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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缘分天注定,千里来相牵 ...

  •   我心里最美丽的地方,却被你的光芒照的通亮,别人都不曾走那么远,别人都觉得寻找太麻烦,所以没人发现过我的美丽,所以没人到过这里。—— 罗伊.克里夫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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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飞速地行驶在广袤的大地间,车厢外的光线明明暗暗,言璟睁开迷蒙的眼,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做了个懒腰,转头看了看还在睡梦中的林暄,把脸压在手掌心,专注地望着他,想着他。就这样过去了十多分钟,直到对面那人动了动身子,眼睛也骨碌碌地转了起来,言璟才说了话:“林暄,我们今天白天什么安排啊?”
      林暄也学她把脸压在手上,打着呵欠说:“今天可能七点多就到了,我们先吃个早餐。然后坐地铁去找颜如玉,中午一起请她吃个饭吧。下午,我要去见一个地产公司的王董事长,陈立行介绍的。晚上,我们去立行他们军区吃个晚饭,再回市区休息。”
      “这么紧凑啊,颜颜那不急,我们明天去看她也可以。”
      “明天开始我也要去忙贷款的事情,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林暄有些担心。
      言璟思考了一会说:“今天是周一啊,我想起颜颜最近在北大上课呢,她也没有多少时间陪我。还是按你说的今天去看她,等到20号我生日,刚好她下午没课,可以和我们一起过。”
      “行,就这么定,委屈你跟着我跑东跑西了。”
      “没有关系啊,能陪着你,我很开心。”言璟微笑。

      一个半小时后,火车终于停在了北京西站。夏日的北京清晨不够燥热,反而有一股清凉气包裹在人身上。言璟一下车就觉得喉咙有点干痒,心想应该是不适应这边的气候,就从袋子里拿了润喉糖出来,剥了一粒给林暄,自己也含了一片。在火车站吃过早餐后,两人就买了票上了地铁,北京上班的高峰加上又在火车站附近,人流量特别多。林暄一路攥紧了言璟的胳膊,不敢放开。
      言璟倒不觉得害怕,想起平时回学校挤公车,人多的时候,很多人从车窗爬进去,下面还有人拽开,那景象才可怕了。何况C市治安不算很好,挤公交总是莫名其妙被挤掉钱包和手机。这会来了首都,总看到有人让座给老人、小孩,车里人多但不混乱,在楼梯上跑上跑下也不会撞上人,言璟有种好感,感叹首都的人民真是端端正正的好公民啊。还好林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一定笑她太天真。还会指着火车站附近的儿童乞讨团给她看,告诉她那些孩子不是弃儿就是被拐卖来的,要不到钱,就会挨饿、挨打。或者到了晚上,带她去看“红灯区”,萦萦绕绕的小街道,脏乱灰暗的环境,非吓死她不可。最后,再对她说“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美好”。不过,言璟也一定会反驳说:“你真悲观,我觉得还有一点美好,就总会越来越多。”林暄宠她,会摸摸她的头笑,“你永远这么天真,也没什么不好。”
      换了两趟地铁,他俩好不容易到了颜如玉的学校,才给她打了电话说就在大门口等着。五分钟后,颜如玉就从门口冲过来抱住言璟说:“我还以为,你跟着林暄走了,不要我了哦!”
      言璟比颜如玉高很多,摸着她头发,像对孩子那样安抚,说:“哪能啊,我俩一下火车就奔你这来了。带我去看看你学校,还有你的寝室啊。”言璟见到闺蜜特别兴奋,几乎忘了林暄的存在。
      林暄只好自己走过来,介绍自己:“颜颜,我是言璟的男朋友林暄。听她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情,言璟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很幸运,我也很感激你。”
      颜如玉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表情有些惊讶,张着嘴结结巴巴的说:“好,没事,没关系,挺好的,你们,我们。”
      言璟拉起她手前后大晃了晃,哈哈大笑起来。
      林暄打开行李袋,拿出一个精致的包装袋,双手提到颜如玉面前,接着说:“这些是咱们S省的特产,你很久没有回家,一定很想念这些味道吧。卤味、干货都有,你带回去,也可以跟室友一起尝尝。”
      颜如玉接了过去,开心地道了谢,就招呼他们进学校看看。言璟没有意料到林暄能为她考虑得这么周全,知道她想念许久不见的朋友,就先陪她来,还送上了贴心的礼物,不贵但情意重。她冲林暄感激的笑一笑,才踏进了颜如玉的学校。言璟想起颜如玉第一个学期被室友排挤的事情,于是问她:“颜颜,现在跟你室友关系怎么样啊?”
