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一败涂地》伊莱纹

23、首播

　　《凤霄皇朝》的首播派对，地点选在了一家小资风的音乐餐厅。
　　音乐餐厅的中间有个中型舞台，本来每天晚上都有乐队表演的，但今天是导演查靖琪下了血本，自掏腰包包场，索性让餐厅去掉了乐队表演。
　　正好舞台后是一幕白墙，连上投影仪，就能让大家一起观看首播。

　　说是派对，其实更类似庆功宴的剧组聚餐，带点私人性质。
　　为了不让被人打扰，连检查进门邀请卡的都安排了自己人，十分严格。

　　首集的播出时间是晚上八点半，但现场六点开始就有人恭候，七点入席，八点半大家差不多吃完，正好一起看首播。

　　拍摄过后，幕后的工作人员和演员都各有各忙。
　　要不是这次为了跑宣传，也难得将凤霄整个团队都聚集在同一个城市。
　　昨天导演还亲口说，他们把“凤皇”那张邀请卡给了盐夏。
　　尽管人大神也没冒头，但万一，宇宙第一神秘的“凤皇”答应了，不就会闪亮登场了吗？
　　就算凤皇不来，也得尽情薅导演一顿……哦，不，是给查大导面子。
　　抱着这样美好的期待，所有在同城的凤霄相关人员，在接到邀请函后，皆纷纷表示，会到，一定到。

　　六点过后，四月的天色几乎要全暗了下来。
　　华灯初上，参加派对的人也陆陆续续到来。

　　主创团队甚至比其他幕后人员、宣发团队还要早到。
　　导演、监制、男女主角和几个重要的配角都因为宣传住在同一酒店。
　　这段时间里，他们争分夺秒地去各大综艺节目录影跑通告，就昨天，主创们还录节目录到了半夜。
　　今天算是和难得的放假一天，早就累瘫了的一行人，全都蒙头大睡到中午。

　　餐厅特地为了包场而挪动了桌椅，拼成了几张方形大桌，让场地看起来宽敞了许多。
　　只有几个外围的固定的鸟巢座位没法移动，倒是留了几分私密的空间。

　　音乐餐厅是有吧台，晚上饭点过后，就会摇身一变，从音乐餐厅变成了音乐酒吧。

　　饭点还没到，提前先到的导演、男女主角叫了一杯小酒和小吃。
　　一群人围成一圈，聊着天等着其他人到来。
　　杀青已经有几个月了，演员们都各散东西，难免有些生疏。但大家一起拍摄了几个月，这些天又一起跑通稿，彼此之间又渐渐回到了当初熟悉的状态，谈笑风生，嬉笑打闹，就像是回到了片场的时光。

　　也不是出席什么公开活动，女主角奚若秋只化了淡妆，她一身悦则潮牌logo“RJ”的T恤和破洞牛仔热裤，一头大波浪卷被随意扎成了马尾。
　　几缕卷发落在额边，看上去清清爽爽，带了几分邻家女孩的气质。
　　她拿着一小瓶啤酒，随意地碰了碰导演的啤酒杯，没心没肺地说道：“查姐，给个准信呗，凤皇今天到底会不会出现？”
　　男主角白成昼见状，也立刻举杯敬她，“查导，吊了我们这么久胃口了，也该松口了吧？总不至于到凤皇出现的那集，才给我们这些自己人揭晓谜底吧。”
　　他故意咬重了“自己人”，试图打一张感情牌。

　　“之前我能说的都说了，人家凤皇就是盐夏老师的朋友，给他面子来客串的。真就一个镜头，剪出来正面可能都不到五秒。网上的人在瞎起哄，你们几个也给我天天闹。”查靖琪被两人一左一右夹攻，佯装生气地说道。
　　何监制和查靖琪是站在同一阵线的，附和她道：“小奚儿、成昼，你们的要求我们都做了。邀请函也发了，人家来不来，我们真的控制不了。”
　　白成昼赶紧追问道：“那盐夏老师来吗？”
　　何监制：“哦，那他也没有说一定会来。”
　　一众演员：“……”

