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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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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小姐，外面那个警察是和你一道来的？”
“嗯，他开车送我过来的。”
“我想这份工作可能不适合你，你要不到别处看看。”男面试官笑容可掬，言辞婉转，却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
“就因为是警察送我来的？”章明清很惊讶。
“章小姐，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每个行业都有其阴暗面，模特行业更是如此。我们不希望跟警察有任何牵扯。我们不想自讨麻烦。”
“可是，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章明清急于撇清了和瑞克的关系。
“章小姐，我们亲眼所见，你乘坐警车而来的，这已足够。”
章明清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面试十多次，听过很多拒绝的理由，但今天却被告知，因为怀疑你与警察有关系，因而拒绝你。真荒唐。这不是法律之上的资本主义社会么，资本主义社会的企业竟然害怕警察。
章明清闷闷不乐走下楼来。
“结果怎样呢？”瑞克一张笑脸迎了上来。章明清有种想杀死他的冲动。
“都怪你。”章明清怒道。
“我？”瑞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不是面试通过了，你兴奋过度，脑子出毛病了？”
“过度你个头，你脑子才出毛病呢？”章明清将事情缘由告诉瑞克。
瑞克一张脸涨得通红。
“这家公司肯定有问题，我这就打电话告诉队长，来搜查他们。放心，你的仇，我帮你报。”瑞克正气凛然，咬牙切齿，就差对天发誓了。
“报你个头。我被你害惨了。”
“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对不起，这样，我请你吃饭，算是赔礼道歉。”
瑞克开着车招摇过市，正好到午饭点，餐厅家家爆满。两人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相对清静的餐厅。
章明清向来不喜欢喧闹的餐厅，在那种环境中，怎么会安心吃饭呢。故而她选择餐厅就选择那些比较冷清的那种。
“这儿的牛排比较不错”，瑞克拿着菜单，询问建议，“要不来两份牛排，一瓶红酒？”
章明清默许。
“你要几成熟？”
“七成熟就好。”
舒缓的音乐如同河流缓缓流过，餐厅装饰得很有情调，身处其中的人都细声细语，唯恐打扰他人。章明清环顾四周，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明清，你是皇家舞蹈专修学院的学生，为什么会选择学习舞蹈呢？”瑞克问。
“也许是小时候看过舞蹈表演，也许是迷恋舞蹈中的纯净、宁静，那是现实生活中所没有的。躲在舞蹈世界中，浑然忘记外界的一切，你眼中所见，脑中所想，只有那唯美的画面。如同毒瘾般让人欲罢不能。”
有人说，跳舞的最高境界如同□□。能将人的原始欲望激发出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肆无忌惮。或许人活着就是追求这种自在吧。而在现实中，这份自在却是难以寻获，因而寄托于他物。”
“你能达到这种境界？”瑞克问，一张脸涨成紫红色。
章明清瞥了他一眼，很明显，这家伙将最高境界等同于某种活动了。
“看来，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纯洁。你是不是想歪了？”
“哪有。”瑞克匆忙否认。窘迫的表情愈发有趣。
“好啦，逗你玩呢。”
“什么时候能看你起舞呢，那必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恐怕你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
“因为我只为我爱的人起舞。”
“只为你爱的人，目前有这么个人吗？”
“暂无，不过我想，他很快就出现了。”
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过来，说两句打扰了，然后将他们所点的红酒、牛排，放在餐桌上。说了句，祝你们用餐愉快。然后推着餐车离开。
