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赤色之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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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觉得她又看见嘉莉娅了。
栗色长发铺散开来，在风中俏皮地打着卷儿。
那双眼睛温柔地像水一样。
“再见。”她说。
是两个中文字，就那样简单、粗鲁地挂过拉斐尔的心，鲜血淋漓。
到了最后，你也是要用教过我的东西来跟我告别吗？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呢！
“……姐姐！”
“拉斐尔！！”
拉斐尔眨了眨眼睛，猛然间阳光刺得她瞳孔一缩。
“太好了，姐姐你终于醒过来了。”眼前，是满脸泪痕的拉克丝。
“你没事吧？”伊扎克难得一见地关心着，清澈的声音有种声嘶力竭的黯哑。
拉斐尔缓缓点着头，满满坐起身来，四处望了望，还是庭院里的风景，阿斯兰萎靡地靠坐在亭子边上，她看向拉克丝。
“姐姐你突然倒下去吓死我了！”拉克丝抽噎着，浑然没有歌姬的形象可言，“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再出事了！”那眼睛里还有着没来得及退去的恐慌。
拉斐尔垂下眼帘不说话。
伊扎克走了过来，“洛兰的通讯，你不去看看吗？”洛兰正是原来嘉莉娅部署在PLANT的总负责人。伊扎克知道，这个时候，这种消息是拉斐尔最需要的。
拉斐尔闭了闭眼睛。
“去。”声音带着长久不说话的嘶哑，凛冽不见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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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小姐……”打开的视频通讯那头，身穿军服的橙发男子恭敬地敬了个礼。
拉斐尔回礼，只道：“说吧，这次的事情。”
“是。”那头的橙发男子——洛兰收手，拿起一沓资料禀报着。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
尤尼乌斯七
下了穿梭机的嘉莉娅与伯格短暂告别，自己兴冲冲地去了蕾诺雅所在的试验田。
“蕾诺雅！”嘉莉娅冲着远远的那个蓝发夫人挥着手。
蕾诺雅疑惑着抬头，见着嘉莉娅栗色的长发飞舞地飘来，也展开一个温和的笑容来。
“嘉莉娅！”拿着记录册的手也挥了起来。
“呼——”嘉莉娅跑到蕾诺雅跟前，蹲下身兴致颇高地观察着试验田里的作物。
“怎么？有兴趣来我这儿？听说，你不是结婚了吗？”蕾诺雅记录好最后一件植株的资料，笑着问嘉莉娅。
“是呀，我结婚了，也给自己放个大假，出来四处玩玩。”嘉莉娅起身拍拍裙摆，一脸恣意的笑。
“呵呵，那你那位？”蕾诺雅收拾着东西往回走。
“他呀……”嘉莉娅把手往背后一收跟着一起走，“去军部那里了，他是靠着交接任务的由头来这儿的。”
“这样啊……”
**
“伯格队长！欢迎欢迎啊！”尤尼乌斯的前线战事指挥室里，年纪稍长的军人兴奋地握着一位冷峻青年的手。
“恩，我这次只是惯例的巡查而已，不必紧张。”青发的男人——伯格一脸淡定地从中年人的手里把手抽了回来。
“呵呵呵……”中年人有些尴尬地搓搓手，“那么，您请便？”
“恩。”伯格四处看了看，坐在指挥室里的人虽然都正襟危坐，但神情上仍是可见的松散慵懒。
伯格眉头一皱，中年人搓着手过来。
“有什么不妥吗？”明明叫这群小子打起十二分精神了呀！
伯格看着中年人不知所谓的神色，心中一叹：“这里虽然是农业卫星，但也是靠近前线的，不可松懈！”
“是是是，你们！都听见没有！”说着，指了指一圈的通讯兵。
“是！”
……
“滴！！！”红色的警报响起，刺痛着人的耳膜。
“怎么回事？！”中年指挥官一头冷汗，大声喝道。
“报告！长官！前方出现地球舰队！！！”联络官年轻的脸上满是惊慌。
“这……”中年指挥官惊诧间，却见伯格一手揽过通讯管的话筒。
“队长阁下？”
“部署前线的防御部队出击，不能让舰队靠近！所有人严守自己的岗位！作为军人自己都不能慌！”伯格冷声下令，转身，对着依旧诧异的指挥官沉声道：“这个时候，应该不用再多说什么了吧？”
警报依旧在响，那指挥官猛地一激灵，立正敬礼：“是！”
伯格淡然回礼，目视着指挥室里的人都井然有序地忙碌起来，心中凝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为什么，会来尤尼乌斯这个农业卫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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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莉娅大人！”远远的，一个绿衣士兵向着这边跑来。
