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城》VimpireD

28、第二十七章 其它星星都换了方位，北极星依然会在原地

　　第二十七章其它星星都换了方位，北极星依然会在原地

　　在古希腊传说中，情侣都将戒指套在对方的中指上，因为他们相信，那有一根血管，直通心脏。所以戒指的意思就是用心承诺。但是人世间有多少爱能够生死白头，又有多少的情可以天长地久。所以你娶的未必是你最爱的，最爱你的也未必会嫁给你。多少的情人走不进彼此的今生，只能苦苦的相约于来世，而多少的男男女女走过爱情，走进婚姻，却不会再珍惜彼此的付出。
　　“Sella,I have something to show you!（盛嘉，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回到曼哈顿郊区别墅的纪桓靠在卧室里月牙白的Ashley床上，轻吻着似梦似醒的盛嘉的脸颊。
　　盛嘉甜甜一笑，揉了揉惺忪的眼睑，侧卧着打趣：“You will not be put to the Danish Den Lille Havfrue I moved back home（你不会是把丹麦的小美人鱼铜像给我搬回来了吧）”
　　纪桓知道盛嘉很喜欢安徒生童话，尤其是《海的女儿》，初二下学期的一次学校举办的中美的Exchange activities（交流活动），在汇报演出中，他们两个合作演出了这个歌剧，也就是在那时，悸动的种子在朦胧中渐渐扎根。
　　“I'm really sorry, this trip is very urgent, can't take you to the Danish（我很抱歉，这次出差很急，没能带你去丹麦）。”纪桓歉意的微微颔首，纤长的睫毛随着眼睛有节奏的颤动，“However, I really want to give you a fairy tale characters（不过，我的确是要送给你一个童话角色。）”说着，纪桓从还未来得及脱下的黑色长身羊绒风衣中掏出一个香槟色的信封，封口处采用浮雕设计，印刻着铜黄色的小美人鱼和王子执手相望的图案。
　　“What is。。。”盛嘉好奇的打开刚刚递到自己手中的信封。一张厚硬的同颜色系的烫金纸，用纪桓特有的优雅的花体字写着“I hope everyone to submit to the will of God, and MR Audrew JI and miss Sella SHEN’s the common witness this great day.希望大家顺从上帝的旨意，与纪桓先生和盛嘉小姐共同见证这伟大的一天。”
　　“那个童话角色就是我的公主。”卡片的右下角写明时间：8月5日与地点：拉斯维加斯。小白教堂（Little White Chapel）。满载惊讶、喜悦、感动的盛嘉在纪桓的怀里，任由他将请柬翻过来。“我不要你做在刀尖上跳舞，最后化为泡沫的美人鱼，我要你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公主。”纪桓一字一句的微笑承诺。
　　请柬的背面印着一幅素描，利落短发的盛嘉坐在咖啡厅的橱窗边，左手搅拌着她最爱的星巴克榛果黑糖咖啡，右手托腮，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
　　“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背面的人。。。我吗？”盛嘉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难以抑制的发颤。
　　“一个月前就开始选教堂了，你知道的，Little White Chapel是我对你的承诺，但是，它真的不好订到。这个请柬，是在丹麦给你买纪念品的时候，看到了美人鱼和王子的水晶球，有了灵感。喜欢吗？”纪桓有条不紊的解释，询问，“还有，那个素描，是在中国上海，其实，早在舞会之前，我就找到了你，只是，差一个时机。”
　　“还好，为时不晚。”盛嘉看着满眼盛满温柔的纪桓，幻想着自己在Little White Chapel的婚礼，满腹的感动，滑到嘴边，统统变成了：“I love you, my husband.”
　　如果世界只剩十分钟，没关系，我会和你一同回忆走过的风雨，如果世界只剩三分钟，没关系，我会吻你到窒息，如果世界只剩一分钟，没关系，我我还可以说60次我爱你…