      “我这个学期换了寝室,跟我们自己班的住一块。总的来说,还挺好的。能一起吃饭、上课,还一起花痴男人。”颜如玉说话很直接、爽朗。
      “噗,怎么花痴?”言璟笑。
      颜如玉放低了声音,把言璟拉过来说:“你们家林暄哥哥,长得也一派温润如玉、唇红齿白少年模样啊,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呃。”言璟顿住。
      “我跟我室友是迷上了一个idol,皮肤白净、舞姿帅气、笑容明媚的阳光少年啊。你家林暄哥哥还真有点像,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腿毛?”颜如玉最欣赏男人的腿细长,而且还得没有腿毛。
      言璟退后了一步,望了望对面那女孩,大大的明亮眼睛、圆润的鼻子、小巧可爱的嘴巴,顶着齐刘海波波头,身上穿着snoopy的白色T恤加牛仔短裤,怎么看都是一个adorable girl啊。言璟瞬间觉得对面那孩子,一定是个怪小孩。
      颜如玉嘴巴说个不停:“问问你家哥哥,有没有朋友跟他长同一款的,而且还没有腿毛。”言璟头上落下很多黑线,挤眼去瞟林暄,心想这怎么说得出啊。颜如玉扯着她手晃了好久,无奈的言璟只好出卖陈立行了,“我跟他今天晚上要去看一个他的同学,不过他是军官。估计不符合你的唇红齿白少年模样吧。”
      颜如玉对军人不感冒,也很少看战争片和军队题材剧,理由就是用身子去挡,用生命去争,看着心里难受,总说最好身边的人不要做那行。所以,听了这话就没有兴趣了,开始正式地介绍起自己学校来。她说话的声音很大,又很有激情,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她拉着言璟看她穿的T恤,然后就说:“你看我,穿的多有五讲四美好学生的范儿。我每天早上五六点就爬起来,坐公交去北大上课。可是,那些个女生化着浓妆,穿了超短迷你裙,蹬着一双高跟鞋,去哪坐一夜。到早上我出门那时间,才坐出租车回来,转身进了学校就爬寝室睡觉。真是,人和人不同命啊。”
      言璟还没顾得上说话,她就又指着人工湖最左边一条小径,说:“那个叫保研直通路,大晚上的躺在那,夜里出了事,明天起来准保研。我们班前不久弄奖学金的事儿,有个女生跑到老师面前装晕倒,还倒在老师怀里,说是自己家庭贫困,营养不良,那钱必须给她。靠!无法理解啊!”
      言璟听完大囧,想到自己寝室的同学友爱善良,觉得特别幸运,难怪颜如玉那么多牢骚,这地方待着果然不太爽。三人把东西放回寝室,又转回了学校门口。
      林暄看了看手表,问颜如玉:“你们学校附近有没有干净一点的餐馆,你觉得味道不错的,就带我们去吧。今天中午,我和言璟请你吃一顿。”
      颜如玉不像言璟不挑食,她爱吃的东西很少,嘴巴比较挑剔。所以,她挑的餐厅,言璟倒不担心林暄会不习惯。从学校右边小路走过去,转了两条街,颜如玉带他们去了家东北餐馆。林暄进去后,先拿纸给言璟擦了凳子,才让她坐下来。颜如玉真是不在意,早就自个坐了下来,喊了服务员点了大盘鸡、烧茄子、酸辣汤三个菜。
      林暄给她们俩拆了碗筷的包装,在桌子上放好。又倒了茶过去,一个个洗干净。颜如玉笑:“林暄哥哥,很体贴啊。”言璟推推她,笑说:“他那是洁癖!”趁着菜还没过来,颜如玉去了趟卫生间。言璟就向林暄那边坐近一点,悄悄地问他:“你觉得颜颜怎么样?”
