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致终将抓狂的赤司君》勤天有雨

24、第二十四章

　　第一小节很快结束，一行五人从场上下来，喝水的喝水，擦汗的擦汗，进行着调整。
　　清水岚稍作整理后，望向了身后的赤司：“怎么样？赤司君有看出什么没有？”
　　她的话吸引了身旁几人的注意，全都齐刷刷看向赤司，赤司一点儿也没有为此感到不适，而是平静开口说道：“现在场上的比分是19:14,时雨领先，论实力而言，时雨现在确实要比你们强一点儿。”
　　“这是说，我们最后注定要输吗？”中村淳颦眉，眼中流露出不甘心。
　　“可是这已经不错了，毕竟对手是时雨，能和她们打到这一步的大家已经很厉害了！”未上场的结城香织小声安慰。
　　赤司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以现在的趋势而言，你们确实赢的几率不大，但是时雨毕竟是一支已经趋近成熟的队伍，实力就如同她们展现出来的，基本就是这个样子，但你们却不一样，在我看来，你们中还有很大部分人完全没有发挥出自己的潜能，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那赤司君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也还是有机会赢的，是吗？”唐泽秋园喜滋滋地问道。
　　“是，但这要看你们能在接下来发挥出多少潜力了。”赤司答道，而后又说道：“接下来，我会一个个替你们分析。”
　　“那就麻烦赤司君了！”清水岚冲他点头道谢。
　　一行八人聚到了赤司身边，全都认真地看着他。这一幕看在旁边男生的眼中，不由各种羡慕嫉妒恨。
　　赤司君不愧是赤司君，把妹手段这么高超，一堆极品妹子就这么围了上去，果然实力好就是有这些好处！
　　不行，我也必须要努力才行！一干男生在心里发下宏愿。
　　“首先是小前锋！”赤司将目光移向羞涩的绪方妹纸，妹纸红着小脸蛋，娇羞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一副小女人姿态。
　　对此，赤司倒是没有什么想法，绪方优子与其他看向他故作羞涩的女生不一样，这是她本来的性格，最真实的反应，并不让人反感。赤司还记得，貌似她在看向唐泽秋园时也是这种模样，而且似乎还要更羞涩一点。
　　想到这里，赤司不由看向了唐泽秋园，此时的唐泽秋园正睁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眼神专注而认真，墨玉般的眸子里倒映的全是他的影子，赤司心神微闪，而后转过头看向优子：“整体而言，绪方君是个很合格的小前锋，得分欲望与进攻欲望都很强烈，表现也还好，但是如果在场上能够稍微控制一下自己，冷静一点儿，射篮的命中率会有很大提高。”
　　赤司尽量让自己的话委婉一点儿，直觉告诉他，如果说得太重，眼前这个脆弱的姑娘说不定会接受不了，大受打击。当然，她在球场上那一副彪悍的模样已经被赤司选择性遗忘了。
　　“我，我知道，知道了！”果不其然，受到批评的绪方妹纸已经略带哭腔，双眼红红地看着赤司，虽然想哭，却依旧坚强地向他表明自己会改正。
　　唐泽秋园随即抱着她轻轻安抚：“优子别担心，赤司君没有别的意思，他这么说，已经算是对你的球技表示肯定了，你该高兴才对。”
　　“真……真的？”接受完安慰的优子果然平静了许多，唐泽秋园忙点了点头。
　　赤司继续说道：“这里表现最糟糕的，大概要数你们的大前锋了。除了刚刚唐泽激励藤原君的那一次，藤原君你几乎完全被敌方压制，完全没有发挥出一个大前锋该有的作用。”
　　“但这也不能怪阿滋啊！”唐泽秋园忍不住为藤原滋抱不平，目光流连在时雨那位身高一米九的女生身上，“那个人还能算是女人吗？正常女生会在高中就长到一米九的吗？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原本我以为我们部长就够高的了，那个女生直接破了我的三观！阿滋面临这样的对手，能做到那种地步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她后面的表现已经在逐渐改善了。”
　　赤司看着她，想说什么，却又见她忽然一脸殷勤地凑了过来：“赤司君，要不我去向对方问问她长这么高的秘诀怎么样？说不定这样，你就能再增加几公分，我们就能达到最佳身高差了！”
　　赤司感觉自己嘴角在微微抽搐，勉强说道：“不用了！”
　　“真的不用了吗？”唐泽秋园不甘心的问道：“赤司君你好歹也为我们两个人的恋情努力那么一点儿嘛，将来作为情侣，我们一定要达到最佳模范……”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结城香织忍了又忍，终于忍耐不住开口了：“唐泽秋园，你怎么那么厚脸皮啊！赤司君根本就没答应过你的追求，你怎么能理所当然地说出那样的话来！”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唐泽秋园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赤司君都没说什么，你这么急着跳出来，这关你什么事？”