　　“歆然，该吃饭了。”欧璟城敲着书房的门，从早上六点多，歆然就坐在了书房里，经过了一晚上安心无梦的睡眠，第二天清晨，自然而然精神百倍，继续着昨天晚上“半途而被”的绘图工作。
　　欧璟城在门外静候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动静，静静一推，打开了没有上锁的门。欧璟城的视线立即被桌子上的重纸累札所吸引，有精美的临摹建筑，也有纸页泛黄的大学作业制图，还有很多未完成的草稿，不难想象歆然这几天废寝忘食的辛劳。抬眼看到桌旁的日历，密密麻麻堆满了歆然的笔记，欧璟城挑眉，拿起日历浏览起上面的内容来：今天我把做菜的厨师轰走了，他们做的好难吃，想吃你做的松塔！。。。 。。。你的心情好些了吗？我上班一点意思都没有，希望你的老师在天堂可以永远开心。。。 。。。我想你了。。。我自己做饭，切到了手，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不觉，欧璟城的眼眶有些湿润，许多年，离开成都的家人，一个人在上海打拼，因为总是一个人，所以宁愿选择在闹市中公寓居住，很少住在这栋房子，洗完澡之后，看到衣帽间原本空着的东边的橱柜，有了歆然各式各样的衣服鞋帽，此时，又看到了这本台历，忽然有了家的感觉，望着书房阳台上绰约的背影，在朝霞中亭亭玉立，波浪般的及腰长发随风轻扬，欧璟城缓缓走过去，从背后将歆然环在胸前，顺着她的视线，静静地欣赏着海天一线中缓缓而生的太阳。
　　一生中真的能找到真心相爱的人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当我思考类似这样的问题，我的面前有一面镜子，就会清楚的折射出你的模样。

　　时间总是比想象中要快很多，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欧氏上上下下的几千名员工都因为欧璟城新谈下来的大大小小五个总值30亿美元的CASE，而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尤其是歆然主抓的与ACS合作的工程。每天都要跟五六个西班牙人打交道，用翻译和英语着实不便，除了建筑上的专业术语，西班牙人的英语发音真的令人抓狂。为此，歆然还专门去恶补了西班牙语。
　　“告诉销售部把六月下旬的业务报告copy一份送到我办公室，让财务部经理到我办公室，让他带上下半年的预算计划，还有设计部。。呃”欧璟城看了看对面正在用叉子把金枪鱼运到自己餐盘里的歆然，接着说，“。。。这个我自己来就好了，下午三点ACS总部还会再派两个项目负责人来欧氏，打一份ACS的详细介绍资料，一点半点之前把它背下来，通知翻译部派两个西班牙语的翻译。。”
　　电话另一头的程昱快速将重要信息做记录：“用不用给ACS的人安排食宿？”
　　“不用，我早给他们云泽花园的地址了，估计他们昨天就已经到了，晚上在华尔道夫定位子，通知邱董事，让他晚上跟我一道，替我挡酒。”干净利落的收线，欧璟城永远很注重效率，午饭时间也要充分利用，无论是工作还是。。。私人世界。
　　“最近辛苦你啦。”欧璟城将自己盘中的金枪鱼插到了歆然的盘中。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能不能体恤一下中下层农民阶级的感受，别一次性签这么多单子？”歆然还在为早上照镜子，看到因为连续熬夜而在额头上冒出的一颗痘痘而不给欧璟城好脸色。
　　“你不觉得我已经进步很多了吗？至少没有一遍又一遍的催你的图纸，人要懂得感恩。”欧璟城举起手旁的红茶，抿了抿，“DEADLINE是8月7号，今天是7月14号，你的时间不多了！”看到了歆然满脸的怒火，欧璟城嘴角一勾：“你不是在日历上写，我回来，你才有动力工作吗？现在我回来了，我想你不会食言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歆然没有发怒，只是恰到好处的总结，因为，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了7月14号，明天，就是欧璟城的生日。