      林暄笑:“跟你挺像的,眼神清澈,对人真诚,也挺可爱的。”
      听到他夸赞自己的朋友,言璟很高兴,“真的啊?我跟她真的特别好,特有默契。”
      林暄应着,“嗯,确实。她那么喜欢说话,讲挺多的嘛。你比较安静,就可以听她说。性格互补,挺好的。”
      刚说完,颜如玉就回来了,问他们:“没说我什么坏话吧?”
      言璟摆手说:“哪能啊,夸你是个好姑娘呢!”说着,菜就上来了,三人风卷残云似地,把菜一个个吃完了。吃完以后,言璟和颜如玉各自摸着肚子,感叹:“东北人真实在,菜量真多啊!”林暄去付了钱,回来后把言璟从座位上拉起来,说:“我们该走了,先送颜颜回去吧。”言璟跳过去抱住颜如玉,说:“林暄下午有事,我去陪他。等20号我生日,你要空出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哦,过来一起过,听到没?”颜如玉连忙答应她,踮脚去揉她蓬乱的头发,说:“坐了一夜火车,你们赶紧去哪住下,好好拾掇拾掇自己吧。”等到林暄他们看着颜如玉进了学校,挥手说完再见,就叫了一辆的士过来,往酒店开。

      到了酒店,言璟看着林暄拿了张会员卡出来,递给前台check in,就问他:“你怎么会有这家会所的会员卡啊?而且,我们来得这么晚,会不会没房间了啊?”
      “卡是读大学的时候,同学送的。正好交了六年的会费,回来以后,我就自己交了。房间已经订好了,给我们留着呢,不用担心。我们今天要见的人,也约在这的咖啡厅,比较方便。”林暄刚解释完,言璟又问他:“你来北京机会又不多,留着这卡烧钱呢?”
      “当然有用。像今天这样,以后还有机会来,要见上不同身份的人。这里私密性比较好,环境也幽静舒适,很适合谈事情。”林暄已经拿了房卡,牵着她往电梯走。
      “哦,你自己考虑吧,我也不懂。盼你多拿几个项目,早点开个大餐厅。”言璟眨眼笑。
      “你要求真低,现在又不是没钱开。就是没那么多精力,再去做饮食行业。等你大学毕业了,有时间有精力了,你自己来做好了。”
      “呃,不要,我可不是做生意的料。”言璟看到电梯门开了,往里面跑去,林暄抓着她衣服,把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拉,一边拥着她进电梯,一边笑她:“真是懒啊,你大四没课了,干脆就给我生个孩子吧。一毕业就做家庭主妇,多好。”
      言璟冲他翻翻白眼,不说话。林暄问他:“生气了?”