“怎么样？”这边，嘉莉娅挽起头发，指挥着实验室内的人员撤离。
“重要文件都已经撤离，刚刚收到洛兰大人的通讯，已经做好衔接的准备！”通讯兵还是很年轻的脸上满是刚刚跑过的红晕。
“好！”嘉莉娅整理了一下自己桌上的物品，让手下的人一起带走。
“大人你也赶快撤离吧！”旁人这样向嘉莉娅劝道。
“我？……不……等等！蕾诺雅在哪里？！”嘉莉娅突然想起了什么。
“蕾诺雅夫人……还在试验田。”
“带我去！”嘉莉娅拽过身旁衣架上的披风，径直自己先走了出去。
“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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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验田里一片杂乱，原本规整的田地里满是东倒西歪的植株，绿荫深处，蕾诺雅正心疼地照看着。
“蕾诺雅！”
听到自己的名字，蕾诺雅下意识回头，看见嘉莉娅随着一队人跑来。
“嘉莉娅？”蕾诺雅有些诧异，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指挥部分人撤离吗？
“蕾诺雅你跟我走！”嘉莉娅顾不得喘气，直接抓住蕾诺雅的手腕，“别跟我说不行，我这是命令！”
“可是我的实验……”蕾诺雅皱紧眉头看了一眼试验田。
“别管那么多了，这里马上就要成为前线，你不能再呆在这里！”嘉莉娅并不想给蕾诺雅反驳的机会，“你的那些实验，只要你在，什么时候不能再重来？再不济把资料都带上……你的安危最重要！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
蕾诺雅只好苦笑，“好吧，你好歹让我收拾一下东西吧？”
“恩。”嘉莉娅明白蕾诺雅这是同意了，也不拘着她了，只要了几个人去跟着蕾诺雅搬东西。
“兰迪，前面怎么样了？”嘉莉娅转身问兰迪，也就是之前的那个绿衣士兵。
“是，根据刚刚传回的消息，地球派来了许多舰队，有许多的MA健在，还有大批导弹，敌众我寡，即使……所以前线的MS部队有些吃紧，不过伯格队长来消息说了，他会向上方请求把他的特洛伊分队派来，所以情况会有所好转！”
“恩。”嘉莉娅点头，拉斐尔那个丫头还在休假，应该不会来的吧……这样最好，现在这个时候，对她还太早。
**
“报告，已经击退这一轮的敌方MA攻击！”通讯兵带着喜悦兴奋地报告着，但是指挥室里没有一个人真正放松下来，因为这已经不知是多少次了，谁都知道，这之后将会是更加猛烈的一次攻击。
伯格揉了揉眉心，打开通讯，对着不久前赶来的他的部下们说：“抓紧时间休息，下一场马上就要来了！”
“是！”这是埃莉诺，“我去组织一下还在的守军。”永远尽职负责。
“放心交给我们啦！”调皮完全没有一丝紧张感的声音，却是艾莉卡。
伯格也知道她的性子，淡定地转头去看最后一名成员唐纳修的脸，红发少年爽朗的笑脸已经回答一切。看着光屏上他和艾莉卡紧紧靠着的光点，伯格一叹：“有时候也顾着自己一点。”
“我明白！”那个少年依旧笑得灿烂。
…………
“敌军进攻开始！！”警报声打破了难得的寂静。
“准备战斗！”
“是！！！！”
间隙，那位中年指挥官疲惫地看向光屏上所剩无几的守卫部队，向伯格询问道：“还有援军吗？我们……”坚持地下去吗？
“这里是前线，我们退无可退，后面就是PLANT，你说呢？”伯格没有看他。
“唉……那先让孩子们先撤离吧。”
“恩，我已经拜托我的夫人这么做了，指挥官阁下记得给许可即可。”
“谢谢……”
**
“所有的孩子都在这里了吗？”嘉莉娅皱眉看着港内人声嘈杂，一片混乱。
“大概？……”兰迪也是一头汗。
“大概？你说大概！这是什么回答！告诉我有没有孩子落下了？”嘉莉娅差点忍不住怒火，但兰迪好歹是她长期以来最得力的助手，也只好忍耐住了。
“是……对不起大人……城北还有一些孩子不愿意走。”兰迪愧疚地低下头。
“不愿意？阿诺！”她叫了旁边一直在记录信息的少年，“你负责把这些孩子分批送走，至于去哪里，看他们的意愿吧！总之最好不要离前线太近。”名唤阿诺的少年应声，加快了手下的速度。
而嘉莉娅对着兰迪说：“带我去看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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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战场上，所有还活着的战士都拼死挥动着手下的武器，因为他们知道在他们身后，是退无可退的家园，他们唯有死斗一个选择。
