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煎（梦江南之五）》叶枫

22、第 22 章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中军帐传出，萧寒山半边的脸血流如注，一只耳朵竟让画影削了下来。
　　白玉堂冷冷地道：“再不交人，五爷就把你的脑袋切下来。”

　　赵羽却笑道：“再给萧大王一个机会吧，这边还有一只耳朵呢。”

　　萧寒山早已是又惊又痛，差点昏了过去，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他宁可遇到鬼，也不愿碰到眼前这两个杀星。“两位。。。。。。大侠，本王绝不敢有相骗之意。实在是不知道何人救了展昭啊。”

　　白玉堂见萧寒山如此模样，知这个人贪生怕死到极点，理应不敢欺骗自己，只是不见猫儿踪影，实在放心不下，喝道：“五爷要去看一看，你给我起来带路。”一把拽起瘫软如泥的萧寒山，将他拖出帐外。

　　几员副将刚要跟上来，赵羽森冷地道：“看来你们是不想要萧大王的命了。”这几员副将让赵羽说得心里一寒，萧寒山毕竟是北院大王之尊，他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辽帝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赵羽又对着帐中一干人道：“你们最好都不要动，谁敢跨出中军帐一步，本姑娘就砍了你家大王。”

　　“是，是。。。。。。”众将忙不叠地答应，一旁早吓傻的侍女舞妓们更加不敢挪动半分。赵羽嫣然一笑，紧随着白玉堂出了中军帐。

　　此地发生的事，整个大营大部份士兵都还不得而知，中军帐周围虽有人发现情况不对，但见主帅被人用剑架着脖子，也不敢轻举枉动。白玉堂照着萧寒山的指引，很快就来到曾关押展昭的囚禁地。

　　进了帐中，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几具士兵的尸体，白玉堂探看那些尸体上的伤痕，显然是刚刚毙命不久，致命伤都在咽喉处，一击而中，伤口呈三角状，却不是剑伤，正在奇怪什么样的兵刃能造成这种特殊的伤口，却见赵羽眼中现出惊奇之色。白玉堂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赵羽不可思意地道：“这种伤口，是中了一种叫“梭”的暗器，状似织布用的木梭，武林中极少有人会用此种暗器，我也只知道有一人用过，只是那人已经死了。”

　　白玉堂也颇觉奇怪，看这情形，不象是萧寒山故意做出来骗他们的，但到底会是谁闯入辽营救展昭的呢。转眼见帐内扔着十几件刑具，刑架下的地面上有一滩滩的血迹，难道那些血是展昭身上的，一念及此，白玉堂顿感椎心刺骨的痛，将萧寒山拖至前勃然大怒道：“你究竟对展昭干了些什么？”

　　萧寒山哪敢承认下令对展昭用刑之事，好在这帐里的人都已经被杀了，抵死推脱道：“本王只是命人将展昭收押，并不曾对他做任何事啊。”

　　白玉堂一指地上的血迹怒叱道：“还敢说没有，那这些是什么？”

　　萧寒山可怜巴巴地道：“本王确实不知啊。”

　　白玉邪邪地问道：“你真的不知？那好，五爷自有办法让你知道。”说罢，从地上随手挑了件刑具，便要给萧寒山用上，萧寒山吓得狂叫起来，连声求饶。

　　连赵羽也看不过眼，“呸”了一声道：“没见过你这样无用的人，哪里配得上一家王爷的身份。”心里十分为萧檀冰不值，一样是辽国皇室之后，冰哥哥如此出色的人物，他的伯父却这般地贪生怕死，丢尽了颜面。

　　忽然帐门一起，闪进一人，萧寒山见状大呼道：“玉公子救我。”

　　走入帐内的正是方才中军帐内突然不见了踪影的玉公子，见白玉堂和赵羽都十分戒备地盯着自己，玉公子并未出手，只淡淡地道：“白玉堂，你也瞧见了，展昭确实为人所救，就算杀了萧寒山，他也交不出人来。别忘了，你们还在辽军大营之中，要想平安离开，最好不要妄动杀机。”

　　白玉堂冷冷地回道：“白五爷要走，只怕阁下还拦不住。”

　　玉公子逼近白玉堂，突然出手点了萧寒山的昏睡穴，白玉堂一怔道：“这是何意？”

　　玉公子沉呤了一下，低声道：“白玉堂，就算你想逞一时之快，别忘了还有她，若是让人知道，她是大宋的公主，便是舍了一个萧寒山来换，也还值得。”

　　白玉堂和赵羽闻言皆是心头一震，没料到此人竟然知道赵羽的真实身份，白玉堂沉声问道：“阁下究竟是谁？为何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玉公子苦笑一声道：“这与你们无关，走还是不走你自己决定。”

