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涛天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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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神无语。
突然间门神又说道：“年轻人，这十几年间，你是唯一一个能够和我说得上话的人，所以我不杀你，你想走便可以走了。若是你要进这个门，老家伙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禅却说道：“老先生，若是我说我比你博学，你信不信？”
门神笑道：“哈哈，你若是比我博学，我便开门让你进去！”
“好！”禅喊了一声，“老先生言出必行，小辈献丑了。”
说罢禅从怀里拿出一根笔，问道：“老先生可知这是什么？”
门神一沉吟，说道：“这岂非一根笔吗？”
“错！”禅说道，“这是一根荧光笔，它写出来的字，在夜光下也可以看见。”
门神摇摇头，说道：“这笔从你怀中拿出来，怕是除了你，再也没有人认识，你这博学，博到家里去了吧。”
“看来老先生不服，能不能容小辈再想一想。”禅说道。
门神说道：“想罢，想罢，这天下，若不是老家伙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也不会在这守门了。”
禅又说道：“只是这一想，可能要一天一夜。老先生可愿意等下去？”
门神说道：“我这一等，可以等到天荒地老。”
禅说道：“一定为定！”
说罢禅又拿出怀里的纸，抹去原先的字，写上了新的字。
字却不过草草几个：“眼前的老先生，把他问倒，就可以进去了。”
写完就放在地上了。
禅收回笔，踱步而行，看似思考，实则观风赏景，但是这老先生的屋子，实在是看无可看，空空荡荡，心想这老者心里，莫是藏着无数的事情，十几年的时间，岂不是要闷死在这里，倒是又多了几分佩服。
转眼又是深夜，门神看着地上发光的字，饶有兴致，伸手去抹，沙沙突起，心想这年轻人，说得倒也不假，若是要他自己也做出这样一根笔，却真的无法做到。
突然之间，禅坐了起来。
…………
禅跨过小屋旁边一个暗门的门槛，迈了进去。
神鬼门里面，第一次被一个外人以一个怪异的姿态欣赏着。
这却不过是一个类似贵族晚会那样的地方，近处来来回回的，不过是一些端着饭菜酒水的侍者，远处有些人聚在灯光下跳舞，旁边却有几个人，挽手跪地，毕恭毕敬，向着几个老者行礼致敬，男子文儒尔雅，轻逸风流，女子百媚妖柔，风姿万种，这样的场景，这样轻柔的音乐，怎么会是一个暗杀者的天堂？
禅却是另外一个禅，他想得并不多，只是心中紧记，小心谨慎，不时半刻，就溜到一个侍者专用的房间，找了件侍者的衣服换上，然后学着侍者的样子，小心的穿梭在人群之中，端茶送水。
这样的感觉，倒是让这位活了万年之久的老者，兴奋不已。
突然，一群野蛮到极点的武者冲了进来，翻倒了前排的桌子，将几个侍者也推出去好远，正中一个人大声地喝道：“你们之中！是谁偷了老夫人的玉镯子！快点交出来，否则让你们全部死在这里！”说罢抓了一个侍者，就要以刀试法。
那人又说道：“快一点，惹火了老子，老子一刀把你们全杀了！”
全场却并没有出来说话的人。
“老二，你过去，把那个人抓过来！”那人手一指，指的方向甚高，却不知道他指的是谁。
旁边一个叫老二的就走了过去，越走越近，突然地，就抓起一个年轻人，拎了起来，往老大这边走来。
老大说道：“年轻人，我看你鬼鬼祟祟，镯子是不是你拿的！”
年轻人慌乱地摇摇头。
老大说道：“不是你拿的，也一定和你有关！来人，捆起来，用刑！”
之后，便听到年轻人惨叫连连，好不凄惨。
老大问道：“你们之中，到底是谁偷的！老夫人的镯子并不贵重，只是她老戴得久了，有感情了，谁若是把它交出来，既往不咎！”
老大等了半刻，仍不见反应，气愤地说道：“来人啊，给我打！敬酒不吃吃罚酒，都给我往死里打！”
老大话一出口，身后的人便像恶狼猛虎一样扑上来，见一个打一个，就是禅这样的人，也挨了几脚。
打完之后，恶人便渐渐散去了，留下一地的狼藉。
被打倒在地的老者、男子、女子、侍者，都缓缓地站了起来，整了整衣物，互相秘秘私语，侍者也开始整理杂物，一切，又渐渐回复到了刚才正常的场景里了。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训练。
任何一个人，都不允许暴露他自己的身份。
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流露出哪怕一点与他自己的身份不相符的地方。哪怕是倒下。
禅终于知道了。
其实他早就应该知道的，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喝茶跳舞呢？
禅渐渐感觉自己有些困了，悄悄地躲到一个角落里面，准备睡觉了。
突然之间，又有一群武者冲了进来，这群武者凶神恶煞，比刚才的那群人更加彪悍，也更加凶残。为首的那个人说道：“刚才有人闯进了神鬼门，你们看见这个人没有！”
禅微微睁开眼，他叫一声：“这一次，是真的！老弟，你一定要扛住啊！我先走了。”
禅睡去了。
…………
禅睁开眼睛，周围实在太吵了。
他站了起来，迷茫地看着四周。
