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这已是全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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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魔晶球淡淡的晕开出一层雾般的白光。
女巫诧异的看着我。
“你的记忆一片空白。”她说。
无论是封印，窃取，遗忘，记忆都不会真正从一个人的生命中消失，它总是隐藏在最不显眼的角落四季长眠。
在魔晶球的显示中，它的光芒也许是红的，黄的，蓝的，紫的，黑的甚至七彩的，但绝不会是白的。
那天，我的所谓“白色记忆”像一阵风传遍了魔界的每个角落。
但我不是真的没有记忆，我只是逢事即忘。
“即使这样，”女巫告诉我，“它也不可能是白色的；只要你经历过，就是记忆，就会在魔晶球中显示颜色。”
那天，我成了魔界的“变异巫女”。
【chapter1】
“外婆！外婆！”十岁的活力少女江蓠万分激动的冲进家门，嚷嚷道：“魔界又出一名变异巫女了！”
在窗边享受夕阳浴的老人微微一笑，波澜不惊地开口：“是吗。她叫什么名字。”
“哈吕斯·雪月。”
“雪月……真是好听的名字。”老人淡雅地笑着，轻轻摇晃安乐椅，一副隐居者的闲适心态。
江蓠撇撇嘴，“没有外婆的好听。”
“外婆！”小丫头突然兴致大发，跪坐在安乐椅旁边闪着一双期待又憧憬的眼睛，“你是初代变异巫女那时代的人，再给我讲讲她的事吧！”
“六十年了，忘喽。”老人云淡风轻的摆摆手，然后又闭上眼享受夕阳浴。
江蓠不满的嘟起嘴，正想回房自己再去温习那不知被她翻了多少遍的《初白·夕瞳》——唯一有记载初代变异巫女的一本书，外婆突然又睁开眼睛，悠悠的传来一句：“江蓠，你找个机会请雪月来我们家坐坐吧，我想见见她……”
【chapter2】
我叫夕瞳。
也许是，但我不知道。大家都那么叫我。
但和我同龄的一个男孩叫我“瞳儿”，另一个女孩叫我“丫头”。
“我叫斥鴳。”
“我叫璎珞。”
他们告诉我。
如果“白色记忆”真的不是由于我逢事即忘引起的，那我真不能理解什么叫“白色记忆”了，也不能理解他们给我“变异巫女”的称号——如果是因为我的魔力只有在夕阳出现时才能施展那就说得过去了，但这跟“白色记忆”又有什么关系呢？
头又痛了。
一想问题头就痛，这似乎是我的毛病。
所以我总是不去想，并且尝试着忘记。
好像总有人在提醒我，不要在除了傍晚以外的所有时间到处逛，但我总忘记。以至于我现在正面临着六个比我高一级的巫师的围攻。
我没有能力还手，任由他们肆意地用魔法摧残我的肌肤，他们丑恶的嘴脸在烈日的照耀下更显无耻卑鄙，像遗臭万年的臭水沟令人恶心。
“伙伴们，尽情地把怒火怨气发泄在她身上吧！不用担心她会复仇，她什么都会忘的！”
“小贱人！变异的丑八怪！凭你也配跟斥鴳大人在一起！？好好享受这鞭子的洗礼吧！”
“哈哈哈哈哈……”
刺骨的疼。锥心的痛。皮肤好像要裂开形成外翻的血肉了。
我蜷缩成一团，尽量给自己最大的保护。
“都给我滚开！”
一声暴怒声突然想起，一个人影挡住了我前方的阳光，他的身体完全包裹在纯蓝的火焰中。
这背影很熟悉。
我努力回忆他的名字。
“斥鴳？”一个慌乱的女声响起，“你怎、怎么在这？！”
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比让自己喜欢的人看见自己丑恶的嘴脸更令人悔不当初。
——对了，他叫斥鴳。那个叫我瞳儿的人。
