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重新开始》影子生活

4、第四章 感受亲情

　　又这样过了几天，父亲要开刀了，这两天我一直下了班就陪在医院里，父亲为我的事情一直很担心。
　　一来是担心我的身体，知道我工作，装修房子，还要来看他，一定各方面都不能照顾好自己；二来担心女儿，女儿今年3岁了，虽然一直一来都是她外婆把她领大，但是爷爷对下一代的期望和宠爱是可想而知的，父亲现在已经不会为了我的不争气而流眼泪，却绝对会担心孙女今后的成长而老泪纵横。
　　下了班，先回家了一次，这两天房子装修也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
　　还没有进家门就看到装修工人都围在楼下过道里面，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围了些邻居，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小冒，你们围在这里干吗？”小冒是他们能的工头，平时装修都是他负责，我每天只能下了班才能过来看看，所有的事情，我都委托他处理。
　　“哦，老板，正好你回来，这两天手工了，我们才测试淋浴的是不是漏水，没想到，下水的地方可能是当时把浴缸敲掉的时候，楼下的管道给弄松动了，现在的漏水漏的很厉害”小冒一副很紧张的神情，生怕我扣他们的钱。
　　其实本来家里的那个浴缸蛮好的，现在已经很难找到铁制的浴缸，不过我父母年纪都比较大了，我妈妈又因为小儿麻痹症从小就腿脚不方便，浴缸虽好，但年岁大的人必尽不方便，所以还是改成淋浴了，没想到现在会这样。
　　楼下的沈师傅和我家关系一项蛮好，应该不会太为难我吧。
　　“小冒，楼下的师傅现在怎么说？”
　　“哦，这个倒还好，房东很讲道理的，说等你回来和你说”
　　“是啊，小陈啊，你可要好好和沈师傅说啊，帮人家补一补”看热闹的阿姨果然热情，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应该是我们楼里的，我父母可能认识。
　　“恩，谢谢”我应付了一句。
　　情况还好，硬着头皮来到他家门口，门开着，探头一看，厕所门口放着一把椅子，湿湿的，看来刚踩过的样子，皱了下眉，敲了敲门“沈师傅，沈师傅”
　　沈师傅个子不高，人也偏瘦，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女儿，平时特别爱干净，家里收拾的整整齐齐的。
　　他穿了个背心，拿了个抹布，身上都是汗，看起来有点邋遢，我脸一红，还没等他开口，我忙抢着说“实在不好意思啊，沈师傅，你看这个……把你们家里搞的一团乱，真的对不起……”
　　“小陈啊，你先不要说这些，先进来看看”
　　看来情况不妙，事情有点严重。
　　“恩，好”拖了鞋，走到厕所门口，我的天啊，沈师傅已经把一大片吊顶的PVC板都拆下来了，管道接口的地方还有少量的水往下滴，由于这根管道连着马桶，味道当然也可想而知了。
　　“额……那么严重……这个倒是有点麻烦”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是啊，我弄了老半天了，也没有搞好，看来要叫房管所的人来搞了，今天你让那些装修工人不要用水了，否则还会漏水”
　　沈师傅的态度很好，反而让我更不安心了。
　　“恩，是啊，明天上午我请个假过来，沈师傅你放心，这些PVC板我帮你重新买新的装上去，都是那些装修工人不好，实在抱歉”
　　“哎……大家都是老邻居了，你爸爸和我关系那么好，那些PVC的板倒是还能用，就是要麻烦那些装修工人帮我再装上去，我一个人不好弄”沈师傅人真的很不错，倒是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那个当然，我会关照他们的，你放心”
　　“我也知道你是孝子，现在像你这样的儿子也不多，帮父母装修房子，你还要上班，两头跑的，也不容易，4楼那家人家儿子养了也白养，他爸爸生病躺床上，都不来看一下，真是没良心啊”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我倒有点不好意思。
