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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他给的遗憾永远抹不去,但你给的允诺是我毕生所求 ...

  •   第二十四章他给的遗憾永远抹不去,但你给的允诺是我毕生所求
      或许是曾经太多的置若罔闻,让迷失在黑暗中我们泥足深陷,错过了太多风景,却依旧不能遗忘最初的残缺。人,往往从来不会珍惜轻易得到的,越得不到,越想抓住,当身边的人心灰意冷转身离去时,才恍然,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
      一份简单的爱情,仅仅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同享受每天清晨的阳光,微风,雨露,黄昏。这样的愿望,算不算贪心,但是,最难的往往就是相濡以沫的过一生。接纳与磨合,让爱经得起流年。能在平平淡淡之中获得的携手与幸福,才更珍贵。

      接到安瑜的电话,歆然感到有些意外,虽然两个人因为欧璟城和裴骁的关系,逐渐熟悉,志趣相投,也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可是,自从上次调查完陆川崎的事情之后,无论是丹麦还是海南,都经历了兵荒马乱,在混乱中,有些日子没有联系。
      “歆然,你怎么样了?我才听说你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为什么不告诉我?”安瑜抱怨着,若不是从裴骁和欧璟城讲电话中听到,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现在已经没事了,这种小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歆然笑着整理着自己的行李。海南的工程已经进入到了步入了正轨,歆然、Anny和程昱打算回去上海了。
      “那你自己多注意点,那个女人也真是够了。”安瑜为歆然抱不平。
      “好了好了,别说我啦,说说你吧,最近怎么样?”
      安瑜急忙遮掩:“我?。。。我很好啊,我又没有从楼梯上滚下来。。。”
      歆然微微叹气:“阿瑜,之前欧氏出了问题,多亏了裴骁从丹麦赶过来,不惜牺牲自己莱沫,来保证欧氏和安氏建材的安全。在海南的幸福桥上,裴骁在竹板上,刻下了你们两个的名字,虽然我和裴骁接触的不多,但是,他的所作所为真的很让我佩服,你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别的话,我不用多说,真的希望,你能幸福。”
      安瑜沉默了半饷,点点头:“好,歆然,我会的。”
      挂断了电话,安瑜满心复杂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傍晚时分的哥本哈根一片安逸的景象,泛白的夕阳,银色的栅栏,绿色的菜园,穿着花裙子小女孩和穿着背带裤的小男孩,在秋千上吹泡泡,街边的座椅上,年轻的女孩满脸幸福的吃着冰淇淋,旁边的男孩溺爱的帮她擦去嘴边残留的巧克力。。。。。。安瑜微笑着走出门去,轻敲裴骁的房门。
      没有人回应。
      对面的门开了,纪桓看到站在对面的安瑜,满脸好奇:“What are you doing here”
      “我来找裴骁,他不在吗?”安瑜好奇。
      纪桓点点头:“他有合同要谈,今天上午就出去了。”
      “你去找他吗,现在?”安瑜看着正在带腕表、整理领结的纪桓,要出去的样子。
      “我要先去帮我未婚妻买明信片,她是个收藏癖。然后去机场,Jiffer回来了。”纪桓说到盛嘉,满脸掩饰不住的幸福。
      安瑜想了想,眼睛一亮:“这样吧,你去买明信片的时候,顺便帮我买一套彩陶泥,然后我去机场接Jiffer,正好有话跟他说。”
      “你一个人去吗?是不是不太安全?”纪桓些放心不下,“已经七点多了。”
      安瑜笑笑:“你放心吧,让我的助理和我一起去,你就好好的去买纪念品吧,Take it easy!”