“就准许你们在这了？”斥鴳嘲讽的回道，身上的蓝火更嚣张的升腾着，然后突然迅速喷射出六团火焰。六个巫师眼睁睁地看着那团火焰融进自己的眼球，然后，左脸一阵撕心裂肺的的痛蔓延开来。
“啊——”
一阵哀痛叫后，我似乎还能闻到空气中肉皮烧焦的味道，恶心得令人反胃。
六人的左脸此时都被生生的灼烧出一只斥鴳鸟的痕迹。
“哪天我心情不好了，就启动咒语把你们当死亡玩具如何？”斥鴳挑眉询问。
“不不不！我们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们吧！斥鴳大人！”六人忙不迭地求饶，尤其是女生更是痛心得哭，低声下气的俨然没有伤害我时的嚣张气势。
“给我放消息出去，以后若再有人欺负瞳儿，下场就不止是在你们体内种下巫咒了。还不快滚！”
很快，我的世界没有了六人的喧嚣，只有微风和烈日在渗进我的伤口带给我更大的疼痛。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在除了傍晚以外的所有时间到处逛。”他蹲下身，埋怨的看着我，又补充了句，“我叫斥鴳。”
我点点头。
我不知道我这次能不能记住，但我会努力记住。
斥鴳无奈的叹口气，施法为我做了简单的治疗后将我横抱而起。
“去哪里？”我问。
“璎珞的门院。”他答，“你好朋友的家。”
“去干嘛？”
“疗伤。”
之后一直沉默着。
许久，斥鴳开口了，“瞳儿，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吗？”
“独你不能忘。”蓦然地，我无意识地冒出这句话。
斥鴳怔了怔。
我皱紧了眉头。
【chapter3】
江蓠把雪月带到家里去，已是二十天后的事。
雪月，人如其名，宛若冰天雪地时一轮散发着清幽光晕的月亮，遗世、冷凛、不可侵犯的神圣。
“您好。”
她向江蓠的外婆弯腰问好。
老人的微笑依旧像夕阳般温暖舒服。
“你是怎么看待你的白色记忆的呢？”老人直入主题，引得江蓠竖耳倾听——她莫名的很崇拜初代变异女巫，对有关她的事都很热衷。
“您为什么要知道。”雪月平静的反问，脸庞像清辉的月光抚在平在的湖面上清幽而美丽。
“外婆是初代变异女巫那时的人哦。她知道很多关于她的事，比书里记载的还详细。”江蓠忍不住插嘴道。
“我只能说，我是有别于夕瞳的。”雪月淡淡的说，“我有很完整的记忆。”
“白色记忆并不是指空白的记忆，夕瞳只是有轻微健忘症，她也有一段刻苦铭心的记忆。”老人略作解释，又停顿了下喃喃道，“或许并不能算是健忘症……”
“你的巫力受什么限制？”她转移话题，不想在记忆上多费口舌。
“只有在雪天才能施展。”
“好大的限制……” 江蓠忍不住插嘴，“夕瞳只要有夕阳就可以施展了呢。”
夕阳的光辉越耀眼，巫力越强。
雪下得越大，巫力越强。
“变异女巫的巫力可以强大到摧毁一个国家。”老人说，“受到的限制越大，巫力施展时越强。你似乎比夕瞳更强呢。”
“还不是一样被暗地里称为废物。”
不能随意施展巫力，在巫界里被称为像人类一样懦弱无力的废物。
“有人保护没有巫力时的你吗？”老人又问。
“不需要。我用我自己的手段保护我自己，总是被别人保护才是真正的废物。”
雪月说这话时，眸中闪过一丝凛然。
老人眼中浮现出欣赏的意味，“那你觉得夕瞳怎样？”
“她似乎是故意被人欺负时不还手，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想，但她在被别人欺负得遍体鳞伤又不作任何报复真的让我觉得她很傻，善良得傻。”不知道为什么，雪月在老人面前话突然多了起来，连那平日里覆在脸上是冰霜此刻也消融了不少。在老人面前她莫名的感到一股安心。
“共鸣吗？”江蓠猜测道。
那些关于夕瞳的记载，其实少之又少，传言全被夕瞳亲自焚毁了。
