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致终将抓狂的赤司君》勤天有雨

29、第二十九章

　　水野佳奈是来找赤司的，这好像并没有什么令人惊讶的，所有人都淡然接受了。
　　唐泽秋园大概是最不淡定的那一个，她急躁的在原地走来走去，并数次想要前去偷听，最后却被松本浩平和藤原滋拉了回来。
　　“难道你们就不好奇他们会说些什么吗？”她努力想要说服两人。
　　藤原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松本浩平则兴趣缺缺：“不就是告白吗？这样的内容早都腻了！”当然，是主观上腻了，还是因为受了对象是赤司这个客观事实影响，那就不得而知了。
　　唐泽秋园转而将目光投向其他人：“学长们呢？”
　　“非礼勿视！”黛千寻冷静分析。
　　“非礼勿听！”实渕玲央淡然答道。
　　“会被发现的！”叶山小太郎很实际。
　　“如果对方是来向我告白，我会考虑看看。”根武谷永吉是幻想主义。
　　唐泽秋园不可思议地看向四人，终于死心了。
　　而另一边，就如众人所猜想一般，水野佳奈的确是向赤司告白的，经过这两天的深思与反省，她终于明白机遇不会无端降临在她身上，如果她只是消极等待而不积极采取行动，到最后结果也不会同以前有任何区别。
　　只有努力才会有所收获，在唐泽秋园身上，她深刻体会到了这点，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赤司对她与众不同的原因，但至少她要试一试。
　　“我喜欢赤司君，从国一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喜欢你在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模样，也喜欢你坐在棋盘边上认真思索的模样，我一直默默追逐在你的身后，虽然很天真，但我依旧期望着有一天能和赤司君你比肩。”水野佳奈微笑地望着赤司，目光柔和，说出这番话后，她才发现，原来告白并不是想象中那么难，至少她此刻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困扰在心头多年的难题得到了解决，她又有了自信与勇气。
　　“抱歉！”
　　预料之中的答案从赤司口中吐出，没有犹豫也没有不舍，就像他曾经拒绝过的每一个人一模一样，仿佛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甚至恐怕都不能在他的心里留下一点儿痕迹。
　　但这一刻，水野佳奈却并没有就此伤心绝望，或者痛不欲生，抛掉了某些矜持与羞涩，她可以坦然面对赤司的拒绝，因为她知道，这并不是结束，而仅仅是一个开端。
　　“我就知道赤司君你会这样回答，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水野佳奈的声音很坚定，类似的情形她曾经设想过很多，但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镇定。或许她该感谢唐泽秋园，因为她，她认清了自我。
　　“水野君，你没必要这样！”赤司淡淡地看着她，仿佛她并不是告白，而是在说什么再普通不过的事。
　　“不论赤司君你怎么说，我已经决定了！”
　　赤司没再接话，但他的脸上显然清楚地呈现着不认同。
　　两人间似乎再也没有了话说，水野佳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赤司突然叫住了她，这让她惊喜地转过了身。当然，她倒没有因此便自作多情地认为赤司是改变了主意，她只是略带疑惑地望向赤司。
　　“我让水野君打得分后卫的事情，水野君考虑得怎么样了？”赤司问道。
　　水野佳奈的欣喜在瞬间消失，虽然有自知之明，但她其实还是忍不住失望。
　　“赤司君你是为了秋园，所以才让我打得分后卫的吗？”明明知道赤司并不是这样的人，她还是人不知心里的嫉妒问了出来，虽然在说出口后，她也觉得后悔，却依旧期冀着一个答案。
　　“当然不是。”赤司否认道，他之所以会那么提议，自然不是从唐泽秋园的角度考虑的，而是从个人的能力出发。在他看来，唐泽秋园在控卫上将发挥的作用远大于得卫以及水野佳奈，而水野佳奈的心态也的确不适合控卫，潜能更比不上唐泽秋园，总有一天会被取代，如果她不想失去上场的机会，就只能换一个位置，毕竟她比其他几个替补而言，也算得上很有天赋。
　　综上所述，赤司会得出那样的结论也无可厚非，毕竟在他心里，胜利要远大于某些人情，况且他的这个决定还对唐泽秋园有利，根本就没有犹豫的必要。
　　“但是……”赤司否认后又继续开口：“我现在问水野君这个问题，也的确和唐泽有关。”