      “没有。”闷闷的声音传来。过了一会,抬起头来认真地说:“林暄,我知道我很懒,很多事情达不到你的要求。但是,我也有我想走的人生,认定的事情也会一条路走到黑,不怕困难。我不喜欢的事情,谁也不能逼着我去做。我从小就喜欢学校,想当一名好老师,才读了师范专业。”
      林暄收敛了脸上的笑,说:“你跟颜如玉还有一点很像,憎爱分明,喜欢的东西特别有热情,不喜欢的看不惯的,永远不会爱上。”
      言璟想了想,点点头,说:“你果然对我太了解,感觉在你面前没什么秘密了。”
      “有一个了解你,在你不开心时,能懂你为什么不开心的人,愿意陪着你,不也是一件好事吗?”林暄右手稍微用力,拥了拥她的肩膀,想给她点力量。
      “我就做不到,像你那样,对什么人都能微笑。”言璟继续说。
      说话间,电梯停下了,开了门。林暄抓着她手,去找房间,一边说:“我在外面向前闯,你静守一片天地。回来时,看见你只为我绽放的微笑,这也很幸福。”言璟瞬间释然,搂紧了他的腰。
      林暄一进房间,就把外套丢在沙发上。言璟瞅了一眼那衣服,说:“林暄,你哪里来那么多钱,买这么贵的衣服啊?我上次去商场,瞧见一件跟你穿过的一套一模一样,要价一万三千。”
      林暄解开衬衫扣子,挽了挽袖子,说:“男人的衣服穿来穿去,差不多都是那些款式、颜色。我又常穿西装,没必要为了讲时尚总换衣服,还是要看衣服的品质。有质感、有品位的,一季买上几身换着穿也还可以。在纽约工作那两年,我有时间会去逛Saks Fifth Avenue。那家百货店常年有很多品牌打折,我看到中意的,也会买几件。 Armani Collezioni 又不是高定,价格能接受,也适合上班的时候穿。”
      “好吧。不是说,看一个男人的品位要看身边的女人么?”言璟笑。
      “你是觉得,我很没品位咯?”林暄抬了抬眉,玩笑道。
      “明明是很有很有品位啊!”言璟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绕了进去。
      说完,她从包里翻出睡衣,对林暄说:“我先去洗澡,再回来睡觉。”拔腿往浴室奔,被林暄拉住,对她说:“内裤忘了拿。”言璟回头一看,赶紧扯过去,脸都红了。
      言璟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半,睁开眼看见林暄立在一旁,正裸着上身露出了腰线,手拿了衬衫往身上套,又抬手系好袖口,动作行云流水。言璟喊他:“要起来了吗?你约的几点?”
      “四点钟,我们早一点过去也好。”林暄转了身子,对她说。
      言璟刚好抬眼看见他前胸,捂了眼睛说:“快点穿上。”林暄低头看了看,笑着扣好了扣子。言璟脑子里还回想着刚才看到的画面,于是很快跳起来,去卧室洗漱,顺便冷静一下。十五分钟后,他们已经在咖啡厅一角坐了下来,林暄喜欢蓝山的香醇顺口,就给自己叫了一杯。言璟肠胃不好,林暄就要了一杯清淡柔和的白咖啡给她喝,也不伤肠胃。等到两杯咖啡放在他们面前了,那位王董事长才悠悠地从侧门进来了,右手上挽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待人走近后,言璟才发现那个女孩居然是最近热播的一部古装剧的女二号周婷婷。好在言璟不喜欢那剧里面装乖卖萌的女二号,所以这会心理落差还不大。言璟跟着林暄轻声问了好,就坐回小角落里当透明。
      王董事长先开了口:“小林啊,你是年轻有为啊!”
      场面话都会说,林暄谦虚道:“承蒙各位长辈和朋友一起提携啊。”
      王董也是爽快人,顶着圆圆的肚子,斜靠在椅背上,说:“立行他爸当年在X市时,我事业遇到危机,多亏他帮忙闯了过去。这么多年,我都记在心里。现在,立行亲自打电话来跟我说你和他是多年的兄弟。那你的事,就是他的事,我一定帮到底。听说你父亲在S省也是个大人物,什么时候我提供资金、人力,和你一起在S省大干一番。以后,你有什么难处,也尽管来找我。”
      林暄了解自己父亲脾气硬,绝不帮他安排,不过父亲很多年的人脉基础放在那,没有人不卖面子的,于是说:“家父年纪也大了,再过几年就要退下来了。不过,只要用得着小弟的,一定尽全力去做。”言璟听着他们说的客套话,觉得挺冷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于是扭头观察周婷婷,只见她穿了一件长度刚好遮盖臀部的短裙,脚却张开了正好面对言璟。言璟想起颜如玉说的那些同学,心想这个演员也是差不多的,不过跟的人可能更高级一点,钱也拿的多一些吧。言璟强忍住内心的不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无聊只好玩起手指来。周婷婷却先开了口:“小妹妹,你多大了?”
      言璟莫名,指了指自己问:“问我啊?”
      周婷婷觉得好笑,笑了开来,又一边从手提袋里拿了香烟,开了打火机点上,慢悠悠地回她:“这里还有别人吗?哼?”