她们的对话，仿佛让她感觉到一个活生生的夕瞳就站在她面前。
“您似乎很了解夕瞳。”
雪月突然转而微笑的猜测。
老人笑笑，不答反问：“你不觉得奇怪么？”
“什么？”
“你为什么会莫名的能知道夕瞳的事，甚至能窥探她的内心——书上并没那么详细的记载。”
“……”
“共鸣——江蓠说的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么……”
当时外婆说了什么，江蓠并没有听清楚，她只记得雪月听完后那张在夕阳映辉下的绝世容颜充满了不可思议。
在那之后，雪月就没再去过江蓠家。
【chapter4】
这是一座被奇异花草包围的门院，弥漫的花香沁入心脾似乎有疗养身心的功效。
我深深地吸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孩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兴奋地捏我的脸， “丫头，又见面喽！”
丫头？是说我么？
“我叫璎珞，丫头，别再忘了。”
她依然笑眯眯的捏我脸颊。
——哦，似乎有一个叫璎珞的就称我为丫头，原来就是她么？
“别玩了，快帮她疗伤。”
斥鴳在旁蹙眉催促她。
“丫头，你每次来我这做免费治疗，我可要亏大本了。”
我默默的掏出自己的荷包，递给她，“这里是十银克币，够不够？”
璎珞愣了愣，随即看我像看像怪物般的嚷嚷道：“你白痴啊，我是叫你以后别受伤了，要保护好自己！要是我不在了谁帮你疗伤啊！”
“嗯。”
璎珞娴熟地为我温养皮肤，在一团团绿光的温敷下，那些伤痕很快不见了，连之前深入骨髓的疼痛也减缓了不少。
“那群混蛋！真恨不得把他们杀了！”璎珞咬牙切齿的说道。
“很严重吗？”斥鴳轻声问。
他的语气真的很轻，但我却感觉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杀气，危险而令人心惊。
“不严重。”我抢先在璎珞之前回答。
“你……”
“夕阳快来了。”我打断璎珞的话，阻止她把我受的全是会危及生命的内伤的事说出口，“我有了巫力就可以做自我治疗帮助恢复了。”
我有学巫医典，这我记得。
斥鴳没说话。他的目光掺杂着异样的复杂情愫，似乎有什么激烈的矛盾斗争在他脑海无声无息地进行，而目光的定点，在璎珞身上。
那眼中的柔情，是我的错觉么？
“我……我要回去了。”
我讷讷地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逃离这里。
“我送你。”斥鴳抹掉眼中的复杂色彩，淡然对我说。
“不用了。”
说完，我飞也似的逃离这座充满芬芳，乱人心扉的门院。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夕阳暖洋洋的包裹着整座城池。
我偶遇了两个左脸有斥鴳鸟图案的巫师。
他们神情很慌乱惶恐，站在我面前局促不安，甚至发着抖。
“今天的夕阳很美丽。”我说。
他们哆嗦得更厉害了，忙不迭地向我求饶认错。
“我帮你们解除巫咒吧。”我打断他们的话，又说。
他们明显愣了愣，又自嘲的说道：“不、不可能，斥鴳大人的巫咒还没有人能真正解除过。”
“今天的夕阳很浓郁。”我强调。
他们大概听懂我的言下之意了，睁大眼很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面向夕阳，我帮你们解除巫咒。\\\'
他们照我的话做了，尽管脸上还写着不相信。
一阵暖和的金黄光芒在我身上散发出璀璨的颜色，顺着我的意念植入他们的左脸……
我又把剩下的金黄光芒射向某四个方向，只要他们不在阴暗的地方，就能接受我的治疗。