不知什么时候，伯格也上了战场，其实不只是他，只要是还能出动的MS，MA，所有还有力量的人，都上了前线战场，即使知道迎接自己的只有死一条路，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远处，地球舰队又放出了许多MA，伯格的讯通上出现了埃莉诺的脸，“队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请求出击，去捣毁对方舰队。”
“……好，你注意安全，记住随即应变！”伯格不是不知道这任务的危险性，但是现在别无他选，就是留在这里，危险也不会少，即使有一丁点机会，他们也要抓住，而且他相信埃莉诺，这是个出色又理智负责的优秀部下。
“是！”随着应声，埃莉诺的机体呼啸而过，刻意涂成黑色的机甲给她提供了很好的防御。不多时，前方，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炸裂声，公共通讯里满是地球军惊慌的声音，埃莉诺成功了。
“姐姐赛高！”艾莉卡欢呼一声，带了身边几个同样黑色装甲的MS去接应埃莉诺。
这边来袭的敌军也被全部歼灭在阵线前，情况似乎逆转，一片大好。
“不对！！”通讯里传来埃莉诺有些失措的声音。
“怎么了？姐姐？你在哪里？”
“……这里……罗斯福号……”
“姐姐？”艾莉卡驾驶着机体就要接近埃莉诺，身边几架MS有的已经先行一步，到达了那艘地球母舰的前方。
“退后！！！”
突然传来的埃莉诺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凄厉，艾莉卡一怔，就看见一枚导弹从罗斯福号上发射出来，那一位MS驾驶员躲闪不及，被击中……但这不是最令人震惊的，那击中机体后产生的火花……那光芒，妖冶地似乎是从地狱到来的恶魔。
“……”艾莉卡瞪大了双眼，嘴里发不出声音来，她知道姐姐为什么那样慌乱了，她所拥有的知识也告诉她，这是什么……然而……
不光是艾莉卡，空域里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愣住了。现场出现了一阵诡异的平静。
“艾莉卡快回去！”屏幕上，出现了埃莉诺的脸，额头沁出了薄薄的汗珠。
“姐姐你？”艾莉卡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道。
“我就是死，也要让这艘舰船留在这宇宙！”语气中的狠戾与决绝让艾莉卡一抖，她一下子想起了上一次姐姐这样的时候，那还是她们父母因战争遇难的那段日子。
“还不快走！去告诉队长！这是命令！”埃莉诺的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怨怼。
“是！”艾莉卡驾驶着机体远去，回头看去，埃莉诺已经带着她带来的一小队MS冲向了罗斯福号，那打开的舰门里，隐约可见和之前那一枚一样的白色设备。艾莉更是加快了速度。
‘快一点！再快！再快一点！我要回到姐姐身边去！’之前姐妹两一起熬过艰苦岁月的记忆片段闪现在脑海里，‘我要和姐姐一起战斗！’
但生活岂能百般如意，当艾莉卡冲到了能和伯格联系的范围内，顾不得再解释什么就立即返回时，只听见那震彻云霄的爆炸声，还有袅袅升起的白色烟雾，屏幕上，埃莉诺和那几名士兵的机体显示只有几个鲜红的字体——
THE LOST
伯格一瞬间的惊诧后又恢复了冷静，立刻对多方下令，加快居民撤离的速度，所有部队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那核弹阻拦在卫星外！！
“艾莉卡，冷静！”他最担心的还是艾莉卡。
“我很冷静，队长。”那边的声音虽然还是那个嗓音，但是却陌生地让人心惧，“姐姐没能完成的任务，我来！”
“好……”
他瞥了一眼满身狼狈匆匆赶来，之前一直在另一边奋战的唐纳修，少年新红的头发似乎也失去了活力。
“我一起去。”
伯格点头。战争，是能让人一夕之间成长的，就算你一直不想长大。战斗继续进行，只是跟之前不同，PLANT方的战士们更多了一种杀得眼通红的狠戾。
“撤退工作怎么样了？”稍稍喘了一口气，伯格接到了嘉莉娅的通讯。
“一切安心，我会解决的。我马上护送他们撤离，你……再坚持一会儿，我会很快回来。”
伯格笑了笑，“好。”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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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孤儿院，两个孩子倔强地瞪着兰迪，兰迪只好苦笑，嘉莉娅关上通讯，走来对兰迪下令：“安排全部人撤离，越快越好！”
