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任务 ...
-
时光荏苒,转眼,六年时光已在弹指之间流过。
“宫主!”十位身穿白衣的翩翩佳“公子”半跪在汨罗宫的正殿,低着头不敢正视高台上的现任宫主,江璃。
“起。”江璃懒懒的坐在高台之上,侧歪着身子,左手拉过身边娇艳如花的侍女,一只大手在她的一下不停的摸索着,引得侍女娇笑连连。
“各自的任务都知道了吧!散了吧!”江璃继续和身旁的侍女调着情,眼睛里却透着精明与清醒。台下的都是些训练的出类拔萃的吧,其中,有他吧,那个会取自己性命的人,江璃想着。他瞥了眼台下的众人,又开口了:“栾玲,留下。”
“是。”不带一丝犹豫,栾玲站在原地,听候指令。六年了,不经世事的懵懂少女早已长大,有些无奈的成熟了。
“都下去吧!”江璃不带一丝感情的推开了身旁目光含春的侍女,接着缓缓地走下高台。
他无疑是华贵的,有些慵懒的气质只是伪装吧!内心的精明与对一切的不信任才能让他活得久些,时时刻刻在有关生命的威胁里生活,如果不找些途径发泄,人,哪怕是神,都会疯掉的吧。栾玲在心里想着。
“小东西,你走神了。”江璃白皙的手抚在了栾玲的脸上,用略带暧昧的语调说道。
“宫主,属下还有任务。”栾玲用好听却不带任何语气的声调说道。
“真是的,玲儿可不乖呀!”江璃的手又乱动起来,栾玲面无表情的脸有了一丝怒意。
是她,目前训练里最强的,最用功的,只因心中有恨。那个叫她玲儿的哥哥,是她心中唯一不可亵渎的吧!一个恨就能使这样一个芊芊弱女子成为下任宫主最有竞争力的人选,不知再多杀几个,再多埋几颗恨的种子,能否造就更完美的她。
“宫主……”栾玲的语气微微有些不满。
“有任务是吧……”江璃把手收了回去。“小东西,要乖乖的呀!早去早回!”说完,吻了吻栾玲的脖子。
“是。属下告退。”栾玲转身离开,潇洒。
江璃目光深邃地看着远去的身影,从怀里摸出半块手帕,那是当年从她身上搜出来的,那半幅“荥蝶对梦”,是那个人最独特的了吧!江南阮家……
栾玲走出正殿,一路上他人或敬畏或鄙夷的目光她早已习惯。回到自己的屋子,取了几件衣服,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把折扇,用一条粉色带铃的长纱巾包好,在包袱上打了个结背了起来。
“栾玲,忘了东西了!” 杜月白斜靠在门口,带着一脸无邪的笑。
“欧。”栾玲抬起头回了一句,一把接住了对方扔过来的蓝色瓷瓶,握在了手里。不愧是右护法舒雅寻来的尖子,那个风姿卓著的女人。
“真是的,也不道个谢。”杜月白一脸的不高兴,嘟囔着走了出去,临走时还向屋里做了个小猪脸。
“谢。”从屋里传来了不温不火的一句谢谢。杜月白听了,带着笑走开了。
屋里,栾玲揪起了瓷瓶上的红色布盖,凑到鼻子前嗅了嗅,有胭脂扣的味道。她苦笑着把瓷瓶放到包里,这回,又是谁要害她呢?栾玲走到窗前,摸了摸脖子。到现在已经六年了吧,那晚易楚连的一口原以为只是个玩笑,现在想想,蛊就是那时候种进去的吧!每隔几个月都要吃抑制蛊毒发作的药丸,这辈子,她也许就离不开汨罗宫了吧!除非,她能登上那个位子……
“驾!”夕阳下,栾玲骑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向北奔去。
“……李婶!”栾玲一边拴马,一边看了看自己家破旧的屋子,看来,爹、娘还有哥哥,都没有回来。
“李婶!”栾玲向李婶的屋子走了过去,却始终没有应答,只是隐隐听见老鼠磨牙的声音。
“李……”一个拐弯,栾玲站在了空旷的院子里,一座矮矮的坟在她的面前静静的立着。
沉默,栾玲静静地走过去。坟上的土很新,没什么杂草,墓碑上刻着:
李
婶
之
墓
刻着的是五年前的日子吧!栾玲站在墓前闭着眼睛,想着哥哥和自己在这里度过的美好童年,想着孤单一人的李婶把自己所有的爱给予了他们,一时无言。
走进屋子,床上有大片的血迹干涸后的褐色,李婶,是因为什么才……栾玲不敢往下想,自己这样一个不幸的人终究把霉运传给了别人吗?
带着沉痛的心情低着头向门口走去,北风吹来,吹开地上的落叶,一条红绳突兀的出现在了土地上。栾玲走过去,轻轻的移开树叶,只见一块凝碧冰玉静静地放在地上。
“哥,玲儿会好好的,好好的……”栾玲的话和遗落的泪一起留在了这个曾经充满欢笑的地方。她仿佛看到哥哥含着泪在玉佩上刻下:玲儿,记住,要好好的,好好的……
知道了哥哥还活着的消息,在接下来几天里,栾玲的心情一直不错,不再顾及赶路的辛苦,原本清冷的表情里也透漏了些许的温柔。
“呔!”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个从树上跳了下来,接着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少年,看起来倒不是个粗鲁之徒。
“这些树,那个,是我们栽的,这座山上的树也都是我们栽的。你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也应该明白在这荒山上栽树是多么不容易。我们要的也不多,你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就可以了,我们还等着吃前天的晚饭呢……”少年衣服苦口婆心的样子开始唠叨起来。
这,就是这次的任务吧!栾玲低着头轻笑了一声。记得那天分配任务是她分到的是重建山寨,疑惑不解的她还以为是因为官府的缉拿或山寨间的竞争才使这富庶之地的山贼生活窘迫,哪知……真是个活宝。
“其实,我们还是有其它理由向你要钱的,请看看旁边的那条路,为了让走的人多点,我们改掉周围各大名山的所有指路牌,让人们都来这座山欣赏我的植树成果,当然,每个人都要留下来点银子,毕竟干这些事都要人力物力的……”看到栾玲似乎不为所动,那少年愣了一下,便又继续叨叨了起来。
“罗唆。”一个鲜红的身影荡到了少年的身后,冰冷的手锁住了少年的喉咙。“小东西,没忘了我吧!”他冲着栾玲邪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