　　你相不相信爱情？是很相信，还是很不相信？对于爱情你是主动争取，还是被动静静地等候？你问我，我的回答是：管它爱是天使还是魔鬼！爱，真的很奇妙。一开始，你总是遇见它恶魔的一面，对未知的不安和失败的恐惧让人犹豫不前。但只要坚持并跨过这些挑战，它就会用天使的一面拥抱你。
　　与ACS的觥筹漫谈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十三分，滴酒未进的欧璟城随依旧清醒，但也免不了有了些许倦意，正要回家，手机屏幕闪烁了苏芷的名字
　　欧璟城皱眉看了看，冷冷的接起电话：“有事吗？”这个名字，似乎已经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苏芷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谈谈吧。”
　　欧璟城实在不想回忆，一个月前惊心动魄的一幕幕：“我要睡了。”
　　“我在你酒店门外，快点出来，我等你。”苏芷不由分说的挂断了电话。
　　欧璟城从酒店的落地窗向外看，看到了苏芷红色的长裙，是他送给她的23岁的生日礼物，车水马龙的上海，苏芷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楼下，很小的一个红点，是那么孤独。。。
　　欧璟城走出酒店，径直来到苏身边，脸上露出了些许的不耐烦：“什么事？”
　　晚上的海风将苏芷的眼吹得通红：“站太久了，脚很麻，我能进你车里说吗？”
　　欧璟城皱眉问道：“你等多久了？”
　　“从看到你进去到现在。”
　　欧璟城想了想，最终还是打开车门，让苏芷坐了进去，灯火通明的上海永远分外喧闹，车厢里，却寂静的吓人。
　　苏芷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黑丝的礼盒，递给欧璟城：“生日快乐。我想，我应该抢在了陈歆然的前面吧，至少，这一次，我没有输。”微笑里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凄惨。
　　欧璟城犹豫着，最终没有伸手接过来。
　　“一个普通朋友送的生日礼物，你都不要吗？”
　　欧璟城呼出了一口长气，伸手接过：“谢谢。”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客套。
　　苏芷自顾自的揉着自己身上穿的裙子，像是说给欧璟城，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还记得它吧，23岁生日，你送我的，很多东西，总是等到失去了，才觉得珍惜，当初你送给我时我还觉的它太长了，抱怨你没品味，后来，我觉得，这裙子是那么漂亮，可是，我穿上之后，却再也没有人欣赏了。”
　　欧璟城叹了口气：“苏芷，我想，我上次在海南的时候，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不是么？很多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我已经有了我的未来，你也应该向前看，后悔是没有用的。”
　　苏芷伤心的看着欧，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Jiffer，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懂！”
　　欧璟城脑海里想着苏的背叛，想着她在海南做出的种种行径，对歆然的伤害。。。狠狠的回答：“无论我懂不懂，我都比你有资格先放手！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苏芷一瞬间泪流成河:“对，我是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了你，没有和你一起面对那些风风雨雨，但你有没有体会过我的感受？！从小我们家就很穷，我靠着自己打工赚的钱供我自己上学，对，我是爱钱，但你永远不会懂当你吃着哈根达斯的时候，那个只能喝着白开水在太阳底下发传单的我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不排除我爱你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你很有钱，但你不能一并否认我对你的爱！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我爸爸查出了肺癌晚期，你有没有体谅过我当时的心情？如果我用我的钱去帮你，那我爸爸怎么办？我蒙在被子里哭了多少个晚上你根本不知道！那时候我只能在你们两个中间选择一个，我觉得你能有能力又年轻，一时的低谷你也能很快走出来的，可我只有一个爸爸，所以我拿了你仅有的钱去给我爸爸做手术，我很想跟你解释，可当我再回来找你时，你说再也不想看见我了，让我滚。。。 。。。欧璟城，虽然我穷，但我他妈这辈子从没求过别人什么，现在，我求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在海南的事情，我可以道歉，但那归根结底，都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欧璟城听着苏芷一边抹眼泪，一边说着过去的事，才发现，有这么多事，自己不知道，那个时候，她一定也有过挣扎，一瞬间，心情很乱，脑海里既是苏芷的笑，又是陈歆然的一举一动，复杂交织着，翻涌着。。。 。。。
　　很久之后，欧璟城缓缓叹气，对苏芷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刚刚放进去的车钥匙，一并把钱包带了出来，掉在了车里，钱包顺势打开了，眼疾手快的苏芷帮他捡起来，看见了钱夹里陈歆然转头微笑的照片。
　　苏芷看着照片，强颜欢笑的把钱包给欧，转过身，把眼角里又一次涌出来的眼泪擦掉，这一次，我终究还是输了。
　　爱火，还是不应该重燃的。重燃了，从前那些美丽的回忆也会化为乌有。如果我们没有重聚，也许我会带着他深深的思念活着，直到□□衰朽；可是，这一刻，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却只剩下光怪陆离的碎片。所有的美好日子，已经远远一去不回了。

