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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此间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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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快说!”声音不似中年人低沉,听起来倒是与我岁数一般或者更年长一点,手腕却如此刚劲有力,丝毫不松懈,相府竟有如此少年高手,静如止水,动如脱兔。见我不语,寒光一现,不及思索,冰凉的剑刃已架在我颈间,“那你就去跟阎王说吧!”年少轻狂,口气不小。我一定特像一只拔了毛的狐狸,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硬硬的挤把眼泪,嘤嘤啜泣。“我······我说,我是这个府里的丫鬟,因晚上偷懒忘记洗碗挨了管事的罚,不许吃饭,所以饿了想吃几个果子。放了我吧,求你了,若被其他人看到,我非要被打死不可!”,也许看我可怜兮兮,小小年纪,像是干不成坏事的人,就韧性的甩开了我的手,我揉了揉被虐待的胳膊,趁着彼此不认识,背面而立,若想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刚想撒开腿,那冰凉的寒气又绕在了我的脖子上,吓得我两腿发软,倒在地上。“嘿!偷吃鬼,别跑!”语气中夹杂着玩味,简直比我还狐狸。
“我只是饿了,大侠,你饶了我吧!”
“把脸转过来!”他倒是有了兴趣来。要是被他惦记上,以后的日子如何还能抬起头,休想!
在泥土里胡乱地抓起一把松散的泥沙和落叶,转身急抛,害他以为是防不胜防的暗器,忙于躲闪,一时间尘土与落叶缭乱他的双眼,让我有机可乘,得意之处,不忘回头吐舌嘲弄。这一眼,瞧见体态如斯,貌也算是翩翩佳公子,只可惜,心肠太恶,不是好人。
回到自己房间,胡乱地喝了几口凉水定定心,就泄气地躺倒了床上。或许是乏了,或许是吓着了,我也融入到了相府的静谧之中。因为我知道我开始在做梦,梦里,阿婆,小五,娘亲在等我吃饭,还有门口的大黄在冲我乱吼好似不认识我了,但我好开心。早上醒来,枕头上都湿了一大片。
“苏小姐,你醒了,擦把脸吧!”一位穿着简朴,模样娇俏的少女递来一条浸过温水的丝绸,回想起管家说过,穿这些服装的人都是侍女,我是客人,不需要道谢。我欣然接过,随便擦了擦,扔回盆里,溅了她的衣袖,她蹙了蹙眉,又像没事人一般,微笑地端走。
“苏小姐,我替您更衣梳妆吧!”那位侍女卑躬屈膝道。
“嗯!”我下床走到梳妆台前,任由她里三层外三层的帮我打点衣饰,看着铜镜里的我,身穿是鹅黄色衣裙,白色丝缎娟秀出的白蝶,仿若与生俱来,襟口是蓝色青苑,生命力比杂草来的顽强。外间一层素白色敞口纱衣,将我的灵巧婉转若影若现,腰间穿戴者透着秋兰香的佩帏,不等他人靠近,自有暗香浮动。精致如斯,顾盼生辉。
“苏小姐,让奴婢为你绾发吧!”
我一言不发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她将我的三千青丝撩于肩后,细细梳理,“小姐头发乌黑亮泽,适合垂云髻!”她微笑而不敢看我,她说的发髻我显然是不懂得,只能是点头默许,她像是得到了肯定,殷勤的打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觉得我的沉默,尴尬许久,有些不自在。
“奴婢叫小荷,荷乃水中君子,只是当下不怎么应景,若是到了立夏,小姐可以去后花园赏荷。”
“我叫苏红秀,想想,没什么特殊的寓意,不过是娘亲取得,也十分欢喜!”我对着镜子朝她笑了笑。
“奴婢不敢冒昧,更不可直言小姐名讳!”小荷哆嗦的低下头,杵的跟个木头一样站在那。
“唉,大官人家的丫鬟就是怕这怕那的,规矩多,在南都,哪有这么多小节,以后见面相识,岂不是要称呼我为‘喂’,才可相认!”
“小姐说笑了,奴婢自然称呼你是小姐。”
“算了,说不通,你帮我把这个插上吧,粉色步摇,走路需端庄得体,还是玉兰簪子适合我!”我莞尔将手中得玉兰簪子递给她,这个簪子是娘亲送的,也是唯一的。
“是,小姐!”小荷为我换上,小心问我会不会太素,我摇了摇头。
洗漱完毕,小荷领我到了师父的书房。这是来到相府,第一次师父正式召见我,师父是相爷的事情,我本不清楚。是在逃亡朝歌的时候,师父才不得已告诉我,他说,不是万不得已,这身份也许永远也不会用上。师父还未退朝,我自顾在书房张望,墨香与兰草交融,增添雅兴,素色帷幔,熏以沉香,可以养性。书房的墙壁上挂了一幅书法,是用草书写的“忍”字。我理不清思绪,师父在忍什么?
“你是谁?”熟悉的声音透着凉气,从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