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坊间事》irene_夭

12、狍子肉

　　说起司十一其人据说从出生到现在只有两朵桃花，且来历均不凡：一为其儿时订下婚约的未婚妻丰都太阴帝君之女仙姑念北，一为淮河水神家的凌澜仙子。说起这两朵桃花均为不择不扣的烂桃花。这太阴帝君算得是地府数一数二老前辈，铁面无私，就算现任阎君祁人在他面前也只有挨训的份，念北是他老人家年轻荒唐时同凡人姑娘所生，所以对这个早早没了娘的孩子，各种疼惜，就算天上星星，也会想办法管嫦娥仙子借上一两缕月芒来。当年司十一借住地府。太阴帝君看着还才小包子模样的司十一眉清目秀乖巧机敏，觉着这小孩以后定会前途不凡，又同家自家姑娘一般大小，便自作主张的为他俩订下婚约。谁曾想到斗转星移，这地府仙姑初长成，继承了老爹年轻时候的性子，不爱从小定下约定的司十一，喜欢上普通凡人一个，为此父女俩还弄得大打出手，惹急了，念北便收拾包袱同那凡人私奔离去，一去两百多年至今未有任何消息。再来说道淮河水神家的凌澜仙子，那可是水中一族排名前三的大美人，他父亲虽为一届水神，母亲却是西海龙王嫡亲的幺女，所以从小也是被捧到手心长大不让人省心的主儿。不同于念北仙姑感情走的平实的低嫁路线，凌澜仙子典型的公主命孔雀心，从小许下心愿就是要找到一个能同自己比肩的男子，好巧不巧司十一正是此人。初遇时，凌澜仙子便对司十一多番纠缠，但是均被司十一以同念北的婚约作为借口给挡了。但是凌澜仙子哪会是这么容易糊弄的人，你那未婚妻都走了两百年了，说不定跟别人孩子都生了几窝了，这根本不是会事儿！所以凌波仙子是越打击越无畏，一直在征服司十一的路上努力着。
　　以上传闻均来源于沧洌这个大嘴巴，自从沧洌来到无妨斋一直累此不疲的做着两件事情：一是调戏瑟瑟，二是爆司十一的八卦。其结果就是瑟瑟同司十一均对沧洌避之不及。
　　那一日晚间，权叔从山上捉来了只狍子回来，交给瑟瑟烧烤给大伙改善伙食。大家围坐篝火旁，沧洌正在给大家讲解着地府趣事，看着瑟瑟从厨房拿出一篮子肉串过来，沧洌一翻身便来到身前结果瑟瑟手中的篮子对旁边的瑟瑟说道：“看把我家小娘子给累的，看着发红的小手，快把我给心疼的，哎！”瑟瑟早没了当初同他理论的想法，伸手抢过篮子，不再理会快步走到篝火旁。沧洌也不气馁，快步跟了上来嘟囔着：“我家小娘子就是害羞，想当初你不也和我同床共枕好几日，还把小爷我从上到下看光光，我不也没说什么不是！”瑟瑟清楚这厮无赖劲儿犯了唯有充耳不闻直接无视。
　　权叔接过瑟瑟的篮子从里面拿出肉串架在自制的烤架上面。通过高温的烤炙，肉串不一会就发出阵阵的香味，慢慢有油从肉里渐渐溅出滴到火苗上，看着场景甚是诱人，惹得院中各位食指大动。沧洌态度十分积极，看到肉熟了便从权叔手里抢过第一串殷切的送到瑟瑟的嘴边。这场景让坐在对面的司十一心中略有不快，想着这沧洌来我家，吃我的，住我的，还调戏我的人，真的无法无天了。心中主意已定，完全不似平日的那副狐狸脸，微瞟着对面正在忙碌中的沧洌严正认真的说道：“沧洌啊，还记得当初你同我的约定吗？”
　　沧洌一阵茫然表情：“十一哥，这还算啊，是你当初说我要有办法靠自己进到无妨斋你就收留我的啊！”
　　司十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这叫凭自己吗？还不是借着我欠慧及老头的人情混进来的。看着这狍子肉他同之前小四做得大乱炖，这些个菜均出自我无妨斋的厨房，但是其高下立见，他们的差距在于做着吃食的人的手艺不同，现在的你正是那厨房篮子里的菜，需要有手艺精细的师傅给到你细细烹调，方能成才。”
　　“十一哥，你不正是那大师傅吗？”
　　“你也知道，我现在避世而居，早不理会那些个事情，也不能给你较多帮助，你想进我无妨斋无外乎想有个让你肆意洒脱的地方不受地府种种条例的约束罢了，但所谓的肆意洒脱那是建立在自我足够强大的基础上。我帮你指条明路吧，你也知道我早年间曾在千门山修行，现任掌门灵渠仙人是个不错的，也能学到点真本事。有消息称他现如今正在离这儿不远的穆棱山。现在就看你了，是想成为小四的大乱炖，还是这狍子肉。想清楚了吗？什么是最主要的？”
　　“想清楚了，狍子肉。”沧洌说的意气风华，却不料挨了司十一敲过来的当头一下。
　　“哎，还是没搞清楚重点，重点是穆棱山？！听闻灵渠仙人只在那儿停留三日，今儿已是第二日了，如果你现在动身估计应该能赶得上。”
　　众人看着一溜烟儿就不见的沧洌，再回头望向正大快朵颐的司十一，心中感慨万千。司狐狸眼一抬，看着众人不以为然的说着：“还不快吃，凉了就没味了。”
　　沧洌刚走的前两天，瑟瑟总算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不免心中可惜，其实瑟瑟从小认识的人并不多，况且无妨斋中司十一性子琢磨不定，权叔沉默寡言，小四倒爱笑爱闹但平时也忙的不得了行踪飘忽，所以自己同沧洌严格意义上来说虽不算朋友，但也算得上是个能说上几句话的熟人。所以那日看到来至千门山的来信时，不免有几分开心。信封上六个的大字“瑟瑟娘子亲启”写的那叫一个龙飞凤舞，信中告诉了瑟瑟他如今的近况，自己已经拜在灵渠仙人门下，习得如何了得的法术，自己又如何风姿俊逸惹得千门山一众师姐师妹们芳心暗香等等，并表态，凭他人如何也动摇不了瑟瑟在自己心中地位云云，看得瑟瑟苦笑不得。看着信上“望回书”三字却叫瑟瑟犯了难。本想把无妨斋一众近况皆写在纸上，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多言，沧洌是如何人物，他能不知道，唯有回复：“众人皆好，望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