　　水野佳奈原本因为赤司的否认而好起来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又被他后面的话打懵，不由问道：“什么意思？”
　　“如果水野君决定打得卫的话，也可以到男篮部训练，我想，我多少可以在这方面帮到点忙。”
　　赤司的话让水野佳奈更加摸不清头脑，如果不是确信赤司真的是不喜欢她，她甚至怀疑他一系列行动的目的。不过即便还什么都不清楚，但面对这样可以和赤司更多相处的提议，她根本没有其他答案：“好，我答应赤司君，我会打得卫，但今后就要麻烦你了！”
　　“那就这样吧！”赤司点了点头。
　　两人朝着不远处的人群走去，此时的唐泽秋园显得很暴躁，不停走来走去，并向他们张望过来，而后在看到两人已经谈话完毕并走了过去，随即收敛了表情，假装淡然的转移了视线。
　　赤司的表情略微柔和，当然，这并没有逃过一直关注他的水野佳奈。
　　“赤司君，你为我训练，是想要弥补吗？”水野佳奈问道，她实在很好奇赤司这么做的原因，如果正如她所说，那她是不是可以认为，现在的赤司对她也是有着些微不一样呢？
　　水野佳奈因为这个发现而有些小窃喜，但很快，赤司的回答仿佛一盆凉水将她从头浇到脚，只让她感到一阵透心凉。
　　赤司没有回头：“我只是不想她因为我的决定而感到为难和愧疚罢了。”
　　那个“她”自然不言而喻，除了唐泽秋园不会有别人。
　　水野佳奈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嫉妒，她不明白，为什么是唐泽秋园，这个她曾经万分看不上眼的女生，赤司怎么会对这样的一个人上心。但同时，因为对方是唐泽秋园，这个她觉得完全比不上自己的女生，她又觉得，或许自己还有希望，还可以期待。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不会放弃……”
　　水野佳奈想再次表述自己的决心，可惜那边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唐泽秋园已经在装了一会儿后，再也忍不住，刷刷刷跑过来了。
　　“那个，你们两个……”唐泽秋园很纠结，她想问两人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知为什么又有些胆怯，对于这个完全与自己无关的答案，她竟然怎么也无法问出口。
　　她的目光在两人间穿梭不定，还记得山崎暖给她的资料里说过，赤司喜欢品格高雅的女性，她看了看水野佳奈，往日间还不觉得，但这一刻，她却觉得，水野佳奈和品格高雅其实也蛮搭的。
　　“我向赤司告白了。”水野佳奈毫无压力的说道。
　　唐泽秋园感觉自己的心被紧紧纠在了一起，很紧张又很担心，完全没有往日的镇定，她目光死死地盯着二人，不知道是在期待着怎样的答案。
　　“他拒绝了。”
　　“拒绝……了？”唐泽秋园半天没回过神来，内心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纠结了，她干嘛要在意水野佳奈和赤司告白的事啊？
　　然后，还没等她理清自己的心情，水野佳奈又说道：“不过托你的福，我也可以去男篮部特训。”
　　“这句话上下有什么联系吗？”
　　“意思是，打得卫的事，我同意了！”
　　“什么？”唐泽秋园注意着水野佳奈的神情，发现她完全没有那天的勉强和悲伤后，又有些不明所以，而后将求解的目光移向赤司。
　　“水野君已经想通了。”赤司淡淡答道。
　　这样的答案很没说服力，唐泽秋园很怀疑，最后还是决定向当事人求教：“水野君……”
　　水野佳奈却打断了她：“你为什么一直都叫我水野君？”她很疑惑，明明唐泽秋园连更不熟悉甚至有矛盾的结城香织都直呼名字，却反而对她这么生疏，或者说防备？
　　“我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吗？”她询问道。
　　“当然不是！”唐泽秋园摇了摇头，“我只是不能和水野君做朋友罢了，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这又是为什么？”这大概也是水野佳奈对她不满的原因，明明自己什么错都没有，却被明显的差别对待着，换谁也会又意见。
　　“因为水野君给我的感觉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唐泽秋园解释到这里便不再多说，那并不是美好的回忆，每次想起都会让她感到痛苦和迷茫，久而久之她开始选择逃避，并期待着有一天能够彻底遗忘。
　　水野佳奈明显还想追问，唐泽秋园看向她：“我并不是对水野君有意见，水野君你很好，很优秀，也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
　　唐泽秋园的话很真诚，水野佳奈也只能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