　　白玉堂看了赵羽一眼，心里明白玉公子说得确是事实，即使心有不甘，但此刻也无其他办法找到展昭，最明智的做法莫过于尽快离开。“好，但不知阁下要如何安排？”

　　玉公子道：“自然是本公子陪两位一起离开大营，至于萧大王，等两位到了自认为安全之处，再放人可好？”

　　见白玉堂并无异议，玉公子出帐，不久便命人带来四骑战马。由玉公子在前引路，赵羽紧随其后，白玉堂将萧寒山搁到马背上，自己也上了马押着萧寒山，一行人出了大营，向界河宋境一边进发。

　　一过界河，玉公子扣住马道：“此地已是宋境，若两位觉得还不够安全，本公子不介意再送一程。”

　　白玉堂冷哼一声，出手解了萧寒山的昏睡穴，将他扔到了地上，半晌，萧寒山才清醒过来，好不容易由地上站了起来，却被白玉堂的画影指在咽喉。

　　玉公子忍不住道：“白玉堂，你要反悔？”

　　白玉堂朗声道：“白五爷从来没有说话不算数的，不过，要是展昭有什么意外，就算天涯海角，我也必取萧寒山的狗命。”

　　直到画影归鞘，萧寒山仍是吓得不敢动弹，白玉堂对赵羽道：“走。”赵羽催马紧随白玉堂身后，擦过萧寒山身旁时，赵羽的手似不经意地在萧寒山的背上拂过，萧寒山只觉身上微一刺痛，过后却很快恢复如常，没有任何感觉。

　　玉公子看在眼里，并不点破，心中暗道，几年不见，这丫头不仅练就一身极高的本领，出手更是狠毒。方才那一拂，看似不觉得有什么，但实则用了一种上乘的功夫，将内力逼入人体，只需几日后，萧寒山必会内伤发作，痛苦不堪，至少要有三个月时间，才能复原。

　　待到白玉堂和赵羽已走得不见踪影，萧寒山方始在玉公子的搀扶下上了马，向辽营而去。一路之上恨声连连地道：“这个白玉堂，有朝一日要是落到本王手中，要将他千刀万剐，方消心头之恨。还有那个臭丫头。”说到此，一想到方才赵羽那灿若春花的俏颜，盈盈一握的纤腰，曼妙的舞姿，竟连身上的伤痛都忘了，自己虽妻妾成群，哪及得上那女子万一，恨不能马上搂到怀中，任自己肆意蹂躏一番。

　　玉公子看萧寒山说到赵羽时，脸上那种毫不掩饰的欲念，心中也十分鄙薄此人，暗道：“若是被那丫头知道你有此念，只怕方才就会拆了你的骨头，而不只是让你痛苦三个月。”

　　萧寒山问道：“公子可知那女子来历？”

　　玉公子随口回道：“不知，王爷想了解，本公子自会遣人查实，再来回报。”

　　萧寒山又自语道：“究竟是哪个胆敢在本王营中杀人劫囚？要是本王查出是谁做的，灭他满门。”

　　玉公子并不答言，只在心里冷笑，要不是还有用得着萧寒山之处，这种人，自己第一个先灭了他。

　　天际初现曙光，群山中白雪覆翠绿，在朝阳的掩映下，更显得烟云缥缈，气象万千。白玉堂根本无心于这冬日美景，整个心思，完完全全只有展昭的身影，猫儿，你究竟怎样了？有没有受伤？真的脱险了吗？若有可能，真希望那一刻留下的是我，带赵靖走的人是你，猫儿，你可知我有多担心和痛心。

　　似乎感觉到白玉堂心里的焦虑和伤痛，赵羽催马上前，和他同行，问道：“白玉堂，你没事吧？”

　　白玉堂这才收敛心神反问道：“我会有什么事。”

　　赵羽叹道：“若是展昭知道你为他如此伤神，心中不知要如何感激你才是。”

　　白玉堂笑道：“小孩子懂什么。”

　　“是吗？”赵羽口气越发地幽深，“我只知道，他一定是你心里最珍视的人。”

　　白玉堂怔了一下，见赵羽带着些忧愁地看着自己，心里只觉得有些奇怪，这丫头虽说机灵聪明，但也不至于就能看透别人的心。白玉堂并不曾想到，原本就是他担忧展昭太过，此刻的流露出的真情，任谁都能看出。

　　“白玉堂，嗯，我可不可以叫你白大哥？”赵羽一双美眸直盯着白玉堂在瞧。

　　白玉堂本就有些被她看得不自在，一听连称呼都变了，心中一颤，头也觉得有些大了，暗忖道，这丫头，莫不是惹了什么祸事？突然想到赵羽应被禁足皇城之中，能来檀州，本就意外，只怕意外还不限于这些。

