
　　“要不是我今夜来侯府找侯爷有事商议，听侍卫们说侯爷在灵夭阁，接下来，我不知道……”
　　我看到他的表情，突然抹去脸上所有泪痕，恢复冷淡语气道：
　　“萧公子，这里是侯爷内宅，你还是速速离去为好！我本来就是侯爷姬妾，发生任何事都和萧公子没有关系！”
　　我转过身，极力忍住抽泣，双肩因为极力隐忍而颤抖起来。我不敢去看萧准隐的表情，不敢听他继续说下去，就怕自己一不忍心就会逼着他带自己离开这金铸的牢笼。
　　“辛荷，你……”我听出了萧准隐语气里的沉痛与震惊，但是只有沉默，我才能制止他带我走的疯狂。绝对不可以让曹爽发现我们的关系。不可以！
　　“萧公子请回吧！妾身今夜疲累异常，还请萧公子见谅！”
　　萧准隐听了，向前踏了一步，又后退几步，终是脚步声远去。然而他每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心上；每踏一步，我都要极力克制自己想追上去的冲动。
　　曹爽肥壮的身躯趴在床上，占据了整个床，我从柜子里拿出绢布，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了双眼睛，密切注视着床上曹爽的动静。
　　偌大的灵夭阁，除了曹爽的鼾声，便是我的低泣声。
　　冰冷的地面，寒意传到全身。强撑着睁着眼睛，然而后半夜困倦袭上来。曹爽翻身的声音又把我惊醒。等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将自己脱得精光，躺到曹爽身边。
　　我才刚躺好，便有人把曹爽唤起，说有要事禀告。曹爽胡乱披衣而去，我这才全身放松下来。这样的日子，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