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懂》李商子

11、第 11 章

　　一天，他上午憋着的尿终于到这个时候忍不住了，他得找个服务员问问厕所到哪里，本想找张海军替自己先帮忙看一下岗位，可他人不在。而其他人都很忙，因为这里的客人实在太多了。现在离他最近的要数贵宾区了。
　　
　　天赐迈着“猫步”进了贵宾室，谁想，那更衣床上一服务员睡得正香，还打着呼噜哩！可是尿急就不得不打扰他了，于是上前轻轻拍了他一下。
　　
　　顿时，那个服务员立即从床上敏捷地跳了下来，好象是吓着了。天赐也感觉刚才的行为有些冒失，于是，赔礼道：“不好意思，哥们儿，我问下咱们这厕所在哪里？”那个服务员见惊醒他美梦的是一个服务员，居然还是个新来的。马上翻脸臭骂道：“我□□个妈，你有病啊，你没看见老子在睡觉？！”骂完，并翻了个白眼儿，然后躺下继续睡他的觉。
　　
　　天赐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想道：明明是自己得罪了他，为什么骂的是娘亲？那英俊的外表下，为什么出口的语句如此粗鄙？总之这个时候他觉得连呼吸都是多余和尴尬的。天赐又猜想：这一定是个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只有东北人会把“我□□个妈”当成口头语。他毅然地退出了那间贵宾室。
　　
　　相反，张海军要好多了。当天赐出来的时候，他正厥着屁股帮自己擦地。天赐眼眶有些湿润，感动不已。
　　
　　接着，他也拿起一块抹布走到张海军面前蹲了下来，预备一起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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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海军见他连忙站起身，把他推开，道“累了一天了，你休息会儿，我来擦”天赐还是坚持蹲下来，边擦边说：“一起来嘛。对了，贵宾室的那个服务员叫什么名字？”张海军道：“他叫许坤，听说‘香格里拉’一开业就来了，算得上是最老的服务员了。很牛的！”这时，他见一客人走来，连忙起身：“大哥，好久没来了。这边请，今天要不要做个盐浴？咱这又来了一批靓妹妹！”
　　
　　那个客人眼睛一亮，涎水三尺，但好象又想起什么事，马上翻脸，怒嗔：“我操，上回你给我介绍的那个妹妹，跟我俩儿装嫩，硬是不让我摸。也不知道他妈的干啥的！”“那个妹妹被咱家老板辞了，今天小弟跟你找个开放点的，大哥你就放心吧！”张海军已扔下抹布，开始对那个客人推推搡搡了。
　　
　　那个客人好象还有些犹豫，于是，张海军又补充道：“大哥，你放心吧。我今天跟你挑的这个妹妹，保证你舒舒服服的。走吧，走吧”一边拉一边开始吹起来了。那个客人终于稳不住了，只好随他去了。
　　
　　两人向盐浴间走去，也就是那个暗门。
　　
　　天赐一头雾水，在以前干过的地方，从来没看到这个死缠乱打的服务员，这种精神值得佩服。
　　
　　佩服归佩服，他憋了很久的尿到现在还没排出去，现在又开始作怪了。正当他准备离开要找厕所的时候，一群扎着领带、西服，腰上挎着对讲机的领导们，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他只认识里面的张部长和慑领班。
　　
　　顿时，所有服务员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刚才在凳子上坐的，立刻站了起来，拿起预备好的抹布爬在地上认真擦起来，有的刚才聚在一起唠嗑儿的，也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装摸作样的干起活儿来，那些接待客人的服务员们还把嗓门故意抬高：“欢迎光临，先生，小心点，把钥匙给我，让小弟帮你开：：：”所有的服务员跟之前判若两人。
　　
　　此刻此景，天赐终于恍然大悟，合计着刚才就一个人忙活了，而且是白忙。他也准备学着卖乖，在领导面前表现一番，可反应迟钝的他已来不及了。
　　
　　那群领导中一个又矮又胖又黑的中年男人早就盯上他了，而且一直看他站在那里神思恍惚一动不动。
　　
　　那个中年男人把慑领班叫了出来，并指着这边的天赐严厉地责问道：“那个服务员怎么回事？是不是脑子缺根弦儿？”所有领导的眼光都朝天赐看去，慑领班也看一眼，于是，赔笑道：“凯部长，他是新来的，您放心，我会好好教导的”“新来的怎么了？新来的难道没长眼睛？这么多客人，其它服务员都忙得团团转，他倒好，一个人站在那里像根木头桩，啥事都没有！”凯部长气愤道。慑领班立即把一个正在下单子的服务员喊了过来，道：“小王，把那个新来的给我叫过来！”
　　
　　天赐听得一清二楚，心瞪了一下，现已是百口难辩，感觉快要尿裤子了。他自己走了过来，主动诚恳地说：“对不起，部长，我是新来的，其实我刚才：：：”话没说完。被另外一个部长，也就是张部长接过话根：“不要拿新来的为借口，下次注意点。听见了没有？”“没有下次，下次再见你这样，直接劝退！”凯部长义正严辞。“对不起，我保证没下回了”天赐像是一个很可能就要被判死刑的囚犯，正盼望着面前的这些法官饶恕他犯下的滔天大罪！
　　
　　那群领导们训完天赐后，便威风凛凛地上别的地方检查去了，不知道下一个又轮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