　　白玉堂有些疑惑起来，知道赵羽做事无所顾忌，甚至不留余地，她要是真的做了什么，会累及赵靖。虽然白玉堂与赵靖相识不久，但也算共同经历了生死，心里很佩服赵靖的为人，又知道当今皇上一心想除去这个极为出色的王兄，若赵羽真犯下了什么事，最终倒霉的人还会是赵靖。念及此，白玉堂沉声道：“你愿意叫什么都成，不过，既称了我一声大哥，那白大哥问你的事，你可要好好的回答，你是如何由京中来檀州的，到檀州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赵羽略一沉呤，暗道自己如何能来檀州之事，还是要先瞒一下，免得传到靖哥哥那里，若是被靖哥哥知道实情，会对兄皇和师傅产生误解。“我给兄皇留书后就赶来檀州了，昨日一早才回到王府的，书奴和小雪在府中，她们说靖哥哥随你们回京城了，想立刻就去找你们的，后来就遇到了李将军。这才知道原来你们被萧寒山困住了，李将军回城讨救兵，没想到高聚和唐朝山死活不肯发兵。”

　　白玉堂早知那两人定会如此，要是他们肯发救兵，萧寒山哪里还能如此猖狂，猫儿也不至于失陷敌营。“那后来呢？”

　　“李将军再三恳求，那两个人还是无动于衷，后来李将军私下告诉我，靖哥哥怀疑唐朝山已投敌。”

　　听到此白玉堂突然啊了一声，心中起了个疑问，却一闪而过。

　　赵羽接着道：“我怕你们有危险，就拉着李将军又去找了高聚和唐朝山，高聚见到我还算客气，最后也终于答应出兵接应。可是那个唐朝山却在边上煽风点火，说皇上早怀疑靖哥哥有不臣之心，靖哥哥不是被辽人所困，而是和辽人合谋，要骗高太守发兵，好乘机攻陷檀州，他这样一说，那高聚又不肯出兵了。”

　　白玉堂猜测必是赵羽一时耐不住性子，又救人心切，出手伤了唐朝山，便问道：“定是你出手制住了那个混蛋。”

　　“我因他说了靖哥哥的不是，此人之前曾受过靖哥哥的大恩，却不思回报，反而落井下石，本来也只是想出手教训他一下，可是他居然好生无礼。”说到此赵羽脸一红。

　　原来唐朝山自那日被赵羽吊在大营后，心里忿恨异常，他本就是个心胸狭窄之人，全然忘记当日赵靖是如何待他好的，又几次在战场之上救他性命，只记得赵羽折辱他，令他在全军面前大失面子，而事后赵靖除了再三安抚他，却不对赵羽施一丝惩罚。

　　唐朝山要报复，但也知赵靖手握兵权，势大滔天，一时之间以他的能力，如何能对抗赵家兄妹。正在气闷之际，那日他私出大营，到当地一些小村落中寻欢作乐，不想却被玉公子擒个正着。

　　玉公子似乎很了解唐朝山的底细，一番说词，又许他十分好处，还将手上两位美女送予了他，最终令唐朝山彻底地听命于他。虽然唐朝山对于降辽这件事还未拿定主意，但只要能借辽人之手除去赵靖，也算是为自己出了口气。

　　于是在展昭二次来檀州赵靖又主动交出兵权之后，便按照玉公子的吩咐，将赵靖骗回，只是他没想到展昭也会跟着一起回来，能将两人一起除了，这样更称他的心。现在李思成回来讨要救兵，唐朝山百般阻挠，后又见高聚被赵羽逼得要出兵救人，当然出言阻拦。

　　赵羽一怒之下向他出手，唐朝山并不知晓赵羽武功有多高，他以为上次赵羽只是乘他不备，才将他制住，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又有多大能耐，因此拔剑相向。

　　以前赵靖在时，唐朝山虽偶尔也见到赵羽，但她身份尊贵，唐朝山色心再大，也不敢多看她一眼。今日形势不同，细细打量赵羽，竟是他有生以来，见到过最美的女子。赵靖即使有命回来，照目前形式来看也已失势，被朝庭猜忌的亲王，大都只有死路一条，赵羽是赵靖的亲妹，自然下场也不会有好。想到此，唐朝山竟然色胆包天，欲占赵羽便宜，不但双眼放肆地上下看个不停，脸上竟还带着一丝□□，出手更是下流。

　　赵羽虽不知他用意，但心中极是讨厌此人，哪能容他近身，运起七成功力，起手一剑，便打飞了唐朝山的剑。本来只想就此制住他，唐朝山自认为赵羽不敢对他如何，后退几步逃到高聚身边道：“太守，快拿下此女，她定是与赵靖同谋，要夺取檀州。”

