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色吴歌》三月兔

8、第 8 章

　　该来的总会来的。
　　可是，也不用这么快吧！
　　第二天白毓还没睡醒就被小玉吵起来：“大小姐，快起床！吴侯提亲的人来过了。老爷夫人让你跟二小姐赶快过去商量呢。”
　　坐起来，挠挠头。
　　“搞什么啊。今天我休假。”说完蒙头又睡。可能是床睡不惯，昨晚作了恶梦，梦到自己在一个很昏暗的地方，想动却动不了，真累。
　　唔！补觉。再睁眼的时候，一个不认识的大娘和一个有点眼熟的大叔正在身边骚扰她。
　　“女儿啊，不出我们所料，吴侯果然派人来提亲了！”
　　对了，她穿越了。被子蒙上头，启动基于白毓意识下的大乔vista操作系统。掀开被子：“这么快？”
　　“对啊！吴侯提小乔，替庐江太守周瑜提你。”
　　啥！白毓低血压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
　　二老被白毓的表情吓到了：“女儿啊，你要是不喜欢，我们这就去回绝了。”还一边安慰白毓：“我们明白，那个周瑜无论是声望还是地位都比吴侯差得远。你满意，我们还不满意呢。等你妹妹成了吴侯夫人，还怕没有更好的亲事？……”
　　不对，这不是问题。
　　平心而论，说到历史印象，在孙策周瑜二人中，白毓比较喜欢周瑜。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是何等的潇洒与胸怀。
　　至于“曲有误，周郎顾。”直觉认为周瑜是一个跟自己一样挑剔的人，更让白毓感到亲切。
　　昨天那亲切而温柔的笑容，潇洒的身手，比孙策给自己的印象更深。甚至说到抓自己见官，自己也没有太多怨言，心底还暗暗庆幸可以和他多走一段路。谦谦君子总是更能牵动女人的心。更何况嫁给孙策很快就要守寡，嫁周瑜的话还能多撑几年……
　　不，这全部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这根本就不对！
　　大乔配孙策，小乔配周瑜，千古的神仙眷侣，模范夫妻。这白毓是绝对不会搞错的。
　　“先不要忙着回绝了。”白毓打断了二老的唠叨。别开玩笑了，孙策他们这种人说白了就是军阀，乱世强盗。说提亲是给你面子，就算他要硬抢你又能怎么样？
　　“他们刚到皖城就急急忙忙的来提亲，不是早有预谋就是根本是在胡闹。我们先等几天，看看情况再答复也不迟。”不是夸口，说起提亲相亲，白毓的经验可以说比这个时候的人丰富多了。正好她也想适应一下环境先。
　　唔！继续补觉。

　　孙策这天一大早穿戴整齐去了军营巡视，回来的时候顺便巡街夸官，回报皖城军民十里相迎的盛情。刚刚回到自己府上，便看到周瑜风风火火的来找自己。
　　“事情不好了，伯符你要帮我。”声音焦急的。但看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哪里有半分着急的样子。此时的周瑜锦袍玉带，眉清目朗，完全看不出昨天的农夫模样。看到孙策身后不断有军士往府里搬东西，周瑜皱眉道：“你又去巡街啦？”
　　孙策军进城，从来军纪严明，与民秋毫无犯，深受百姓爱戴。而且因为相貌生得好，平时也没有架子，孙策出门时总有百姓围观。人们经常送上一些小礼物，只希望这位少年将军能看自己一眼。所以孙策巡街之后总是能带回大量礼品。用孙策自己的话说：“联络一下军民感情，还能补贴家用。真划算。”真正有事的时候，孙策只能戎装骑马飞奔，或者像昨天那样化妆出行。但是自从有刺客混在百姓中行刺之后，管家张昭就禁止孙策单独外出巡街了。
　　“下不为例。”孙策笑笑，明显的没有把这种规定当回事，“你刚才说什么事不好了？”
　　“ 还记得你叫人今天一早去乔府帮我向二小姐提亲吗？”孙策点点头，有些心虚。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是背着周瑜安排的。
　　“那个笨蛋搞错了。他帮我向大乔提亲了。伯符，你知道我是喜欢安静的人。要是娶了那个女人过来我就完了。我准备逃婚逃到西域去。虽然很舍不得你，但还是自己的性命比较重要。”周瑜手搭在孙策肩头，眨眨眼睛，一幅委屈的样子，只是眼中那去不掉的温柔和笑意使得这副表情看起来有些狡猾。
　　孙策根本不信。他的副将孙韶是当初父亲孙坚亲自挑选的的，从小跟着孙策长大，为人再是老实可靠不过。当下大声呼唤孙韶。可惜孙韶正被人五花大绑了堵住嘴塞在柴房里，不到晚饭时间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别叫了，那小子已经畏罪潜逃了。”周瑜的脸凑得更近了，呼出的暖气吹得孙策脸有些泛红，“毕竟事情是你吩咐下，你就自己担了吧。陪我去乔府道个欠而已，又不丢人。顺便也去瞧瞧我未来的小娘子——她姐姐啊。‘人家大乔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将来还要嫁给孙策当老婆滴。’看看人家说得多直白。”
　　孙策府上的人看到这个场景都很自觉地躲开，大堂上空空荡荡的只有两个人，气氛有些诡异。
　　“那个乔大小姐啊，真的跟‘她’有几分相似呢。”
　　不满的看着眼前俊朗的面孔露出痛苦的神色，周瑜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调笑道：“你说她怎么知道你在乎自己的容貌胜过性命？连我都没想到。直到上次在神庭山你被子义打了个乌眼青，回来连着挂了三天的免战牌，连大帐都不出。那些个刘繇的谋士居然以为你是在筹划什么阴谋，真是可笑。由此看来，你们俩倒是天生的一对儿。”子义便是大将太史慈，自从刘繇兵败以后归了孙策。
　　孙策无可奈何地看着周瑜温柔且无辜的笑容，心中百分之百肯定这是周瑜设下的圈套。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他。这人最会用文雅的举止和温柔的笑容来掩盖自己一身的杀气和满肚子的鬼主意。而且一旦他认定了什么事情，就会不择手段来完成。现在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顺着他。何况那个大乔美得像奇迹，只是品性实在太难琢磨。
　　两人对望着，都有所思。孙策一会儿想到大乔，一会思绪又飘到许昌。周瑜静静的看着他。两人从小就是知己。可是自从孙坚战死，那个女人出现，孙策就有些变了，变得犀利，变得不顾生死。
　　“为了一个生死未卜的人……”当孙策看着白毓的花猫脸放声大笑的时候，周瑜就心想契机来了。
　　“你我虽然相知以久，但是我带着人马来投靠你的时间还很短。”见孙策仍在犹豫，周瑜的笑容变得几乎看不见了，声音也低沉了下来：“虽然你了解我，对我像亲弟兄一样信任，但是你的亲人和部下并不这样想。我的人也一样。如果我们能娶到这对姐妹，对我们两军联手会大有好处。伯符……”
　　“去乔家看看也好。”孙策下定了决心。
　　周瑜给出一个“这就对了”的表情：“看在你这么帮忙的份上，拜会的礼物就由我来准备了。”
　　孙策看着笑得很诡异的周瑜，头皮有点发麻：“你想干什么！”
　　“那只箫……”孙策听了扭头就走，却被周瑜拦住，“反正你也不会吹，留着它干什么。这么好的东西放在你那就是浪费。要我说你当初就不该收下。听说乔家姐妹都精通音律，给她们绝对给你强。”
　　“……”
　　“拿来吧。还是你想让我动手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