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流连》终澪浅

18、伊人恍若隔世人

　　第十八章伊人恍若隔世人

　　清晨，桑海渐热闹起来。海边的渔港渔民正要出海，集市上的喧闹和海鸥的鸣叫从远处传来。
　　在阴阳家总部内居正北的是东皇太一的住所，正东方是护国法师月神的住所，正西方是同为护国法师的星魂的住所，居西南方的则是星魂手下的大少司命二位长老的住所，在东北方的是长老云中君的住所，西北方的是同为长老的湘君和湘夫人。而阮若茗居住的仙药阁居东南方，是阴阳家总部内离海最近的一处。打开后窗就能望见海。
　　海边渔港的喧闹声传进阮若茗的卧室，若茗被这声音唤醒，缓缓睁开睡眼，已见阳光洒进屋里。
　　起身撩起纱帘，洗漱梳妆更衣。重复着每日清晨的这些事。炉内的香还在焚，一夜过去，略觉得闷热。若茗推开窗，任由清凉的海风吹拂面庞。
　　“阮总管，月神大人找您。”手下的人在门外禀报。若茗没有多想，推开卧房的门出去了。
　　月神的住处清辉殿，如以往一般清静，月神已端坐在大厅里。若茗不声不响地走到门口，月神不看她一眼，却缓缓说道“你来了。”若茗毕恭毕敬地应了声“是。”月神招呼她过来坐下，若茗便缓步上前跪坐下来。
　　“三日后，就要开始一年一度的炼丹会了，云中君那里已经准备周全了，你呢？”若茗颔首道“回月神大人，若茗这里也已备好一切。”月神点点头道“嗯，很好。炼丹会要持续九九八十一天整，其间不得踏出炼丹房半步，我们必须炼出最好的丹药送去咸阳上奉给皇帝陛下。之前东皇大人与本座和云中君谈过，这次炼丹决定由你来掌控主炉位，毕竟你是灵草仙子转世。”月神端起茶碗轻抿一口，继续说道“所以这三日里要好好休息。”若茗作揖“谢月神大人关心。”月神摆手道“你回去罢，顺便差你手下的人去打扫一下炼丹房。”若茗拱手道“是。”说罢，转身退下。
　　清闲了大半年，终于来了些事做。但不能踏出炼丹房半步有些为难若茗了。不过东皇的决定她也无法动摇，也只有乘着这三日的时间好好放松了。
　　海边的乱石滩是若茗最常去也是最爱去的地方。乱石滩在山后，有很高大的礁石挡着，没什么人会去那里，若茗喜欢清静。
　　乱石滩一如既往地没有人烟，只有翻飞的海燕。若茗面向着海，享受被海风抚摸的感觉。海水看起来很清凉，若茗见四下无人，大胆脱去鞋子向海走去。她终究还是掩不住内心那份孩童般的天真。滩上的石子早被海水磨得圆润光滑，踩在上面如踏着丝绸。若茗玩得忘我。
　　“想不到还有这种地方啊……”忽然听见有人说话，若茗慌慌张张地撩着裙子想跑回岸边，却不料滑倒，摔在水里。
　　“你没事吧。”一个少年的声音，很温柔，略有些成熟。若茗抬头看了一眼，见一深蓝发色的少年。若茗不想别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相，又低着头说“没事……我没事……”少年伸出一只手来说“突然出来吓倒你了吧，真是失礼了。”若茗犹豫着伸出手让少年拉起。
　　若茗站起，少年看清了她的脸，竟是那日街头的灵草仙子。少年脸上有一种得见仙容时的激动和受宠若惊，同时也夹杂着歉疚。
　　虽是春日，但衣服湿了还是有些冷，若茗不禁打了个寒噤。少年见状褪下外衣让若茗穿上，又生了一堆火，二人在乱石滩上坐下。沉默许久少年才说道“在下圣川真斗。从前在桑海街头见过你，你救了一个生病的孩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若茗微微一笑“我叫阮若茗。看你的穿着，是儒家的学生吧……”真斗点点头道“是，儒家子真。”若茗目光转向大海，说道“儒家的……真好，早就听说儒家小圣贤庄的人个个都是正人君子，风度翩翩。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转眼都正午了，二人坐在乱石滩上已聊了这么久，若茗的衣服也烤干了。若茗脱下真斗的外衣还给他，起身说道“正午了，我该走了。想必你们小圣贤庄也有课吧，你也该回去了。告辞。”说罢转身离去。还没等真斗告别，若茗又转过身说道“和你对谈很愉快，你明日……还会来吧……”真斗点了点头。若茗看着站在原地的真斗，嘴角上扬。一瞬间，真斗愣在原地，被那恍若隔世的仙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