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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有时候,意外总是来得很突然,事情总会变得有些狗血,言而总之,人生有时候总是不那么尽如人意。
      2008年,我即将毕业,沐阳准备着考研,他拒绝了本校的研究生保送,准备考取B城的最高学府的研究生。我们计划着他读研的时候,我可以和他呆在同一个城市找工作。是的,我们计划的很好,甚至于我们准备着怎样说服我的父母同意我的北上。
      那天,天气并没有多晴朗,因为即将过年,我们准备提前回乡下。那年的冰灾比较严重,前天父亲打电话确认了路面情况比前两天要好转才决定在那天开车回乡下。我坐在副驾驶后座和母亲聊着天,并告诉她我打算毕业后北上,我讲叙着我对以后生活的计划,母亲听得很认真,我觉得我好像可以说服母亲,我甚至想着到家后我可能可以告诉沐阳一个好消息。然而一切都那么突然,我听到刺耳的汽鸣声,我们正在接近国道拐弯处,前面一辆货车不受控制的横扫过来,我还没来得及作出足够的反应,只感受到猛烈的碰撞,然后就是一切都在旋转,所有的物体都在慢动作的进行着,是的,那些物体对于我来说,比平时要更为清晰,我觉得很慢,甚至我能清晰的看到路边的残雪带着浑浊因为碰撞而从地上溅开再慢慢的散落在我前面,然后再一点点的侵染成我经常看到的火红色,是的,那是我常常摆在桌上花瓶里玫瑰的颜色,我曾不止一次的轻轻触摸欣赏,感受它独特的艳红,魅力,以及满载未来生活的希翼。。。。。。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做梦,我觉得头很疼,一切都显得昏沉,我觉得我应该马上醒过来,不然一切只会越来越糟糕,但是对于这一切我感觉很无力。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似乎听到了母亲说话的声音,我想睁开眼睛,我感觉自己的眼皮睁了睁,但很疲惫,我想我再睡会儿就能睁开眼睛了。
      我最终醒过来了,我还活着,我们感到庆幸,我们一家人都活着。我醒来后努力的做着复健。母亲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陪我,我们打算等我行动稍方便后就回家。
      醒来后的第三天傍晚,我见到了沐阳。母亲在昨天已经细心的告诉我昏迷后的大致情况,但我见到沐阳时还是有些惊讶。沐阳已经脱离了学生的稚气,精致得体的休闲西服更是衬托着他儒雅的气质,现在的沐阳看上去已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族。母亲说出去有事嘱咐沐阳照看我便把门轻轻的带上。
      沐阳走到病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嘴唇抿着,这是他在遇着问题思考的习惯,看,我还记得他的习惯。他看了看我手臂上的点滴管,然后便是沉默。我静静的看着他的眉眼,他还是那么吸引人,我看得很仔细,因为我知道,从此以后,我便再没有资格这样细细的看他。
      “对不起。”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我心疼的想落泪。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多,却还在对我说对不起。
      我深深的呼吸一口,看着他,“不,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应该感谢你,是你让我能够继续活下来,让我父母继续享受天伦之乐,沐阳,谢谢你!”
      “不,是我没有继续遵守诺言。”
      “不,你做到了,你有好好照顾我,现在我安然无恙,这便是你的承诺。”
      沐阳静静的看着窗台的绿色盆景,眉宇见藏着淡淡的忧伤。过了一会儿,柔柔的嗓音犹如琴弦倾泻,他说,“安安,看到你还好好的活着,我觉得很满足。”
      沐阳转过头庄重的看着我,说,“安安,活着,是所有人的希望,也只有活着,才有生活的希望。”
      。。。。。。
      沐阳走的时候,轻轻的吻了吻我额头,对我说,“安安,好好的照顾自己!”他还是那么温柔,即时即将离开,他的所有还是那么让我深深的感动和怀念。他轻吻我额头的时候,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深深的眷恋和健康平安的祈愿。
      我已经昏睡了五年,能这么早醒来,已是万幸,这也多亏沐阳的四处奔走,这是母亲告诉我的,沐阳的现任女朋友是他的大学校友,她的家族在B城挺有背景,托她父亲的关系,把我转运至B城治疗,沐阳现在已在她父亲的公司担任要职。庞大的医疗开支,让我们这种平民家庭负担骤然加重,父亲已经四处借债,本打算把市里的房子卖了,沐阳每次都会赶来劝说,他担心我们以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每月,沐阳都会偷偷的补齐医疗款。我想,在这中间,沐阳必定付出了很多让人难以想象的艰辛。
