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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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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面默默问候完慕阳的八辈祖宗后,云末还是跟着秦珩走了。
秦珩笑得一派灿烂的,但云末只觉得他像个阴谋得逞的小狐狸。
出了帐篷后,秦珩却走得有点急,云末在他身后有些跟不上,时不时的还要小跑。
“喂,为什么走那么快?”
“我不叫喂,”秦珩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有些气喘的模样,不禁笑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不顾她的挣扎,又开始疾走,“你的腿也实在短了些。”
云末气急。
终于到了秦珩的帐篷里。
云末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豪华的摆设,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放满卷轴的桌子。
而秦珩一进帐篷里就屏退了所有守卫着的士兵,帐篷里空荡荡的,只有秦珩和云末两个人。云末还来不及细想秦珩的用意,结果就看着秦珩对着一个铜盆,开始吐血起来。
云末一惊,但方寸未乱,找了杯清水递给秦珩漱口,又去找了毛巾打湿替他擦血。
“幸好一直忍到了帐篷里了,被人看到可就糟了,”秦珩竟还笑了笑,“你都不问什么吗?”
“问什么?问我的晚饭在哪里吗?”云末一脸云淡风轻,一把抓住秦珩的手腕,十来秒后放开,然后说:“你中毒了。”
“既然中毒,必然是因为暗算,靖怀王你树大招风,引来暗算也算是合情合理。”云末表情又换成一贯的冷淡。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啊,够冷静。”秦珩笑了笑,结果又咳嗽着吐了几口鲜血。
“你也不愧是靖怀王啊!”云末讥讽着说,“装疯卖傻挺像那么回事的。”
“只是我不明白,”云末看着眼前慢条斯理的擦着嘴角血渍的男人,“你想要我给你医治,只管让你手下叫唤我过去就成了,干嘛这样大费周章自己拖着病躯过来呢?”
刚刚把了把秦珩的脉象,云末就已经知道他中的毒非比寻常,中了此毒的人的胸腔内会不时受到钝刀袭击般的疼痛。身体受如此大的煎熬,还能谈笑风生,他的忍耐性实在不是常人能比拟的。
“我之前确实没骗你,彦宇跟我说军营来了一个女医,我要他给我描述一下这个女医的样子,他说完后,我就有预感是你了。我没有让其他人去找你而只是单单我自己去找你,是因为……我只是想要自己去确认是不是你……不是什么很有说服力的理由……”秦珩垂下眼,云末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他许是笑了笑,但与先前的许多次笑都不同,“但就是如此。”
云末站在一旁,心里的滋味莫名。
“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解毒?”
“我中毒的事情算是一个机密,除了彦宇和几个内侍,也就只有你知道了。”
“我之所以让你知道,是因为我相信你。所以在这个帐篷里,我把我狼狈的样子,我体内的伤痛都给你看了。并且如果你想听这背后的故事,我也愿意什么都给你讲,”秦珩看着她,眼睛里满是笃定与坦荡,“只是因为我相信你。所以我也信你不会不管我的。”
云末久久看着秦珩,后者也笑眼盈盈地回望云末。终于,云末败下阵来,放松了表情,笑了起来。
“还是这么能扯,”云末有些无奈,“我们又不熟,你怎么就能这么相信我。
秦珩眼神闪了闪,扬起嘴角,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