　　“那是因为赤司君修养好，不跟你计较，你别给脸不要脸！”结城香织早就想说这些话了，往日间看到唐泽秋园对赤司做的总总，她已经忍耐了很久，这一刻突然爆发，简直无法制止。
　　唐泽秋园简直出离愤怒了，她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并且她也知道赤司对这些并不在意，结果竟然被赤司之外的人教训了，她不愤怒才怪。她瞪着眼睛想和结城香织理论，一边的藤原滋随即拉过她：“别再说了，我们还在比赛，你是不是想让时雨女高的人看我们的笑话？”
　　唐泽秋园不甘心地闭了嘴。
　　结城香织却以为她理亏，脸上嘲讽意味更浓：“知道自己有多丢人了吧，我希望你能注意自己的行为，别拉着别人也跟着你一起被嘲笑！”
　　她口中的别人自然指的是赤司，这样的话她早就想说了，只是先前她觉得自己并没有立场，但因为唐泽秋园，她和赤司的接触渐渐增加，现在说出来，她觉得有底气多了。
　　说完她还略带邀功意味地看向了赤司，但赤司却没看她，反而皱着眉一直注视着唐泽秋园，眼中似乎有着一抹 ……担忧？
　　这个发现让结城香织整个人都阴郁了，想说什么，却被一边的水野佳奈拉住了：“香织，你也别说了。”
　　说完，水野佳奈又歉意地看向了赤司：“赤司君，你别介意，香织只是有些冲动而已，她没有恶意的。”
　　“还有秋园。”她又看向唐泽秋园，“下次就别再开这样的玩笑了，要是你们两人的关系被误会就糟糕了，会为你们带来很多麻烦的。”
　　唐泽秋园没有回话，心里却是抓心挠肺，她就是要让人误会啊误会！这样说不定就可以让山崎暖感受到到压力，从而面对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并主动停止她的委托，这样她就不用再假追求赤司了，不用再觉得愧疚，任务也不算失败。
　　两全其美，多好！可惜看来是无法实施了。
　　唐泽秋园内心相当遗憾，同时赤司没有替她反驳对方也让她有些失落，但她很快调整过来，笑着对赤司说道：“赤司君你继续为阿滋分析吧，抱歉浪费了大家这么多时间。”
　　赤司眼神深邃地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没什么事之后，才缓缓开口对藤原滋说道：“正如我先前所说，藤原君你被对手压制，但其实你是有很多优势的。你的对手虽然看起来高大，但她应该和你一样是个新手，大概是在进入高中后才被人挖掘出来打篮球的。老实说，她除了身高之外，身体其他方面都不如你，反应迟缓，弹跳更不如你。藤原君你不应该拘泥于和对方比拼身高，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你应该发挥出自己的优势。”
　　“我知道了，我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的。”藤原滋点了点头算作认同。
　　赤司又将目光移向中村淳：“总的而言，中村学姐在上场后算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对手也因为你的防守而失去了先前的势头，你也有足够的比赛经验，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你能继续维持这样的状态就可以了。”
　　“这个你放心！”中村淳闻言松了口气，她可一点儿都不想被自己的学弟挑剔，好在结果不错！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看了看一旁的唐泽秋园，有些不确定地向赤司问道：“下一节还是由我上场吗？那秋园呢？”
　　唐泽秋园闻言也一同看向赤司，毕竟努力了一个多月，就这么下场她也有些不甘心。
　　“唐泽的体力跟不上，她打不完全场，第二小节仍由中村学姐上场。”赤司解释道。
　　唐泽秋园张了张唇，想为自己说两句，赤司安抚性地看了她一眼，她只得乖乖闭了嘴。
　　“说到这里，我有件事想和清水学姐和水野君商量一下。”赤司又看向清水岚与水野佳奈。
　　清水岚平静地望了过来，水野佳奈则显得有些急促，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事？”
　　赤司道：“在那之前，就是我想对水野君你说的话了。在我看来，水野君你的心态并不怎么适合控卫这个位置，控卫要做的事是掌控全局，传球的几率要远大于带球上篮，也就是助攻，但水野君你显然更喜欢自己上篮，且你打球的时候有些独断专行，这对整个球队都是不利的。”
