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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你的承诺(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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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临阁的陈设还是和当初搬出去的时候一样,没有丝毫变动。
再回来的时候,琴缨还真是颇有些感叹,其实也不是离开多久的样子,但是,好歹是自己回京城以后的第一个家呀,琴缨拖着米饭一边回忆(越回忆越黑线)一边走进熟悉的地方,完全忽视了可怜的小米一次次的欲言又止。
一切都没有变,只是,人变了。
在大厅里看到的人影,竟意外的不是辰夜。琴缨满心疑惑地走上前去,虽实际比自己年长,但看起来却十分幼稚可人的人儿正在摆弄着一些药草,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看到琴缨的一瞬间却呆住。
这算什么?故意给我看的?琴缨的心里竟莫名地泛起一阵酸楚,勉力压了下去,疑惑地问:“悦太医?”
悦容尘一惊,小心翼翼地看着琴缨,好似被抓到了什么把柄,满眼畏怯,“琴,琴缨大人。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辰夜,陛下说他在这里。”四处张望着,不知道为什么,琴缨一刹那竟希望他不在这里。“他不在么?”
不要在这里,和眼前的可人儿在这里……做什么?
“他在这里……不,他不在这里……不,不是……”悦容尘最大的特点就是不会说谎,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小脸憋得通红,“不是的,琴缨大人,王爷他,王爷他……”
琴缨的心却在蓦然刺痛起来。他不想承认自己在吃醋了,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竟然心中满是酸意……辰夜辰夜,这算是什么,报复我?你也想让我尝到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的酸楚?你想逼我承认,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吗?
那么,好吧,你赢了。
“他想干什么!”琴缨冷冷地问,看着悦容尘的样子,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恼怒,“他究竟想干什么!”
悦容尘一阵惊惶,接着,脱口而出:“王爷他快死了!”
一瞬间,天地塌陷的感觉。
琴缨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怔地看着悦容尘,喃喃问:“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心中的痛愈发强烈,他第一次知道,他可以为了那个人,痛到这个地步。
“王爷在南方赈灾的时候,就不幸感染了恶疾,他强撑着回到京城,向悦太医要了防止传染的药,亲自给你送到王府,然后因为怕你担心,所以躲到皇宫里医治,可是……”小米在一旁解释道,他几次欲言又止,原就为了告诉琴缨这一切,可惜没有来得及,真相已经摆在了琴缨的面前……
琴缨没有容小米说完,就已经推开悦容尘冲上了楼。小米想要追却没有来得及,看向同样无奈的悦容尘,问:“这样,没关系么?”
“王爷给他服过药丸了。”悦容尘垂下眼,骗他是连心蛊,其实,只是那颗最爱他的心啊……
紧闭的房门被一脚踹开,琴缨此时此刻早已顾不得任何事情,曾经自诩的正常的思维,自许的帝师的风度,一切一切,在听到那样的消息以后崩溃,他毫无形象地冲进房间,大喊:“辰夜!”
是的,疯了,辰夜,你终于成功把我弄疯了!“辰夜!辰夜!辰夜!”一声声唤着那个让琴缨气得快要发疯的人,一声声唤着这个此刻让他痛到几乎快要死掉的名字,琴缨茫然地目光,终于落到了,那样疼痛的终点。
他在那里,那个喜欢吃醋喜欢暴走的混蛋,就在那里。
闭着双眼,睡着,毫无知觉。
“辰夜!!!!!!”
琴缨没有勇气上前,怔怔地看着那样的辰夜,那个即使平时睡觉也不会如此安静如此平和的家伙。他用力喊他的名字,笨蛋,即使现在起来和我大吵一架又如何,你知不知道装死一点也不可爱!
辰夜苍白的面容平静无比。
琴缨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辰夜的,不带丝毫的戒备与戾气,一袭白衣黑发披散,竟隐隐有了一些儒雅名士的风流。可是,这,是辰夜么?
辰夜,黑无常辰夜,暴力王爷辰夜……不是书生辰夜呀!
琴缨失神地走上前,用指尖慢慢触及辰夜的脸颊,冰冷而柔软,轻轻地戳一戳,还有着如孩童般可爱而饱满的弹性。再戳一戳,指甲残留着一点点润感,辰夜脸上出现一个小小的指甲印。
应该会痛吧?可是,为什么,觉得很痛的,反而是我呢?
“辰夜,可以起来了吧……”
“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好玩,一点也不像你玩的,可以收手了吧……”
“辰夜,我不陪你玩了,起来了,你赢了好不好……”
……
喃喃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琴缨瘫坐在床前,望着辰夜那毫无生气的脸庞,泪水便慢慢涌出了眼眶。
曾几何时,他即便不断逞着那张毒舌,也从来没有少给过琴缨一分的爱。心性那么高傲的人,对于感情却是个孩子,执着而热烈,大有着不撞南墙誓不回,撞了南墙也不回的气势。他说他爱琴缨,那么,即便放弃身份放弃尊严也不会后悔!闹剧,吃醋……一切一切,他用爱来解释,把琴缨捧在怀里,锁在心里,就算是霸道,也不肯放松片刻……
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你这么倔强。看到了么,我,在哭……
“琴缨大人……”
悦容尘和小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看见昏迷的辰夜和哭着的琴缨,一时间竟是语塞。这总是闹得朝廷鸡飞狗跳的一对人儿,现在,却是明明相守,却面临着永离……
“他昏迷多久了?”
琴缨抬头,把目光投向了悦容尘,声音颤抖着问。他也曾向恩师云墨学过一些医术,刚刚触碰辰夜的时候感知……气若游丝!
“四天……”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琴缨却突然失态地大吼,心中的痛一下子崩溃,他忍不住向着悦容尘大吼,“为什么不来王府通知我,这么多天!!!”
四天,他昏迷了整整四天,他离开王府,整整七天!
悦容尘惊怕地望着琴缨,小小的身子颤抖了起来,“我,我……”
“大人!”还好小米及时护住了一向胆小的太医,看着陷入疯狂状态的琴缨,小米头一次感觉到无力,“……是王爷,王爷他不希望你知道这一切!”
因为爱你,所以,一切我一个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