　　“哦，这个是应该的，我爸爸后天也要开刀了，最近事情是比较多，看，还麻烦你了，真的很难为情……”
　　“小事，小事，那你多去看看你爸爸，我这里的事情，明天房管所的人回来弄好的，你就不用过来了”
　　“那怎么可以，明天我本来就请假，还要去医院的，没事，沈师傅你那么客气，我怎么好意思”
　　大家相互客气了几句，离开了沈师傅的家，上了楼。
　　“小冒啊，明天等房管所的人把楼下的水管侬好了，你帮沈师傅他们把PVC扣板的吊顶装装好，不要再弄出事情来了”心里很烦，说话的与其自然就很重。
　　“哦，好好，你放心，这个应该的，楼下的房东真的人很不错啊，有这样的邻居”
　　我又叮嘱了几句小冒，抓紧最后的几天，把该弄的弄好，把该补的补好，匆匆的又赶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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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医院的时候，父亲正和几个病友在闲聊，他是第一次住院，第一次开刀，本来精神压力蛮大的，刚进医院的几天，总是愁眉苦脸的，这两天也渐渐习惯了医院了的感觉，和几个病友谈笑风生，这倒也让我放心了不少。
　　“你儿子来了，老陈”临床的老顾先看到了我。
　　每天到医院报道，医生护士都认识我了，更不用说是父亲同病房的病友了，可能都是同病相连的缘故，病房里的病友总是关系非常好。
　　“大家好，聊什么呢，看你们那开心的样子”我也是满脸笑容。
　　“你爸爸在夸你呢，说这次家里装修房子都亏了有你，又出钱又出力，哈哈哈”隔床的老张也说话了，他已经是肝癌晚期了，有时看到他痛的时候，满头大汗的，全身痉挛，不过整个病房里数他心情最放松，按他的话说就是“马克思都等着接见我，那是共产党员的最高荣誉了”，或许我父亲也是受了他的影响，心情放松很多吧。
　　父亲看到我，一边和我说话，一边顺手拿了个苹果出来“还没吃饭吧，我帮你削个苹果”
　　“还没吃呢，等下到对面吃碗面，没事”我走到病床边，座了下来。
　　“你姨妈和你妈刚走，都来看过我了，你不用每天都来，这两天家里装修收工，事情多，我这里蛮好的，不用担心的，你自己多注意身体”
　　父母结婚很晚，父亲是36岁那年才有了我，因此父亲也一直对我很宠，我经常加班晚回家，父亲总是会等在新村门口等我，到家了再给我端上一碗热汤，生怕我太累营养跟不上，其实那个时候对父亲的行为很反感，自己都那么大了都快30的人了，还把我当小孩，有时还罗唆两句，弄的父亲整晚睡不着，现在回想起来，被人这样关心，又是怎样的幸福啊。
　　“没事，我身体好的很，你自己管好自己吧，不用来担心我，后天一早要开刀了，明天你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知道吗？”
　　“好，你妈刚才也说了，让我明天睡一天，哈哈哈，我也不是什么大刀，就打几个孔，把胆结石取出来就好了，这种小场面……”
　　“去去去，看你刚来几天的那个样子，不要让我笑话了，还嘴硬”
　　“嘿嘿，哦，对了，你妈要我告诉你，这两天下班，让你不要到外面瞎吃东西，就去姨妈家吃吧，外面的东西没营养，也不卫生”
　　“不是，我怕太麻烦姨妈他们了，他们腾了房间出来给你们，还要照顾你和妈，也蛮累的，我就不去麻烦他们了”家里装修房子，父母就搬到姨妈家里临时过渡，谁料到父亲正好不舒服，检查出来是胆结石，要立刻开刀，平时上班时间，都是姨夫骑车过来给我父亲送点营养汤什么的，也不容易，也亏的亲戚们住的近，让我省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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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你自己看着办，有烟吗？出去抽一根”父亲是瘪了一天。