　　查靖琪这会儿戏精上线，朝着蠢蠢欲动的人叹气：“真是没有比我们更卑微的导演组了，说了也没人听，老何，你说说，是不是我脾气太好，大家都不怕我了。”
　　“噗——”白成昼喷了，是真没憋住，“查导，你拍戏的时候谁敢惹你，我们不都被你喷得哭着把戏演完吗？”
　　“小白，你可不能诋毁我形象。”查靖琪戏外就是个邻家大姐的模样，但执导的时候十分严格，哪里有不满意就会指出，演到她满意为止，确实有不少演员因此当场被她喷哭了，但戏外的她，却也很会安慰人。
　　相处了几个月，大家都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从开始怕她，到后期都跟她打成一片。

　　“查姐，你是故意跑题的吧。”奚若秋见查靖琪不着痕迹地东拉西扯，“到现在了，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们，你们都没有心。”
　　查靖琪摊手：“即便我说了，你们也绝对不可能认识，那何必呢？”
　　何监制这时候小声嘟囔了一句：“就算今天他真的来了，恐怕也没人敢上前去问人家名字。”
　　他的声音不大，只有坐在旁边的查靖琪听到了，邻家大姐的脸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其他人都没听见何监制说什么，但气氛突然冷了些，第二男配沐清出来圆场：“哎，说啥都没用，果然是感情淡了，哎，都淡了。”
　　他这句一出来，大家都想起了那个热搜梗，纷纷大笑了起来。

　　正好他们一说起“感情淡了”，老戏骨们都到了。
　　几个演艺圈的长辈似乎是约好了一起来的。
　　有人领着他们往导演这一桌，坐着的人赶紧起身迎接，开头几句寒暄过后，兜兜转转，话题又落在了“凤皇”的身上。

　　“我老人家是真没面子，”老戏骨高澹海摸了摸自己的老脸，他在场辈分最大，但在生活中是个老顽童，片场的开心果，此时也就倚老卖老地说道：“那天几万条评论提示，真把给我吓懵了，至今也没个谁告诉我真相，现在怎么连电视圈也净搞些花里胡哨的秘密。”
　　查靖琪扶着老爷子坐在自己身边。
　　这位可是最近网络上的大红人，被喊作国民爷爷。
　　说起来，两人也和合作了很多部戏，老爷子一直很支持她，她一直心怀感激。

　　何监制笑着说道：“哪来什么真相，年轻人瞎胡闹，您别放在心上。”
　　老人家不依不饶，吹胡子瞪眼睛说道：“好奇心人皆有之，这个秘密已经长在我那颗好奇心上了，你们说该怎么办？”
　　奚若秋心领神会地提议：“查姐，何监制，你们手头上总该有照片或者片段吧？今天首播，让我们先睹为快，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高澹海点头：“小奚儿说的对，不过分，不过分。”
　　查靖琪和何监制同时摇头：“这个，真没有。”
　　何监制解释道：“其实这个本来真不是什么秘密。后来被网上闹得神乎其神，大老板下了命令，关于凤皇的片段和照片连云端都不能上传，以防被盗……”
　　查靖琪还满嘴跑火车地笑着安慰他们：“你们也别失望，万一人家来了，你们不就能亲自见上了。到时候，可别吓一跳。”
　　所有在场的不知情人士：“……”

　　奚若秋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个都是油盐不进的主儿。
　　今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今天“凤皇”本人会“大驾光临”，但这个希望会实现的几率微乎其微。

　　六点半的时候，人已经来了大半。
　　餐厅的工作人员也陆续给客人们上一些餐前小点心。

　　“盐夏老师还没到，恐怕也不会来了吧。”明白了导演和监制的套路，大部分人都已经转移了话题，只有小部分人依旧锲而不舍地讨论着。

　　何监制看了一下手机，其实昨天盐夏说了会来，但可能会来得比较晚，其他的盐夏就没说什么了。
　　现在盐夏也没有给他来消息，何监制也不想拔高其他人的期待。
　　其实他也觉得，那个人百分之九十九不会出现了。

　　正巧查靖琪也转头，何监制从导演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信息。
　　就在两人相视一笑的时候，音乐餐厅里，原本窃窃私语的人声突然鸦雀无声。
　　所有人有志一同地朝着大门通道的方向，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