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空气－网配》樱离墨

2、第二章：那一年，重逢（二）

　　关上了□□，穆尘汐随手点选了几曲轻音乐，就去洗漱了。约莫二十分钟后，带着一身水汽，穆尘汐倒到了床上，微长的浏海掩住了他的眼睛。在晚上入睡时，开着电脑，放音乐，这个习惯，他已经保持了七年。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因为过度的安静，会让穆尘汐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感觉到那一下又一下的钝痛，让他那么清晰地感觉到孤寂。七年前，他凭着一时冲昏了头的勇气，告知了父母自己的性向，并向萧时衍坦白了自己对他的感情。换来的是父母的盛怒、崩溃，和萧时衍的离开。
　　穆尘汐搬离家中已经有四年的时间了，每一年和父母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得出来。可是，他并没有后悔过当年的决定，人最难勉强的就是自己，心想要如何跳动，从来不受意志左右。更何况，萧时衍于他而言就如空气一般，爱他是一种本能、一种习惯，不管对方是否回应，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就在他身边。爱其实不过是一个人的事罢了，时间过去越久，穆尘汐对这个认知越是明了。伴随着轻柔的乐声，他渐渐坠入了黑甜乡。

　　第二天一早，穆尘汐起床之后，先关了电脑，将自己打理得清清爽爽之后，再出发去音乐教室。从他家到音乐教室步行也不过是二十分钟的时间，这大约就算是穆尘汐每天的运动了。早上的课一般只有一、两节，且多半是银发族。有一位穆尘汐教了半年的老奶奶，自从知道他是一个人独居时，常常会带午饭来给他吃，这让缺乏家庭温暖的穆尘汐非常感激。
　　音乐教室的位置位于一家大型乐器行的三楼，大约有三十间的小教室，一般都是三人以下的小班，毕竟学乐器，非常需要手把手的教学。穆尘汐教的是钢琴，兼或也会上电钢琴的课。乐行9：30开门，音乐教室则是10：00开始上课，一般出于精神集中力的考量，银发族的课都是一小时一节。所以到15：00前所有课程都是一小时；15：00以后会有小孩子的教学课，就分为一个半小时或两小时的。晚上19：00以后则是上班族们的课，多半是一个半小时一节。与其他那些教民族乐器的老师相比，穆尘汐的课程总是排得较满。尤其因为出色的外形，有不少上班族的学生，会冲着他续课。也正是因此，穆尘汐的学生相对流动性较少，这也让他省去了不断流水似地与陌生人建立教学关系的麻烦。
　　“小穆你来啦？今天上午的何奶奶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请假了没来上课。”前台接待的方菡笑容可掬地跟他打招呼。
　　“天气凉了，老人家很容易请假啊！”另一位教笛子的同事——沈泽维显然也被学生放了鸽子，因此凑在前台闲侃。
　　穆尘汐取下围巾应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看到没有，好好向小穆学习，看人家多淡定。像你似的早上抱怨半天，一点艺术家的气质都没有。”另一位前台——杨睿思趁机半开玩笑的数落沈泽维。
　　沈泽维指了指贴在墙上的演出海报：“看到没有，那些人才叫艺术家，我们这样的，只是混口饭吃。”
　　穆尘汐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了然地一笑，能坚持学音乐专业的人，当然都是抱着成为专业演奏家的梦想的。不过真的能站到金字塔顶端的人其实不过是凤毛麟角罢了，在他刚刚进大学的时候，就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只不过是因为自己不擅于人交流，不如以后当个音乐老师会更容易一些，才坚持了下来。“切，你说你自己就好，干嘛把小穆拖下水，小穆多有气质。”方菡对穆尘汐的好感是显而易见的，当然，这仅止于欣赏。
　　沈泽维撇了撇嘴没出声，整个乐行，当然不会有人讨厌穆尘汐，但也没有人敢说自己和他有多熟悉，因为穆尘汐总会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似乎总是游离于人群之外。
　　“快来看！！！楼下来了个巨帅的客人。”突然电动扶梯上蹿出个人来。
　　“还没到午休的时候，你居然擅自离岗！”杨睿思看着冲上楼来，负责小提琴区域的销售——李璟咂舌，“你是没见过小穆吗？看到个帅哥就这么激动。”
　　“唉呀，他和小穆又不是一个类型。快走啦！现在也没几个学生。”李璟扯了杨睿思又匆匆向楼下冲去。
　　“我倒要看看那个客人有没有那么帅！小穆，我们走！沈泽维帮我看着点啊！”语毕，也不等穆尘汐拒绝，方菡就拖了他往自动扶梯上走。
　　一到二楼，穆尘汐立刻意识到李璟说的人是谁了，只是一张侧颜，他就足以吸引人所有的人目光——萧时衍，你回来了！好久不见，不，是不曾再见，不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