　　将苏芷送回家之后，欧璟城把车停在路边，回想着自己对苏一次又一次冷漠无情，回想着苏芷和他的过去，夜里的风吹进车里，凉凉的，让人的回忆越发清晰，过了一会儿，欧璟城又掏出钱夹，看着歆然的照片，陈在广州街边的广场上一刹那回眸的嫣然一笑，那么美。。。 。。。欧璟城不自觉笑了，再一次发动了汽车。
　　刚刚到家的欧璟城发现灯亮着，陈歆然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沙发上，翻看着文件夹，看到欧璟城进门，合上文件夹，笑着询问：“应酬到这么晚，累不累？”
　　欧璟城坐到歆然的身边，摇摇头：“等了多久了？”
　　陈歆然笑了笑：“今天没有加班，我跟Anny去逛街，在外面吃完饭时和安瑜通了电话，然后就回家了。反正我有好多case没做完，所以边看文件边等你咯！”
　　欧璟城看了看表，十一点十分，又看着歆然略带疲倦的笑容，揉着她的头：“下次不许这样了，到时间就要睡觉！”
　　歆然给了欧璟城一个大大的笑脸：“没关系，我乐在其中！你最近声音有点哑，是不是加班上火了？给今天你买了金银花，我现在去给你泡一杯！应酬了一晚上，一定又为了合约，费了不少口舌！”
　　欧璟城忽然紧紧抱住正要站起来的歆然，干裂的声音，深沉如海：“歆然。”
　　“嗯？”
　　欧璟城把头深深埋在歆然柔软的长发中：“我爱你。”
　　歆然怔怔的回答：“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欧璟城像是在给自己一个承诺，为自己回家之前的行为彻彻底底的划上句号：“无论我们之前经历过怎样的人生，都让它过去好不好？”
　　歆然以为欧璟城在劝她有关今天上午去法院做路川崎笔录的事，于是点点头：“好，让他们过去吧！”
　　错过，本来就是为时已晚。我已经错过了一个，无论过去到底是对是错，都不能再错过第二个，也是从现在到今后唯一的一个。
　　“我们去睡觉！”欧璟城捏了捏歆然的脸颊。
　　“你不要喝水吗？”
　　“我困了。”说完，欧璟城把歆然抱起来，往楼上走去。
　　欧璟城感觉自己现在，真的很幸福，有一个人，哪怕自己晚上回来再晚，也在那里静静地等着，这就是歆然和苏芷的区别，他再也不用因为自己晚上加班回来发出了声响，而向被吵醒的苏芷道歉了，追求和渴望，才有快乐，也有沮丧和失望。经过了沮丧和失望，我们才学会珍惜。你曾经不被人所爱，你才会珍惜将来那个爱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