瑞克用刀具将牛排切出一小块，放在嘴中咀嚼。他问：“为什么会来新加坡呢？”
“因为想钓个外国帅哥。”
“噗”，瑞克差点将口中的牛排喷出来。
“就这样？”
“不然呢，我在国内时就十分向往新加坡，幻想着有朝一日，能跟新加坡人成婚，组建家庭，这是我眼下的梦想。”
“不是说难以实现的才叫梦想么，这个很容易实现的？”瑞克将信将疑。
“容易么，你们新加坡人对外来人总有一种偏见，认为外来人素质低下，道德败坏，哪里有人肯娶我们这样的外来客呢？”
“我从不这么认为。我嫂子就是中国女子，端庄大方，贤淑有礼，我很尊敬她。”
“你哥，你哥是做什么呢？”
“做贸易的，不过我哥已经去世一年了。”提起哥哥，瑞克眼中浮现难掩的伤痛。
“对不起，我不知道。”章明清小心说。
“没关系的。我从小和我哥相依为命，所以感情很深，他的去世，我非常难过。”
“他是怎么去世的？”
“哥哥奉命调查一家走私公司，他查了数年，有一天，打电话跟我说，他很快就会回家，跟我团聚。我很高兴，因为很久没有见到哥哥。谁知，第二天，警局来电话说，哥哥死了，是被人乱棍打死的。”
“啊……”章明清有些害怕。
“将哥哥安葬后，我便报名参加了警察，我一定要找出杀害我哥哥的凶手，为他报仇。”
“原来如此。目前可有线索？”
“没有明确的线索，不过我哥是调查鸿光贸易公司出事的，我哥之死必然跟这家公司有关。”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相信你早晚会查出杀害哥哥的凶手，我对你有信心。”
“谢谢你，明清。”
瑞克面色阴沉，眉头紧蹙。海风轻拂，他一身警服在沙滩上格外刺眼，脚下的沙子吱吱作响。他遥望着海洋，缓慢地说起小时与哥哥的事情，眼底的忧伤如同涟漪荡漾开来。他说：“哥哥，一直以来就是我的偶像，我一定会成为像哥哥那样伟大而受人尊敬的警察。”
“会的，肯定会的。”章明清安慰道。
两人在海滩一直待在夜色降临，瑞克才开车将章明清送回家。在楼下话别后，瑞克开车离去。
屋内漆黑一片。难道维明珠和阿雅都还没回来。章明清摇摇头，然后伸手开灯。
猛地，整个人被吓了一跳。
前方的一排沙发上，端正坐着两个贴了面膜的人，如同鬼魅。房间瞬间明亮的那刻，章明清一颗心吓得如同鼓跳。贴了面膜的两人却哈哈大笑，手足乱舞。是阿雅和维明珠。
“明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阿雅开口。
“你们比我肚子蛔虫还蛔虫，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们？”
“别以为天黑，我们就看不到了。路灯很明亮的，一个帅哥……”维明珠说。
“一辆警车……”阿雅说。
“孤男寡女，共处一车。”
“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必有奸情，从实招来。”
章明清望着眼前的两个活宝，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二人，咬牙切齿地说：“下次我要在遇到撞我的那个男子，必然挫其骨，扬其灰。”
“这么说来，警察还是当了回护花使者，明清，你怎么报答人家，要不以身相许得了。”维明珠逗道。
“要许你许……”章明清翻白眼。
“你可别后悔，你不下手，我可下手了。这么可口的猎物不常见的……”
“下手吧，下手吧，小心噎着你。”
三姐妹闹成一团。
“我今天跟老板说了，老板同意让你们去按摩店。你们谁去呢？”吵闹过后，维明珠正色问道。
“我不去……”阿雅斩钉截铁地拒绝。
“明清，你呢？”
“我去。”
“那明天跟我一起过去。”维明珠说，“对了，韩亚刘来了趟，给你带来不少你爱吃的榴莲，我放在冰箱里了。”
韩亚刘。
“明清，有时，我真羡慕你。韩亚刘对你可谓是用心良苦。”阿雅说。
维明珠表示赞同。
“洗洗睡吧，都忙一天了。”章明清顾左右而言他。
章明清并非无情。有那么一人一直不顾一切放弃尊严百般对她好，宠着她、爱着她，即使她跟别人在一起，仍风雨无阻坚定爱着。这样的人，章明清不是不感动，只是两人缺少了一点东西，这点东西，章明清称作是感觉。
也曾试着去接受韩亚刘，结果却发现，这样的自己不快乐、太委屈。所以她一直扮演一个冷漠绝情的角色，内心的苦闷只有她自己清楚。尤其是当韩亚刘对她越来越好时，那份好，变成了沉甸甸地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宁愿韩亚刘对她没这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