      2013年10月,我回到家里修养。五年的时间对于我来说,真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但是五年的时间,城市发展很迅速,高楼比以前更多,交通越来越方便,就连电子产品的发展也是惊人,我看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的诺基亚,不惊感叹岁月的流逝。那时候,害怕母亲知道我和沐阳在一起,在寒暑假周末的时候总是以各种借口偷偷溜出去。其实出去也就是坐在另一个房间陪着沐阳家教。等时间一过,两人就傻傻的在外面闲逛,天气好的时候,会去公园溜达溜达,看着那些老人练字,锻炼身体。沐阳拿到家教费后,也会带着我游湖,或者溜冰,有时也会骑着双人自行车在江边兜风。看,我坐着发呆的时候,也会回忆起过去的种种。有时候会不自觉的拿起手机看短信,然后会突然发现生活中已少了很多东西。
      母亲怕我不习惯,有时候还特意让舒云过来陪我。舒云在大学时来过家里吃饭,便和母亲也比较熟,现在她仍然留在本市工作,已是一家规模企业的总经理助理。我们有时候会去爬山,只是,我的体力大不如前,爬一小段就想休息。舒云很是体贴,权当陪我散步,看我吃力的时候就会停下来坐在台阶上休息。有时候,我会不自觉的回忆我和沐阳一起的时光,我和沐阳那时候也经常爬山,那是我们大学周末的必定运动项目之一,那些回忆就像电影回放一样清晰。
      累的时候,我和沐阳坐在台阶上。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蓝色保温杯,拧开杯盖递给我,我显得有些狼狈,发丝因为汗水而杂乱的黏在一起,他看着我因为运动而涨红的脸,伸手把发丝轻轻的揽在我耳后,然后从背包里翻出一张湿巾纸递给我。我们坐在台阶上静静的迎着风,旁边是茂盛的树林,望眼过去,还能看到几棵年久的枫树。他说,安安,我们累的时候可以停下来休息,看看周围的风景。我看着沐阳被风轻柔吹起的刘海,轻轻的问,那你每次停下来的时候是在看风景?还是在想事情?沐阳眯着眼睛看着前方,淡淡的的回答,看人生。他说,安安,我们走过时看的风景,和休息时回头看的风景,因为角度不一样,看到的就不一样,这和我们走过的人生也是同样的道理。我们累的时候,可以停下来休息,休息完后,我们还是继续向前,只要坚定信念,我们可以一直走下去。。。。。。
      是的,只要坚定信念,我们可以一直走下去。舒云说,安安,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她说,安安,你已算是幸福的,曾有人如此真心实意的为你付出。她说,安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以后也一定能继续幸福下去。是的,我要好好的活下去,带着父母的恩养,沐阳的祈愿,朋友的祝福,好好的照顾自己,好好的幸福下去。。。。。。

      我叫舒云,来自江南,后来举家迁往C城,并在C城S大念大学。我第一次在宿舍看到童安的时候,她正懒懒的撑着头看着门口的我,咧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还有那句:这就是传说中的远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便足足的吸引着我的注意力。我和童安住在同一个城市,床位紧紧相连,再加上她活泼开朗,有些大大咧咧的性格,我们自然成为了俩个好伙伴。
      我第一次看到童安拿着两个木偶人的时候,便直觉那人真是有心。现在的世界日渐浮杂,大多人沉醉于纸醉金迷的欲望,那人如此有心的准备礼物,可见其真心实意。随着俩个小伙伴友谊的加深,没多久我就见到了那人。他叫秦沐阳,Z大的学生,一个干净温和的人,举手投足间可以看出其良好的修养,他对身边的人温和礼貌,对于异性仅止于绅士的体贴,话不多,对童安明显的体贴照顾,可以看出童安对于他是特别的存在。那时候,室友们很是羡慕童安能找到如此优秀的人,我们看着他们甜甜蜜蜜的走过大学生活,我们也一直认为他们能一直幸福的走下去。
      事事难料,冰灾那年,童安发生车祸,情况一度危急,我有时去看望童安时都能感觉到童安家人和秦沐阳深深的无助感。后来,几经周折,安安转到B城治疗,情况有所好转,我在C城会隔断时间打电话给伯母,出差B城的时候,我也会去看望安安是不是好了起来。后来我才知道,秦沐阳已经在B城安定下来,有了新的女朋友,安安在B城的治疗也是依靠他女友家族的关系,也是,现在在我们C城省会城市找名医就医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更何况是在B城,没有强大的背景,一切怎会如此顺利?我想那庞大的医疗开支,秦沐阳也一定付出了很多。
      我记得快毕业的时候,安安还和我说,她打算和秦沐阳一起北上,她陪着他读研。现如今,他们北上了,情况却截然不同。
      我有一次去B城看望安安时,刚好碰到额秦沐阳,我们在一家咖啡厅坐了下来,我们闲闲的聊着,我问他,如果安安醒来了怎么办?,他说,他相信安安会理解这一切,安安很善良,她知道怎么处理好这一切。我又问他,那你会后悔吗?他说,这是我现在能做到得最好的结局。他静静的搅动着被子里的咖啡,说,其实,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我自小就喜欢背诗词古典,也喜欢古时的浪漫爱情故事。人生有太多的悲欢离合,许多人一生都无法相遇,相遇了,还有那么多人无法相知,相知了,还有那么多人无法相守。但是,只有活着,才会有相遇、相知、相守,所以啊,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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