      言璟最讨厌烟味,平时晕车也是因为受不了车里的气味。偏那女人仰起的角度还冲着她,吐了一口出来,言璟刚好张嘴吸了进去,内心大骂:“靠!莫名其妙吸了一口二手烟。”脸色不好地吸住鼻子,又吐了口气,温温地回答她:“周小姐,我今年19岁。”
      没想到,周婷婷居然回她一句:“哎唷,不错嘛。我跟王董的时候也19岁,读大二。”
      言璟大怒,却冷冷地回她:“那你现在几岁啊?”
      周婷婷把烟搁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灰,说:“我跟他两年了,现在21嘛。”
      言璟冷笑,“哦?我还以为你三十了呢?”
      周婷婷被她气得火气上涨,拿着烟的手抖了一下,差点烧到自己,更加怒了,声音也大了不少,说:“妹妹,咱都是跟着人出来的。你刚出来见世面,没眼力,我也不好怪你。不过,看你的金主似乎也得求王董办事呢,你可不要得罪人,等会回去就被人抛弃了哦。”
      言璟真不想跟她计较,想她在娱乐圈已经演上了女二号,再拼几年,当个女一也能火几年,干嘛跟了一个头发都脱了的五十多岁老男人,还觉得自己特威风啊。按住想骂人的冲动,讽刺她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你一样了?你一没有我年轻,你看你眼角纹都有了,再笑一下还看得见法令纹嘞。啧啧,三十一,装二十一吧?再说了,我可没有你那本事,到哪都张开着大腿!”
      周婷婷气得手挥过来想扇她,这时林暄突然反应过来,猛抓住她的手,又扭头看王董,说:“王叔叔,我妹妹的脸可差点被她给伤了,您说该怎么办?”
      王董看了看一直窝在角落里的小女孩,听她说话一直夹枪带棒的,也不吃亏,心想应该是在家里被宠坏了的公主,只好说:“哦?林暄啊,带了妹妹出来,怎么也不介绍一下?”边说,边拽着周婷婷坐下来,用眼神呵斥她。
      林暄笑:“这是我表妹言璟。从小我爸妈就想要个女儿,可惜一直没如愿。刚好我们家族就她一个女孩,所以对她宠了点。我平时在家也是捧在手里怕化了,可不敢让她去哪,磕到碰到了。”言下之意,就是我舍不得的宝贝,凭什么让你碰啊!
      王董精明人,微笑道:“小公主,别生气了,跟她计较什么。没见过多少世面,我都带不出来。我有个儿子,跟你年纪差不多,下次有机会带你认识认识。小姑娘都喜欢吃甜品,要么叔叔给你叫一份提拉米苏蛋糕?”
      言璟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格,开心地说:“叔叔,你真好,我想吃黑森林蛋糕,可以吗?”
      王董笑:“真是个可爱孩子。婷婷,你去端过来给言小姐,当是赔礼道歉。”
      周婷婷只好愤愤地起身,去玻璃橱柜里端了一杯蛋糕过来,又放在她面前说:“请言小姐见谅,我刚才鲁莽了。”
      言璟拿了小调羹挖在蛋糕上,说:“没关系,祝周小姐跟王董,能够长长久久。”
      周婷婷郁结,林暄忍不住低声咳了几声。
      一直到晚上快六点,这咖啡吃得也算相安无事。
      到了最后,王董想请他们二人去吃饭,林暄就把陈立行中午就已经在军区食堂忙活,等着他们吃晚饭的事交代了一下。王董只好放过他们,叫他们小辈好好玩着。送走他们,言璟站在咖啡厅门口,终于松了一口气,身子也放松了下来。林暄轻笑,问她:“很累?”
