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酒剑三》南宫幽阙

4、踏月长歌少年行（三）

　　桨声灯影，烟波画船。

　　夜晚的西子湖，一片灯红酒绿，旖旎风光，流月坊内更是歌声撩人，风流无双。

　　两个小娃娃不知从哪儿买了两把折扇，装模作样地打开扇着走进了流月坊，那嬷嬷见了，并未惊讶，反而是立马过来热情地迎接道：“哎呀，叶公子，顾公子，你们可算来了，染月姑娘可说了，你们俩若是不来，她可就迟迟不弹呢，来来来，请进雅阁。”说着，做了个手势，让人领着二位公子上去了。

　　流月坊乃是临安城中颇有名气的青楼，在整个大唐也是声名在外，相传流月坊有三绝，一曰酥月之舞，二曰襄月之容，第三，便是染月之音，这三位姑娘，乃是流月坊头牌，声、色、艺俱佳，可平日不随意见人，只有世家子弟，才能一探她们的芳踪。

　　今日，便是这染月姑娘作了首新曲子，广发芳名册，让临安城中世家公子慕名而来，作为藏剑山庄与锦绣阁的二位公子，在这里听曲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而从来对诗词歌赋、乐理书画颇感兴趣的叶家二少叶沉朗，早已与染月姑娘在音乐这事上有了不少的交流，自然少不了要来捧场。

　　所以在楼上的雅阁内，叶家二少端端正正坐在，动也不敢动。

　　侍女们提来茶水，为二位少爷斟满后，就被顾玄宇打发出去了，顾玄宇笑嘻嘻地凑近正襟危坐的叶沉朗道：“屁股还疼吗，嘿嘿……”

　　叶沉朗瞟了顾玄宇一眼，道：“关你什么事，再说，信不信我扒你裤子。”

　　“你可没这气力，不信的话，你来啊……”过去，顾玄宇总是被压制的那个，可现在看到他受了伤，想着自己总归能扳回一局，就浑天不怕嬉皮笑脸地挑逗他。

　　叶沉朗眉宇一蹙，正待教育这小子，却被门口的银铃一响弄没了心情，只见一袭蓝纱的染月款款进来，给两个少年行了礼。

　　“染月姐姐。”见染月进来了，他们二人也不再调笑，都正经坐着，染月微笑着坐了下来，道：“叶公子，染月新做的这曲子，可还行……？”

　　叶沉朗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 不错，声如玉碎，十分清雅，是你一贯的风格。”

　　染月听罢，开心地福了福身，便转头对顾玄宇道：“顾公子，上次贵阁做的锦袍十分美丽，真是要多谢顾小姐了。”便朝顾玄宇行了礼。

　　顾玄宇双手抱拳还了礼，道：“染月姑娘客气了，再好的锦绣，也要佳人相配，只有姑娘这身姿容貌，才能把那袍子衬出光彩来，也多亏了姑娘，锦绣阁的生意才能越来越红火呢。”

　　叶沉朗在一旁轻轻撞了撞他道：“你小子真会说话。”

　　顾玄宇不理他，只对着染月微笑。

　　染月微微一笑，一招手，身后便有侍女走上前来，她们手上端着几匹绸缎，染月道：“顾公子，我这还有几匹缎子，想麻烦贵阁替我做好，不知，顾小姐可方便？”

　　“哦，”顾玄宇道，“姐姐这几日不在临安，恐怕要过些时日才回来。”

　　染月红唇轻启，道：“不妨，我也不急着要，只不过，公子也是知道的，我这缎子十分昂贵，若是别人经手，我也不放心，所以，还希望顾小姐能够亲自操刀。”

　　顾玄宇一点头，身后的几个小厮便上前来，接过染月婢女手中的绸缎，退了下去。

　　顾玄宇绽开笑颜，道：“染月姑娘吩咐的，锦绣阁一定照办，只是姐姐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会早日飞鸽传书给她告知此事。”

　　“那，小女子先谢过了。”染月欠了欠身，对顾玄宇行礼道。

　　又坐了会儿，听染月说了些乐理之事，时辰也不早了，顾、叶二人便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