　　水野佳奈压下心中的苦涩，向赤司保证道：“赤司君放心，我会努力改正的。”
　　“不，这就是我要说的事情，水野君可以试着打打得卫，而控卫，我觉得唐泽是你们中最适合的人。”赤司打断了她，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秋园？”水野佳奈望向唐泽秋园，这个人的脸上带着一抹歉意，但是这完全无法安慰她，尤其那些话还是由赤司说出口，她相信赤司说这话是衷于最正确的判断，并没有带着什么私情。但是，他让取代自己的那个人是唐泽秋园啊！
　　水野佳奈喜欢赤司，远比结城香织还早，从国一便开始了，那么多年，她一直默默关注着他，对于他任何一个表情所代表的含义甚至比了解自己还深，她早就看出赤司对于唐泽秋园的不同。
　　在她因为内心的羞涩摇摆不定下不了决心去追求赤司的时候，唐泽秋园出现了，这个她完全不放在心里眼里的女生，也从未视作对手的女生，因为她的轻视与不作为，竟然逐渐走进了赤司的心里。
　　水野佳奈在有了这个认知的时候，无法压抑内心对于她的嫉妒。自己为赤司做了那么多，甚而学习篮球，紧跟他的步伐打控卫。可是唐泽秋园做了什么，一点点小事就恨不得昭告天下，那么敷衍的态度凭什么得到赤司的青睐！
　　水野佳奈觉得不公平，但她即便用尽一切方法也无法在赤司心底留下一丝痕迹。三年时光，控卫仿佛是她喜欢赤司那么久留下的唯一自我安慰。但现在，她竟然连这么一点儿卑微的坚持也要被剥夺吗？
　　但是，她无法对赤司说出拒绝的话，即便觉得赤司可能是为了另一个女生，可是只要那话出自赤司之口，那她便会如同圣旨一般带着虔诚的心遵从着。
　　水野佳奈唯一的希望便在于清水岚身上，如果清水岚拒绝，她就可以坚持，但是可能吗？清水岚一向以大局为重，冷静而理智，她最多会为身为好友的中村淳说两句话，而自己呢？她在她心目中的价值甚至比不上唐泽秋园，更何况唐泽秋园还有藤原滋这个天赋极佳的好友，以及绪方优子这个球技突出的崇拜者，而自己身边却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结城香织，两者在清水岚心目中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她不带期冀地望向清水岚。果然，清水岚很快向赤司问道：“赤司君，你确定自己的判断吗？”
　　“我是不会错的。”赤司语调中庸，但却让人从心底里认同他的决定。
　　显然，清水岚也如此，但她还是转过身征询水野佳奈的意见：“佳奈，你的想法呢？”
　　水野佳奈还能再说什么，清水岚选择先向赤司询问其实便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何必假惺惺多此一举来问她的意见呢。她要是还拒绝就显得太不识好歹，没有眼力了。
　　她苦涩地张了张嘴，想点头认同，唐泽秋园却突然开口了：“不用水野君作决定，我们两个人竞争吧。”
　　水野佳奈不解地望着她，明明已经大局一定，她这么说算什么，表明自己的无辜吗？
　　唐泽秋园自然不知道她的想法，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所以她向水野佳奈征询道：“突然被要求让出自己的位置，换做是谁都会觉得不甘，那我们就比一比，我有信心自己一定能比水野君做的好，以此证明赤司君的判断是正确的！水野君，你呢？”
　　水野佳奈看向其他人，没有人阻止唐泽秋园，所有人都像认同了她的决定一般，他们对她有着绝对的信任。
　　这样的认知让她突然感到一阵悲哀，自己谨小细微了那么久，努力不让自己犯错，希望能获得认同，到头来不仅没人为她说一句话，反而她期待的情景，全都发生在了唐泽秋园身上。
　　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呢？
　　这一刻，水野佳奈突然想要放纵一下自己，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儿。
　　“我努力了三年才做到的事情，就凭你也想超过我？”她展露出自己的锋芒，话语带着尖锐。
　　唐泽秋园却仿若未觉，信誓旦旦地表示道：“这种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可是很有自信的！”
　　中村淳从旁边压了过来，吊在她的肩膀上，蹂躏着她的头发：“你这爱说大话的臭丫头，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还想和佳奈比？要虚心求教知道吗，她在这方面可是你的前辈！”
　　“不要弄乱我的头发！”
　　水野佳奈看着两人的相处不无羡慕，中村淳的话虽然表面是在指责唐泽秋园的不自量力，但也可以从中看出对她的爱护。
　　这就是她曾经期望的事情，有一天，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吗？