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手记》三千风荷

41、第四十一章：重蹈

　　前面的通道已经完全地没有了，而是一处封闭的土石。就算这里的灰掉得有多快，也不可能将偌大的一个洞口给封住，还形成了一道墙！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发现自己并没有做梦。
　　“小海，你说老木是不是根本就没下来啊？”
　　小庄被这现实给弄得脑子混乱了，我赶紧拍了他一下：“我亲眼见他跳下来的，如果真要解释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看错了。”
　　“娘的，我就这意思，但也不可能我们两个都看错啊！对了！我知道了，当时阿闫那女人也在下面，是不是他把老木给做了，然后毁尸灭迹，自己再爬上来。可这也不对，这女人还干不掉老木，更何况，她那时候早就筋疲力尽，喘气儿都轻得跟风似的。”
　　我说。你也别乱猜想了，什么事儿到了你嘴里，都没有什么谱。他就嚷嚷着，硬要我说清楚，他怎么就没谱了。
　　我懒得解释，转身就走。小庄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我用手打开：“人没找到还不走！你丫的等在这里孵蛋啊！”
　　这一打我就觉得不对劲，因为我摸到的是一只滑腻腻的触角，小庄就在黑暗中骂：“靠！老子蛋都快被你气碎了，孵个鸟啊！”
　　我僵直了一下身子，随后摸出打火机一照，这一下，我们都看清了那是个什么东西，和上岛前遇上的那种章鱼怪一样，这些触角肥大且富有吸盘，我一下没有甩开，忙喊道：“快跑！”
　　然后整个人就被那触角一卷，猛地被一把给拖了过去。小庄反应挺快，倒也没撒丫子跑开，纵身一扑，上来就拖住我的脚，我被两边的力量拽得生疼，小庄倒也不含糊，这个时候，一点也没有慌乱，而是对我说道：“徐海，你丫的还愣着做什么，我没那么多力气拖着你，快用打火机烧你的衣服。”
　　我心说，靠！难不成又要让老子烤自己！说什么也不行，身上的烧伤还没有完全好，再来一次，我倒宁愿被这怪物拖过去。指不定木头也是这样被它给拖走的，想到木头，我就有些担心起来，他一个人，现在也只能是凶多吉少了。
　　正想着，小庄的手上就是一松，我心中骂道，他娘的，你还真的就放手了！身子一下擦在地面上被拖着走，加上身上的烧伤，我还感觉自己的皮都已经掉了一层，这滋味简直苦不堪言。然后，我听到了几声枪声，虽说都没有打在我的身上，但确实让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骂：“你丫的乱开什么枪？”
　　黑暗中小庄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就在耳边：“不是我！这里还有其他人。”
　　我心里一静，随后到：“你也被卷过来了？”
　　小庄道：“还不是被你给连累的，快把打火机给我，老子要做一次邱少云了。”
　　我骂：“你试试被绑着双手去摸打火机，我他妈的又不是不想，只是摸不到。”
　　正吵着，我就又听到了两声枪响，然后，一颗照明弹突然地亮起来，周围的一切瞬间变得清晰无比。两个穿着行军服的男人端着枪过来，看到我和小庄，就又对着那些触角开了几枪，他们的枪法很准，我一下就感到身上捆着的力道松了松，身子一震，就挣脱开来。我和小庄齐齐地跑过去，两个人的身上全是灰土，已经辨不出模样。
　　我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应该就是阿闫队伍里的那两个。其中一个面黄肌瘦，一看那神态就知道是个老烟鬼，另一个倒是很年轻，脸上总是带着笑意。他们两个人见我们跑过来，就开始端着枪一阵扫射，我和小庄都在心里感叹，这枪弹子充足就是好啊！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回去，阿闫的两个人在后边断后。我和小庄都因为之前老胡说过这两个人对他的呼救置之不理，而有些心存芥蒂，尽管这两个人刚刚才救过我们。
　　一谈话，我才知道，那个面黄肌瘦的叫细鬼。一直笑着的名字普通些，叫王洋。细鬼之前当过兵，后来才加入阿闫的队伍，王洋也是军校毕业不久的，我心说，阿闫这女人从哪儿笼络来这样多的人。一问，才发现，他们其实和阿闫并不熟，只是，那是他们组织的安排。
　　这两个人明显地比较好谈话得多，我想起之前阿胜对我的态度，再一看看他们，感觉天差地别。我们沿着水潭的方向潜回去，在水里的时候，顺便将自己给洗了洗干净，一头扎出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有些暗了。阿闫她们也换了衣服，似乎在外边已经等了很久，我一冒出来，就将我给拉了上去。我一看，拉我上去的人，险些又掉进水里，这不是木头吗！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小庄也是吃了一惊，但所幸没有再说出什么胡扯的话来。
　　我们休整了一下，这才发现，阿闫她们并没有带着闫静出来。她说，他们根本就没见到人。我跟他们说了那种章鱼怪的事情，说道这里的时候，小庄一个劲地去看木头，估计是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消失，又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但木头直接无视了他的目光，整个人双眼放空，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阿闫一听我们的遭遇，就一定要回去找一找闫静，我一想，人家姐妹情深，一个挂念一个，放不下是很正常的。但我总觉得阿闫要去找到闫静的目的不单单只是因为姐妹情深，这感觉来得很快，也很难捉摸，总之，我很难说得清，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或许是因为阿闫这女人留给我的印象其实一直是不大好。
　　我说，再进去倒也可以，只是我们现在全都筋疲力尽。再加上天已经暗了，不如休整一下，吃些东西，整理一下装备再进去也不迟。这建议不用商榷，就已经被全票通过，只有木头一个人没有吱声，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就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他竟然瞧了我一眼，随机张了张嘴，我以为他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吃完了东西，又休息了一阵，阿闫就带着人离开了一阵，十几分钟后又回来了。我以为他们是去□□去了，但他们带着几个行军包回来，阿闫说，细鬼他们进去之前，东西太多，戴在身上不方便，就带了一些必要的东西，然后将其他的都埋在了不远的地方。
　　阿闫点了一下所有的东西，将装备分成了两半，又埋藏了一半。然后才将东西都分给了我们。因为枪有些不够，最后，分下来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我有些不快，小庄安慰我，这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考虑，你别多想！你的枪法，你明白的。
　　可能是出于对自己人的信任，阿闫将仅有的两颗手榴弹给了细鬼和王洋。并且，还多给了他们一人一排子弹，这一下，不只是我不快了，小庄也不依不饶，吵着让阿闫再分些东西给他。阿闫完全不予理会，直接将他给忽视。
　　接下来是整理一个行军包出来，将三只手电一个矿灯和四颗照明弹放进去，还有一些药酒，阿闫说，必要的时候用火是很必须的，并且，这药酒还可以活血化瘀涂，用作外伤消毒都可以。
　　最后放进去的是五瓶水和一些简单的药品。我们用防水布将东西都包好，所有的东西都由电线杆子一个人背着，他最先跳进去，接着是阿闫小庄，还有细鬼和王洋。我正准备往下跳的时候，却被木头给一把拉住了。
　　“别去！你留在这里。”
　　我道：“为什么？”
　　“你留下来照顾老胡。”
　　我一下没了声音，因为他说的话很有道理，现在所有的人都下去了，只剩下我和木头，让木头照顾人，说实话我还真的是不大放心。想着，我就迅速地点点头。
　　木头最后看了我一眼，说道：“等我回来。”
　　我一愣，总觉得他这话里面还有着什么别的意思。但很快他就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一连串的气泡冒出来，水面上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