　　帮父亲点了烟，他猛吸了一口，很享受的样子，我心里暗暗好笑，自己也点了一根，我们坐在了医院走廊的长凳上，其实很少有机会和父亲这样座在一起，我们不常聊天，我总感觉和父亲之间的代沟让我们之间无法沟通，但我也知道父亲一直很关心我的事情，长为了我的事情整夜难眠。
　　“方雨，你和宇平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叹了口气，不知如何回答父亲的话“就这样了，拖着，她也没有明确的态度，我一直逼着她也……”
　　父亲也叹了口气，吸了口烟说“这两天住在这里，晚上我一直在想你们的事情，当初你们开始脑离婚的时候，我和你妈不赞成，正巧家里装修，就借口住到你们那里想给你们调解一下，没想到……”
　　是啊，当初父母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就是为了缓和我们的关系，平时我们上班，父母就在家帮我们打扫房间，给我们做饭洗衣服，我知道他们用心良苦，当时我就没有反对。
　　我父母本就是爱干净的人，到了我家，才发现家里有多葬，每天我回家我妈都会发现新的东西，对我说“方雨啊，你们的床单有多少时间没洗了啊，床单上都可以看出你们两个人睡的印子了”，“你们衣服是不是从来不晒啊，都发霉了”，“你那些过冬的衣服，我让你爸拿到干洗店去洗了，也不知道那些污渍还能洗掉吗？”……听妈妈说这些，我只是语塞。
　　本想我们开了店，宇平的时间她自己可以控制，没有固定的上班时间，没有固定的下班时间，总希望她能把家里打理好，这是我们的本意，但或许是我的要求太高吧，每天当我到家的时候，看到的总是凌乱的房间，有时她吃了早饭，碗都没有洗，放在桌上就去店里了。
　　后来父亲查处有胆结石，为了不麻烦我们，就住到了姨妈家里。
　　“现在我们也不反对了，就是你心里压力不要太大，每天工作要开车，尤其是开车的时候不要胡思乱想，注意安全”
　　“恩，会的，不用担心，你现在就管好你自己，后天就开刀了，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安心吧”
　　“那就好啊，我和你妈现在就担心小孩子，你们真离婚了，对她肯定有影响，我们心里不忍心啊”下一代对老人的影响真的很大，看得出父亲真的为了这个很担忧，本就不满皱纹的眼角，似乎有了点湿润。
　　“好了，好了，想那么多干吗，来来，再来一根，我走了，你就没的抽了”我故意岔开了他的思绪。
　　“恩，再来一根，再来一根”父亲眨了眨眼睛，接过了烟。
　　……
　　和父亲闲聊了一会，父亲让我早点回家休息，送我到电梯口，我乘上电梯和父亲告了别。
　　电梯里正好有一对小夫妻，男的是病号，穿着病服，女的手里拿着个保暖壶，他们一副恩爱的样子。
　　“以后你不用天天来，我也没有什么大病，家里离这里远，你下了班再过来不方便”男的很疼惜老婆。
　　“医院的伙食不好，我妈烧的好吃，再说了你不在，我在家也没事，过来陪你聊聊天也好”女的更是关心老公。
　　……
　　出了电梯，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我心里很酸，这一幕让我想起去年住院时的情景。
　　我从小就打篮球，大学毕业工作后，常和同学去玩，不常运动的关系吧，在加上以前的不注意，在一次打球中扭伤了腰，去医院一检查，居然是腰椎盘突出。
　　去年的国亲节长假的时候，宇平的父亲帮我联系了有名的针灸医院，住院治疗1星期，我还清楚的记得除了入院和出院的这两次，宇平没有来看过我一次，当我看到临床的病友总是有家人陪着的时候，心中的孤单只有自己明白，每到下午的时候，我常一个人到外面走走，不愿留在病房里看着别人享受着亲情。
　　那天宇平说好下午要来看我，我兴奋了一上午，把病床收拾了一下，一直等着她来，中午她打来电话，因为自己开的车子是外地牌照，不能上高架的缘故不来了，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一个人到附近的电影院看电影去了。
　　那些日子唯一来看我的就只有张舒之，常给我带好吃的，陪我说话聊天，至少还让我感觉到有人在关心着我。
　　我一边想着，一边开着车子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