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欺我》释沫

14、 归来

　　妻者，齐也，一与之齐,终身不改。
　　夫者，乱矣，何惟终身,又岂敢诺也！————
　　段若宛想不到这么快段逸就已经到了北平。
　　以至于刚刚下楼还奇怪楼下突然有了声响的她愣在了当场。
　　没有预兆也没有眼泪和夸张的笑容。
　　这对兄妹的再次见面，堪称冷情，没人相信他们是亲兄妹而且三年多未见面。
　　“看你被他照顾得很好，哥哥就放心了。”段逸还穿戴着一身军装。说这话的时候看不清面部的表情。一身整洁笔挺是刚刚换上的衣服，显然是并不是匆匆而来，人如其名，清隽俊秀，虽然是个军人却给人以温文儒雅的感觉，并不像慕璟是把锋芒毕露的刃，一看就知道要避而远之，可当年的段若宛就是傻乎乎地靠近。
　　也许是Bring说的没有错长相是随母亲的，他们的母亲是标准的江南女子也难怪两兄妹都继承了母亲的温婉。透着读书世家的书卷之气。
　　兄妹两个从小话就不多，这也许有些不合常理，可是段若宛确实觉得随着年龄的增长段逸已经越来越和自己说不上话了，她这个哥哥小时便有着不符合年龄的见解。外祖母说他很小时便嚷嚷着要参军，可后来父亲死了，他也就没有说什么，安分地完成了在国外的学业。可是不知怎么地又去参军了，为此还被外祖母训了一顿。由于是书香世家自然两耳不闻窗外事，当年母亲嫁给父亲这个军人的时候家里就曾反对过，更何况后来母亲又不知是何原因与父亲分开了，一气之下回了娘家。
　　段若宛曾经劝他放弃，却遭到他的反驳，他说：“段若宛你什么都不懂，我也不希望你卷进来，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他从来没有那样生硬地叫过她的名字，那也是第一次她看见他为了做一件事义无反顾。
　　之后便是三年未见，直到如今。
　　三年前的记忆与眼前的这个人重合，段若宛才发现段逸并没有变化多少，只是清廋了些。
　　“哥哥这次留下来多住几天吧，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不知如何开口。
　　“不用了，我住在部队里，离这里不远，开车来也方便。”说着便起身将军帽扶正，“今天来就是打声招呼，时间不早了，队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来去匆匆的谈话那么地突兀，可是段若宛知道军队的严谨性也没有挽留。
　　她无所事事，注意到外面是难得的阳光明媚，又不知怎么地想起以前绣花绣到了一半，就去阁楼里找了出来，端坐在院子里绣了起来。许久未碰这些东西手都不灵活了。
　　等到一朵花成型，门那边也传来了骚动。
　　“夫人！夫人！外面来了一群军官。”是个老婆子没见过世面，看到一群带长枪的，人都慌里慌张的。
　　“喔，你先把他们安置在厅内，我一会儿就来。”将手中的活计交给了下人，段若宛理了理衣服便进了大厅内。
　　以前在本家的时候常常见过这种场面，可是来到了北平这是第一次。而且身边没有慕璟，她有点紧张。
　　好在底下的人麻利已然敬上了茶水。
　　“给夫人问好了，敢问大少是否在？”领头的这个人年纪有点大了，段若宛没有印象。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应该在军队里吧……”他们虽然是军官可服饰颜色相近却与慕璟的军队不同，段若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不得不多了个心眼。
　　“夫人不必提防，我们虽然不是慕大少手下的兵却并无恶意，希望夫人告知大少所在。”看得出领头的人阅历丰富，也是个沉着冷静的人。
　　“大少的确不在这里，一大早就出去了若是不在军中，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

　　“不用找人，你带兵闯入我府中，单凭这一点我没有理由不杀你。”音调冷漠，一队人冲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纷纷将枪口对准了目标，一下子势成水火。
　　带兵而来的正是慕璟，眸色深重，气势逼人。
　　“若是在下带来的消息足够改变大少的心意呢？”
　　“哦？”慕璟似乎对他说的东西有了兴趣。
　　领头的人心头一喜打算说下去“不如找个说话的地方，您看？”
　　“呵！”慕璟脸色却变了，冷笑一声。“如果我慕璟打仗都要依靠所谓的‘消息’，那谁都可以闯进家里来了，连家都护不好更别谈这个国了。”
　　一番话，说得对方眸色尽变。似要赶尽杀绝。
　　“夫人，方才若是有得罪之处，我代表兄弟们向您赔不是，还请您能原谅。”段若宛觉得他们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不然这种事怎么会想到她身上，她可是人微言轻，看着他们乞求的目光，终是于心不忍。
　　“他们，他们并没有伤害家里的任何人，而且人也都很恭敬，我觉得……不应该——”
　　“很多时候仁慈是多余的东西。”慕璟的目光如炬，他的这句话明显是对着段若宛说的，听在段若宛的耳朵里带着训斥。
　　“我只相信能力，留在我身边的人都是有能力的人，只有成绩能让我改变心意。”也不知这话是对谁说的，一个手势，慕璟的人就收回了枪，整整齐齐得站好了姿势。
　　随后，莫名其妙地两队人马就都离开了。
　　刚刚的剑拔弩张仿佛就是眨眼之间事，销声匿迹了。

作者有话说

　　开学了，又要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