      言璟可不敢喊累,啥事没干,还差点跟人吵起来,小心地问林暄:“刚才那个周婷婷想打我的时候,我特别害怕,我怕你会骂我。”
      “我干吗要骂你啊,是她先动手的。”林暄诧异。
      “呃,我得罪了王董的人嘛,嘴皮子没忍住,嘿嘿。”言璟摸摸头说。
      林暄看了看她说:“她只不过就是,跟了王董两年的情人。如果她本人低调识趣一点,王董还愿意带她出去。长相好、会做人,带出去也长面啊。她若恃宠而骄,忘了自己的身份,王董很快就会把她给换掉的。其实,周婷婷也没差,她拿笔分手费,还可以找下一个金主。不过,像她这种脾气,在娱乐圈里也混不长。自以为很了不得,无意间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别人不打压她就算好了,谁愿意去捧一个成了名就翘着鼻子走路,忘了自己几斤几两的人。人家可以把她捧到高处,也可以狠狠地把她摔下来。”
      言璟先是点头认同,又说:“不过,你们这些男人,是不是觉得没带情人出去,就特没面子?”
      林暄哈哈笑,说:“不用担心,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小情人。”
      言璟语塞,有些害羞,拉他衣服下摆说:“快点走啦,我都饿死了。而且,人家陈立行也饿着肚子在等着我们呢。”
      说完,两人就让服务员叫了一辆车过来。言璟一看四个圈的奥迪,不是出租车,心里腹诽:“这就是装上层人士的悲哀,要装到底!出个门,给叫个这么好的车,真是浪费。”
      林暄倒是不在意,就拉着她上了车,把陈立行发来的地址给司机看,在郊区某县某村小学附近。车子从酒店出发,一直开了一个半小时,才终于到了那个县城,又绕了二十分钟,找到了那个小学。可是,林暄一看那条路特别小,车子估计进不去,就带着言璟先下来了,再给陈立行打电话问具体地方。终于,两人往前走了五十米,绕过一列白杨树,到了他们部队的后门。陈立行所在的部队属于作战部队,团级单位,他是一营的营长,军衔少校。林暄和言璟走到后门下边,看到一个穿军绿T恤和迷彩裤的男人走了下来。一下来,他就狠狠地抱了林暄一下,笑:“兄弟,六年不见,别来无恙啊!”林暄也给了他一拳,轻撞在他肩上,相视而笑。
      黑夜里光线很暗,言璟抬眼只瞧见对面那人,跟林暄一样留着杨梅头,轮廓似乎挺清秀。跟着进门,转转悠悠地绕过几排营房,又跨了好几条沟到了食堂,灯一亮,言璟才看清楚陈立行的长相。“哎呀”一声,言璟叫了出来。她实在无法理解,解放军作战部队的少校军官,风里来雨里去的,居然也是一枚星朗俊目、齿白唇红的清雅少年,而且似乎比实际年龄小了很多。言璟听林暄讲过他的家世,也看过他爷爷和爸爸的照片,都算是高大魁梧的身形。
      陈立行看到言璟惊讶的表情,微笑着解了她的疑惑:“我像我母亲。”言璟看他笑时,眼光深邃、气质出尘,真有一种丰姿潇洒的感觉,内心感叹林暄的朋友,真是跟他一样是来迷惑众生的。言璟赞叹了出来:“哇,真干净!颜颜一定喜欢这一型的。”陈立行不知她所云为何,却细心地请她坐下来,先开了瓶椰子汁放在她面前,说:“小璟,你以后跟林暄一样,叫我大哥就好。这椰子汁很甜爽,你应该会喜欢吧?”
      言璟看他动作文雅地开了饮料,还温和地询问她的意见,再次感叹这刚正严明的部队,如何能出这样一位清新人物啊!一旁的林暄看得实在嫉妒,伸了手转过她脸来说:“你怎么盯着大哥看个没停?我长得不好看吗?”言璟看了看林暄风度翩翩的绅士男气质,再瞧瞧那边俊逸脱俗的清雅,说道:“你是用来爱的,大哥是用来疼的。”陈立行“噗”的笑出来,继而靠在椅子上哈哈大笑。言璟像发现了新大陆,喊:“大哥,你也会这样前俯后仰的大笑啊。这会倒像个人了。”林暄也止不住了,笑了出来,敢情这丫头觉得陈立行长得像神仙。
      三人相见的气氛很好,加上言璟实在是饿得不行,就大快朵颐了起来。她先夹了一块水煮鱼,滑嫩香辣,伴了酸黄瓜,味道酸爽极了。言璟大呼“好吃”,然后又问陈立行:“大哥,怎么北方的军营还有这正宗川菜啊?”
