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流连》终澪浅

15、不复踏歌玉堂前

　　第十五章不复踏歌玉堂前

　　“师傅，您还记得我在赵国时的样子啊……”
　　“是啊，老夫记得。那时你还是个孩子。”
　　“那，伊琦变了吗？”
　　“这……你自己最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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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不寻常的日子，道家人宗上下要接管雪霁剑。逍遥子一早换上了正式的道服站在清水潭前。
　　“师傅？”逍遥子转头看去，是伊琦。伊琦被阳光照着，显得格外清丽。这是他十二年前在赵国遇见的那个三岁的孩子，赵王的侄女。如今赵国已亡，当年的那个孩子也已年岁十五了。逍遥子心里想到“时间过得真是快啊……”甩了甩衣袖问道“什么事？”伊琦进前了几步，说道“师傅，今日雪霁要来了，很多年没见过它呢。”逍遥子想了想说“是啊，道家天宗人宗掌门人轮流保管雪霁，十年一换，十年前你还在王府花园里唱着歌呢……”伊琦默然，许久才道“师傅，您还记得我在赵国时的样子啊……”逍遥子点点头道“是啊，老夫记得。那时你还是个孩子。”
　　“那，伊琦变了吗？”
　　“这……你自己最明白了。”逍遥子转身离去，抛下一句话“看透这潭水，自然会明白。一会别忘了来迎雪霁剑。”伊琦木讷地站在原地，只应了声“是。”
　　望着眼前的潭水，清澈，却不见底，因为水太深。伊琦在水潭前站了很久，往事似乎是渐渐浮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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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年前，邯郸城郊的河上，几叶轻舟。王爷和王妃带着三岁的小伊琦游玩泛舟。小伊琦唱着歌，稚嫩的歌声悠悠飘荡在河面上“清清水兮，舴艋漂漂。清清水兮，伊人巧笑。折莲缀发，留香不久；嗅莲之味，留香满塘……”一曲终了，闻得不远的岸上传来掌声。岸上的是一个发已灰白，略显清瘦的老人，那是十二年前出游赵国的逍遥子。
　　小舟悠悠靠了岸，王爷上岸看见逍遥子腰际的那把略显仙风的剑，问道“敢问先生您莫不是道家掌门？”逍遥子淡淡一笑道“老夫道家人宗逍遥子是也。”王爷慌忙作揖道“久仰先生大名，今日有幸见得真人，当真是仙风道骨不入凡尘啊。晚辈是这赵国亲王。”王妃和小伊琦也跟着王爷作揖行礼。逍遥子连连摆手道“老夫不敢当，不敢当。”
　　“先生的佩剑真好看！”小伊琦伸出小手想要去摸那把雪霁。王妃带着些责备的语气说道“伊琦休要无礼！”逍遥子却取下剑递与伊琦道“这剑名为雪霁，是道家掌门的信物。”伊琦看着剑，不觉举起剑在空中挥舞，空中竟留下了道家的经文咒符。小伊琦的动作那样熟练，王爷王妃和逍遥子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三岁的孩子。逍遥子不禁叹道“这孩子……与雪霁有缘呐……”
　　又四年，逍遥子出游途经赵国，想起了那个与道法有不解缘的孩子，于是又到访王府。在王府门前就听到了女孩的歌声，稚气未脱。叩门报上名姓，见了王爷，问起那歌声，原是伊琦，也有七岁大了。王爷却是蹙眉，又问起原由，才知有奸臣窃命要陷害王爷。
　　“先生曾说小女伊琦与道法有缘，先生可愿收她为徒，带她离开赵国，从此修习道法……”王爷神情凝重。逍遥子想了想道“可以……”王爷举杯深深饮茶一碗，纵使有千般不舍也要让伊琦走，顾虑周全。
　　望车马淡出视线，离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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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真是很天真呢……”伊琦一声轻叹。柔风轻拂，潭水托着睡莲微颤。水面现出两张熟悉的面孔“也是，这么多年了……父亲母亲是不是化成了风，时常惦念伊琦。”
　　仪式上，那把雪霁还似从前，散发着清雅的光辉，超凡脱俗。恍若隔世的雪，不染红尘。邯郸昔日的王府已做了他用，堂前再没了嘤嘤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