      当造物主满心欢喜的看着人世间一张张有着天使的微笑的善良人类,而沾沾自喜时,他忘记了给邪恶下定义。所以,一群又一群带着伪善面具的撒旦,每一天祈祷着永夜的来到, Never underestimate the power of guilt; it compels people to some pretty remarkable places. (永远不要低估邪恶的力量,它会将人逼至意想不到的境地。 )
      “我已经预料到,欧璟城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裴骁的公司毫发无损,这没什么。”陆川崎把玩着食指上黑铜色的戒指,似笑非笑。
      “可是,我爸已经知道真相了,怎么会再和我们从长计议?”
      陆川崎翻看着手机的通讯录,眨了眨眼睛:“那就靠我们自己。”

      充满童话色彩的哥本哈根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人们,或是在从天花板上悬吊下来的巨型航班显示屏下拥抱告别,或是在用安徒生童话中的主人公装饰的行李转盘上兴奋地取到自己的行李,踏上回家的旅途。。。。。。机场,是一个永远上演不完悲欢离合的地方。
      安瑜在行李转盘旁的橘色纺织沙发上等了近四个小时,没有一趟航班显示的是从海南来的飞机,曾经,不知道多少次在成都的机场,等待着远在美国的欧璟城放假回国,也不知道多少次,因为飞机晚点,要傻傻的在那里多等好几个小时。那时候的偏执,只是为了可以比其他人更早的见到璟城,看着他英俊潇洒的身影微笑的走来,拍拍她的脑袋,开玩笑:“阿瑜又变胖了啊!”
      后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陪着她等待欧璟城从上海亦或是北京回来的人,每一次回成都,都是裴骁和她一起,害怕尴尬,裴骁总是开玩笑的说,是欧璟城为她临时派来的保镖,安瑜或许直到现在,才能体会到,裴骁每一次的玩笑话,需要将多少眼泪深深的埋在肚子里。。。。。。
      这些年,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忽略了所有本该属于自己的温暖,恋恋不忘的那份微笑的温暖,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渐渐地淡了,再炽热的幻想,都抵不过现实的残酷,等不到的,或许,就是生命之中注定的错过。你已经在一年前,就为二十年的青梅竹马画上了句号,但是,我自己的句号,需要我自己亲手画上。
      凌晨的机场依旧灯火通明,航班信息不停地更换着,却没有一条信息显示着欧璟城的航班,助理早已经被安瑜打发回酒店,习惯了有裴骁在机场的陪伴,哥本哈根机场,忽然显得格外冰冷。
      急促的电话铃声,伴随着“裴骁”两个字闪烁在屏幕上,让安瑜如获至宝,好像心脏一瞬间恢复了跳动。
      “阿瑜,你在哪里?”裴骁的声音有些焦急。
      “我。。。我在机场等Jiffer,他今天回来,我有事情想。。。。。。”
      裴骁皱眉:“Jiffer早已经回来了,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怎么可能,我一直在这里等他,而且,他电话一直关机啊。”
      “他下了飞机就直接来会议室开会了,没开手机,刚刚回酒店我和Jiffer碰到纪桓,才知道你去了机场,你几点到机场的?”
      “晚上八点,七点十分出发。”安瑜老实交代。
      裴骁想了想:“Jiffer七点半左右回来的,时间错过了,怪不得你等不到,就你一个人吗?”
      安瑜不好意思的承认:“嗯,我让我的助理提前回去了。”
      “那好,你就在那里等我,我和Jiffer去接你,别乱走,如果半个小时,我们还没有到,就给我打电话,听见没?”裴骁的话一如既往的温柔,没有丝毫的责备,“你不是想见到Jiffer吗,一会就见到了。。。”
      “你一个人来接我,好不好?”安瑜瞬间被温暖包围,眼眶里充斥着泪水,没有丝毫犹豫,“我现在,最想看到的人是你。”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许久之后,裴骁重重的回答:“好,等我。”
      或许,真的是一切重新出发的时候了,安瑜静静的看着大厅外淅淅沥沥的雨,将地面映成了镜子,层层的水汽,笼罩了朦胧的夜色,It`s a great night,everything will be ok。
      裴骁向璟城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皱眉看了看雾蒙蒙的烟雨,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帮安瑜拿了一件自己的夹克外套,在从裤子口袋掏钥匙的时候,欧璟城拍拍他的肩膀:“你不是执意想要感谢我帮你化解了这次危机吗,结婚的时候,送一张最漂亮的请柬给我,就是我最期待的答谢了。”
      欧璟城目送裴骁关上车门,银白色的梅赛德斯在夜雨中逐渐缩小成一颗星,眼前,全都是裴骁的微笑,眼底里,没有一丝一毫往日里永远抹不去的淡淡忧伤。
      微笑着转身,欧璟城回到酒店大堂,等待着从24楼缓缓下落的电梯,“叮”的一声,电梯的门缓缓打开,一个面无表情的黑色西装的男人与他擦肩而过,对着电话开口:“好,我现在就去机场。”容貌有些眼熟,不知从哪里见过。欧璟城夜没有多想,按下了自己楼层的数字。