“是！”兰迪点头，随即离开。
两个孩子还是一脸警惕地看着嘉莉娅。
“为什么不肯走？”嘉莉娅的语气算不上好。
“……我们要陪着姐姐。”一个孩子抿着唇不说话，另一个犹豫了一会儿，看着嘉莉娅不耐的样子嚅嗫地开口了。
‘姐姐？’随着孩子们的视线看去，葱翠的院落里有一个不高的土堆。
“她怎么死的？”
两个孩子瞬间红了眼眶，尤其是那个一直瞪着眼的男孩子：“为了保护我们，被……”
“既然这样，你们就这样报答她？！”嘉莉娅的语气一下子严厉起来，带着冷笑：“她用自己的命救下了你们的命，你们就这么糟蹋？！”
“不是……我们……”最先说话的那个孩子还想说什么，依旧被嘉莉娅打断。
“我告诉你们！给我好好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你们以为她为什么会死！就是为了让你们活！活得好好的！我的姐姐，她把我养大，让我有了自己的力量，她为了我死了，我替她好好活着，因为我知道，现在的这条命不是我一个人的了……就是现在，战场上！那里也有个妹妹，她的姐姐就战死在眼前，她干什么了？痛哭流涕？不！我告诉你们！现在，此时此刻，在最先前劈杀的一个战士，就是那个妹妹！所以，你们呢？！”
两个孩子沉默了，嘉莉娅也不想多说什么了，转身就走：“不要太轻贱自己的命，最起码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再死。”
“大人？”兰迪看见了嘉莉娅，嘉莉娅点头，“差不多了，就是打晕也全都要带走。”
“明白……大人？！”
嘉莉娅一个踉跄，腹中突然传来的剧痛让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没事……你先去布置。”
“是……”
不去理会兰迪一脸担忧，嘉莉娅强忍住阵阵剧痛，苦笑：“还真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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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伯格依旧战斗在最前线，但也随时接收着后方传来的消息。然而，此时的战场上，已经不剩多少的战士了，即使所有人疯了一样地厮杀，地球军仍然不断地来袭，其实打到这一步，不管哪一方都已经疯了……
“队长，嘉莉娅大人已经护送所有尤尼乌斯上的孩子和一部分伤重的人撤离了。”
“恩……”伯格还没来得及点头回复，那边，前往攻击的艾莉卡唐纳修突然断了信号！
“唐纳修！！！”伯格急忙呼叫，然而，毫无回应，一道闪光穿过无几的防线，直接冲上了尤尼乌斯的外墙，刹那间，天地崩裂。
“核弹……”频道里是人呐呐的言语，更多的是寂静，那卫星上，还有近半数的人没有撤离！
他想起那个有点傻但那时却说出誓与尤尼乌斯共存亡的指挥官，他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姓名。
“所有人！杀！”此时已经不需要号角了，所有人都明白，尤其是这些残余的原本就驻守尤尼乌斯的士兵，他们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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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尼乌斯守军和地方舰队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原本的守军全数战亡，伯格队长麾下的特洛伊分队，战亡过半；伯格队长，队员唐纳修重伤昏迷不醒，队员埃莉诺战死，艾莉卡重伤。
嘉莉娅大人率领的护送分队也遭到袭击，大人率人奋力抵抗，敌众我寡，但所有撤离的平民都安然无恙，只有蕾诺雅夫人乘坐的飞船遇到意外，目前重伤，送往医院急救，嘉莉娅大人……”
说到这里，那洛兰有点说不下去了。
“说。”拉斐尔淡淡的。
“是……嘉莉娅大人与所有护送的士兵全数战死。”
“嘉莉娅为什么……”拉斐尔只是这么问。
洛兰回答地有些艰难：“可能……据说大人，当时……有了身孕。”
“我明白了。”拉斐尔撑住了桌面，“我想静一静。”
“是。”洛兰关闭了通讯。屋子里的人都退了下去，之前拉克丝也被西格尔派来的人接走，只有伊扎克，站在那里，不带一丝色彩地看着她。
“我只是想静一静。”拉斐尔重复，声音里带着疲倦。
“我知道，我也只是想坐在这里。”陪着你。
“随你了……”
有些昏暗的房间里，两个人相对无言。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赤色之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