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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把我唱给你听 ...

  •   坐在靠门位置的赵景城一抬头就看见昏暗中似乎有人推门进来,下意识去摸了摸手边的灯,“啪”的一声,瞬间包厢里就亮堂了起来。
      “卧槽!”突然的明亮自然是吓了大家一跳,连同赵景城自己也被吓到了,没等看清来人是谁,手一抖又把灯给关了。
      ……
      “赵!景!城!你丫快把灯给我开了!闹呢!”黑暗中,赵景城感到一阵风扑来,下一秒就被张喆压制在沙发里动弹不得。赵景城还在试图反抗,灯又重新亮了起来。
      “WOW!瞧瞧是谁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赵景城感到掐着自己的力道小了,挣扎着从张喆的魔爪下抬起视线,正对上了微微弯腰在他面前的人。
      许知远。
      当看到他鼻梁上的细边眼镜时,赵景城一下子竟有点认不出来。许知远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衬衫,下摆规矩地收在裤腰里。袖子却被挽起三分,露出结实的小臂。现在的许知远,斯文得不像话,俨然一副职场精英的模样。
      不得不承认的是,许知远长开了。赵景城摸了摸自己的脸,一对比,许知远就是长开的学霸,自己则是没长开的学渣。自己仍然看起来和当年一样嫩,一点儿没变。可是!一个男人!要什么看着嫩啊!赵景城想想有些心塞。
      许知远虽然没有刻意以高冷形象示人,但奈何本来话就不多给人一副冷淡疏离的印象,这要换做以前,自然没人敢去招他。但放到现在,高岭之花迟到!大家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开玩笑,这可是盼了多少年的事儿了。
      身为班长,张喆带头发难:“许知远,迟到的规矩,献唱一曲,否则自罚三杯。唱不唱!”跟着就是大家的起哄催促。
      许知远无视掉刚开灯时手指擦过的一阵温热,收回摁在开关上的手,直起身,松了松领带:“好。”
      “爽快!”张喆暗暗松了口气,多少还是紧张的。见许知远应下了有些兴奋,上去想要勾他的脖子,奈何身高差距硬生生将挥上去的手改拍在背上,就顺势将他推上台。
      “我说,真的是许知远吧!变帅了啊!”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卧槽快看!就是那个动作!”
      赵景城听到两个女同学在嬉笑,顺着指点去看许知远,只见他坐在高脚椅上,大概是出了汗,衬衫领子贴着脖颈难受,他又伸手去松领带,顺道解开了一颗扣子,椅子随着他的动作被带着左右微微地偏转。他这才发现,许知远的领带竟然还是严谨的英式系法。“啧,闷骚。”赵景城小声嘀咕了一句。

      气氛随着许知远的配合热烈起来。
      早就说了,机会难得,大家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许知远。在点歌的问题上,大家又开始起哄要对唱:“对唱对唱!对象随你挑!”
      “随我挑?”
      “随你挑!”起哄声此起彼伏。大家还不就是想看奸情看热闹。
      许知远倒是应的随意,“好。那就……”他顿了一下,扫了一眼人群,最后停留在赵景城身上,“你来吧。”
      但很快就有人说:“哎!男的不行!”
      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接着就有一个女声反驳道:“男的怎么不行了?”
      “WOW!”包厢内因这句话掀起一阵欢呼。许知远则笑笑不说话。
      懂的人自然懂。除了小笨蛋。
      “哈?”赵景城脑子半天没转过来,就被人摁在了另一个高脚椅上。为了听许知远一开金口,牺牲一个赵景城算什么。
      “靠!搞什么你。快醒醒好吗!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找个貌美如花的女同学吗!找我难道对唱《同桌的你》吗!”醒悟过来的赵景城低声对他说,哪想话筒没关,声音就放了出来。
      “哈哈哈哈《同桌的你》也行啊哈哈哈哈……”说着有人就要去点,许知远却指着不知道谁之前点的一首歌说:“不了,就下面这首吧。”说完他又转头问赵景城:“《想把我唱给你听》会吧。”
      这首歌,赵景城是会的,许知远是知道他会的。
      高三的时候,他拿着《北京的冬天》这张碟在许知远出租房的播放器里播了一个春天。而这首歌他在许知远的耳边更是嘀嘀咕咕精神污染了一个学期。要不是许知远的精神力是点满的,估计他早对自己拔刀了。
      那时候想,许知远真的是个好人,就算是真到不耐的时候,许知远也只是说:“好好一首歌……”
      想到这里,赵景城哭丧着脸想:心真脏啊。多少年了还这么记仇。顺便,点这首歌的人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灯光又暗了下来,赵景城把背挺得笔直,宛如年轻的枝桠。他的椅子跟着节奏不安分地转动,左手肘时不时轻轻擦过他的衬衫。许知远安静地听着赵景城年轻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有一瞬间的恍惚。
      然后,他开口唱:

      我把我唱给你听
      把你纯真无邪的笑容给我吧
      我们应该有快乐的幸福的
      晴朗的时光
      我把我唱给你听
      用我最炽热的感情感动你好吗
      岁月是值得怀念的留恋的
      害羞的红色脸庞
      谁能够代替你呢
      趁年轻尽情地爱吧
      最最亲爱的人啊
      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许知远的声音并不是让人惊艳的那种,不似少年时的清清冷冷,多了分沉稳,带着真诚。字句轻轻挠在心上,有些心痒。
      安静。
      一曲罢,包厢都安静了。过了好一会儿就听到一个女同学喊道:“卧槽好棒!许知远再来一首啊!”然后气氛又不正经的热烈起来。
      赵景城趁着这会儿默默溜下椅子,缩回角落寻了杯子开始喝酒。
      都怪许知远!
      唱完他就想起了高中那段一天睡不到三小时,上厕所都在背书的苦逼日子,赵景城突然就有些感慨,那个时候真是幸好有人理解自己,否则即使没心没肺如赵景城,也不一定能熬过去。
      “岁月是值得怀念的留恋的害羞的红色脸庞,我们应该有快乐的幸福的晴朗的时光。”
      赵景城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卧槽为什么不知不觉自己唱了女声部分啊喂!

      许知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他身边,拿了两个干净的杯子倒水,然后将一杯推到他面前,“少喝点。”
      许知远很自律,不到万不得已从不喝酒。这似乎是从高三毕业那年开始养成的习惯。不过,很长一段时间里似乎都没有这个必要。
      “嗯,再一杯。”赵景城砸砸嘴,靠过去在他耳边大声问他:“怎么戴起眼镜了?”
      “看上去成熟些。”许知远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这才回答。
      “是。”赵景城笑,喝干了第二杯。
      “之前是隐形。”许知远叹了口气突然补充道。
      “什么?”音乐太大声赵景城没有听清。
      这次,许知远似乎也没听到,没有答他,起身又走上台。

      第三杯酒入口,他感到身上酥麻,舒服地让他睁不开眼。响起的前奏让他突然觉得有些熟悉,赵景城稍稍睁开了眼。只见许知远坐在高脚椅上,一条腿支在地上,低着头半张脸陷在黑暗里朦朦胧胧的看不清表情。
      许知远唱的是粤语,他听不大懂,也懒得看字幕。听得出来,他唱的很深情,似乎还有些……悲伤?
      唱的真好啊。
      赵景城这么想着,向后靠了靠,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错过了那人看他的一眼,暗流涌动,如歌里所唱:

      其实我再去爱惜你又有何用
      难道这次我抱紧你未必落空
      仍静候着你说我别错用神
      什么我都有预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我把我唱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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