      命运的齿轮永远不会在通往幸福的道路上有片刻的停留,上帝总是有能力,如同让巴黎圣母院中一世悲苦的卡西莫多在万般无奈之下,在钟鼓楼顶刻下的“命运”两个字千年不退一样,让世间一切的悲恸深埋在希望的萌芽之中,伴着撒旦的泣歌启程,通往炼狱之后的完满,这才是为什么人们常常感叹幸福来之不易的真谛。
      120迈的车速让裴骁的车所到之处,惊起了片片水花,最后一个标有哥本哈根机场的路标牌附和着左转弯弯道的路标,365m,裴骁看看腕表,23分钟42秒,还好,没有让阿瑜等太久。抬头的瞬间,裴骁想要左转方向盘,迎面而来两道强烈的光束,让人不自觉闭上眼睛,一切发生的太快,裴骁下意识的相反方向急转方向盘,后视镜在单行路的围栏上擦出了阵阵火花,“砰”的一声巨响之后,迎面而来的黑色面包车三两次摇晃,掉头疾驰而去,雨势减缓,天地之间瞬时向抽空了所有的空气一般,寂静无声,只剩下埋在安全气囊中裴骁额角上缓缓渗出的猩红,一滴一滴落在方向盘上。刚刚被甩出去的手机,在副驾驶座椅的下面闪着光——欧璟城。

      十分钟以前的场景,在时间的齿轮上重演。
      “怎么现在才打来电话?不是让你下飞机之后就打给我?”歆然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在层层纱幔围绕的达芬奇Kingsize床上,思索着欧璟城的爷爷当时设计这个屋子时的想法,猥琐的老头。
      “我计算着你到家的时间,才打给你的。”欧璟城笑笑,享受着歆然的小性子。
      “注意身体,别喝太多酒。”显然,歆然被欧璟城的体贴入微所感染。
      欧璟城隐隐听到了翻文件的声音,皱了皱眉:“刚到家就开始工作了?”
      “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上进,就是看看新空气那个设计师的设计图,得吸取一下教训,下次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歆然边说话,边翻看着两幅几乎一模一样的设计图,“那个新空气的设计师真够可以,你还别说,有些地方改动的还挺合理的。。。。。。”
      “对,就是他!”欧璟城回想起了刚刚在电梯口遇到的那个人,就是这次和陆川崎一起的那个设计师,那么,他刚刚说。。。要去机场。。。“歆然,我等一下在打给你,有件事我要先确认一下!”声音已经不自觉的微微发颤。
      歆然听出了欧璟城的慌张,如此沉着冷静的人,如果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情,不可能如此:“好,那你快去吧。”不祥的预感,歆然默默祈祷,一切顺利。
      裴骁的手机意料之中的无人接听,冷汗占满了欧璟城的额头,握拳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中,快步出门,关门的声音让原本隔音很好的酒店如雷入耳。

