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流连》终澪浅

8、蜀雨霏霏添凉意

　　第八章蜀雨霏霏添凉意

　　“要下雨了，回去吧。”
　　“嗯，走吧。”

　　花落尽，蜀山的雨又添一分凉意。谁来叮嘱她秋凉记添衣？窗前无奈叹息，冷暖自知。

　　“秋天到了呢。”
　　“是啊。”
　　“每年这个时候你都要去祭拜你家人吧。”
　　“当然，年年都是。因为祖父的忌日在秋季，从前都是一家人祭拜的，现在其他人都去祖父那了……”
　　两个少女走在山间，一个黑发黑眸，一个紫发黑眸。两人身后跟着两头巨兽，一头是黑豹，一头是灰纹的白虎，但它们却出奇地温顺。黑发的少女问道“能说说你的……过去吗？”紫发少女没有回答。黑发少女看了一眼她说“如果你不愿说，那就算了……”
　　“是八年前，我六岁。那时候秦国进攻燕国，结果燕国战败了。那天……”
　　燕国的冬天都是会下雪的，那天，就下了大雪。她的家住在都城，即使大雪纷飞，城中庆祝新年的气氛还是很浓烈，他和父亲牵手走在街上。拥挤的人群忽然被一阵风冲破，是前线快马来报。她父亲向路旁的人打听，才知是前方战败了，残余兵马全线撤退，秦军正一路朝着都城追杀过来。虽消息并不准确，但还是有备无患，父亲带着她匆匆赶回了家，准备全家去逃难。
　　家里还有七十岁的老祖母，母亲，嫂嫂和一岁大的侄儿。原先是有个哥哥的，是军队中的一员副将，半年前阵亡了。父亲考虑到一家老小行动不便，决定即刻收拾东西离开。
　　全家人收好了衣物和钱财便出发了。刚逃到城门外的树林，祖母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大叫道“啊！我孙子的盔甲还在家里呢，这可如何是好啊！”一家人停下了脚步，母亲劝道“婆婆啊，鸿儿的盔甲就算了吧。鸿儿若是活着也不会希望看到我们为了他的盔甲去白白送命啊。”父亲也开始劝说“是啊，娘。素莲说得对，这会我们可不能再回去了啊。鸿儿参军前就说过，要我们一家子好好活着。”祖母执意要回去，嫂嫂拉着侄儿跪了下来，哭着劝道“祖母，万不能回去啊，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的，若是现在回去，恐怕是再难出来了，我求您了，别回去了！”祖母不听劝，毕竟那是老人家对孙子最后的一点念想。父亲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们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父亲转身离开，消失在一片风雪中。
　　父亲去了许久还没有回来，听逃出来的人说，秦军已经攻进城了。母亲担忧地望着回城的方向，六岁的她也久久凝望着远方，希望看到父亲的身影，却不见一人。黑色的眼眸里有东西在闪烁。父亲久久不回，母亲很担心，于是托嫂嫂照顾好老人和孩子们，独自回城去找了。天快黑了，父亲母亲都还没有回来，望见城中燃起了熊熊大火。嫂嫂呆望着都城，默念着“秦军放火烧城了……烧城了……”嫂嫂眼里淌出泪来。许久，嫂嫂才俯下身对她说“你父亲母亲没了……被火……烧死了……我们走吧……”于是，她搀着祖母，嫂嫂抱着小侄儿冒着大雪前行。狂风中，听不见哭声。
　　行走在树林中，忽然窜出一伙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是山贼。他们步步逼近，不怀好意地盯着嫂嫂，说道“小娘子长得好俊啊，跟大爷回去怎么样？”嫂嫂是个烈性的女子，把她、祖母和侄儿往身后一拦，回道“跟你们回去？做梦去吧！”为首的山贼被嫂嫂的话激怒了，指示道“哥几个上，把这个小贱人抓住！”山贼们扑了过来，混乱中，嫂嫂撞到了较尖的树枝，树枝戳穿了背部，嫂嫂死了。祖母拿着石头冲上去想偷袭山贼，却被一刀砍死。她和侄儿躲了起来，但侄儿不停地哭，被发现了，也被杀死了。山贼们发现了躲在树丛里的她，正要拔刀，山贼们却纷纷倒地。她睁开紧闭的双眼，眼前的是一个着黑色苗装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向她伸出了手，说“孩子，是他们杀死了你的亲人，还有嬴政，他也是你的仇人。如果不是他，就不会有这场战争。那么，你的家人也不会死。”幼小的她眼里的茫然逐渐转化为愤怒和仇恨。
　　“想报仇吗？”
　　“嗯。”
　　“那就跟我去蜀山吧。”于是她便跟着那苗装男子走了，二人消失在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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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样了……”仇恨又浮现在紫发少女的眼中。黑发少女叹息道“[url]http://原来是这样[/url]，你冰冷的性格也是从前的事造成的吧……看来当初师傅把你带来蜀国是对的。”紫发少女点头道“我来了这，才有可能报仇。”黑发少女拍了拍紫发少女的肩说“萧凤，我决定去桑海调查蜃楼的消息，这会帮到我们的复仇计划。要一起吗？”萧凤点了点头。黑发少女微笑着说“那就说定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师傅。临行前我陪你去祭拜家人吧。”萧凤露出了少见的微笑，说道“好，说定了，石兰。”
　　二人笑着击掌，开始下起了小雨。两个冒雨前行的少女只留下了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