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曲》夏过秋落

44、第44节 暗斗

　　天色已晚，月上树梢。
　　马山遥在洛阳城外的一个洞中，仰天轻轻地叹了口气。
　　突地，他转过身，□□地看着玉晗，一步步靠近。
　　在月光衬托下，他的脸显得更为的狰狞，任何人一看都会禁不住地发颤。
　　玉晗惊怖地看着马山遥，心中很明白他的意图，一边向着不可后退的岩壁空使劲，一边颤声低道：“不……要……不……要……羽哥哥……救我……”
　　马山遥带着令人作呕的笑，坐到玉晗面前，伸出双手，想抓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小妮子，跟我老马走，今后包你有吃有喝。”
　　“不要……”玉晗带着一丝哭腔，颤抖着身子拒绝道。
　　马山遥的手一直没有抓她的肩膀，只是空空地悬着，过了许久，他吐了口浊气，站起身来，转过身背对玉晗，道：“算你命好。不过，你这种好运不会维持太久的。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玉晗颤抖着看着马山遥，在月光衬托下，他的身影显得高大而恐怖。
　　马山遥缓缓地走到洞口，看了看四周无人，猛地一张口，从口中吐出了一大口血，然后整个人如虚脱了一般，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个混蛋家伙，那一脚怎么踢的，居然不是时候地发作……”马山遥捂着腹部，埋怨自语道，“好难受，居然一点力也使不出来。”
　　洞内，玉晗颤抖着身子，看着洞外。
　　洁白如玉的手，葱葱细指上，紧紧捏着一支泛着寒光的细长绣花针。
　　针尖隐隐闪动着一丝血迹。

　　洛阳府内，烛光晃动。
　　在后花园的一角，高枫靠墙静坐着，身边是青衣人龚长青。
　　“果然是这样的吗……古大帮主他……”龚长青似乎还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古啸天有逆天之心。
　　高枫苦笑一声，道：“这本不是我该管之事。只是为了天下苍生，我不得不说。你虽将洛阳治安管得井井有条，人民生活蒸蒸日上，却始终是在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龚长青摇了摇头，道：“古大帮主神机过人，心思缜密无缝，虽然为人阴险了些，却是一帮发展所不可少的。而萧帮主表面上冷酷无情，事实上却是最懂人心，他有着寻常人所不具备的善心。即便是清佛寺的释衣大师，在我眼里也不若他那般慈悲。我不认为，这样一个帮派，会成为社稷的罪人。”
　　高枫冷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去刺杀李副帮主时，有听说过萧帮主的事，帮里人夸他有刘备之仁，说古大帮主有曹操之心。”
　　龚长青点点头，道：“差不多是这样，因此，我们多是在为萧帮主卖命的。而且，据说萧帮主曾擅自更改古大帮主颁布的一些不合理命令，因此我们对他更是敬畏有加。”
　　“我倒还真想见一见这位萧帮主呢。”高枫笑着，突然似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知道张九这个人吗？”
　　龚长青一怔，道：“知道，曾经来过冀洲总部几次，似乎和古大帮主交情匪浅……听说前不久，他因与人争吵被杀害了？”
　　高枫苦笑一声，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龚长青摇头道：“不可能。其一，张九他为了十分谨慎，绸缎店中伙计都未必见过他几面，更不可能存在与人争吵之说；其二，张九虽算不上神功盖世，却也是刀圣高书忆得意门徒，实在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给人杀掉的。”
　　高枫摇摇头，苦笑着问道：“如果是鬼组的四大杀手，或者是天下第二的杀手杀的呢？”
　　龚长青神色一凝，急声问道：“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高枫缓缓道：“若我没认错，杀他之人，定是江湖第二杀手——凌寒冰。”
　　龚长青一怔，不解道：“江湖第二杀手？他为什么要去杀一个绸缎铺老板？”
　　高枫看了龚长青一眼，道：“只有一个原因，有人想要张九的命。”
　　“你是说……”龚长青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声音也开始显得犹豫，“那个人是古大帮主？”
　　高枫一昂头，带着神秘的笑，缓缓道：“你又怎知，那个人不是端木达？”

　　任务完成，张九已死。
　　白鸽落到一个灰暗的屋子里，一个人解开绑在鸽子腿上的纸条，一扬手，白鸽又扑棱着飞走了。
　　“很好，我就知道你不会辜负我的，凌寒冰。”声音阴沉而又沙哑，“虽然，这个信息来了晚了点，但还是足够了。”
　　那人带着个银灰色面具，腰间佩着一柄细细的长剑，剑中绿光流动。
　　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拜道：“参见古大帮主。”
　　古大帮主“嗯”了一声，道：“萧帮主，起来吧。劳你大老远地来到京城了。”
　　萧剑尘道：“多谢大帮主关心。”
　　古大帮主沉声道：“最近，事情开始有点乱了。自从罗副帮主破阵叛逃出黑龙帮起，事情接连不断地发生。
　　“第一，我们在南方的重要联络点‘江南狂刀’张九，让人莫名其妙地给杀掉了。
　　“第二，洛阳方面传来消息，已渐渐被我们控制的洛阳太守董千霸让人杀死，现在似乎换了个新太守，据说他还是端木达的人。
　　“第三，释衣大师要在下个月的十五举办一场武斗会，最终胜者不论善恶，将获得佛家不传秘阵‘卍封阵’，这种奇怪的举动，让我很是想不明白。
　　“第四，宫里死了一名御医，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开始怀疑有人针对我们黑龙帮的渗透计划进行破坏，你一定要想办法查出，并做掉这个人。
　　“第五，端木青云最近消失得无影无踪，听说见过他最后一次是在洛阳停鹤楼，你帮忙去查查。这端木青云是端木达义子，心思之缜密丝毫不在端木达之下，他这次凭空失踪，绝对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五件事情都很急，你要在下个月十五，也就是武斗会开始之前给我答复，明白吗？”
　　萧剑尘微一点头，道：“在下尽力而便是。只是这其中涉及到太多宫廷之事，调查起来相当不易……”
　　古大帮主丢给他一块令牌，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是块紫金令牌，皇上亲赐给端木青云的。皇上给了端木青云一块金牌，却没给端木达，他的本意，大概是想离间他们父子俩。结果端木青云很大度地把那牌借给了端木达用，而我，则借机仿制了一块，完全足以以假乱真，你拿去用吧。”
　　“谢过大帮主。”萧剑尘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