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约》挚公子

5、轮回

　　（一）

　　“萧苓，有你的一个包裹。”
　　没有署名
　　她跑下楼，是他
　　“我，在等你。”她听见他说。
　　“这是你第一次等我。”她看着他，这是那样东西给她的勇气吗？
　　“不，是许多次。如果我说我会离开这里呢？”他的神情那么认真而光彩。
　　“你走吧！我想闯出去，更想你闯出去，就算到不了那个地方，我也找到你，把你拉进我的世界，你欠我的。”
　　他听见她的话浅薄而又深切
　　“一年不见了吧！你变了。”他轻轻揽怀，表情有些伤感。
　　“如果我们的结局注定了失败呢？”
　　“你知道吗？我，只对一个人有一种感觉：只要我们在一起，你就不会喜欢别人的信赖感。所以，就算你离开，我理解，那是我的无能为力，唯一是我只想喜欢你，而你的责任，不是感受我而是替我照顾你，或者请人来照顾你。”
　　“我明白。”便是话语千斤重，她真的变了，当初的不敢看他一眼的她，开始的只会哭鼻子的她，会善良地以为他应该和别人在一起的她，那双眼睛，开始变得冷漠而疏离。
　　“明天休息日，来见我。我不想再抓不住，就算只有一次。”
　　“好！我等你。”
　　若我，就算害怕结局也想要一搏呢？若我，明明知道自己去不了也不想让开呢？若后来你要认为你要全新的把我代替的生活，我还能怎么脱身？我原先没有自信，现在呢？并不是那么坚实的意志力，又怎么会有他信力？起先我以为，你是她的，像紧箍咒一样的缠绕，她是我朋友，她是那么和你般配的人，而我呢？我那么害怕，是害怕的。
　　未来像会呼啸而过，我在这个人的轮廓里慢慢找不到方向。
　　她回到座位，低着头只是心酸。“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在你心中是不是也是一样地沉重？是不是代替不了的？才明白，我是那么执迷不悟的人。迷乱着的迷恋，萌芽着的悲欢，坎坷的需要证实的答案，是的，总需要有一人留守着，那个人，只能是我，不能是你。等待的代价太痛苦，我太了解和太有资格。”

　　（二）

　　“默翔，我总是那么自以为是是吗？就像自己，明明没有那么大的把握去等你却还自顾自，就像自己，明明害怕却还要告诉自己要试着放开。”她微微抬头。
　　“是，你自以为是，因为自以为是，才会受伤，才会倔强地不肯去轻易接受，我们，是一样的。我能许给你片刻的承诺，因为此刻的我，我爱你。”
　　“所以，不能保证以后是吗？毕竟，生活，并不是童话，可以随意安排。你走吧，不要再出现，是我错了。”
　　她感觉他的手揽住她的腰，“再抱一下。”那瞬间明明是窒息的感觉，是大脑抽空了的难以呼吸。如果你肯定一些，如果你去欺骗我说会有永远。
　　他看着她把手中的玻璃心捏碎，是，她那种性格，又怎么会为了谁去委曲求全放低姿态？之后手里，便是碎的玻璃，碎的她的心，碎的他的心。“为什么是这样的？为什么来得这么快？”她听着他的声音，有颤抖的痕迹。“因为我，不想为了没有结果去耗费心力。之前，是我太高估了自己，一转眼，一光年的距离，我怎么坚持得了？你怎么忍受得了？我不想去猜。我没有资格让你为了我去放弃什么。”
　　“你的眼光，是移不到别人身上的。在你面前，我是最优秀的不是吗？”声音倔强而又孤独。
　　他何尝不明白，他们之间的距离，是源于现实无法僭越的银河。
　　他看着她目光骤冷，“只有你自己认为不可能。”他知道，他惹怒她了，原先不也是么！他们在一起，半刻的安宁也是奢望，还是一样，徒劳的附和，也是徒劳的牵强。
　　爱情，总是像会过期，就像明明看得见，要抓住也总是很费力一样，之后的萧苓慢慢意识到：那时的她喜欢叶默翔，就连他的狂妄也一并喜欢着。
　　她听见他说：“萧苓，何以笙有一句话‘“如果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我不愿意将就。’所以，请你，要为了我，变得更好，变得出色吧！就像现在，只看着我一个人。”
　　慢慢地，她感觉她双眼变得无法停止的潮湿。
　　“我没有自信，我是没有自信的。”耳旁一阵沉默。
　　“为我试着努力一下，有那么难吗？”
　　“是，好难。”他走了，后来，她也走了。
　　然而，门外从未安静。

作者有话说

　　时间永远是锯齿形的，就像我不会知道我们什么时候相交，什么时候会分散一样。可惜人生只能是幕片般的电影，否则，我又如何能放开现在能牵着的你的手。人生多讽刺，它让我在一无所有的时候遇见了你的爱，又在我飘渺迷糊不定中失去了你的注视。总是回忆着，本以为再见，总会是新的开始，然而，我们的结局，还是只能这样的。
摘自《萧苓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