然后他看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其实现在他看到的所有事情，都是很奇怪的事情。
因为他呆在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但是这件事情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看到很多穿着华丽衣服的人，一个个低着头，忍受着一群肌肉发达、长相凶猛的人的训骂，居然没有一个人反抗，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在被辱骂殴打时，所表现出来的气质，绝对让人刮目相看——他们连倒下去的动作都是那么完美。
禅的直觉告诉他，这里绝对发生了而且正在发生一些他现在根本无法理解的事情。
而且如果他现在不立即作出适当的反应，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原来他是一个侍者。
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禅本来就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他像其他侍者一样，伏在地上，忍受着殴打。
他的侍者身份，决没有人会怀疑。这样的表演，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过了许久，恶霸们停止了殴打。
他们发现，想从这群人之中套出一句话，真的还不如杀了他们。
最后，全场看起来最凶的一个恶人朗朗地说道：“这里的所有人听着！这并不是一场训练，刚才我们在天门外围巡逻的时候，发现天门门口大开，外面有一颗铁树倒插在地上，这绝不是一场演习，这一次，是真的！请所有人配合我们的工作！”
众人或者伏在地上，或者已经弯腰站了起来，却仍然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只有一个人，眼中闪过一丝的光亮。
所有的一切，都清晰起来了。
“我给你们三分钟考虑！”那个恶人又开始说道，“三分钟之后，我们将随机抽取，一分钟杀死一个人。”
恶人顿了一下，又说道：“杀完为止！”
一分钟过去了。静悄悄的。
“你们知道的，我们有这个权力，而且我们确实敢这么做，我们若是无法抓住那个溜进来的人，我们全都会死。”恶人突然说道。
二分钟过去了。静悄悄的。
禅眼中露出了恐惧，他的手很小很小的抖了一下。
因为他发现，这里所有的人，都绝不会说的。
那是一种可怕到极点的沉默氛围。
就算他现在想站出来，他也不能站出来，而是选择心甘情愿地受死。
神鬼门，真是一个可怕的组织。
他们训练出来的人，已经可以暗杀掉世上七成的人。
三分钟过去了。
一个年轻的女子，被抓到了前台，杀死。
四分钟过去了。
一个老迈的老者，被抓到了前台，杀死。
…………
……恐惧……精神……死亡……抗拒……不屈……或者……
难道他们早就知道，说出来的结果也是死吗？
这是世上最残忍的一种训练。
真实的事件，真实的死亡，真实的知觉。
他们肯定早就发现，他们之中，有一个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但是他们不说。
或许他们自己将来会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受命保护一个从未曾谋面的人呢？
或许他真的就是一个逃跑进来的人呢，因为他的行为从进来开始就很怪异。
然而他们从来没有打算把这个人说出来。
他们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
这个习惯，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习惯。
习惯死亡。
已经是第六个人被杀了。第七个人正在被拉到前台来。
刀正要落下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喊道：“慢着！”
顺着声音看过去，有个人正从前门走进来，是一个老妇人。
恶人们低下头，居中的那个人低声说道：“月神大人。”
老妇人锐利地扫过所有的人，说道：“愚蠢的家伙！你知道我们培养一个人有多么不容易吗？”
恶人恐惧地说道：“属下知错！属下知错！”
月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无视一般，从这个人身边走了过去。
他就倒了下去。
没有人看到她的出手。她似乎并没有出手。
月神走上前台，朗声说道：“神鬼门，行死令，喊一声，跪天地，天地无我，万祖为尊！”
台下所有的人，都大喊一声，跪了下来，朗声道：“天地无我，万祖为尊！”
月神突然指着跪在后面的一个人，说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说话之间，暗处突然闪过一个人，看清楚的时候，已经到了禅的后面，掌往他后脑一拍，禅就昏倒了过去。
神行鬼步。在这里到处可见的神行鬼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涛天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