作为巫咒的种植者，斥鴳当然第一时间感应到自己的所属巫咒被解除。
他气呼呼的找到我，那张生气的脸在夕阳的映辉下显得格外俊逸。
“你再这么烂好心我就不管你了！”
——哦，原来我以前常做解除他巫咒的事吗？
“谢谢。”我答非所问，对于他的关心我很感激。
之后我们沉默到夕阳沉落。
“斥鴳喜欢璎珞吗？”我问出心中的疑惑。
斥鴳沉默。
“为什么不跟她在一起？”
他还是没有说话。
“是因为我吗？”
他终于抬眼看了看我，但又很快垂下眼睑，依旧没有说话。
“明天傍晚，我们来场决斗吧。”
我郑重地同他说道。
“什么？”斥鴳似乎想确定我刚刚所说的话。
“明天夕阳绽放第一缕光辉时，我要和你在落里山对战。我会战胜你的，即使拼上我的性命。”
“你要干嘛？”
“明天我战胜你时会告诉你。”我认真地说着，“如果你不尽全力，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你。”
我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
斥鴳是巫界里最杰出的巫师，是唯一一个被赋予“大人”的少年巫师。
我知道，他也许想起了我在他手下连败的往事，思考着明天如何带给我最少的伤害。但那不代表明天我会输给他。
【chapter5】
“那最后是谁赢了？”
江蓠紧张的问道。
好不容易外婆愿意讲夕瞳的事给她听，她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提问的机会。
“夕瞳。”
话音刚落，就传来江蓠欢呼的声音，“夕瞳太酷了！”
老人无奈的笑笑，又继续说道：“那次对战，夕瞳真正倾尽全力，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向斥鴳疯狂地攻击，斥鴳也从一开始的有所保留到最后的全力相拼。他们两个几乎把整个落里山给摧毁了。”
“哦——难怪把落里山改名夕赤山。可是为什么呢，夕瞳打败他岂不是毁了他的形象，降低了他的身份？”
“她当时可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乃至把自己受过的怨气全发泄在他身上。”
“好霸道无理……不过我还是喜欢她！”江蓠笑嘻嘻的说着，“然后呢？”
“然后……”
【chapter6】
那次交战一直持续到夕阳快落山。
我并没有感到多大的体力不支，因为有夕阳源源不断给我元气。
斥鴳却是瘫软地浑身狼狈地躺在地上。
“你以前一直在让我吗？”
他愠怒的吼道，多年来的骄傲竟败在一个女的手下。
\"没有。只是我现在追赶上了你.\"
我极力汲取此刻夕阳精纯的力量，我不想当夕阳下山时我也像他那样趴在地上。
“白色记忆到底是什么？”
斥鴳看破了其中的玄机，忍着疼痛站起来与我对视。
“或许现在我能解释了。”
我笑笑，将自己的想法缓缓道出。
所谓的白色记忆，并不是指空白的记忆。而是由于想埋葬掉一段刻苦铭心的记忆的意念强大到本身无法控制，它就失去了色彩——这里的无法控制，可能是指记忆反而更清晰的伤害着自己，也可能是这段记忆仿佛失去了驾驭者，作为一个个体单独存在，但本人对它的认知超出了事物的本质，得到了更纯正宽广的理解。
我介于这两者之间。
我喜欢斥鴳，但斥鴳喜欢璎珞，甚至超出我对他的喜欢。
璎珞也喜欢斥鴳，她知道我喜欢他，不想和我这个好朋友争同一个男生而压抑了对他的情感甚至要撮合我跟斥鴳。
——这真是讽刺。
要知道，斥鴳对我丝毫没有感觉，他甚至宁愿从未认识我。
我曾经疯子似的对璎珞大吼：别以为你这样做很伟大高尚！这么轻易放弃自己喜欢的人很光荣吗！？亲手葬送自己的幸福很好玩吗？！何况那人也是那么的喜欢你！你这算什么！你的退让让我恶心!