　　高聚未想到赵羽会先动手，也没料到唐朝山会拨剑相向，更不料只一剑，唐朝山的剑便被打飞了，太多的意外令他一时反映不过来。此刻见赵羽提剑逼近，也有些心慌，忙上前一步想要拦住劝解几句。赵羽长剑直追唐朝山，唐朝山到底是武将出身，应变能力尚有几分，眼看难避这一剑，又见高聚上前，起手一推。高聚只是一文官，被唐朝山这一把，哪里收得住脚，竟然撞到赵羽的剑上，一剑穿腹，当场毙命。

　　赵羽和李思成一时也都怔住了，唐朝山嚎叫道：“赵羽擅杀朝庭命官，左右还不与我拿下。”想要借人多势众，抓住赵羽。

　　赵羽见唐朝山如此行径，又颠倒黑白，顿起杀机，剑自高聚腹中抽出，以雷霆万钧之势斩向唐朝山。

　　李思成急得大叫：“留下活口。”哪里还来得及，唐朝山已被赵羽一剑刺中要害，死尸横倒在地。李思成也没想到有这样的结果，唐朝山还罢了，他深知高聚是当今圣上亲点的檀州太守，在朝中本就有些势力，只怕高聚一死，檀州的事不能善了。两旁的众将有不少都是赵靖的心腹，早就看不起唐朝山所为，赵羽又是赵靖的亲妹，公主之尊，哪里还有人敢向她出手。

　　赵羽杀了唐朝山，虽然一时痛快，毕竟也知有些不妥，更担心赵靖知晓会因此责备自己，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檀州军中以李思成职位最高，众将都看着他如何来处理这纷乱的状况。李思成也颇有主见，事已至此，别无他法，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即刻发兵救出赵靖，再者就是唐朝山一番言语，再加上赵羽手上又有两条人命，难免有人要对赵靖起疑，令此地军心不稳。

　　李思成思虑再三，先命人将高聚和唐朝山的尸首收敛，又传来原是赵靖手下四员大将，令他们各自将本部人马分驻檀州四城门，再将其余大小十多位将领打发回各部，凡有传播谣言，蛊惑军心者，一律军法论处。处理完军务，李思成放心不下赵靖，又怕带多了人马引人猜忌，只亲自领了两千精兵，与赵羽一起前去接应。

　　将入山谷之际，正遇上被展昭和白玉堂救出的四百左右亲兵，李思成细问经过，才知赵靖陷在辽营，展昭和白玉堂又折返辽营救人。李思成自思这两千精兵杀入辽营，非但救不到人，还会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有去无回，看此处两山夹一道，正是用兵之地，如果展昭他们能救出赵靖，必会打此处退回檀州。

　　李思成命两千精兵各自埋伏在两侧山岭之上，备好弓箭，若是辽兵追来，只需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大雨之中，辽兵未必清楚有多少人马埋伏，必不敢轻进，这样就可以将追兵挡住。赵羽放心不下，要前去辽营救人，李思成劝之再三，也未能将她拦住，只好由着她前去。

　　待到赵羽说完前因后果，白玉堂默然无语，旁人他所知不多，高聚却曾听展昭谈起过，此人是皇上的心腹，派到赵靖身边为檀州太守。唐朝山死则死矣，这人不死，白玉堂也没有打算轻放过他，但高聚的死，未免有些冤了，他虽然糊涂，但罪不至死。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亡于赵羽剑下，这笔帐，最终还是会算到赵靖头上。

　　皇上正愁找不到理由处置自己的王兄，赵靖那么疼爱赵羽，当然也会把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如此一来，擅杀朝庭重臣之罪，就落到他的身上。白玉堂几乎可以肯定，只要赵靖返回京城，等待他的必是重罚，很有可能还会丢了性命，想到赵靖在辽营浴血奋战，九死一生，猫儿也为他陷落辽营，下落不明，到头来还免不了要一死，这个想法令他感到万分的气馁，一时竟无言以对。

　　赵羽见白玉堂半晌也不说一句，忧心地问道：“事情是不是很严重，靖哥哥一定会生我气的，白大哥，到时候你可要帮我啊。”

　　白玉堂暗叹了一声，论理，这事也怪不得赵羽，若是换作他自己，被困的是展昭，很有可能也会如赵羽一样，高聚的事毕竟是个意外，赵羽年幼，冲动之下杀了唐朝山，现在死无对证，除非有人证明高聚是被唐朝山推向赵羽的剑，失手所杀。即便如此，皇上和那班无事生非的朝庭重臣也不会放过赵靖。“先回去再说，王爷应该醒了，这事要好好斟酌一下。”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白玉堂虽不能确定是谁救了展昭，但总好过落在萧寒山手上。眼下只能先将猫儿的事放一放，檀州出了这么大的事，太守身亡，消息很快会传到京城，不知赵靖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