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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下水道的呼救声3 ...

  •   “所以……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听完蔡起几近忘情的叙述,许云开没什么反应,表情没什么变化。今晚许月明的到来本身就让他的情绪有些不好。
      听到许云开直白的话语,尚未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蔡起有些愣神:“什么?”许云开用一个馒头打赌,那家伙肯定是在咒骂那两个谁入了神。
      许云开揉了下太阳穴,重复刚才所说的话:“你,是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似乎是没想到许云开那么好说话,忽略掉许云开语气中的那一点点不耐烦,蔡起喜出望外,扑到许云开的脚边,异常夸张地抓住许云开的手:“真的吗?云开你真的愿意帮我忙?”
      蔡起一脸感动,就差涕泗横流了,许云开被他生生地给雷得不清,嫌弃地扒下蔡起的爪子,许云开咬牙解释道:“不是帮你忙,我只是为我自己,你不用太感动!”
      蔡起这时充分发挥了他“完全”不拘小节的特性:“没差,反正就是要帮我的忙,嘿嘿,嘿嘿嘿。”
      “行了,别卖蠢了。直说吧,是要我埋了那坑死你的下水道,轰了那不长眼的鬼天气,还是废了你那没心的陈哥或是无良的老板?”许云开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自嘲一笑。
      “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蔡起连忙摆手,“只是……只是想让你帮个小忙。”
      “小忙?多小?”许云开戏谑地看了蔡起一眼,故意反问道。其实蔡起这起案件早就已经上了电视也见了报,而这则新闻的追踪报道许云开一直都有关注。现在这个阶段蔡家正和那公司打官司正打得火热呢。
      蔡起讪笑,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家人还在跟他打官司,我希望你帮他们赢。诶,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我知道你有本事,就当是我求你呗。我爸妈年纪大了,也经不起折腾了,现在就你看得见我,我只能求你了。求求你了,云开,求求你了……”
      “行了行了。”许云开被蔡起磨得没了脾气。许云开想:照这说法是他早就想好怎么做了?
      许云开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眸中闪出一抹狡黠的光芒:“所以说,只要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你就会麻利地滚蛋?”
      “立马滚,妥妥地立马滚!”一听到许云开的话,蔡起立马举手指天立誓。
      听到保证,许云开坐正了身体,冲蔡起问到:“一句话,我需要做的是什么?”
      蔡起果然言简意赅:“找到小赵和我的手机。”
      许云开轻飘飘地瞟了一眼蔡起,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蔡起乖乖地主动补充:“小赵跑了,我的手机掉进下水道的淤泥里,报纸上提到的警察搜集到的物证里没有它。”
      许云开一听,瞬间炸毛,淡定什么的都成了天边一朵云:“你妹啊,人海茫茫你让我上哪里去找一个刻意跑路的人啊!还有你那破手机,警察都找不到的东西你让我上哪里给你找,何况那几米深的淤泥早就让政府的人铲空了,手机在不在还是个迷呢!我只是个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是刑侦科的高材生!”
      蔡起被许云开吼得还不了口,但这无法阻止他在内心对许云开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论”的鄙夷。他默默地吐槽:别以为你瘦如竹竿,就能掩盖你力拔泰山的事实;别以为你穿上衬衫(好吧,白色运动衫),就能埋葬你心似禽兽的真相!
      最后,许云开还是认命地出门为蔡起跑腿。关于手机的去向要么就是在警察局证物袋里,但是没有被公布出来。如果要查看的话,程序不好走;要么就被连同淤泥一起被清走了,要找回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再要么就是还在下水道的某处。当然,最后的一个的设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虽然如此,许云开还是决定从最后一个开始着手。
      中午,烈日当空。在这条街上最适合出门做坏事的时刻。许云开站在远处隔着空无一人的大马路看向大路中央的井盖,久久没有动作,最后一步一步挪到井口——这里警戒线刚刚撤掉,之前为了保持案发现场的完整性也一直没有换新的井盖。许云开看到里面空空如也,招呼蔡起:“你下去看看。”
      蔡起对这条道没什么好感:“你下去不是比较好找吗?”
      “我下去了没办法上来。怎么?你想投胎路上多个伴啊?”许云开老神在在地说。
      蔡起下去之后半天没个声响。许云开问他。他蹲在井底,在下面扣了扣,突然扬起手上的东西,笑得灿烂如阳春三月的阳光:“找到了!”
      许云开:“……”
      简直不要太容易。
      接下来就是找那个名为小赵的人,根据蔡起提供的少得可怜的线索,许云开果断地把这种苦力活儿交到了他的好哥们顾影的手上。顾影比许云开年长几岁,不是同乡,不是校友,至于他们是怎么认识此处暂不作介绍。此人沉稳内敛,城府深不可测,当然实力也深不可测。
      顾影板着脸接受了许云开的请求,不到两天,小赵同志就被送到许云开的面前。
      小赵也不是故意逃走的,据说是当时正害怕着,就有人来给他威胁利诱一番,然后给他一笔钱,让他消失。不过现在他打算从良。
      顾影走之前,许云开笑得贱兮兮的:“要不顾哥您顺便把官司打了再走?”
