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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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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子府,谢云舒立即召见那少年。
夜色灯影摇曳,少年低头站在廊下,背对月光,肩背的线条藏着野性的锋芒。被带进殿中时,他浑身紧绷,像一只被逼入陌生巢穴的狼崽。
谢云舒抬眼,只见他微微弓着身,喉间低低地发出一声嘶吼,目光凶狠而警觉。
那双黑眸冷冷盯着他,像是随时要扑上来的野兽。
空气一瞬凝固。
谢云舒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口猛地一抽。
前世的阿晏,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那时的他,已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对他温顺体贴,从不舍得让他受一点惊吓。整个京城都羡慕他这桩亲事结得好。
那位将军虽然出身微贱,却戎马半生,战功赫赫。待他如珠似宝,不离不弃。
如今他重生了,回到一切尚未发生之时,事情却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他不认得自己了,所以才这般警惕。
谢云舒低声自嘲地笑了笑,暗暗宽慰自己,是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不怪他。
他想靠近,却又怕惊到那双眼里的野性。
终究还是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
侍卫立刻紧张起来,护在他左右,手已按在佩刀上。
每个人都记得今日斗兽场上,那少年与猛虎缠斗的景象。那种狠劲与孤绝,足以让人心生寒意。
然而少年并没有攻击。
他只是低低地咆哮了一声,又缓缓退后,神情警惕,却并无伤人之意。
谢云舒停下脚步,叹了口气。
“罢了。”他轻声道。
他看向少年,眼神带着说不出的忧伤,良久才道:“以后,你就叫阿晏。”
“阿晏。”
那少年怔了怔,似乎被这个名字触动了什么。
谢云舒看着他,轻声又唤了一遍:“阿晏。”
少年依旧不懂这名字的意义,只是静静望着他,呼吸微乱。片刻后,他低下头,喉间发出一声几乎听不清的低哼。
不像抗拒,更像回应。
谢云舒的心头轻轻一颤。
前世那个沉默寡言,却在婚夜不断轻声低唤他乳名的人,仿佛又站在了面前。
他抬起手,想去触摸,却又忍住。
“阿晏。”他最后再唤一声,声音极轻,“记住,我不会害你。”
烛火跳动,窗外的风微凉。
少年仍旧沉默,只是目光从锐利渐渐染上了一层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