      安瑜看看表,32分钟了,正犹豫着,是要再等等,还是打电话给裴骁时,听到了无比熟悉的声音:“阿瑜。。。。。。”只是声音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和沙哑。
      安瑜回过头,看到刘海胡乱的堆在额前,穿着深蓝针织衫的裴骁,脸色苍白,但依旧微笑的,满眼温柔的看着自己。安瑜飞快的跑过去,任由自己身体的驱使,紧紧抱住裴骁,一整晚的孤独化作了两行透明液体,顺着双颊缓缓流下。原来,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那个永远不会失约的人,就变成了你,或者,一直都是,从来没有变过。
      “裴骁哥哥,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色好苍白,怎么了?”安瑜缓缓抬头,伸手抚摸裴骁的脸颊,心中的怜惜夹杂着歉意。
      裴骁看着依旧穿着无袖连衣裙的安瑜,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对不起,路很难走,迟到了两分钟,下了雨,外面冷,穿上外套,我们回去。”说着,伸手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自己死死保护着的夹克。
      手腕上触目惊心的深红色,尽收安瑜的眼底,满脸的震惊:“裴骁,你到底怎么了?这些血是哪里来的?你快点告。。。。”安瑜的话还没有说完,裴骁的眼前,安瑜惊恐的神情变得模糊不清,黑暗,像一直吸管,抽尽了裴骁最后一丝力气。
      第一次,永远那么坚强的裴骁,永远微笑的裴骁,永远在身后为自己遮风挡雨的裴骁,在自己的面前缓缓倒下,额角的伤口,没有了刘海的掩映,变得触目惊心。
      习惯了你给的鼓励,习惯了你在我身旁沉默,习惯了你在我身旁遮风挡雨。。。。。。可是,你是不是给我机会,让我有习惯和你永远手牵手走下去的机会呢?

      呼啸的救护车打破了丹麦黑夜的寂静,三个半小时的手术,裴骁因为头部重创,被送到ICU观察,医生对欧璟城和安瑜说,真的不知道,是怎样的意志力和动力,让裴骁可以忍着剧痛,意识清醒的去到机场,无论如何,要在72小时之内让他醒过来,否则,可能永远就这么睡下去。。。。。。
      什么样的滋味,可以让自己的心如此的麻木,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原来,这就是心死掉的感觉,原来,没有了你,我的心也不知了踪影。可是,我却懂得的太晚。。。。。。安瑜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悲伤难过,裴骁需要她。
      “阿瑜,你回去休息吧,我和纪桓在这里守着就可以了,有消息,我们会及时告诉你的。”欧璟城直到现在依旧神魂未定,一个月之内,陈歆然和裴骁相继受重伤,内心再强大的人也会胆战心惊。
      “不,我要留在这里,我不走,裴骁醒来最想见到的人肯定是我,我不走。”安瑜喃喃的碎念着,看不出丝毫的伤心。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让你去机场的话,就不会。。。。。。”纪桓惭愧的道歉。
      安瑜摇摇头:“怎么可能怪你呢?纪桓,东西帮我买了吗?”
      “哦,买好了,在酒店里,你回去就。。。。。”
      “那好,明天你帮我拿过来,你们快回去吧,我要去看裴骁了,不送了。”说着,一步一步走进病房,脆弱的身影依旧倔强。

      “裴骁哥哥,是不是因为我太笨了,一直没有珍惜你,所以,你生我气了,不肯醒过来?上大学的时候,每一次期末,你都给我一大堆的复习资料,督促我好好看书;每一次我为了Jiffer而偷偷流泪,你都在一旁默默的陪我;你没出差到你个地方都会给我寄礼物回来,你在卢浮宫的地下宫殿里把我的名字写进水晶格,希望我永远开开心心,可是,没有你在身边,我怎么开心呢?原来一直都是你陪我喜怒哀乐,在人群中,第一个找到我的总是你,只是我自己太傻,一直没有发现。。。。。。你在幸福桥上写下我们两个的名字,可是,现在你却不理我。我要你答应我,要在我身边一辈子,你答应我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
      裴骁是在昏迷三天之后的中午醒来的,沙哑的声音依旧温柔,这天,午后的阳光正好,病房里不再冰冷,安瑜说,裴骁就是哈尔滨冬天的太阳,温暖的可以将三十厘米的冰雪融化。他给的遗憾永远抹不去,但你给的允诺是我毕生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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