我也恨斥鴳，明知道我的心思却不明确表示他的态度，总是给人如重生般的希望又可以轻易让人如坠入地狱般的绝望。
后来我闯入了一个禁地，在那里整整待了十个月。
遇到什么我没有记忆，我只模糊记得有一番际遇，那种感觉就像看破了红尘临驾于世间。
出来后高层领导想知道我遇到了什么，于是任命我去检查记忆，结果出乎意料，我成了“变异巫女”，甚至巫术也被限制了施展的时间，被称为巫界史上第一个拥有白色记忆的巫师。
璎珞固执地认为我在禁地遭遇了不测，因此更自责内疚，斥鴳也因此对我怀愧疚之心。
所以他很尽职的保护除傍晚以外的我，他和璎珞把各自的感情压得更紧。
因为我，他们不敢在一起。
只是因为他们不想伤害我。
“真的很讽刺不是吗？”我冷笑着对斥鴳说，“明明互相喜欢却因我这个毫不相干的人而抑制情感。知不知道我更愿意看到你们在一起？不要顾及我的感受的在一起！”
我的音量高起来，毫不客气地怒吼：“与其把痛苦分担给三个人还不如由我一个人来承受！你明明确确的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也会过更好受！”
斥鴳又沉默了，仿佛被戳中要害不发一语。
面目全非的落里山不知何时聚集了很多人。
大概是被我和斥鴳决斗时发出的轰天巨响吸引过来的吧。
人群中有一个很熟悉的倩影，夕阳的余晖闪耀着她脸庞的泪珠。
璎珞。
距离夕阳下山只有不到一分钟了。
我要赶快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先把自己藏起来。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未完成。
我要充分利用白色记忆带给我的力量。
在下一次夕阳升起时。
我要完成那件事。
【chapter7】
“你算是夕瞳的后人吧。”
站在雪月对面的一男生压抑着心中针扎般地痛，冷然开口。
夜风很凉，月光清冷的洒在雪月绝世的容颜上，说出的话也是波澜不惊。
“也许。”
男生咬了咬牙。
“知不知道我的家族跟变异巫女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周身一燃起紫黑色火焰，诡异而危险，像死神的镰刀。
“知道。“ 雪月面色冷静的看着他，这个几乎被夕瞳灭了整个家族的雷林氏后人，安达。 “所以你现在要杀了我吗？”
“杀你又怎样呢？”安达嘲讽的笑笑，“你知道我根本对你下不了手……”
“告诉我，现在的夕瞳，在哪里。”他又说。
“不知道。”
“撒谎！”他怒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夕瞳在对我的家族赶尽杀绝后将自己的部分意识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封印进下一个变异巫女！”
“你可真奇怪，她又怎么会知道下一个变异巫女是我呢。”雪月静静的反驳。
“她当然不知道，因为那个封印是在变异巫女产生时才被植进去的。你继承了她的意志，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在哪里！告诉我，我要去杀了她！”
安达的紫黑色火焰因为怒气而升腾的更旺了。
“你那些前辈是死有余辜。”雪月丝毫不惧他的怒火，一双眼神依旧古井无波，语气依旧如冰雪，“他们为了提高家族的巫力，使用禁法无情地剥夺斥鴳以及其他整个家族的精魂，大肆侵蚀他人的巫力化为己用，还有比这更罪恶的言行吗？小而言之，夕瞳不过是替没有能力复仇的斥鴳了结心愿；大而言之，她那是为巫界除害。”
“闭嘴！”
安达怒不可遏地吼道，一直黑色火焰长龙自他身上狂攻向雪月，然而就在长龙快要侵入雪月身体时有戛然而止。
他下不了杀手。
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也许就是喜欢上眼前这个女生，也许就是生在雷林家族。
“啊——”
他们两个所在的区域，随着安达的一声咆哮尽数响起破天荒的爆炸声。
唯独没有伤到雪月。
“安达。”
雪月走到他身边，轻轻抱住他，把头抵在他的胸口，一颗泪无声的滑落。
“夕瞳会成为变异巫女，是因为斥鴳；我会成为变异巫女，拥有这所谓的白色记忆，是因为你。”
安达停止了暴动，明显的呆愣。
“不过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白色记忆，对于没有感触过的人，是件神秘的东西。
【chapter8】
“江蓠，你外婆把你托付给我了呢。”
在一个雪天，雪月轻柔的对江蓠说。
江蓠红着眼眶，“外婆怎么留下纸条说要去旅行了呢，她那么老，怎么可以到处跑……”
雪月笑笑，不回答。
“江蓠，你外婆叫什么。”
“里奇·蒂尔莉。”
“你是她亲生的孙女吗？”
“诶？”被转移注意力，江蓠不解的看着她。
“你用雅禁书语倒过来念你外婆的名字。”
“科旎亚……夕瞳？！”
江蓠不可置信的睁大瞳孔，惊呼道。
雪月点点头。
江蓠，只是她的养孙女。
她的\"旅行“，不过是因为变异巫女不能同时存在两个又不想让江蓠伤心而选择悄然离世。
“江蓠，你外婆让我转告你，如果是自己的幸福，那就尽力去争取，哪怕最后失败了将来也不用太后悔，但如果不是自己的，那就成全其他人吧。”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这已是全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