      顾影还是板着一张脸:“云开,得寸进尺总是不好的。”
      ……
      官司赢了,蔡起总算是完成了心愿。但是让许云开郁闷的是蔡起并没有因此消失。在对方在又在他家吃吃喝喝了三天之后,许云开终于忍不住把人轰出去。
      蔡起嘿嘿一笑,随后跟许云开这解释那解释一番,最后带着许云开来到他当时掉下去的下水道的井盖前,支使着许云开把它打开以后,才幽怨地对许云开说:“其实我还有个愿望——我没谈过女朋友。”
      许云开累得一身汗,看白痴似的看向蔡起,忽然一起脚把后者踹进下水道:“小爷上哪儿去给你找个女朋友!爱滚不滚!”
      说完,撅起屁股呼呲呼呲地把井盖往原位上挪……此时一辆很拉风的黑色摩托由远及近,瞬间从正辛勤劳作的许云开身边刮过。你看得没错,就是刮过。于是乎许云开就极其悲壮地掉进了他尚未合上盖子的下水道去。
      刚才被踹下来的蔡起已经不在这里,下水道的淤泥因为蔡起的事件被政府下令定期清理了,唯一不足的是这个井口还是没有安装上梯子。
      脚踝处疼痛感袭来。许云开看着投射到脚下的炽热的阳光,有些自暴自弃地喊起“救命”来。之所以说自暴自弃,是因为现在这种能把人烤焦的大中午一般是没有人出门的。
      许云开喊了半天,嗓子都快冒烟了,只好认命地坐到地上,耷拉着脑袋,坐井观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云开的眼前的地板上忽然出现一块阴影,许云开倏地抬起头,在出口处一个人影探着头看向井底,声如天籁:“需要帮忙吗?”
      许云开欣喜若狂,猛地点头:“需要!需要!”
      因为逆光,许云开看不清来者的脸。但从声音让他产生的熟悉感来看,许云开判断那人起码是他认识的人,而且在近期内有跟他说过话。想到这儿,许云开的脑海中浮现出白桦那张冷冰冰的脸。
      “好,你等着,我去借根绳子。”上方的人影说。
      听,好像真的很像那小子。不过许云开现在该注意的不是这个。
      “你不会一去不复返吧?”许云开有些紧张地问。这个鬼地方他是受够了!臭气熏天、烈日当空,加上脚上的伤……虽然他刚才把脱臼的地方还原回去了,但他的脚似乎不止是这么一个问题,他初步怀疑是骨裂了。
      头顶上方的人影轻轻一笑。许云开感叹了一句,真声音真他妈的好听,怎么可能是白桦那神经质质的小子。
      只听到那人影笑道:“师兄,我是白桦。”
      许云开瞬间囧了。
      白桦回来得很快,等白桦把绳子抛下来之后,许云开一边攀着绳子,一边搭话:“话说你怎么会到这边来?”
      白桦淡淡地回答道:“去办点事儿,路过。”
      许云开吃力地往上爬,受伤的脚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他摆着明显不信的一张脸,小声地吐槽:“办事?谁知道你是不是跟踪我?”只不过白桦这次确实是被冤枉了。但至于是办什么事,白桦自然是不会透露给许云开知道的。
      白桦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许云开爬出井口,白桦伸手拉了他一把,他也没矫情,现在他的身边没有鬼灵跟着,他很放心地借用白桦的手。他气喘吁吁地坐到地面的时候才发现绳子另一头由始至终都只有白桦一个人拉着,他瞬间被惊吓到了:“你你你就不会找棵树绑一下?万一你一松手我不就壮烈了!”
      “不会。”白桦还拉着他的手,淡淡地解释,“我拉绳子从来没松过手,况且摔死谁也摔不死你。”
      许云开撇撇嘴:“亲爱的小师弟,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早就想动手揍你了。”
      白桦慢慢地抬手,在许云开的注视下慢悠悠地放到许云开的脚踝处,忽然猛地用力按下去,轻飘飘地说道:“都快残废的人了,就别老想着动粗了。还有,我叫白桦,别老小师弟小师弟地叫。”
      许云开倒抽一口冷气,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白桦还是不松手,许云开几乎能听到自己的骨头在做错位运动,他因痛而笑得有些扭曲:“小师弟,这样可不是开玩笑了,松手。”
      谁知白桦听到这句,反倒是故意似的按得更狠了……
      许云开不由地大呼神经病,迫不得已……动手了。
      白桦不可置信地看向许云开,手上的劲不由自主地松了。速度太快了,他的眼睛几乎跟不上许云开出手的速度。他能估算到许云开的手刀此刻距离自己的后颈不过五毫米,如果刚才许云开不收住攻势,现在他就算是不躺在地上也会躲得够狼狈。
      许云开单脚站起来。白桦紧跟着站起来,他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问许云开,但出口的话还是带着他惯有的冷硬:“你认识徐谨,他教你的,是吗?”
      对于白桦那莫名其妙的施虐行为,许云开是真的动了怒,现在又提及徐谨,许云开就更是没有好脸色。他冷着脸,斜睨着白桦:“是,如何,不是,又怎么样?”
      白桦往前走一步,一把抓住许云开的手臂,着急地问:“那他呢?他现在在哪儿?”
      许云开一把甩开白桦的钳制,单脚跳着往前走去:“呵,死人能待的地方还有哪里。”
      白桦在他身后,没有追上去。是啊,徐谨死了。这是他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事实,那么许云开能看到的除了徐谨的灵,还能是什么呢?
      白桦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迷茫。
      白桦不远不近地跟在许云开身后,直到后者一跳一跳地跳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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