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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三重镜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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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落下之人借着重力,俯冲出一个弧度,向那托着对方的水柱刺去。
庄成碧快,可是杜十里比他更快。
水柱分出一条支流,阻下了来攻之人。
分出的那条支流却被劈散。散开的水雾并未落下,而是向成碧袭来。越来越近,直逼眼前。那红色并非溶于水中,而是一粒粒悬浮物。
蓄满火焰之力的悬浮物被水柱裹挟到高空,完美的水火交融。然而现在并不是赞美对方的艺术的时候。
相克之力太过巨大,在空中引起爆炸。成碧不愿后退,所谓一步退步步退便是输。仅在脸上凝一冰盾,变近身向前。这爆炸之力被这样一推,也波及到了始作俑者。
穿过爆炸的他们俩对视着,互相看到了一种名为决心的东西。
杜十里身上血花四溅,却笑了。
庄渔很奇怪眼前的杜十里为何突然受伤……伤得就像是谁炸过他。
又联想起刚刚手腕的伤恢复得如此之快,那么这次也应如此之快。
果不其然,受伤的身躯渐渐愈合,只留下些许暗淡凝固的血粘在肌肤。
庄渔看他眼神越发疯狂,却不似是因为自己。心道:“难道是因为伤他之人?”
是成碧,还是如月?
这两个杜十里分别和庄渔、成碧战得不可开交,第三个杜十里却尚未对上如月。
他看到如月从空中落往此处,却并未着地反而消失在林间,于是追踪至此,却并不急着手刃敌手,只是闻着花香听着鸟语,慢悠悠地散着步。
暗处,一双眼睛看着他。
如月看他手腕突然受了伤,并不重。虽不明因何而致,但是凭他的能力很快便愈合也不为奇。
但是突然他像被什么冲击了一样,全身都有细碎的伤口,一条条血丝渗了出来。
待十里停下脚步,愈合了身体上的伤之时,如月也明白了,这恐怕是杜十里在庄渔和成碧处的镜像正在打斗,受伤之后三体联动,分别承受三分之一的伤害。
若是他另外两个镜像皆能与人战个平手,那确实是个狠角色。不过,若是太自负了,被逐一击破,可就适得其反了。
若一击即中,令其身负重伤,那么不但这个镜像濒危,其他两个躯体恐怕也难逃他人的乘胜追击。
杜十里漫步林间,注意到了一只粉白的蝴蝶飞来飞去。庄周化蝶,这庄家镜中之蝶又怎会是简单之物呢?
“咻!”指尖一小石子将其击落,可怜的蝴蝶散出些许粉末,掉下来后在土地上扑打了几下翅膀便不动了。
十里并未小看如月,太明显的陷阱往往不是陷阱,而是诱饵。
十里的上挑眼眯了起来,这白色蝴蝶的诱饵,明知是诱饵也要咬一口,咬完再看你如何扯勾。
呼地一阵风,蝴蝶的粉末粘到了皮肤。
不过这粉末由于太小了威力并不大,只是腐蚀了表面的些许皮肤,烫出了些许血泡。十里一个水泉淋下,便冲洗得干干净净。
另一边,庄渔看见她眼前的杜十里胸前些许红色烫痕,赫然是个“月”字。
成碧也在同时,看到了这个字,心中微定,她们俩应该都没事,只是分别在战斗着。
于是这镜中三人组,终于互相确定了安危,专心共同御敌,携手以打败分成三个镜像的杜十里为目的。
十里发现对方神色有异,便低头看自己身上浅浅的伤,并非为了攻击,而是为了传递信息。
“如月……”十里喃喃念着这个无甚突出特色之人的名字,心里想的是:你死定了。
镜外。
周红尘缓缓转醒,知道过了很久,可是到底有多久却不清楚。
“呃。”转身想下床来,却浑身不适,像是精神与□□没有契合一样控制不了自己。
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人在议论,说的似是成碧要挑战杜十里,然后庄渔和如月也跟了上去,他们四人在镜中正混战着。
头隐隐有些痛,这几个人搞什么啊!重点是,成碧你有什么立场来为我寻仇,而如月和渔又蹚这浑水干嘛!
一口气提上来,冲出门头,开门的吱呀之声吓了端汤送水的服务员一跳,忙不迭装成忙自己的活的样子四下散了开。
然后周红尘穿着睡衣顶着乱发就这样跑去了练习室,之间里面的自助练习之镜淡淡发光,旁边有个身着长裙的姑娘洒扫着。那姑娘是此间镜奴,虽说平日太平无事,洒扫一番,可是真正的任务却是在有人练习之时护着这镜,也护着里面的人不被打扰。
镜奴抬头看了这不速之客一眼,又要自顾自忙活去了,却冷不丁被此人一手扯住衣袖。
“公子有事?”镜奴心想,现在的小菜鸟也太不懂礼貌了。
红尘喘了口气,一手指向那发光的镜,直截了当地说:“我要进去,你一定有办法吧?”
镜奴挑眉,就算有办法,又凭什么让你进去?何况你这后辈这么不礼貌,小娘我可不想为你想什么办法。
红尘见她不理睬,心中不悦。从小到大从未有人敢无视他,于是便伸手就要抓她白皙的腕。
此时,扫帚的柄稍稍偏移,顶住了红尘的手腕,然后一个错步,两人就远离了几步以上。
“自重。”镜奴翻手用力一扫地板,尘灰不多,可这逐客之姿倒是很伤人的。
红尘自是不愿与其正面冲突,可要他冷眼旁观也绝无可能。于是一个佯攻逼退镜奴,便转身要跳入镜中。
“啪!”不知何时镜奴迅速拦到他之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扫帚已经拍上脸了。
这一下不仅仅是打了脸,也打了自尊心。
镜奴看这少年是为镜中同伴心急,红色头发暗淡无光,也甚是可怜。于是柔声劝道:“你就在外看着吧,一旦练习开始,一般人都是进不去的。”镜奴之职,对外是保护镜,对内却是保护那些不知轻重便要硬来之人。这误入镜中,轻则断手断脚,重则挫骨扬灰,新人可是庄家的希望怎能枉死此间?
红尘既无心力战这镜奴,也只好听起劝说,在镜前看内里两组人马之乱斗,确切地说,是看三人如何力敌变态的杜十里。
想到杜十里,红尘心中便是一颤。咬着牙神色僵硬地将目光朝里投去,心里却在自我安慰着,以他们仨之能,必不会步我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