      “我们这有两个师傅以前在酒店里当厨师的,后来才来了部队。”陈立行解释道。
      “难怪啊!还有那个青椒炒藕片,也辣的好爽!”言璟一边喝饮料冲淡辣味,一边说。
      “喜欢就多吃点,本来还担心你不适应部队的饭菜。我们一年就放一次假出去,要再多几次,就要请假打条子,很费事。只能委屈你们,跑那么远过来,在这里尝尝了。”陈立行有些歉意。
      “不会,不委屈。菜都太棒了!”说完,还用左手去拉林暄过来附和她。林暄举了举玻璃杯说:“我们兄弟之间,不用客气,在哪都能见,何况这里是你工作、生活的地方,很亲切。”
      陈立行也笑,跟他碰杯。男人的友情总是不计较太多的利益得失,就在这微笑间,道尽多年的不曾忘记。
      陈立行吃着菜问林暄:“兄弟,还抽烟吗?”
      “回来以后不抽了,我妈咽喉不好,小璟也闻不了烟味。”林暄答。
      “我也不抽了,进了部队,就戒了。真想念当年的一醉方休啊,年少不知愁滋味,做什么事情都有你陪着一起干!”陈立行有些感叹。
      “大哥,这几年,有没有再遇见喜欢的人?”林暄问他。
      “没有,太忙了。而且,一年到头,不是演习就是任务,很少出军区。”
      言璟想起颜如玉,赶紧接话说:“大哥,我有个好朋友,跟我一般大,也是19岁。她在Z大读书,人特别仗义、真诚,长得也很可爱。我把她介绍给你怎么样?”
      林暄笑她:“怎么忽然想起做媒婆来了?别瞎搭线。”
      陈立行摆摆手说:“没关系。不过,我的工作性质决定了聚少离多啊,而且我很可能明年要调到东南军区去了。”
      “呃,这样啊。”言璟停了一会,又说:“我拿颜颜的照片给你看,她叫颜如玉,她家在我们Y城也是有名望的。他外公以前是我们那银行行长,爷爷奶奶都是当地中学的校长退休了。她爸爸自己开公司做生意,现在能算Y城的首富了。”言璟忘记了,就算颜如玉家在Y城是不错的家世,可是终究比不上陈家的家底厚实、广大。
      陈立行没有拒绝她,好脾气地答应,让她把照片拿过来。言璟赶紧去翻包,把手机取出来,打开相册,就递给了他。
      陈立行看到照片上的这两个女孩,似乎还是十七八岁的年纪,高个子的那个在前面骑自行车,另一个坐在后面抱着她腰,笑得一脸天真明媚、无忧无虑。他又往后翻,似乎是那女孩的升学酒宴,喝多了酒,脸红彤彤的咧着嘴笑,嫩得像桃子一样,眼睛里似乎还有水光闪烁。心动了动,想:“多久没有见到这么单纯明朗的笑脸了呢?”
      言璟仔细观察着他,看他眼神专注,似有柔光停驻,觉得一定有戏,于是又说:“我20号过生日,已经约了她下午和晚上一起过。大哥,你如果有时间,那天也一起来吧,见个面看看本人,也不吃亏啊。”
      陈立行没有直接答应,但脑子里面闪过一道光,似乎在说:“去看看吧,也许她就是你要找的爱情。”直到要离开了,在门口时,言璟还提醒陈立行:“大哥,你要是过来的话,就给林暄打电话!我们家颜颜真的是个好姑娘!”
      陈立行点点头答应她:“好!快回去吧,太晚了。今天叫了隔壁村的大明开车送你们,他经常来我们这送菜,人信得过。你们跟着他走,比你们开导航过来肯定要快。”
      转身告别后,言璟仍兴奋地想象着,陈立行与颜如玉见面会有怎样的场景。殊不知,她的一次偶然兴起,却真的开启了他们艰难的爱情之路。当家世、生死、时间、空间一起拦阻在他们面前,他们是否还能一直牵着彼此的手,走向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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